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城司第一兇劍 第185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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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當天夜里,他便成了畏罪潛逃的連環殺人兇手。 這讓人不得不懷疑,是有人針對袁惑做了一個局。 開封府的人以為他是個獵人,殊不知他才是如今生死難卜的獵物。 顧甚微看了韓時宴一眼,韓時宴沖著她點了點頭,“一時半會兒找不到人,讓人盯緊袁家。我們先行破了這個連環殺人案,找到那個真正的兇手?!?/br> “只有兇手知曉自己會在哪條巷子里行兇,通知袁惑去哪條巷子里的人,勢必同兇手有所關聯?!?/br> “我們找到了兇手是誰,便可以倒推回去?!?/br> 顧甚微無比贊同,韓時宴同她想到一塊兒去了。 “而且,我總感覺,這個兇手并非是隨便在大街上撞到誰人就將誰人當做是獵殺目標。他給人戴上黑色頭套,還有五花大綁,使用棺材釘……” “這個殺人手法,個人情緒特別的濃烈。三名死者,繡娘被棺材釘扎手,倒夜香的被穿鼻,鄭東是衙役則是被扎腿……兇手扎的這個部位,不像是偶然的?!?/br> 三人邊走邊說,一晃已經到了御史臺的馬車跟前。 孫車夫靠在馬車壁上用斗笠蓋著臉,就這樣睡得呼嚕聲震天,仿佛在自己家的臥榻上一般愜意。 顧甚微瞧著,都忍不住對他羨慕了幾分。 厲害??!倒頭就能睡! 像是感受到了人靠近,車夫打了個呵欠坐起身來,將那斗笠又重新戴回了頭上。 “韓御史,現如今我們要去哪里?”車夫看了一眼吳江,隨意地問道。 韓時宴想了想,“先去那明鏡巷?!?/br> 明鏡巷乃是王御史夫人的產業,同芙蓉巷正對著,中間以明鏡相間隔。說起來那一片地方乃是多事之地,他們已經去過好些回了。 待三人上車坐好,那車夫揚起了馬鞭吆喝了一聲,馬車平穩的駛了出去。 顧甚微從那車窗往外看去,一眼便瞧見了徘徊在袁家附近的開封府衙役們,約莫有三四個,應該是吳江帶來留在這里守著袁家的。 “繡娘重要的是手,倒夜香的特別在鼻,衙役滿汴京城里靠腿走……兇手知曉他們三人的身份?!?/br> “倒夜香的瘸子身上帶有臭味,很容易分辨??墒乔锬锿崠|呢?” “除非兇手從繡樓就開始跟起,不然的話根本無從知曉秋娘是專門繡花的繡娘;你也說了,衙門們偽裝成路人想要引兇手上鉤……那么想必大家都是故意落單,且在無人的巷子里晃悠?!?/br> “鄭東既然外號熊瞎子,那定是身量高大宛若巨熊,一看便是不好惹的武夫。方才我瞧見你留在袁家人門前的那些兄弟們,不乏有瞧著十分瘦弱之輩……” “那兇手怎么就恰好選中了看上去最難對付的鄭東?” “別說他就是喜歡殺厲害的人,之前的秋娘同倒夜香的,一個是弱質女流,一個是瘸子?!?/br> 顧甚微見韓時宴欲言又止,想要說些不同的意見,眸光一動又補充道。 “我知曉你想說,兇手應該是先選定了時辰地點,這樣某人才可以將袁惑約去兇案現場方便嫁禍于他。如果袁惑不是兇手,當真是被人嫁禍的話?!?/br> “那么,這就更有意思了?!?/br> 顧甚微說著看向了吳江,就這么對上了一張無比茫然的臉。 “有意思在哪里?我一點都沒有感覺到有意思??!不是兇手就是袁惑,人證物證都有了,怎么你們反倒是開始說袁惑不是兇手,他是被人栽贓陷害的?!?/br> “誰有那么大的本事,來陷害他?他被魯國公府的人撞見時,還好手好腳好嘴的?!?/br> “如果他不是兇手,那跑什么?他身為朝廷命官,應該幫著開封府抓人才是??!他如果不是兇手,那他現在應該在開封府當人證,而不是跑得連老子娘都不顧了?!?/br> 顧甚微沖著吳江豎起了大拇指,“士別三日當刮目相待,你比初進開封府的時候要厲害太多了?!?/br> 吳江聽著,瞬間變了臉,整個人都飄飄然了起來。 他被夸獎了??!還是被顧親人夸獎了! 一旁的韓時宴瞧著他那模樣,無語地說道,“嗯,以前查案連門都摸不著,現在至少可以辦冤假錯案了?!?/br> 吳江捂住了自己的耳朵,憤憤地看向了韓時宴,“時宴兄你怎么從小到大都這么招人恨!” 顧甚微瞧他又要鬧騰起來,搖了搖頭,繼續說道,“有意思在于,按照我先前說的,兇手很有可能并非是隨手選的人,他提前就知曉死者的身份?!?/br> “按照韓時宴想說的,兇手提前就定好了殺人地點,這樣才可以讓袁惑出現在兇案現場?!?/br> “那么問題來了,兇手怎么就知曉鄭東會在那個時間點出現在那條巷子里呢?” 顧甚微說著,豎起了兩根手指,“有兩種可能。一種就是吳江你堅持的,我同韓時宴都把案子想得太復雜了,袁惑就是殺人兇手。他恰好撞見了鄭東,且認出他是開封府衙役……” “他殺人打兩根棺材釘,一根致命,一根根據他們的身份來釘?!?/br> “第二種就是我方才說的,兇手提前就做好了局,等著袁惑來跳?!?/br> “那么兇手勢必是提前就知曉了開封府夜里的誘捕安排……你就需要去問問王府尹,這安排是怎么一回事了!是提前就分好了,有沒有提前就安排好鄭東走哪一條巷子……” “又有哪一些人知曉這些安排?!?/br> 吳江整個人都嚴肅了起來,這個世上沒有人比他更痛恨內鬼。 “究竟是哪一種,就要看我們找不找得出來,繡娘,倒夜香的,還有鄭東之間是否有關聯了。這也是為什么韓時宴不先讓我們去開封府驗看尸體,也不直接去命案現場,而是要來明鏡巷?!?/br> 第332章 完美兇手 “當然了,我更傾向于是第二種?!?/br> 顧甚微肯定地說道。 “袁惑是殿前司副都檢點,平日里負責宮中安全。他武功不錯,至少要比開封府的普通衙役厲害不少?!?/br> “根據魯國公府車夫的供詞,他看到袁惑的時候,袁惑穿的是便服?!?/br> “昨天叛亂之后,袁惑還穿著官袍押送了齊王下臺獄。且不管他是夜里換了便服去殺人,還是去做什么旁的事情,怎么會有人特意換了衣衫隱藏身份,卻又大喇喇的將殿前司的令牌掛在腰間?” “還那么湊巧的恰好掉落在了兇案現場,被你們撿到?” 吳江神色凝重了下來,“先前我沒聽明白,這回我卻是懂了?!?/br> “我們打仗的時候去做探子,也不會脫了甲衣穿了那北朝人的衣衫,卻還將大雍的令牌帶身上,像是生怕對方不知道我們是探子一樣?!?/br> 顧甚微拍了一下自己的手掌,“正是如此?!?/br> 吳江認真思索著,難得聰明了一回,“可如果袁惑是被冤枉的,按照顧親人說的,開封府里有內鬼,有人提前就知曉了昨夜的任務部署。那我們現在應該去開封府問我舅父才對……” 吳江想著,神色突然不對了起來。 “我說,該不會你們說的那個什么新的幕后之人,是我舅父吧?” “畢竟說到安排,有誰比他更清楚??!若是我舅父,那我是大義滅親好?還是遠走他鄉好?” 顧甚微聽著,沖著吳江翻了個白眼兒。 王一和上輩子造了什么孽,才攤上了你這么個好外甥! 幾人沒有對這個話題繼續深入下去,因為明鏡巷已經到了。 顧甚微同韓時宴的視線在空中交匯,不知道為何,她總覺得今日的韓時宴好似同往常格外不同。平日里他也十分有攻擊性,但那種咄咄逼人通常是針對敵人的。 但是今日這種步步逼近,卻是鎖定了她。 顧甚微控制住了自己想要拔劍的手,上一個給她這種感覺的人,已經被她砍了。 馬車停在了那春秀樓門前,這繡樓前搭著彩棚,五顏六色的綢緞扎成了一團團的花,擠滿了人的眼睛。 明鏡巷是一條筆直的寬巷,整條巷子里全是各式各樣的鋪子,沒有民居。 顧甚微一落地便感受到了一道從左上方射來的視線,她回看了過去,只見那繡樓旁邊的小樓二層站著一個人憑欄朝著她看了過來。 那人穿著一身青綠色的長裙,腰間插著一對峨眉刺,正是從前見過的馬紅英。 在她的身邊則是站著一個看上去十分英氣的夫人,她的頭上插著一根金簪,那簪子瞧著十分眼熟,同王御史夫人旗幟上的荊棘一模一樣。 顧甚微眸光一轉看向那小樓上掛著的匾額,新芽武館四個大字映入了眼簾。 她沖著那小樓上的二人微微頷首,卻見那樓上幾乎是頃刻之間只剩下了夫人一人。 那夫人沖著顧甚微揮了揮手,臉上全都是意氣風發。 有她在,女中英豪馬紅英都顯得稚嫩了許多。 顧甚微想,這應該就是她夢想中的金大腿……呸呸,這應該就是大雍最有錢的財神爺王御史夫人。 “那是王御史夫人?!表n時宴的聲音在耳邊響起,肯定了顧甚微的猜測。 顧甚微聞言卻是回過頭去,果不其然瞧見最后一個下馬車的吳江,他周身被那晏郎中裹了個嚴嚴實實的,像是穿著裹尸的白布出來溜達,一出來便吸引了所有人的視線。 看來馬紅英同吳江之間當真是有不少事,都到了避而不見的程度。 顧甚微想著,沒有說出方才瞧見了馬紅英,只徑直地朝著那秋娘之前所在的春秀樓走去。 一進門去,一股淡淡的好聞的花香便迎面撲來,一個穿著海棠紅燙金繡裙衫的女子快步的行了過來。 她看上去約莫二十六七歲的年紀,生得一張鵝蛋臉,看上去十分有親和力。 “三位大人,奴家名喚珀惜,乃是這春秀樓的大掌柜。諸位是為了秋娘的案子來的吧?昨夜乃是第五日,聽說又有人被殺了,死的還是開封府的衙役鄭東?” 這女子行動爽利,說的一口流利的官話,看上便不同尋常。 見顧甚微好奇的看她,她像是想到了什么解釋道,“汴京城中有不少在家的繡娘會來我們這里拿活計,其中便有一人同那織履人是一家子,奴家聽他說來著?!?/br> 顧甚微點了點頭,“秋娘可認識對面芙蓉巷的綠翊姑娘?” 大掌柜顯然沒有料到顧甚微會問這個,她停頓了一會兒,遂又點了點頭:“我還以為大人會問秋娘認不認識鄭東,我還想說二人是真認識的。鄭東小妹出嫁,那蓋頭便是鄭東特意來尋秋娘繡的?!?/br> “他們從前便是認識的,聽聞當初秋娘來汴京的路上,鄭東幫了她?!?/br> “綠翊姑娘她當然也認識,秋娘是我們這里最厲害的蘇繡繡娘,從前在蘇州教坊司里專門替那些姑娘們繡衣衫。后來我們東家瞧她記憶精湛,替她去了賤籍?!?/br> “她才來了我們春秀樓。她還有個弟弟要照看,不然也不至于半夜還要回去,最后遭了難了……” “秋娘同綠翊姑娘早年就認識的,不過也不知道為什么,綠翊姑娘并不太喜歡她,從來都不要秋娘替她做活?!?/br> 吳江一聽,驚訝的睜大了眼睛,他跳了跳腳,指了指顧甚微,又指了指韓時宴,“連起來了!” 他叫嚷著,卻見顧甚微同韓時宴皆是神情淡然,仿佛這一切早就已經在他們的預料之中了。 他靈機一動,一臉的不敢置信,“你們早就知道,所以才直接來明鏡巷的嗎?你們還是人嗎?” 要知道就在今日在袁家遇到他們之前,顧甚微同韓時宴對這個案子根本就是一無所知! 顧甚微挑了挑眉,先前他們沒有來得及回答吳江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