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臺嬌色 第52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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竟是如此…… 自知大勢已去,她肩膀微聳,竟忍不住笑起來,眼中含淚。 皇帝跟她廢話這么多,顯然不止是為了說這些。他俯視她,陰影里的臉好似淬著毒刃:“舒兒乃朕摯愛,賤婢,安敢如此?!” 安華縣主抖如篩糠,脫了力似的趴在那邊。 至此,李玄胤的聲音已經恢復了冷然,只是,出口的話卻更叫人膽寒:“傳朕旨意,姜氏謀逆犯上,行巫蠱之術禍亂內廷,即刻處死;其父在朝內朋黨比周,不恭不敬,藐視君上,敢悖倫常,梟其首,夷三族?!?/br> 安華縣主已經愣住,她料想此事無法善了,卻沒法會如此嚴酷。 而且謀反這種大事一般會交由刑部審理,從未有直接定性判刑的先例。 劉全此刻卻上前征詢道:“陛下,夷三族是否株連到三服之內?其余人等是否按例流放、亦或者是……” 按照瑨朝律例,犯十惡重罪者會被株連三族,但具體株連到幾服還是要看皇帝的衡量,其余不在這個范圍內的親屬則被流放,或處以鞭笞之類的輕刑。 李玄胤卻沒答,只是道:“讓裴鴻軒去主審此案?!?/br> 劉全明白了,忙躬身應是。 姜氏和姜茂是非死不可了,但其親屬被株連到幾服要看審理結果。 此事如此塵埃落定,舒梵心里卻沒有開心的感覺,離開時都覺得殿內陰惻惻的,渾身被一股森寒之氣籠罩。 “姑娘,可不能苦著臉啊,很快就是您與陛下的大喜日子了?!眲⑷χ鴱牡顑融s出來。 舒梵猶豫許久還是忍不住道:“公公,夷三族是要株連三族在內的所有親屬嗎?” 劉全面露尷尬:“這……裴大人負責主審此案,結果未出之前,雜家也說不好啊?!?/br> 心里卻是明白的,株連范圍只會比三族三服更廣。 姜茂得勢后一直驕矜自大,在朝內興風作浪,又仗著和太后是姻親關系,一再踩到皇帝底線。帝既然要立衛舒梵為后,就要掃平一切障礙,不管是要遏制外戚當政還是打壓姜氏一族,姜茂都非死不可。 而且,皇長子年幼,若是放任姜茂和太后坐大,難保太后日后不會借此東山再起,和姜茂勾連連同其余藩王作亂,皇帝是為了先下手為強。 夷其三族,更多的是出于政治上的考量。 或者,帝要借此誅殺與太后相關的前朝勢力也不一定,處置姜茂只是一個由頭罷了,具體被牽連到誰,誰參與其中,全看皇帝意思。 這個案子耗時長久,接連審理了一個月,期間朝中人人自危,不少和姜茂關系好的官員紛紛反水揭發姜茂各種罪狀,生怕自己被牽連。 姜茂的罪狀逐漸升級,到最后,已經從擅專謀反到了內通黨項、勾結柔然,可謂罪大惡極。 四月初旬,皇帝頒布了《逆臣錄》昭告天下,誅殺了姜茂親屬、朋黨在內的數幾十人,太后在前朝殘余的羽翼幾乎被剪除干凈。 除了姜茂被處以夷三族三服的極刑,其余人只誅己身及其父族直系血親,妻族、母族不受株連。 此次受到株連的不下于數千人,包括牽涉其中的一些武將及其親眷,朝中可謂風聲鶴唳。 這還是皇帝登基以來第一次大開殺戒,哪怕是太傅一黨,也不過是查辦了太傅孟垚本人和幾個他在內閣的學生,并不株連親屬。 經此一役,姜氏一族青壯子弟幾乎被屠戮殆盡。 彼時封后詔書還未下達,朝中官員只知皇帝與太后交惡,竟恨到如此地步,唯有劉全、崔陵等少數幾人知曉內情,皇帝這是在給皇長子李弘策鋪路。 為了徹底壓制姜氏一族,不讓外戚專權,不惜大開殺戒以絕后患。 也因為這件事,四月下旬的封后詔書一出,諫院的幾個言官紛紛啞火,竟沒一人上奏阻止,好像集體成了啞巴。 圣旨翌日就頒布到衛府,由御前總管大太監劉全親自頒旨,儀式非常隆重,聘禮一直從朱雀街排到曲水亭街,一眼望不到盡頭。 封后是國本大事,皇帝下令大赦天下,長安城內一時喜氣洋洋的,因姜孟之案連日來籠罩在都城頭頂的陰影總算消散了些。 下聘這日,由九門提督和京兆尹合力辦理,管制肅清長安城內的主干街道,確保送聘隊伍一路暢通無阻。 街道上雖然不見一人,鋪肆閉門,偶爾還是有人半開一絲窗戶縫隙朝外觀望,或在家中嗑一小碟瓜子,議論這位新后究竟是怎樣的仙姿佚貌,以五品小官之女的出身得以母儀天下。 下聘儀式足足持續了一日,衛府因占地不廣擱置不下,只能在旁邊另租賃了一處宅子來安放。 現下里,長安城內上到皇親貴戚下到平民百姓都知道了,衛家長女即將入宮為妃,誰敢不租?巴結都來不及呢。 衛敬恒這幾日難免春風得意,走路都是腳下帶風的。 那日雪夜皇帝造訪時留下了一句話,說會迎衛舒梵進宮,當時他并未細想,以為頂天了就是封個妃位,誰知這個女兒竟搖身一變成了皇后,簡直像是做夢似的。 來主持下聘的仍是劉公公,手持禮單站在堂前清了清嗓子,衛家一堆人在中庭拜倒,口呼“萬歲”。 這位劉公公是陛下面前的紅人,又被提拔為新成立的監察司司首,掌監察百冠之職,深得皇帝信任,在座的沒有人敢不恭敬,都跪在那邊仔細聆聽著。 與他一同前來的還有朝中重臣中書令崔陵和國戚晉王李玄風,可見陛下對此次封后大典的重視。 禮單也是十分豐厚,金銀器物之類的不必說,光是賞賜的十斛東珠就夠駭人了。 按照瑨朝律法,東珠不但珍貴,唯有皇貴妃以上的品階才可佩戴,否則視為大不敬。東珠的產量非常稀少,別說是一斛,就是一斗也要傾一省之產量才可湊出。 另有綾羅綢緞千匹,嘉禾、阿膠、香炮、海味等若干,宅子都被堆得滿滿當當的,推開便是陣陣香風。 舒梵這幾日都住在衛府的宅院中,免了往來恭賀。 “娘子之前落魄時他們瞧都不瞧咱們一眼,后來做了女官他們還酸言酸語不斷,說您日后嫁不到好的人家,如今算是把他們的臉都給打腫了?!卑浀靡獾刈ブ压献釉诶认锣局?。 “收收你嘴角的得意,尾巴都要翹上天了。是娘子封后又不是你封后,瞧你這股勁兒?!睔w雁笑話她。 “一人得道雞犬升天嘛,娘子成了皇后,我日后就是皇后娘娘的貼身婢女,還愁找不到好人家嫁了?”她眉飛色舞。 歸雁哭笑不得:“搞了半天你打的是這主意呢?!?/br> 阿彌羞澀地笑笑:“也不全是,我是真心為姑娘高興啊。咱們陛下后宮空置,娘子入宮就是皇后,一人之上萬人之下,這可是上上榮寵。以后主君和太夫人見了娘子都要行叩拜大禮,可算是揚眉吐氣了?!?/br> 歸雁笑而不語,顯然也極為認同她的話。 過一會兒,宮里來教導禮儀的張嬤嬤過來了,先躬身向舒梵行大禮。 舒梵忙將她扶起:“姑姑身份貴重,不必多禮,快請坐?!?/br> 又回頭叫人看座上茶,奉上了瓜果點心。 張嬤嬤有些受寵若驚:“娘娘太客氣了?!?/br> 教導規矩時可謂傾囊相授,包括宮中局勢,太后和貴太妃的齟齬也點到了。 舒梵是個聰明人,雖然她只是點到即止大抵也明白了。 到了晚間舒梵留了她吃飯,張嬤嬤便回去了,翌日叫人搬了兩個箱子到她房中,還摒退了其余下人。 舒梵不解為何要摒退旁人,就見張嬤嬤微妙地笑了笑,轉身打開了其中一個箱子,親自將里面的書籍、竹簡一一取出遞與她。 舒梵一看臉就漲紅了,這哪里是什么書籍古籍?分明就是春*宮*圖。 張嬤嬤卻表現地非常淡定,接過她手里的圖冊指給她瞧:“這是常規的姿勢,女子面朝天臥于地,男子則覆于上,行推聳前后之勢,姑娘仔細看……” “其二,男子面朝天臥于地……” 張嬤嬤娓娓道來,神態都不帶變一下的,唯有舒梵又尷尬又不得不聽,點頭也不是搖頭也不是,偏偏張嬤嬤每次說完還要詢問她是否聽懂。 舒梵只好更尷尬地點一下頭,表示自己明白了。 這場教習足足持續了半日,張嬤嬤才在舒梵好奇的目光下打開了第二個箱子。 里面居然都是一些玉勢,尺寸由小到大,形狀不一,一看就是為了行*房時用的,埋在底下的也不止是玉質的,還有一些象牙質地和角先生。 除此之外,還有緬鈴、懸玉環、相思套等物,看得舒梵大開眼界。 張嬤嬤可謂傾囊相授,事無巨細都教給了她。 學成后的舒梵覺得自己強到可怕。 待告廟冊后的儀式過后,很快到了五月初,也就是大婚的日子。 這日,宮里的迎親隊伍一早就到了,衛府的人忙活了一下午,終于到了正式的迎親時刻。 舒梵按照禮制,由四位王妃和八位高階命婦服侍穿上鳳衣禮服、戴上朝冠后才出門,收了禮部派來的使者冊寶后坐上鳳輦,隨儀仗從正陽門入宮。 經過繁瑣的祭天、謁廟后又到奉天殿接受百官朝賀,才算是禮畢。 舒梵回到皇后所居的重華宮時,夜已經深了,幾名宮人伺候她上了榻,又將室內的擺設更換過,退到了一旁。 殿內燃著兩根兒臂粗的龍鳳喜燭,又置有夜明珠若干,床榻上置八床喜被,殿中紅袖翩飛,金碧輝煌,亮如白晝一般。 時辰到時,兩名女官上前叩拜,請皇后接受眾命婦入殿朝拜恭賀。 “準?!笔骅笤谏鲜椎?。 眾命婦依次入殿,恭敬地對她行叩拜大禮,齊聲道:“皇后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陛下與娘娘大婚,喜結連理,臣等感沐恩澤,與天同慶?!?/br> 第二拜,又恭賀帝后早日誕下皇子,多子多福。 第三拜則是恭賀社稷安康之類的祝詞。 皇帝穿的也是玄衣纁裳的禮服,接受完朝拜后回到了重華宮。 女官服侍他凈手、持節后遞與了他一個龍鳳吉祥喜秤,他手腕微抬,新娘面前的垂簾便被揭開。 燭火下,舒梵羞澀地對他笑了一下,長眉如黛,秋水為瞳,明艷中不失端嚴之態,好似褪去了青澀,與他昔年認識的張揚狡黠的女孩不是一個人了。 皇帝手里的喜稱頓了下,一時竟忘了收起。 滿屋也是寂靜無聲。 后來還是主持禮儀的女官輕嗽一聲,小聲提醒:“陛下,該喝合巹酒了?!?/br> 皇帝這才不動聲色地擱了喜稱,接過甜酒與她交頸飲了。 禮畢都深夜了,女官將燭芯剪了,在角落的地燈上罩上一層紗罩緩步退出,室內才徹底安靜。 舒梵在床榻上坐了會兒,不確定地回頭去看他。 室內光線昏暗,他的面孔在燭火下瞧不清晰,竟有幾分陌生之感。 此時此刻竟不知道要說什么。 直到他笑了一下,長眉微挑:“啞巴了?接受百官命婦朝拜,母儀天下的感覺怎么樣?” 第35章 養崽 舒梵蹙眉想了想, 道:“還可以?!?/br> 他哼笑一聲,抬手就捉住了她藏在鳳袍里的小手。 火熱的感覺瞬間襲來,舒梵顫了下, 想要縮回, 卻被攥得極緊,根本無力掙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