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節
走進房間,腳下觸感仿佛踏在排水系統的鋼板上。 蘇圣心說:“真新鮮?!?/br> 商隱回答:“是?!?/br> 這是一場與水的親密互動。 正常來說,在滂沱的大雨當中,沒人可以保持體面。腳、腿,甚至頭臉都會變得濕漉漉的,狼狽不堪,傘死死壓在頭頂上,偶爾掀起一點傘面偷偷看看前方的路。 可現在呢,參觀的人卻可以在大雨里慢慢地轉??纯吹厣?、看看天上、看看周圍。 蘇圣心又想起一件他小時候的事情。 小孩子都喜歡玩兒水,一次,三歲多的蘇圣心見外面剛下過了雨便跑到路邊想跳水坑,就像電視里的孩子那樣。他的父母當時很忙,便呵斥他:“你這孩子永遠不能懂點事兒!你玩兒水,回來就得洗澡還得洗衣服,你就不能讓你爸媽省省心嗎?”父母語氣非??植?,他被嚇到了。 于是,小時候的蘇圣心,不論多想,都從來沒玩兒過水。 但現在呢,他竟然都有個“雨屋”了耶。 走到雨屋的正中央,蘇圣心抬起頭,看看上方,又看看周圍的雨幕,看看腳邊的細流,商隱扳過他的肩膀,他們便開始接吻。 他們頭頂并沒有雨。周圍一圈是干燥的,可在圓圈外,密集的雨瓢潑而下,耳邊盡是嘩啦啦的暴雨傾盆的聲音。于是,他們仿佛被雨水與整個世界隔絕開來,任由外頭雨打風吹如同末日,他們兩個也依然在細膩地溫存。 沉浸在親吻中,心仿佛也在水里面,不斷墜落、墜落、墜落。 蘇圣心又想起來,曾經幾次,在拍攝“雨中的吻”時,導演氣得雷霆大發。因為在編劇與導演的想象中,雨中的雨該是浪漫至極的,可實際上呢,因為頭上臉上到處都是水,兩個人的狀態很難是舒服的和輕松的,這自然也會表現出來。 這種地方太難得了。 一吻結束,挺突然地,在噼里啪啦的水聲中,蘇圣心就小聲兒地問商隱:“商隱,要一輩子愛彼此嗎?我說的‘一輩子’,是指余生的每一秒,都愛彼此。不是指很多夫妻、情侶那種‘大部分時間愛你,小部分時間不愛你,所以我們可以在一起’的一輩子?!?/br> 商隱目光打量著他,問:“你已經想好了?” “想好了?!碧K圣心看著他眼睛,說,“我知道自己可以做到?!?/br> 商隱靜靜地聽完了,說:“我也可以做到?!?/br> 他的眼神坦蕩蕩的,蘇圣心觀察著他、研判著他,商隱接住他的目光。 可半晌之后蘇圣心終于還是退縮了下,留了后路,想等商隱變卦那天自己不會顯得很蠢,又開了口:“我嘴上肯定說相信你,可實際上,好像也沒很相信?!?/br> 商隱說:“你不需要相信?!?/br> 蘇圣心不明白了:“……嗯?” 商隱道:“我不喜歡說好聽的。在商周,我從不承諾‘幾年以后’,但,我想做到的,我全做到了。所以蘇老師,你說‘一輩子’,那你可以在我走完一生時再來審判這段感情,到那時候,你握著我的手、吻著我的唇,看心電圖抻成直線時,別忘了悄悄說上一句你現在相信我的話了?!?/br> 蘇圣心說:“……好?!?/br> 兩個人又吻在一起。 這一次非常用力。因為四周水聲極大蘇圣心也放縱起來,一邊接吻一邊呻吟,他以為商隱聽不清楚,可實際上商隱聽見了,于是愈發地逗弄他,讓蘇圣心哼更大聲, 甚至捻動蘇圣心的耳垂、輕撩蘇圣心的側頸、揉動蘇圣心的咽喉, 更甚至,到了最后,他摟著蘇圣心的后腰,將蘇圣心貼在自己已經……的部位上,一下一下撞擊對方,力道由輕到重,卻一觸及分,把蘇圣心也徹徹底底撩撥起來,每一次,他都借著雨聲滂沱,發出一聲柔美的呻吟,他以為一定被掩蓋了,可商隱卻聽得清晰。 蘇圣心舌尖發麻,腦子也發麻。 可他一直都不大服輸,現在也是,于是他也貼上對方,輕蹭、碾壓, 甚至一手摟著商隱的后頸,另一只手掀開他襯衫的下擺,又去摸他那個紋身。 手指輕勾、挑動,又手指輕攏,像將那東西握在手里,要扯下來一般。 商隱也扯出蘇圣心的下擺,捏著他的一只乳尖,一邊輕緩、溫柔地吻他的額頭、眉心、鼻梁,另一邊,卻用力地揉捏、捻動、拉拽、按壓,動作甚至有些粗暴,讓蘇圣心渾身燥熱。 接著商隱又解了蘇圣心兩顆扣子,拉開襯衫的領口,嗅他的肩頸。 剛嗅上去商隱就頓了一下。雨聲滂沱,他在蘇圣心的耳朵邊問:“蘇老師,你……用了那時候的香水?” “那時候”指的自然是節目的次日下午,當時節目組讓幾對嘉賓猜測香水的配方,一個人噴在側頸,另一個人則嗅他側頸,可那是他們最初的親密接觸。 也是最初的莫名其妙的難以自禁。 “嗯,”蘇圣心也勾住商隱的脖子,同樣,為了他能聽清楚,在他耳邊呼著溫熱的氣息,輕輕地說:“就是那個。整個節目結束之后,那瓶東西……我跟制片人要過來了~” “……”商隱沒說話,他閉著眼睛,用地地嗅聞,仔細地感受。 原來是這個味道—— 那一天,留在他脖頸上的,同時留在他手套上的香。 “商隱,你還記得這句話嗎?”因為姿勢,蘇圣心微偏過了頭,攬著商隱,輕輕地,柔柔地,在他耳邊突然間就說了一個英文句子。 商隱略略怔了一下,隨即反應過來,是節目上“希臘婚禮”中向神明們發誓的內容。 當時兩個人都發誓了,是為了節目,但也許其實也帶私心。 “當然?!痹谔K圣心說完之后,商隱略略直起了腰,也攬住蘇圣心,低低地、沉沉地,在對方的耳朵旁邊將那句話補充完畢。 又發了一個相同的誓,可這一回無人脅迫。 兩個人又忘情地親吻彼此,商隱再次挑逗對方,他的指尖順著對方的脊背順下來,甚至想探進皮帶,蘇圣心又呻吟幾聲,然而這回商隱沒裝聽不見,而是又在他耳側說:“親愛的,其實……你的聲音,我聽在耳朵里,一清二楚?!?/br> “……”蘇圣心停下動作,抬起眼睛看著商隱,半晌后,報復似的,蘇圣心突然間就強勢地解了商隱的扣子,又快速地脫了商隱的襯衫,而后一揚手就把那襯衫扔出了圈子,丟進外面的“大雨”里。 他沒衣服了。 商隱掃了一眼那件襯衫,又靜靜地看著眼前的蘇圣心。 蘇圣心完全不在乎,又蹲下身子,在變黑的光線當中看商隱的那個紋身。 晦暗不明。 他用食指尖蘸了一點腳下的水,用以定情的“雨屋”的水,一點點擦最脆弱的那一環上的墨跡。 他眼神專注,動作認真,就在商隱的小腹上面,一點點地涂抹、刮蹭,想抹掉那最后的一點墨跡。 也似乎真的抹掉了些,紋身出現了一個小小的裂口。 十幾秒后,某個部位撐到極致,商隱終于受不了了,一把抓起蘇圣心扯到欄桿前,又用了些力,將蘇圣心摜到欄桿上。 因為還原都市雨夜,四周的樓宇大廈前固定著些人行與車行道的欄桿,商隱一邊狂亂地吻他肩膀,一邊凌亂地解他扣子、脫他衣服。 他說:“在這兒不大方便,但,蘇老師,你完全是自己找死的?!?/br> 蘇圣心回過頭看他一眼,商隱鎖住他的目光。 沒多久,兩個人的襯衫、褲子、皮帶等等全部衣服就全都扔進大雨里了。 商隱一邊握著對方,一邊將他自己卡在蘇圣心臀縫里磨蹭,不多時蘇圣心就受不了了,射在商隱的手掌里。 商隱用黏濕的那點體液潤滑了下某個地方,扣著胯骨想進入他。 光線昏暗,他其實看不大清,只能用兩只手掰開臀rou,憑著感覺來。 蘇圣心突然害怕,說:“商隱,我、我可能還沒準備好?!?/br> 商隱摸了一把他因為要被進入而更加興奮和堅挺的東西,說:“撒謊。你已經準備好了?!?/br> 蘇圣心立即否認:“沒有,真的沒有!” 商隱卻沒說什么話,他掰著臀rou,強勢地進去了一個頭部,而后立即就被絞緊了,動彈不得。 因為雨聲,商隱俯下上身,又湊到蘇圣心的耳旁,說:“哪里沒有。小騙子?!?/br> 蘇圣心握緊欄桿,揚著脖子,用盡全力呼吸空氣。為了自己好受一點他伏低身子,壓下了腰,翹起了臀,手指蒼白地把著欄桿,說:“我……我……” 商隱問:“你什么?” 蘇圣心也不知道自己想說什么,于是商隱補充道:“你被插了,蘇老師?!?/br> 蘇圣心又說:“我——” 商隱繼續補充:“你臟了,蘇老師?!?/br> 蘇圣心兩手握著欄桿,把頭埋在胳膊里。 十幾秒后,見蘇圣心適應了些商隱開始深入腸道,最后頂開蘇圣心身體內最深處的腸壁褶皺,夸獎道:“寶貝兒好厲害,竟然全吃進去了?!?/br> 某一個點被反復刮蹭,蘇圣心閉著眼睛哼了一聲,而后竟然開始感到不夠。 被抽空、又被填滿、被頂弄的感覺過于刺激,蘇圣心閉著眼睛,隨著節奏晃動身體。他總在等待商隱狠狠刮過體內的某個點,那一瞬間的刺激感將他一直推得更高。 不止前端,他整個骨盆、甚至整個下身包括腳趾,都酸酸的。那個點好像連接著很多地方。 空曠的地方,整個屋子黑沉沉的,掛著一輪人造月亮,除了他們這個小圈,外面全是大雨滂沱,天地之間一片水霧。 商隱握著蘇圣心腰,看著漂亮的背,一次次地挺動著胯,深入著他。 漸漸地,蘇圣心覺得整個人都漂浮在大雨當中,感覺不到自己的存在,全身皮膚都極為敏感,握著欄桿的手指、勾著地板的腳趾,都有些痛。 他忍不住他的聲音,反正還有雨聲掩蓋,從小聲的呻吟變成大聲的求歡。 商隱不斷撞擊著他,兩只手掌掐著他腰。 最后,他的腦中爆炸一般,熱流遍布四肢百骸,地上臟了。 黏黏答答的,一部分順排水口落入縫隙,另一部分還掛在外頭。 全身好像更加敏感,可商隱還沒釋放自己,他只覺得自己性器傳來陣陣驚人的快慰,他從沒有這種感覺,一直以來的智慧與理性好像全都消失了,他只知道挺動腰桿摩擦二人交合著的那個地方,他忍著想要釋放的沖動,只想延長這個甜美的過程,也推高對最后那刻的渴望。 他也不再控制喘息。 他一邊頂動還一邊趴在蘇圣心的耳旁問:“親愛的,舒服嗎?” 蘇圣心哼哼著,嘴硬道:“不舒服?!?/br> “是嗎,”商隱發出一聲喟嘆,“可是我好舒服?!?/br> 說完他沉下腰大力一頂,把蘇圣心弄出一聲忍受不住的高叫。 不知過了多長時間商隱終于釋放了,蘇圣心能感覺得到腸道深處的跳動。釋放后商隱伏低身子,吻蘇圣心的背脊與肩胛骨。 地上太臟,商隱垂著眸子看了一眼,帶蘇圣心挪了個地方,那些臟污立即便被傾盆大雨沖刷干凈。 商隱則面對面地將蘇圣心抵在墻上,撈起他的兩側膝彎,問:“還行嗎?” 蘇圣心已發泄三次,整具身體都在發軟,結合部位也火辣辣的,說:“不行,其實還是有點疼的?!?/br> “嗯?!鄙屉[托著他,湊在耳旁說:“那我們先按摩一下?!?/br> 說完,就用他那根碩大東西抵著蘇圣心的入口,就著里面流出來的白濁液體,按壓、畫圈,“按摩一下”。 沒兩分鐘蘇圣心就感覺里面空空蕩蕩的,好難受,兩腳盤住商隱的背,說:“捅進來。滿足我?!?/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