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城司第一兇劍 第77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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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豎起了大拇指,亦是湊近了韓時宴壓低了聲音道,“那死者便是歐陽至?!?/br> 魯國公夫人的馬車是從五福寺中行駛出來的,難怪荊厲會失去了尸體的蹤跡,因為他先前被五福寺中重重的香火氣還有魯國公夫人那隔著五丈遠就能熏死人的熏香味兒給掩蓋住了。 她想著,朝著魯國公夫人看了過去。 要么她是騙人水準一流,裝驚恐裝得這么像,嗓子都要扯破了去,她蹲在灌木叢中都能瞧見她的嗓子眼。 要不就是她的確對此一無所知,有人將歐陽至的尸體藏得了她的馬車里! 可是,直接毀尸滅跡不好么? 為什么要將歐陽至的尸體藏在魯國公夫人的馬車里?還有她瞧見的掉落出來的那只尸體的手,究竟是有人故意安排的,還只是巧合? 第134章 顧甚微想著,瞧著那魯國公夫人還在尖叫,伸出手來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她有些羨慕的朝著這美婦人看了過去,擁有這樣的鐵肺根本就不會咳嗽,不用吃梨膏糖吧! 這尖叫聲太過逆天,五福寺里的香客們一個接一個的跑了過來,不一會兒的功夫周遭便圍了一圈的人,他們一個個的瞧著這樣的情形,都忍不住議論紛紛起來。 顧甚微瞧著,拽了拽蹲著的韓時宴,悄悄地融入到了人群當中。 魯國公夫人叫了好一會兒,直到臉漲得通紅,整個人都險些要閉過氣去,這才暈乎乎地停了下來。 她左看看右看看,想著自己如今衣衫凌亂,一片狼藉的樣子,只恨不得摳出一個洞來將自己給埋了進去。 她深吸了一口氣,面色鐵青的站了起身,沖著地上坐著的小郎君伸出了手,一本正經地說道,“賢侄可有哪里摔傷了?還能站起來否?” “我原本瞧著咱們都是與佛有緣之人,既然碰上了便捎帶你一程,不想這馬車竟是叫人做了手腳,出了這等晦氣的事,屬實是對不住了?!?/br> 那魯國公夫人越說越是煞有其事,她那鎮定自若的樣子,讓不少人都會心的笑了起來。 顧甚微瞧著,嘖嘖稱奇,她壓著嗓子對著韓時宴說道,“她同顧言之的臉皮若是拿去做靴子,怕不是要成為傳說中的法寶,畢竟是火燒不毀刀槍不入,厚到磨萬年不破!” 這天生的厚臉皮子,那是有些人學了一輩子都學不會的! 那少年郎一身風塵氣,在場的人只要是出來行走的,便沒有人瞧不出來他的身份。 他十有八九是那花街柳巷出來的小官人! 魯國公夫人整了整衣袍,這會兒整個人都鎮定了下來,她瞧見先前駕車的車夫一瘸一拐的牽著馬走了過來,眸光深深地看了他一眼,“且去開封府報官,就說我的馬車當中發現了一具尸體?!?/br> “我家馬車車廂底部有一個隔層,山中寒涼,我出來之前還特意交代了下人,往里頭放上一些御寒的衣衫還有錦被吃食。來的時候還好好的,這回去的時候,卻是不知道怎么就變了?!?/br> “定是我在山中禮佛之時,有人搗鬼陷害于我?!?/br> 魯國公夫人說著,厚顏無恥地挺了挺胸膛,“我家國公爺雖然不在人世了,但我行的端坐得正,從未做過任何逾矩出格之事。如今遇此惡事,叫人瞧見了狼狽一幕,委實是羞憤不已?!?/br> “這塞尸體之人,也不知道同我究竟有何仇怨,不光是要誣我名聲,還要將這殺人之事潑在我身上,委實可恨。你且快快去開封府報官,叫王府尹過來還我一個清白?!?/br> 顧甚微聽著,都忍不住想要給魯國公夫人啪啪啪的鼓掌。 好家伙!她沒有成為一代圣賢,到如今都只是一個皇城司的小親事官兒,完全是因為沒有找到合適的臉部修煉功法! 顧甚微正想對身邊的韓時宴嘀咕幾句,就瞧見先前還驚嘆得合不攏嘴的家伙這會兒已經整了衣袍直接分開人群走了出去。 他淡淡地看了那魯國公夫人一眼,又看了看還坐在地上的少年郎。 魯國公夫人被他這么一瞧,眼神中出現了一絲慌亂,“韓……韓世侄?!?/br> 韓時宴搖了搖頭,“夫人切莫這么喚我,您這世交的兒子都去做小倌了,韓某聽到這個詞覺得您是在罵我?!?/br> 魯國公夫人只覺得眼前一黑,她身形一晃險些栽倒在地。 這是什么不解風情,不通事故的攪屎棍! 聽著周圍人的悶笑,魯國公夫人只覺得腦子嗡嗡作響,她正想要辯駁,就聽到韓時宴蹲在地上看起那尸體來,他瞅了瞅,沖著顧甚微所在的方向招了招手,“顧親事,你來看看,這人死在什么兵器之下?!?/br> 顧甚微只覺得腦門上的青筋一突突,無語地走到前頭來。 她清了清嗓子,走到了歐陽至的尸體身邊,狠狠地剜了韓時宴一眼。 夭壽??! 張春庭剛剛才再三叮囑要她低調一些,她前腳剛對付了蘇貴妃的親家,這會兒又惹上她jiejie……張春庭會殺了她吧? 想歸想,她還是認真地朝著尸體看了過去,抬手指了指心口的一個窟窿洞,蹙了蹙眉頭,“是峨眉刺?!?/br> 這同之前李三思告訴她的棉錦使用的兵器乃是一致的,這么說來那姑娘今日在這五福寺附近出現過。 “除此之外,他的身上并沒有其他明顯的新的傷痕,兇手應該是一擊斃命?!?/br> 習武之人不可能沒有舊傷,歐陽至身上除了峨眉刺戳出來的血窟窿之外,還有的就是先前被她刺穿的劍傷,只是她特意留了活口引蛇出洞,真正的致命傷還是峨眉刺造成的。 顧甚微想著,同韓時宴對視了一眼,二人齊刷刷的看向了那魯國公夫人。 魯國公夫人被他們看得發毛,忍不住往后退了一步,“韓時宴,我想你該記得自己的身份,我的身份?!?/br> 韓時宴點了點頭站了起身,“如何不記得?我是大雍朝的御史,可以參奏任何一個不合禮法國法的官員,包括誥命夫人在內。夫人的身份我也記得,是魯國公夫人,蘇貴妃的親jiejie?!?/br> “倒是不用提醒,畢竟韓某年輕,尚未到了記不住自己世侄的時候?!?/br> 魯國公夫人深吸了口氣,她只覺得如今自己就像是一只河豚,隨時都會炸裂開來! 從前聽人將韓時宴當做笑話說,說他是個翻臉無情的愣頭青,遲早要撞個頭破血流沒個好下場。 鐵面無私是那么好做的? 那是要得罪滿朝文武,被人群起而攻之的節奏!整個汴京城中誰不暗地里笑他是個腦殼有問題的傻缺!放著父母鋪好的青云路不走,硬是要走懸崖峭壁! 平時里她笑得有多大聲,如今被撞的人是她了,就氣得有多肝疼! 這人當真是絲毫沒有將她的身份放在心上,也沒有想過要看在蘇貴妃同魯國公府的面子上給她留下一點臉! “你是什么時辰來的,每個月的今日都會來五福寺禮佛么?還是說今日起來,乃是臨時起意?” 韓時宴問著魯國公夫人,眼睛卻是落在那少年郎身上,此舉意味不言而喻。 瞧魯國公夫人這輕車熟路又膽大的樣子,顯然不是頭一回了,她不說又如何?韓御史長了嘴長了腿,他能去尋小倌們問! 魯國公夫人深吸了一口氣,抬腳想要走!卻是被韓時宴給攔住了,“不是要洗刷冤屈么?現在走了會被人說心虛的,韓某雖然沒有王府尹本事大,但是路見不平拔刀相助,怎么也得證明夫人的清白!” 第135章 醉翁之意 啊呸! 魯國公夫人在心中咒罵著,要不是韓時宴這個孽障往她身上潑墨,她還需要人來證明清白? 雖然她方才糊弄一番有些掩耳盜鈴,但是這汴京城中多得是人白天道貌岸然,夜里男盜女娼,面上過得去便是了。就憑著下一任天子身上有她蘇家血脈,誰敢當面說她是非? 只要她聽不著,那背后說的統統等于沒說。 “夫人且好好想想,您一向深居簡出,就怕有人弄出這么一遭,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韓時宴見她神游天外,憤怒都要從身上溢出來,立即補了這么令人浮想聯翩的一句話。 魯國公夫人一聽,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神色突變。 顧甚微瞧在眼中,若有所思的轉起了袖袋中藏著的那顆佛珠。 那是吳江的jiejie吳五娘子給她的,他們一致認為那應該是福順公主之物。 魯國公夫人方才想到的醉翁之意,會是關于這顆佛珠的秘密嗎? 顧甚微想著,扭頭朝著身后不遠處的五福寺看了過去,這寺中有座高高的佛塔,便是在城中都能夠遠遠瞧見它的塔頂,那同福順公主有淵源的佛珠,會來自五福寺嗎? 顧甚微心中隱隱有了猜想,不過現在并非是驗證的時候,她收回了自己的視線看向了魯國公夫人。 只見她拿起帕子捂了捂嘴,將鬢邊快要掉下去的芙蓉絹花又扶了上去,想了想還是回答了韓時宴的問題。 “我每個月會來五福寺三回,一來替我亡夫祈福,二來聽緣法大師講經。每回都是一大早便趕來聽早課,中午在寺中用了齋飯,便下山回城中去?!?/br> “這件事熟悉我的人都知曉。我在五福寺中有一個單獨使用的僻靜小院,到我亡夫忌日的前后幾天,我會住到這里里。我的馬車就一直停在那院中?!?/br> 她說著,抬手指了指離這里不遠處的一個屋檐角,“就是那里!” “佛門乃是清修之地,我每回都會將仆從留在山腳下,只一人坐車上車,祈福誦經皆是絕對不假人手。今日車夫停好車之后同我說想要尋智臨大師算卦……我給了他卦金,便讓他去了?!?/br> “那會兒約莫過了辰時……馬車停在那里,沒有人看守,誰都能夠進去搗鬼。許就是那個時候被人鉆了空子,塞了這尸體進來?!?/br> 周遭的人聽著,瞧著魯國公夫人的眼神都不對了。 韓時宴蹙了蹙眉頭,“你的意思是,這里還有一個專供你同人廝混的小院,為了避免丫鬟婆子還有車夫打擾,會將他們全部都支開。能夠證明你沒有殺人的證人,就只有這位小倌賢侄一人……” 那小倌這會兒已經徹底回過神來,聽到韓時宴提他,他好心的補充了一句,“我叫墨茗?!?/br> “能夠證明你沒有時間殺人的,就只有這位墨茗一人,畢竟當時你同他在一起”,韓時宴好心的補充道。 魯國公夫人血已經沖到了腦殼頂,她懷疑現在誰給她一榔頭,她腦子里翻滾的氣血能夠像一支箭一樣飚上云端射下一只雕來! 真的是太可氣了! 她再也忍不住了,憤怒地沖著韓時宴罵道,“無知小兒!我同你有什么仇怨,你要這般害我?” “這墨茗是小倌不錯,我夫君在世的時候妻妾成群,還時常在外頭尋花問柳,我憋屈了那么久,如今年紀大了,找幾只阿貓阿狗唱點小曲兒,給我按按腿哄我開心有何不可?” 這話一放出來,魯國公夫人反倒是膽氣上來了,她袖子一拂,抬腳就走。 “莫要攔我,我現在就要回府去,左右那人不是我殺的,我也不知道為什么車中會有這么一具尸體。先前皇城司那位說的什么峨眉刺,我更是聽都沒有聽過?!?/br> “這個死在這里的晦氣東西,我也不認識,曉都不曉得從哪里來的。你們要查盡管去查,我是一萬個不知的?!?/br> “還有你們這些人,也莫要讓我聽到有什么風言風語,誰家還不養戲子?誰還不喜歡看美人?都是半斤對八兩的,誰也莫要為難誰!說話之前都掂量掂量自己!睜開眼睛看看清楚自己配不配!” 她說著,氣呼呼地跺了跺腳,那軟底子繡鞋跺在了石頭上,腳一崴疼得她悶哼一聲。 魯國公夫人這會兒早將那墨茗忘到了九霄云外,她沖著不遠處唯唯諾諾的車夫怒罵了一聲,喊道,“沒眼力的家伙,還不找趙mama他們駕另外一輛馬車上來接我!你是死了么?” 那車夫彎下腰去,將先前暴躁跑走的馬兒又牽到了魯國公夫人身邊。 魯國公夫人心有余悸,對著那馬兒就是一掌,那馬兒也是個脾氣大的,尾巴一個狂甩,直接掃到了魯國公夫人的臉上,將她頭上那朵歪歪斜斜的芙蓉花給拽了下來。 周遭的人實在是沒有忍住,輕輕地笑了出來。 魯國公夫人更是火大,她一把拽下了車夫手中的鞭子,猛地轉過身來。 韓時宴見狀,朝前走了幾步,擋在了眾人身前,“夫人心火旺盛,建議多用一些黃連去去火。我這般說,并沒有要羞辱夫人之意。只是要證明人不是你殺的,就需要有明確的證據表明你根本就沒有時間殺人?!?/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