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城司第一兇劍 第16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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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甚微不敢細想,她輕輕地搖了搖頭,將身上的包袱系緊了一些。 她瞥了那李云書一眼,“開封府的吳江馬上會尋過來,你將同我們說的話,再同他說一遍,讓他給你寫供詞。如若需要,他會保護你?!?/br> 顧甚微說著,不等屋子里的人反應,一把抓住韓時宴的胳膊,縱身一躍從窗戶口飛了出去。 屋子里一下子落針可聞。 過了好好一會兒,那李云書方才回過神來,期期艾艾的看向了賈大師,“師父,您盡可說不知是誰所為,作甚將徒兒架在火上烤?我死不足惜,我那孩兒是個讀書的料子,他日后指不定能做官去?!?/br> 賈大師嘆了一口氣,將手中的戒指一扔。 他這會兒哪里還有半分激動的樣子,眼中全是悲哀,“你以為我不說,你的師兄弟們不說,御史臺同皇城司的就查不到你的頭上了么?” “誰是我們的伯樂?那雙慧眼當年能從泥沙里發現我們,現在就能從那封信上,看出是咱們誰的手筆?!?/br> “逃?天大地大你又能夠逃到哪里去?你尚未下江南,只要他們想,那漕運上的攔路虎早就等著你了。就算你到了江南又如何?想想滄浪山……” 賈大師說著,伸出手來,摸了摸李云書的頭頂。 李云書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嚎啕大哭起來,“我家那祖墳冒的哪里是青煙,冒的分明就是晦氣!我人在家中坐,禍從天上來!他們神仙打架便打架,作甚要將我們這種本就在泥濘里的人,再往死里踩!” 其他人都沒有說話,任由他哭嚎起來。 那頭吳江一腦袋扎進來,瞧見這場景嚇了一跳,“嚎什么?就你這中氣,你家祖墳接下來五十年都容不下你??!可有得活呢!” …… 站在巷子后頭的顧甚微聽著吳江的聲音,想著他果然追來了,滿意地準備離開。 她想著,朝著旁邊看去。 韓時宴扶著墻,面色蒼白,顯然剛剛她帶著他“翻轉騰挪”“騰云駕霧”,讓他頭暈得想要吐出來。 “韓御史,這個案子到了這里,短時間怕是很難再有進展了。我們張大人的清白,就全靠韓御史和吳推官了?!?/br> 韓時宴強壓下眩暈感,看向了顧甚微。 好家伙,這惡人一個便難以對付,怎地還生出了重影,像是有兩個似的。 他搖晃了一下腦袋,這才堪堪站穩,“這招過河拆橋,顧親事或者說顧指揮使用起來當真熟練?!?/br> “我倒是想要真相大白,不過要繼續追查下去,就必須要揪出皇城司的內鬼。我們的線索斷了,猶如大海撈針。而且這屬于內務,皇城使已經交給了李三思處理,我貿然插手屬于越界了?!?/br> 韓時宴深深地看了顧甚微一眼,她能這么遵紀守法才有鬼! “現在我們已經知曉殺死關御史的人是丁楊,丁楊犯案的動機也知曉了。且有了人證物證,皇城使張大人身上的冤屈,也可以洗清了?!?/br> “如果李云書沒有撒謊,這印鑒他是三日前方才偽造?!?/br> “那就說明,遠在蘇州的春靈姑娘的確是得到了一封信,并且委托朱成送上京為自己的父親翻案??墒堑搅算昃┲?,才被丁楊半路攔截掉包了?!?/br> “我想,不用我多言,韓御史一定會去調查春靈姑娘父親舊案的?!?/br> “畢竟搞清楚了到底是誰給春靈姑娘父親寫了那封信,就知道誰才是那個皇城司內鬼?!?/br> 顧甚微說著,沖著韓時宴抱了抱拳。 韓時宴重重地點了點頭,“就算這個案子同關御史無關,只要有可疑之處,我便會去查的。那個飛雀圖……” 顧甚微抓緊了胸前的包袱袋子,“當然是交給張大人過目?!?/br> 韓時宴一下子繃不住了,他有些艱難地說道,“你確定要給一個太監,送那樣的圖嗎……興許吳江的棺材應該轉賣給你?!?/br> 巷子里的空氣一下子凝滯了。 顧甚微只覺得自己被雷猛劈了一下,這……好家伙!她直呼好家伙! 韓時宴頭一回瞧見顧甚微這般呆若木雞的樣子,心覺自己終于扳回了一城,整個人都舒暢了起來。 “如果案子有了進展,我會知會你……我替我師父……謝謝你?!?/br> “當然了,如果你查到了什么線索,希望也能同我通個氣。別說你不會繼續調查,別說你沒有想過要利用我?!?/br> 顧甚微腦子里還想著那張圖的事情,胡亂地點著頭。 她當然想要利用韓時宴,不光是利用他在皇城司加官進爵,她還想要利用他克死老顧家的一家子呢! 她不急。 韓時宴是她蟄伏三年謀劃的第一枚棋。 第26章 新的手下 皇城司白日的時候人聲鼎沸,張春庭的書房像是汴京城的市集人來人往。 顧甚微百無聊賴地探頭看了看,屋子里頭站了三個壯漢,推推搡搡罵罵咧咧像是隨時都要打出狗腦子來。 廊前不知何時掛了一只鳥籠子,里頭的橫桿上站著一只雀兒,瞧著一副趾高氣揚的樣子。 宰相門前三品官,皇城使的鳥兒好像都諳悉了這個道理。 顧甚微瞧著,閃電般地伸出了手,在那鳥兒的肚皮上戳了一下。鳥兒這一生顯然還是頭一回遇到這般的浪子狂徒,驚恐的撲騰著翅膀,啼叫起來。 這鳥兒叫的撕心裂肺的,嚇得屋里三個壯漢扯頭花的聲音戛然而止。 顧甚微有些訕訕地收回了手,朝著屋內看了過去,一眼就瞧見了張春庭那雙好看的眼眸。 夭壽??! 她一會兒要給這樣的張大人送那不可言說的畫卷,都怪賈大師那個斯文敗類老不羞! “在外頭杵了一早上了,要叫人用八抬大轎抬你進來么?” 顧甚微聽得張春庭的話,硬著頭皮朝著屋子里走去,那三個壯漢見狀,齊刷刷地看了顧甚微一眼告辭而去。 屋子里一下子安靜了下來,外頭鳥兒的慘叫聲越發的凄厲,像是給顧甚微敲響的喪鐘。 她輕嘆了一口氣,視死如歸地將那畫卷從背上的包袱里抽了出來,擱在了案前,然后也不看張春庭,自顧自地將案情的進展說了一遍。 直到她實在是沒有什么可說的了,張春庭方才開口。 他的聲音一如既往的淡然,瞧不出喜怒來,“這圖樣我也未曾見過,之后的事情交給李三思。日后張延同荊厲聽你差遣。張延在皇城司的時日比我更久,他是土生土長的汴京人?!?/br> “雖然做事有些圓滑,但也是個好用之人。荊厲是個刺頭兒,不過我相信你能馴服他?!?/br> 顧甚微并不意外。 張春庭為她破了許多例,誰不說她如今是皇城使跟前的紅人,將會是在李三思同魏長命之后的第三人。 但她到底是半途而來,張春庭對她并不信任,也一直沒有給她安排得用之人。 從滄浪山到關御史案,她事事表忠心,為的就是這一刻。 “領命”,顧甚微朝著張春庭拱手行禮。 張春庭說著站起身來,走到了顧甚微跟前,他的身量頗高,周身都透著一股子淡淡的香氣,不像是一個握著刀的屠夫,倒像是個養尊處優的貴公子。 顧甚微聽過許多關于他的傳聞。 說什么的都有,有說張春庭乃是皇族,因為天殘不能見于人前。 有說他出身寒微,因為生得貌美所以入了官家的床帳,因此才有了今日之寵。 這兩年張春庭橫空出世,像是那天上的煙花的一般,炸花了汴京城里每一個人的眼。 顧甚微想不明白,這樣的人從前為何會籍籍無名。 她正想著,就瞧見張春庭越過了她,朝著門外走去,他取下了廊前掛著的鳥籠子,打開了鳥籠的門,然后一把抓住了那依舊在啼叫的鳥兒,手指輕輕一動,叫聲戛然而止。 顧甚微瞳孔猛地一縮,就瞧見那鳥兒的脖頸折成了一個奇怪的樣子,整個身體軟綿綿,再無了聲息。 張春庭將鳥兒的尸體往籠子里一扔,掏出一方帕子擦了擦手,又折返了回來。 “這是宮中貴妃賞賜的鳥兒,名叫長塘。我瞧見它就想起了魏長命,過于聒噪?!?/br> 張春庭淡淡地說著,又在自己的座椅上坐了下來,他拿起一卷書繼續看了起來,“你且先下去罷,暫時先查宋雨,待過幾日有旁的事情交代你去做?!?/br> 顧甚微點了點頭,沖著張春庭行了禮,從那屋中走了出來。 她看了一眼廊前掛著的鳥籠,手指微微動了動。鳥兒腹部的柔軟與溫熱仿佛還縈繞在她的指尖,不能離去。 “走罷!” 聽著大槐樹下傳來的低沉聲音,顧甚微循聲看了過去。 只見一個五大三粗的光頭像是一座小塔一般,屹立在那里。他生得頗為壯碩,感覺一口氣能夠耕上二里地,臉上更是肌rou橫生,一看便是十分不好惹的存在。 正是這皇城司中主管內務清洗的李三思。 顧甚微覺得,這人天生就應該是用關刀或者是板斧大錘的。 李三思臉上帶著微笑,眼睛瞇成了一條縫兒,活像是一只老虎在食人之前先露出了一抹善良的微笑,不讓人覺得溫暖,反而頗為驚悚。 雖然身體笨重,但是他走路很輕,幾乎沒有任何的腳步聲。 顧甚微觀察著,李三思的輕功應該僅次于魏長命,是這皇城司中數一數二的好手。 她點了點頭,沒有多言跟著李三思去了一處空曠的校場,張延這會兒已經從丁楊家中回來了,正領著一隊人馬整齊的站在場中。 見到顧甚微過來,張延看了她一眼,忙低下了頭去。 顧甚微的視線落在了另外一隊的領頭人,那人約莫二十左右的樣子,也是使劍的,身量不高下巴倒是恨不得戳破天際去,一雙桃花眼更是滿是桀驁。 應當就是張春庭提到的刺頭荊厲。 李三思呵呵一笑,言簡意賅地說道,“日后你們便跟著顧親事辦差?!?/br> 他的話一說完,像是完成了任務似的,沖著顧甚微點了點頭,便大步流星的離開了。 待他的身影剛剛消失不見,那邊的荊厲不負眾望地開了口,“我不服!我就沒有聽說過,還有女人入朝為官的,我們在皇城司兢兢業業這么多年,憑什么一上來就要聽你差遣?!?/br> “雖然張大人的命令我們不得不聽,但是我不服!” 顧甚微挑了挑眉,看了看那戳上天的尖下巴,她想了想,將那張包了不堪入目的畫卷的晦氣包袱皮果斷地掛了上去。 “嗯,正愁沒有地方掛,這里倒是挺合適的!” 現場鴉雀無聲,簡直是落針可聞。 荊厲顯然沒有想到,顧甚微會有這樣奇葩的cao作! 一時之間憤怒還有懊悔齊刷刷地涌上了他的心頭,他居然沒有反應過來,就這樣叫人給羞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