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長大
周韞那段時間突然像個墜入愛河的小姑娘,她一邊見證者父母婚姻的破裂,看父親狼狽地收拾好東西從家里被掃地出門,看著成績單上自己的名次掉出前十,看著母親找不出緣由但就是擔憂她成績擔心地團團轉。 她突然覺得這一切很有意思。 她會半夜坐在云塞的后座和他一起進城看日出,陪著云塞一起去珠??茨ν熊嚤荣?,兩人看著看著電影會突然地接吻。 一切好像都穩步運行,直到方寧禾找上她。 “周韞,你染發了?” 周韞已經好久沒主動和方寧禾講話了,一開始她并不在意那些評價自己和方寧禾關系的話,可如今越來越無法不在意了。 周韞撩了撩頭發,“在教室里看不出來的?!?/br> “不是這個,你以前從來不這樣?!?/br> “怎樣?我以前總是循規蹈矩是嗎?太無聊了?!?/br> 回憶如碎片一樣被周韞拼湊起來,組合成了她并不愉快的那段時光。 “好不容易為愛叛逆一次,還被別人欺騙感情了,后來我發現那個男的腳踏兩條船,校外還談了個女生,只不過他不辭而別了,退了學,問不到去了哪里了?!敝茼y回憶,酒瓶已經見底了,她不知道喝了多少杯了,好像還有點眼紅了。 韓月梅女士自從她記事起就是個十分堅強的女人,不論是同事背刺,還是為工作背鍋,她都沒有抱怨哭泣過。 十八歲生日那早,周韞發現自己已經一個半月沒來月經了,聯想到那次的事情,她一陣寒意涌上心頭。 穿著單薄的衣服,一個人來了醫館掛號。 婦產科來往的人很多,忙忙碌碌,可依舊會有人把目光落在這個年紀一看便不是很大的女生身上,或許是見多了,那些護士表情很平淡。 她從拿到報告,一直在大廳坐到傍晚,她其實也沒有很絕望,只是很認真地在思考未來。 直到韓月梅女士找來了,她看著自己的女兒失落地坐在那里,什么質問的話也說不出口。 緩緩地她跪在周韞面前,抱住她。 盡管知道自己這個時候要堅強,可韓月梅還是哭了,兩個人就抱在一起哭,又擔心打擾到其他人,母女都是身子發抖。 她平靜又難忘的青春,居然這樣畫上了句號。 韓月梅去學校大鬧了一場,卻沒讓好事的人知道原因,他們只知道學校里某個學生傷害了這家人,可他們只會下意識往情啊愛啊上靠攏。 大家都只知道,云塞欺騙了這個人女兒的感情。 可即便如此,云塞也沒有下落,仿佛人間蒸發。 她是令人敬仰的人民教師,可那一天被人形容成瘋婆子。 …… “周韞姐?!痹拼宦犞行┬奶?。 “沒關系,都是多少年前的事情了?!?/br> 袁善椿搖頭:“周韞姐,你真的走出來了嗎?我感覺聽你的描述以前的你并不是這種性子的,好像是從經歷那一切后才改變的?!?/br> 周韞握著酒杯的手突然攥緊,她語氣不自然:“也確實是,可人總要長大,我再也不能像以前一樣單純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