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城司第一兇劍 第171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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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孩子的身上全都是密密麻麻的血窟窿,她光是站著都艱難無比,哪里還有什么一戰之力。 這一波人圍攏上來,她必死無疑。 他當時是那樣判斷的,可下一秒鐘顧甚微就狠狠地打了他的臉。 已經快要忘卻的記憶重新涌上心頭來,變得格外的清晰,眼前顧甚微的眼神同三年前的那孩子的眼神重疊了起來。那雙眼睛,是他見過的最亮的眼睛。 明明已經在死亡邊緣了,明明已經連劍都拿不穩了。 可那雙眼睛里有的卻不是絕望而是戰意與殺意! 除非是死去,否則眼前的人是絕對不會后退一步的!即便是死,她也要以命換命,拉著她的敵人一同下地獄。 賈大師想著,心中突然萌生起了退意。 他來不及張口,卻見眼前的顧甚微陡然消失在了原地,幾乎是頃刻之間就攻到了他的面前,這一輪的攻擊比上一輪更加的凌厲,簡直就是一個無比冷靜的瘋子。 “顧甚微!其實我們之間并沒有什么深仇大恨不是么?” “既然沒有什么深仇大恨,又為何要在這里拼個兩敗俱傷,你死我活?” 第306章 生死試探 顧甚微狐疑的看了那賈大師一眼,“你不是要還債么?你不殺了我怎么給齊王還債?!?/br> 賈大師臉一垮,他哼了一聲,“現在的后輩可真討厭??!我欠的是人情債,又不是陽壽債!” “再說這都多少年了,烏龜都孵出蛋來了!老夫欠的債也該還完了!” 顧甚微嘖嘖了幾聲,“言而有信還會七十二變,佩服佩服!” “我年輕重傷了板板上躺上幾個月又是一條好漢,你年紀大若是受傷了那可沒幾年好活了!” 賈大師聽著嘲諷地笑了出聲,“鴨子死了嘴巴硬,你這樣激怒老夫,萬一老夫豁出去與你同歸于盡……老夫死了不打緊,只要我那三個不孝順的徒弟記得每年清明給我燒畫本……也算是活夠了本!” “你就不同了!你才活了多少年?你還沒有報仇雪恨呢……” 顧甚微挑了挑眉,兩人嘴上互相試探,好似隨時都要停戰。 可手上的功夫卻是半分沒有停歇的意思,反而是越打越是激烈,二人所在之地的青石板都被一塊塊的翻起,震了個稀碎!不知道的人瞧見,還當是有那鐵牛耕了二里地。 顧甚微同賈大師心中都明白,這個過程中,只要有人落了下風那么平衡就會被打破,這試探便立即不作數了。 “正因為我絕對不能死,而你十分怕死,所以贏的人一定會是我,不是么?” 賈大師聽著顧甚微的話,瞬間沉默了。 顧甚微說得沒有錯,要不這世上有一句話叫做初生牛犢不怕虎呢?他這么多年勤學苦練才有了今日的武功,他舍不得死。他其實未必不能勝過顧甚微,但是那必然是會付出慘重的代價。 他年事已高,若是再遭受這么一次重創,即便是當下不死,很快也會每況日下,活不了多少時日了。 顧甚微戰意盎然,但是他萌生了退意。 在他心中有這樣的想法的時候,他就已經落了下乘……他已經輸了。 賈大師想著,猛地同顧甚微拉開了距離。 “我輸了。你可以過去,老夫從此會離開汴京,再也不是那天字第一號殺手。我們二人對戰便到此為止。你若是再苦苦相逼,那老夫便是豁出性命,也要將你留在這里?!?/br> 顧甚微抿了抿嘴唇沒有說話,她腳步微動側開了身子給那賈大師讓出了一條道路來。 “賈大師!你不能走!你答應過齊王要殺掉顧甚微的,豈能言而無信?” 賈大師聽著身邊傳來的喊聲,淡淡地瞥了一眼旁邊的元鈴,她這會兒全身都是血看上去十分的駭人,“老夫給齊王做了這么多年的定海神針,且今日已經替他阻攔顧甚微多時?!?/br> “當年恩情已經徹底還清,從此他做他的皇帝,我做我的江湖草莽……后會無期?!?/br> 賈大師說著,也不管那元鈴是如何的狂怒,他沖著顧甚微點了點頭,從懷中掏出了一個飛雀面具,直接扔在了地上,然后輕輕一躍直接朝著宮門口飄了過去。 待他整個人徹底消失在了視線當中,顧甚微這才覺得喉頭一陣腥甜,她再也忍不住一口鮮血噴了出來。 她深吸了一口氣,伸出手來擦了擦自己的嘴角。 不是她婦人之仁要放走賈大師,實在是她舊傷未愈又添了新傷,那戒尺雖然沒有擊中她幾回,但是上頭附帶的內勁卻是讓人氣血翻涌,成了內傷。 而且賈大師若是卑劣一些,只需要一個拖字訣,便可以讓齊王有足夠的時間逼宮,等到一切塵埃落定之后,叛軍圍攏過來蟻多咬死象,對她也是萬分不利。 她始終清醒的記得,他們趕來的目的是為了救張春庭,阻止齊王登基。 顧甚微甩了甩長劍上的血珠,抿了抿嘴唇,她還有需要再努力練武一些,不然誰知道這天底下還有沒有第二個賈大師第三個賈大師…… 下一回她未必就有這么走運,遇到一個并不想同她生死搏斗的人了。 顧甚微想著,朝著身側的吳江同魏長命看了過去。 魏長命的衣襟破了七處,看上去血淋淋的,不過他雖然狼狽但卻并沒有落下風。 倒是同那螳螂鐮刀男作戰的吳江,這會兒瞧著十分的危機。吳江雖然出生將門,但是行軍打仗的將軍同她還有魏長命這種江湖殺手還是大有區別。 吳江領軍作戰強,可單論武功卻是遠不到天字號的水平。 他同馬紅英的功夫水平差不離的,放在戰場上那也是剛猛好手,可是在這種單打獨斗當中卻是有些不夠看了。 顧甚微想著,沖著那螳螂男抬起了左手,一只小巧的弩箭猛的射了出去,直接釘在了那人握在鐮刀的右手手背之上,這弩箭威力不小,那螳螂男呼痛一聲血如泉涌。 他憤怒的一回頭,卻是瞧著第二支弩箭已經到了近前。 那螳螂男奮力閃躲,這一下子便露出了極大的破綻,已經殺紅了眼的吳江終于等到這個機會提著大刀猛地朝著那螳螂男砍了過去。 溫熱的鮮血猛的噴濺了出來,濺了吳江一臉的血。 待那螳螂男的尸體倒在了地上,吳江這才僵硬的站直了身子,沖著顧甚微笑了笑。 “顧親事,吳推官,你們先走一步,我立馬就跟來……” 顧甚微聽著魏長命中氣十足的聲音,沒有遲疑一個提氣朝著書房行去。魏長命不在,但是吳江也是宮中???,對這里頭的地形十分的熟悉。 越是往里頭走,血腥味越是濃重。 整個宮中一片死寂,仿佛這里就像是一座墳場一般。 隨處可見的鮮血,掛在拐角處的尸體,處處都可以看出來這里之前進行了一場大戰…… 顧甚微微微蹙了蹙眉頭,她突然想起了被棗紅馬的馱走的韓時宴,如今宮中大亂,他同長觀是率先一步進了宮中,還是已經離開去搬救兵去了。 還有齊王起事怎么就這般巧合,恰好趕在了他們回城這一日? 宮中這般模樣,該不會是他們已經晚了一步,官家的書房如今是等著他們闖入的大甕,早早的就設下了陷阱! 為何宮中沒有應對,張春庭呢?張春庭同李三思這個時候都沒有出現,該不會是當真失蹤了吧? 顧甚微腦海中閃過許多疑問,就這樣一路飛奔到了那御書房前。 第307章 沖進書房 顧甚微停住了腳步,她低頭看向了自己腳上的靴子,鞋底被血水沁濕了,白色的鞋底變得猩紅猩紅。 御書房殿前的空地上,橫七豎八的擺著尸體,身后的吳江的打嗝聲一直都沒有停止過。 顧甚微緩緩抬起頭來,進門的臺階兩側站著整整齊齊的兩列帶甲兵卒,站在最前頭的人手中拿著大盾,第二排第三排的拿著長弓,再往后去只能瞧見那林立長矛之上飄著的紅英。 在這群殺氣騰騰的甲士中間,站著一個穿著皇城司紅袍的中年男子。 他木著一張臉,留著短短的山羊須,整個人顯得格外的嚴肅。那火紅的衣袍袖口與領口都繡著金色的花紋,這是皇城使的衣袍,顧甚微曾經看張春庭穿過。 “真沒有想到賈老會放你過來,江湖草莽果真不懂什么叫做忠義?!?/br> 顧甚微將視線落在了那人手腕上纏著的透明線上,嘲諷地挑了挑眉,“叛徒哪里來的臉談忠義?” 多好的軟甲啊,被拆成了一團線,這姓翟的叛徒當真是暴殄天物。朱鹮那里得不到,眼前這位皇城司內鬼身上不是有么? 翟狄神色并沒有任何的改變,他搖了搖頭,“良禽折木而棲,翟某從來效忠的都是齊王,何來叛徒之說呢?” “皇帝畏首畏尾,大雍沉疴難愈,我不過是想要自己的國家變得更好罷了。齊王胸懷寬廣,有賢德之才,且并沒有什么重文輕武的想法?!?/br> “待他登基之后,像你我這樣的武夫便有了建功立業的機會。你又何必執拗呢?” 顧甚微聽著這話,頓時笑了出聲。 她越過翟狄朝著那敞開門的御書房看了過去,那屋中滿滿當當的都是人。穿著龍袍的皇帝坐在寬大的椅子上正朝著這邊看過來,他看上去格外的冷靜自持,仿佛這一場宮變同他并沒有多大的關系一般。 在他的身前,站著兩個穿著皇城司紅袍的人,他們的胸膛一起一伏的,身上臉上都是血。 左邊那人看上去有些年紀了,握著長鞭的手血rou模糊,應該是皇城司中資歷最老的那一位親從官關鏡,當時荊厲提到他的時候說過,他很擅長打陀螺。 官家經常將御史們的名字刻在陀螺上,然后看著關鏡不停地抽。 右邊那一位則是年輕面孔,他身上好幾個血窟窿,重重地喘著粗氣,看人的眼睛已經失去了焦距,感覺隨時都會倒下來。應該是那位太后家族所出的親從官李仲云。 除了他們二人護著官家之外,屋子里其他的人烏泱泱的站在那里,都是叛軍。 “靠吃運河上的人血來謀逆的人,能稱得上仁君嗎?翟大人若是想要建功立業,何須待在皇城司,千里邊關還沒有你的一畝三分地?” “想要謀逆便說是要謀逆,想要榮華富貴便說榮華富貴,張嘴就這般虛偽惡心的人也當真是少見?!?/br> “也是,只能戴著面具行走的陰溝里的老鼠,哪里知道什么叫做光明磊落?!?/br> 翟狄的神色依舊很平靜,他搖了搖頭,靜靜地看向了顧甚微,“我說不過你。但是官家大勢已去,宮中的守衛早就已經效忠于齊王殿下,少數負隅頑抗的人已經就地格殺?!?/br> &t;divtentadv>“我給官家放了假消息,讓他以為汴京往南駐守的陳王謀逆,他中了調虎離山之計,派大軍出城南下迎敵,等他們返回這天下已經大定?!?/br> “你連續對戰趙槿同賈老,如今已經是強弩之末,就算勉強撐著那又如何?且不說現在的你根本就不是我的對手,就算你勝過了我那又如何?你獨木難支,這里的甲士一人一口唾沫都能將你淹死?!?/br> 顧甚微聽著,若有所思的蹙了蹙眉頭。 這就是為什么在宮中幾乎沒怎么看到屬于官家的人么? 那么張春庭呢?還有李三思呢? 許是覺得大局已定,翟狄格外的有耐心,“你心中指望著張春庭同李三思前來翻盤?那還是別做白日夢了。他們根本就不會再回來了?!?/br> 顧甚微沒有言語,她還是覺得哪里都不對!更加不相信張春庭那樣的人物會那般悄無聲息的死去。 她想著,還沒有來得及說話,就感覺一道紅光從頭頂閃過,魏長命已經像是發瘋了一般拿著匕首直接朝著翟狄的喉嚨刺了過去。 顧甚微伸出手來,擦掉了滴落在自己額頭上的一滴溫熱的血。 這是魏長命的血,他顯然受傷不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