穿成對照組女配[七零] 第48節
范西華晚上也沒什么事兒,繼續陪著聞昭非走一趟場辦警衛科。 抵達警衛科后,聞昭非沒有按張大牛的要求,去和他對質。 等到場辦領導、警衛科科長和紅石場駐軍部隊的副團等人都到齊了。 聞昭非再次以舉報的名義,和他們講述關于林瑯所說反社會人格的諸多特征,不僅張大牛條條對上,紅石場里也有不少人符合這些特征的罪犯。 駐軍副團長回憶起曾經遠近聞名、連續制造殺人慘案卻屢屢逃脫于三年前被抓、去年執行死刑的姜姓殺人犯也符合。 小會議廳里,包括范西華都聽得心底發涼,他們身邊要是有這樣的人,也太可怕了吧。 “……我建議在審問張大牛時,可以多問問他的父母們是怎么死的,”聞昭非看不了張大牛的檔案,只聽說他們在張大牛二十歲那年母親餓死在家里,父親拋妻棄子不知所蹤。 會議結束,副團長起身道謝,“謝謝聞同志提供的資料和建議,我們會鄭重對待?!?/br> 聞昭非和范西華被副團身邊的警衛員送出來,再到另一個審問室里提供口供和簽字。 范西華也將潘丹鳳的衛生所診斷證明提供給警衛科,他和聞昭非從場辦警衛科出來。 平時晚上九點后沒什么人的場辦廣場聚了不少人在嘮嗑說話。聞昭非和范西華有意避開場辦大院透出的燈光走,半小時后順利回到衛生所。 在前院后廳門口,聞昭非朝范西華點點頭,“回了,有事明天再說?!?/br> “嗯,你快回吧,我還要找方一濤消化消化,”范西華估計方一濤和羅佳佳都還沒睡,等著他帶回去一手消息。 范西華整個人也還沒有從自己想象居多的“驚嚇”里回神,平日里看起來老實肯干的張大牛打媳婦不說,居然還可能是如此危險的潛在罪犯。 范西華感覺自己能平平安安長到二十二歲,可真不容易啊。 聞昭非沒再理會范西華的諸多欲言又止,道別后,他加快腳步回西角房,開門再開燈,炕上的林瑯已經變了睡姿,但還沒醒。 聞昭非提起的心緩慢落回去,又進衛生間洗漱換衣服出來。 關燈,躺回炕上,聞昭非將林瑯攬進懷里,腦袋里簡單回顧一遍今日的事情,思緒漸漸飄遠再睡著。 夜里一點許,聞昭非微微睜眼,確定自己沒聽錯,他懷里的林瑯哼哼唧唧呼痛出聲,卻還沒完全醒來。 “佩佩,佩佩,怎么了?做噩夢了嗎?”聞昭非下意識譴責自己過于大意,張大牛家暴潘丹鳳的事情還是嚇到林瑯了。 “佩佩,醒醒,不怕不怕……”聞昭非起身去開了燈,再回來將林瑯喊醒。 “嗚,我肚子疼……”林瑯勉強睜開一點兒眼睛,明明人還是很困,但肚子里似刀攪一般得疼,生生把她給疼醒了。 第33章 在聞昭非懷疑是不是這幾日吃太油膩或是睡前喝的牛奶其實壞了他沒發現,才導致林瑯腸胃不適時,林瑯更先發現自己是怎么回事。 林瑯面色微微憋紅,眼神里帶出些許無措,再拉開被褥一看,果然如此,“是來大……唔,是來月經了,我弄臟床單了?!?/br> 林瑯和聞昭非現在用的還是嫁妝的紅色四件套,乍一看還看不出來,但在林瑯掀開被子后,聞昭非也聞到淡淡的血腥氣兒。 “沒關系,我抱你去衛生間,”聞昭非朝林瑯安撫一笑,他下午看過師母的婦科筆記,本身也是醫生,不會用異樣的目光看待這個事情。 “好,”林瑯虛弱地應了一聲,讓聞昭非抱她到衛生間里。 林瑯坐到衛生間的矮凳子上,聞昭非繼續將兌好的熱水和衣服送進來給她。 聞昭非去而復返,他泡了一杯紅糖水端進來,“喝了再洗,慢慢喝?!?/br> 林瑯接過一邊暖手一邊慢慢喝下小半杯,腹部的絞痛依舊,但紅糖水的效果也算顯著,她感覺自己沒一開始那么冷了。 林瑯穿來小寧村的那個月就沒來過大姨媽,“記憶”里同樣是不規律,最遲三個月來一回都有。 林瑯穿來后,已經花錢去寧山縣衛生所積極看病,調養身體了,它還遲遲不來,她也沒辦法。 和聞昭非議親,辦婚宴,途徑京城再來農場,林瑯也幾乎忘記這件事兒了。 這幾日吃好喝好,今天還見義勇為做了好事兒,這突然半夜被疼醒過來,林瑯也沒想到。 聞昭非出去又再進來,將一小卷白布放到林瑯的衣服堆里。 “這是師母一起放竹筐給你準備的衛生帶,你先用著,明兒我再繼續給你做一些,”聞昭非打算花錢花票和所長買一些醫用棉花和醫用布條給林瑯做,他目測這個衛生帶并不難做。 聞昭非幫忙整理過林瑯的衣服和日用品,沒看到林瑯從小寧村帶了這些,他估計林瑯來月經也沒幾年,這兩年身體虧損、月經不調,對這個也不太注意。 聞昭非也是下午才看過師母的婦科筆記,才想起這一茬。 他還沒得及問林瑯和做些準備,林瑯的生理期就到了,幸好寇君君考慮周全給林瑯準備好了放竹筐。 “好,好的,”林瑯拿起來一看,卻有些傻眼,“這個……這個怎么用?綁起來嗎?” 聞昭非給她的這個和“記憶”里姥姥做的不太一樣,更不是林瑯現代熟悉的一片式粘貼款,布條前后都有兩根老長的繩子,這是要她綁腿上,還是綁哪兒。 聞昭非沉吟不語,“唔……”這也是他的知識盲區。 林瑯看聞昭非回答不出來,也不糾結了,“我再研究,三哥你先出去吧?!彼€沒厚臉皮到當著聞昭非的面換衣服洗澡。 聞昭非點點頭,轉身從衛生間里出來。 喝了紅糖水,林瑯的身體已經暖過來許多,簡單沖洗和換上衛生帶和干凈衣服,前后兩根過長的繩子也不糾結了,隨意綁到腰上。 林瑯從衛生間里出來,聞昭非也將被單換好了。林瑯只弄臟的了床單面,沒有弄臟底下的草席和棉被。 聞昭非快步走來將林瑯冰涼的手握住,再牽著帶回到炕前,“我們繼續躺著,睡不著或身體不舒服,只管喊我?!?/br> 林瑯點點頭,她先爬回炕床里側躺好,聞昭非去關了燈再回來。 躺下后,聞昭非主動將林瑯攬進懷里,再低聲詢問,“肚子還疼嗎?我幫你揉揉?” “疼,謝謝三哥,”林瑯低低應聲后,背過身去,她握著聞昭非暖呼呼的手放到她絞痛中的小腹前,再小聲地叮囑道:“要輕點兒?!?/br> “好,”聞昭非抬手將林瑯更緊地從背后擁在懷里,他的手落回林瑯的腹部,隔著一層單薄的夏天睡衣,他輕之又輕地給林瑯揉起來。 “還覺得重嗎?”聞昭非輕聲詢問,黑暗中他的神情可比他動手術準備時的模樣。 林瑯沒了人形抱枕聞昭非可以抱,只能抱緊被子,再仔細感受后道:“可以重一點點,只一點點揉?!?/br> “好,”聞昭非按林瑯要求多了一點兒力道,他的手也更貼緊了林瑯的小腹,這時他給林瑯按住手。 “就這樣,先不用揉了,”林瑯感覺她更需要聞昭非溫熱的掌心暖肚子,同時這樣也不會太打擾聞昭非的休息。 聞昭非果然沒有再動了,但他也沒有睡著,在林瑯又沒忍住哼哼唧唧感覺疼時,他動手給林瑯揉一揉,等林瑯沒那么疼了,他陪著閉眼睡一會兒。 清晨近六點時,聞昭非睜眼,不知何時他和林瑯都睡著了,林瑯也從背對著他睡,改回窩在他懷里繼續睡。 天邊微曦的晨光落進室內,聞昭非能看到林瑯輕蹙眉尖、蒼白瘦小的臉蛋。 在寇君君的婦科筆記里,痛經的女性并不少見,但除了能開止疼藥緩解,和體質變化帶來的減輕外,中西醫都沒有根治痛經的藥方。 聞昭非小心地拉起林瑯的手診了診脈,心下稍安,他起身緩緩打開炕頭的木箱,從里面拿出他原本初秋蓋的褥子,給林瑯加蓋到胸口到肚子的位置。 今兒起來遲了,顧不上晨練,聞昭非去到衛生間洗漱后,帶上臟衣服和被經血弄臟的床單到西側院的水井前清洗。 聞昭非正晾衣服到西側院□□荒地邊的竹竿時,頂著兩個黑眼圈的范西華找過來了,他臉上全無困意,“聞哥,你聽說了沒!” “我剛起來去哪兒聽說?”聞昭非語氣無奈地反問范西華,他倒是挺納悶范西華昨夜不睡都到哪兒去聽說事情了。 “哦,也對,”范西華這才反應過來,聞昭非再不是和他一樣的無拘無束、自由自在的未婚人士了。 人家有媳婦抱著睡,才不會和他這樣一點兒動靜,就起來去看熱鬧。 “昨天夜里一點多,場辦警衛科和紅石場部隊一同帶人查封了張大牛的院子,聽說在里面挖到今早五點才散,現在里面也不讓人進去瞧?!?/br> 范西華又好奇又害怕,他也是昨夜被驚動的圍觀群眾之一,卻比其他人知道更多點兒。 他可是親耳聽聞昭非有理有據地說服警衛科和紅石場部隊,讓他們重新調查張大牛父母“餓死”和“失蹤”的舊事。 范西華懷疑昨夜警衛科就在張大牛家里挖出什么來了,他以為最明白他此刻急不可耐心情的就是聞昭非了。 天色微微亮,他估摸著聞昭非肯定起來了,就巴巴地前院中庭找一圈,再找來西側院,聞昭非居然是無事發生那般,一臉淡定地在洗衣服晾衣服中。 聞昭非聽范西華說完,神情里也露出少許意外的神色,關于重新調查張大牛父母死因的意見,只是他當時忽然心血來潮的想法。 若真有發現就能徹底解決張大??赡軒Ыo他和林瑯的后患,若沒有發現也無妨礙。 “不用做多余的事情,我們等場辦警衛科的通告?!?/br> 聞昭非并不打算現在就跑去打聽什么,紅石場的副團為人正直,張大牛若真的涉嫌謀殺,絕不會被姑息。 聞昭非頗感慶幸的是,張大牛已經被關在警衛科里。 不然這樣陰暗又危險的人在暗中窺視,他不怕,卻怕牽連到林瑯,那后果才是他難以承受的。 “聞、聞哥,你居然……” 說話這么久的現在,范西華突然發現聞昭非晾的衣服里還有好多件女式衣服,不用多問就知道這些衣服是誰的。 聞昭非瞇眼看來,“轉過身去?!?/br> 范西華聽言立刻轉身,再稍顯尷尬地撓撓頭,聞昭非繼續將林瑯的私密衣物晾到幾件男式外套的中間。 西側院里日常有施工師傅們進出,但他們的工作范圍更多是在前庭,這個稍遠的水井邊是不用過來的。 除了這里,聞昭非也沒有其他更好的地方晾衣服了。他想帶著林瑯搬去老師家住兩個月,也有這個原因。 聞昭非提起水桶先抬步往□□轉角走去,他路過時叮囑一句范西華,“別多嘴?!?/br> 范西華知道就算了,所里其他人不適合知道他日常幫林瑯洗衣服。 “知道,知道……”范西華更多是震驚聞昭非會肯幫林瑯洗衣服這件事兒本身,不是對林瑯有意見,也更沒想法在所里傳播什么八卦。 “我和你開點兒藥,晚點給你補個證明和票據,”聞昭非打算和所里藥房開一點兒止疼藥,給林瑯備用著,以防林瑯醒來后,還是疼得受不了。 “行,”范西華點點頭,腳步跟上聞昭非。 從西側院前庭圍墻新開的一個角門出來,再走幾步路就到西角房了,聞昭非放下水桶,繼續和范西華去藥房拿藥,再走一趟供銷社。 房間里的林瑯還在酣睡中,昨夜疼了半宿,終于在接近黎明時那翻天覆地的絞痛有所緩解。 聞昭非回來后也沒有喊醒林瑯,他煮好早飯吃了,繼續溫在鍋里,再留下紙條給林瑯。 —— 林瑯醒來時已經是上午十點了,她蓋著兩層被子外,懷里還抱著一個氣味兒不太好聞的牛皮暖水袋。 暖水袋還熱乎著,不像是清晨灌水到現在。 林瑯目光掃視一圈,又豎著耳朵仔細聽,西角房里的的確確只有她自己,那可能是聞昭非坐班期間特意回來給她換了熱水再離開。 林瑯放開暖水袋起身,看到書桌上聞昭非留給他的紙條,還特意備注了他寫紙條時的時間,這是聞昭非和林瑯學的。 林瑯寫給老爺子和秦英蘭他們的信都不是一天寫完,而是以半日記形式,每天都會在信紙上增加新內容,再備注上她寫信時的具體日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