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阿貝拉的心一緊,故作冷靜的反問:“看見什么?” 赫曼咯咯笑著:“看見今早是大騎士長親自送你來的學校,臨走的時候還依依不舍....” 阿貝拉惱羞成怒的打斷他:“你的腦子里究竟都在想些什么?” 赫曼是他的表弟,也是他在這個學校唯一一個稱得上是朋友的人。但有的時候,阿貝拉實在搞不懂他的腦回路。 就比如,對方經常指給他看學校中的某一位貴族和他的守護騎士,并且斬釘截鐵的說他們一定是一對。 一個完全不把帝國法律當回事的小貴族。通jian那樣大的罪過,在他的眼中,竟然也不是什么不得了的事。 見阿貝拉有些惱了,赫曼才沒再說下去,迅速換了個話題:“你的舞伴找好了嗎?” 阿貝拉漫不經心的問:“什么舞伴?” 赫曼張大嘴巴:“威廉老師前天才說過,這周五要開假面舞會,我見你一直沒動靜,還以為你已經找好了舞伴?!?/br> 阿貝拉終于后知后覺的想起來,好像確實是有這么一回事。但因為發情期間讓他心煩意亂,這幾天的課他幾乎都沒怎么聽進去,自然也就把這件事拋到了腦后。 赫曼提醒道:“現在這個時間再想找舞伴已經遲了,大家早就各自組成一對,很少再有落單的?!备螞r,以這位王子殿下挑剔的性格,恐怕也沒有什么人能入得了他的眼睛。 果不其然,阿貝拉下一秒就嗤之以鼻:“在這個學院,沒有人配做我的舞伴?!?/br> 赫曼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但很快,又突然邪笑道:“那么大騎士長呢?” “?” “如果是大騎士長那樣的人,配做你的舞伴嗎?” “.....” 阿貝拉沉默下來,沒有回答。 他一向自恃身份高貴,從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正如他一直以為的那樣,栢倫特在他心里只不過是一個普通的守護騎士,和其他人沒什么兩樣。 可在經過這一次的發情期后,阿貝拉意識到自己錯了。 或許栢倫特在他的心里,比他想象中要重要的多得多。 至少,他絕不會允許除他以外的任何一個alpha臨時標記自己。更不可能在差點被強占后如此輕描淡寫的放過對方。 赫曼還在耳邊喋喋不休:“要我說,干脆讓大騎士長來當你的舞伴好了,反正也有好多omega讓自己的守護alpha做舞伴?!?/br> 阿貝拉的思緒重新回到現實。 在他印象中,栢倫特似乎從未跳過舞。就算是參加皇室的宴會,這人也只是拿一杯香檳,遠遠的站在那里看著。 他不了解他究竟擅長什么,不擅長什么。這位大騎士長總是把自己藏得很深,讓人猜不透內心的真實想法。 如果是以前,阿貝拉不確定對方會不會答應自己的請求。但現在,受到臨時標記的影響,栢倫特對自己幾乎有求必應。阿貝拉有自信,如果他提出這個要求,對方一定會答應。 但他還沒想好。 究竟要不要對方做自己的舞伴。 鈴聲驟然響起,阿貝拉眼尖的看見一頂燕尾帽飄過教室的門。下一秒,威廉老師拄著手杖進入教室。 “快回去?!彼屏送坪章?。 赫曼瞟了眼門口,在對上威廉老師半是警告的眼神后立即迅速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只不過,還時不時側過一半臉來對著阿貝拉調皮的眨眼睛。 阿貝拉不再看他,眼神落到威廉的身上。 威廉老師是一位紳士范十足的alpha,家族也是有名的貴族,同赫曼一樣,是公爵。 只不過,與赫曼不同的是,赫曼的父親和阿貝拉的父親也就是當今國王殿下,是親兄弟。而威廉的家族,是由于父輩在蟲族之戰中立下了赫赫戰功,因此才破格冊封的。 從名義上講,威廉也算是阿貝拉的表哥,但實際上兩人之間并無血緣關系。 威廉的主要職責是指導學生們的禮儀課,教他們如何做一個風度翩翩的貴族,就像他自己那樣。 不過,阿貝拉一直覺得,由alpha來教omega們禮儀是一件有點不可思議的事。 在他的印象中,alpha幾乎都是和栢倫特差不多的硬漢,很少有像威廉這般精致的。很難說這是不是也是一種omega對alpha的刻板印象。 甚至有時候,阿貝拉會覺得威廉比自己更像一個omega。 早晨的第一堂課是花藝。 威廉老師如往常一樣,拿出一把剪刀,對著一捧還帶有清晨露珠的新鮮花束修修剪剪。 阿貝拉無聊的看著,聽著對方說一些不明覺厲的話,眼神很快開始渙散。他不可避免的,再一次想起栢倫特。 想起昨夜,他差一點試圖完全標記自己。 阿貝拉心虛的摸了摸后頸,又確認了一遍自己的阻隔貼還在不在。 他曾經在一本講述aloha和omega兩性結合的生理書中讀到過。alpha一旦對認定的omega進行完全標記,時間至少為兩天。因為絕大多數alpha會因為完全標記后對自己的ome□□生極強的占有欲,從而選擇將自己的omega暫時鎖起來,片刻不離的待在他們身邊。哪怕什么都不做,就只是看著。 如果當時,他沒有及時叫停對方,恐怕現在,他已經不能好好的坐在這里聽威廉老師講無聊的花藝課了。 這可不是什么甜蜜的事。相反,還有些變|態的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