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殿下允了?” 白汲不作聲。 “那是不允?” “如果是呢?” 秦疏桐沒料到白汲會在這種時候胡攪蠻纏,他不信錢忠就非要桑柔不可,是白汲不愿妥協。 “不是我生殿下的氣,是殿下生我的氣,殿下對我這次應下接近謝雁盡的事就這么生氣么?”可這明明是白汲主動提的,秦疏桐有些不忿。 “放肆!”白汲怒拍桌面,秦疏桐驚了一下。 放肆?這明明是太子斥責臣子和奴婢才會說的話,白汲卻對他用這兩個字? “我現在說的是放肆?”秦疏桐演出的鎮定裂開一條縫,“那是不是我從前做過的事也都是放肆?”他起身走到白汲面前,扶著圈椅扶手略微俯身,居高臨下地罩住白汲,故意“放肆”,“上次那樣才是最放肆的吧?”說著貼過去,想堵住那張傷人心的嘴。 白汲卻忽然不惱了,甚至雙手撐著椅面好整以暇地看著他:“少容想做什么?” 秦疏桐被那笑容刺痛,那笑里只有得意,猶似嘲笑他終究要因情低頭。他憤然退開:“殿下可以喜歡玩樂,但殿下是把什么都當作玩樂了么?包括感情?包括人命?” “秦疏桐!”白汲也站起來一把拽住面前人的衣襟,“要不是看在你我的情分上,就憑你這句話本宮就可以治你的罪!”他壓著聲狠絕道。 “像仙音閣那叁個人一樣的下場么?” 白汲已經淡忘了出宮之事,一時不明他說的是何事,想了一想才想起來,霎時回味起發現秦疏桐對他迷戀的愉悅感來,臉上浮現些笑意:“哦……那兩個小的沒什么意思,倒是叫季白的那個……少容如此有心,些許逾矩本宮便不計較了?!闭f完,他松開手,“赦免”了秦疏桐。 秦疏桐心中更痛,為白汲對他的態度,和對那叁個人的態度,他一把擒住白汲還未收回的那只手:“那是叁條人命啊,你怎么能這樣輕易地、輕易地……”連敬稱也顧不上了。 白汲其實不知道也不關心曹運讓兩名侍衛如何善后,兩個挨了打的小倌要處理干凈,弄死是最便捷、最穩妥的,他不懷疑這兩人已死的事實,但他可是留了意思放過季白的,曹運不可能誤判,必然沒有動季白。 白汲嗤笑:“你說得像是死了叁個多重要的人,兩個小的死了便死了,但本宮可是為了你,都沒弄壞你中意的那個,你不搞清楚真相就來責怪本宮?是那個叫徐蓉女人說的?你現在還是先好好想想那女人騙你的目的吧,當然,本宮也不會輕饒了她?!卑准乘﹂_他的鉗制,反詰道,“再說你也未免太小題大做,這點雞毛蒜皮的小事也值得你來對本宮翻臉?你我二人到底誰才是看輕我們這份情的人?” 白汲說得極為坦蕩,振振有詞,他深信著這套說辭,直教秦疏桐從頭到腳發冷,連指尖都冰涼。 “殿下……汲兒……你不是這樣的,你不該是這樣的……” 白汲已經完全不耐煩:“你又要把你的什么想象加諸本宮了?”又忽然一頓,“你是不是在那個季白身上想象過很多本宮的細節?這倒挺有意思的,那是什么感覺?少容說來聽聽?!彼鹆伺d致,全然沒有注意到秦疏桐的異樣,“不對,你把他當作本宮,那你拿他取樂的細節本宮就沒興趣了。本宮對少容自是不同、較旁人更寬容,但也沒到隨便什么都能容忍的份上?!?/br> 秦疏桐心寒至極,終于問:“你也會說情,你對我有情么?有誰會把心上人數次推到別人懷里?又有誰會對心上人和別人的皮rou交易無動于衷甚至覺得有趣?” 謝雁盡也許一早就看穿了他,叫他用直覺判斷原來是這個意思……如果說晏邈了解他的脾性,那謝雁盡則是另一種對他劣性的洞察——他好自欺。 他多少次感受到白汲的輕視與冷漠卻自欺地視而不見?他用愛掩蓋了諸多現實,因為他愛白汲,所以自顧自地開脫了白汲的一切行為,如今他才愿意承認——承認原來自己是這樣的懦弱,不敢面對白汲對他虛情假意的事實。 “太子殿下,您到底想要什么?既得到兵權,是準備對付誰?之前我還想不到,但有一個離京許久的人即將來京。所以是豫王吧?” 白汲沒有回應,但臉色漸漸不好,秦疏桐知道自己猜對了。 如果說仙音閣要將桑柔送給錢忠這件事證明錢忠與白汲存在某種聯系的話,那有另一個人也一樣,“錢忠和全壇都是殿下的人,對么?”他是什么時候想到的?大概是上巳那日看到兩人和徐湛爭執,他們說出裴、謝兩家婚事是二十年前訂下的時候。再結合桑柔之事,他幾近肯定。是啊,朝內朝外鮮有人知的事,錢忠和全壇是怎么知道的?自然是白汲允許他們知道的,“甚至連徐湛也是?!毙煺渴菬o才,但不是傻子,最少會審時度勢,再想搏名也不會無緣無故做出在宮宴上給皇帝找不痛快的蠢事,這自然也是白汲授意。只是徐湛顯然不知道錢忠、全壇兩人與白汲的關系。 可笑他一直不愿深思這些,明明心底隱約知道答案……而這個答案又證明,白汲有意不讓他知道這些……也許不僅是這些事,而是幾乎所有的事…… “我前不久在想一件舊事,當年太宗病殂,明宗繼位,太宗之弟謀反事敗,終受極刑而死。這世上也許再也沒有比謀逆失敗后果更嚴重的事了,這位跛足王爺卻甘冒大不韙行此事,可見他對皇位的執念非同尋常?!鼻厥柰╊D了頓,看了白汲一會兒才將最終一問吐出,“殿下,您又執著于什么呢?” “你知道自己在說什么么?”最后一句的弦外之音足以讓他給秦疏桐定罪,還是死罪。 秦疏桐撩袍跪下:“殿下要治我的罪,我絕不辯駁?!庇媒^對甘愿的話擺出最不甘心的姿態,他要賭白汲對他有一點情。 白汲已經臉色鐵青,先不管秦疏桐怎么知道了這么多事,重點是他為什么突然就要鬧這么一出、還鬧得這么大,想來想去,只有一個可能。白汲上前將人拉起來,吻上對方的唇。 秦疏桐驚得一時沒有動作,直到白汲將舌也探入,舔了一下他的舌尖,他才縮著脖子推開白汲。 不同于上次,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這次真正觸到那柔軟的內里,白汲感覺自己似乎嘗到一點甜味,而剛才那樣貼近,鼻間也似聞到一股隱隱香氣。以前未曾留意,大約是秦疏桐衣服上烘的熏香味,文人造作的風雅,矯情得很。再看到秦疏桐慌亂的神色,白汲胸有成竹地笑著:“這樣夠了么?若不夠,本宮可以再多給你一些。但你如果還拿喬,本宮可就不容情了?!?/br> 沒想到對方不領情,生生退開一步二次跪拜,竟是悲憤道:“臣秦疏桐,拜謝殿下知遇……好像連這一點也是我誤認了……但殿下這幾年對臣的照拂是真,臣不會忘,以后也不會做出有損殿下之事?!?/br> 白汲愣了一瞬,在秦疏桐要再說出些別的之前按住他:“這是什么意思?我問你什么意思!” “臣……” “閉嘴!”白汲面容扭曲,“你是不是覺得拿這個威脅我,你就贏定了?” 秦疏桐不說話了,低下頭任憑處置的姿態,卻是不認同白汲所說的模樣。 白汲還從來沒有受過這種氣,額角青筋直跳,然而憤怒到極點后,他反而冷靜下來,思緒一轉,往桌上看去。 秦疏桐就這么俯身垂首地等著,沒等到白汲的定奪,只看到白汲往桌邊走去,而后是輕微的瓷器碰撞聲和傾倒聲,接著便聽到白汲說:“少容起來吧?!彼ь^去看,只見白汲舉著一小杯茶,應該是從自己的茶碗中倒出的,示意他,“你的意思我完全明白了,喝了這杯茶,你想走就走吧?!?/br> 這是踐行茶的意思,秦疏桐又何嘗想走到這一步,但感情從來是不能一廂情愿的。他起身上前接過茶杯,茶是好茶,他卻覺咽下滿口苦澀。 “我還有一樣東西要給你?!卑准车?。 秦疏桐看著他走到門邊,只打開一條門縫對曹運吩咐了些什么,關了門后,白汲自得地坐回原位。不知曹運依吩咐去拿什么,秦疏桐也只好等著,可沒過多久,他就感覺身體有異,腹中漸生一股燥熱,燒往四肢百骸,而臍下叁寸也沒由來地興奮挺立起來。 茶有問題! 秦疏桐彎腰用手擋住下身,面露難堪:“殿下在茶里下藥???”他想起進入房間時看到的瓷瓶,現在果然有一個沒了封蓋、躺在桌上。 話音剛落,房門被打開,曹運領著兩名太監進來,回了一句:“依殿下吩咐,人都清干凈了?!?/br> 白汲只道:“本宮不想聽到掃興的話,嘴也封上,剩下的你們更有經驗,不用本宮下令了吧?!?/br> 下一瞬,秦疏桐即被兩名太監在門邊擒住。 “白汲!”他只來得及喊出最后一句不敬之語,就被布條綁住了嘴。 這兩名太監身上有功夫,對付秦疏桐一個文人自然不費力,叁兩下就將他剝干凈,捆住手腕扔到床上。 等白汲優哉游哉地走近床邊,人已被收拾妥當,只見床上赤裸的男人雙手被高舉著系于床柱,雙腿屈折向兩側分立,小腿在腿腹處被與大腿綁在一處,陽物高挺、后xue敞露,全身各處一覽無遺。 兩名辦事的太監綁完人依舊面色不改,白汲則饒有興致的打量著床上那具身體,唯獨曹運有一絲惻隱:“殿下,在宮中做這些,似是不妥……”直接為秦疏桐求情是沒用的,還不如用宮規禮法試試勸說。 “你近來話是愈發多了,也愈發沒有分寸?!?/br> “奴婢不敢?!?/br> 知道白汲是鐵了心要yin辱秦疏桐,曹運只得放棄,揚了揚下巴示意其中一名太監去取東西。那太監不一會兒就把用具取來,但不知道白汲是要用在前面的還是后面的,便只將東西一一放在床邊,等白汲的意思。 雖然不比仙音閣,但宮中的yin具亦不少,白汲坐到床邊摸了一把秦疏桐因情熱而泛紅的胸口皮rou,俯身貼在他頰邊耳語:“你和我共處一室時想過多少次這檔子事?你每次想象都是用你那根東西cao我吧?” 秦疏桐聞言身子一繃,連帶著挺立著的陽物都抖了抖。白汲看著他的反應,愉悅非常,從胸腔中溢出一陣低笑,將另一名待命的太監遣退,又吩咐曹運門外待命,只留下取物的太監。 “本宮舍不得傷了他,他想要前面的快活,你就讓他前面好好快活?!?/br> “是?!?/br> 那太監拿起一個表面陰刻紋飾的銅球,要說大小,比進貢的東珠大一圈,又比核桃小一些,拿個下流比喻來說,與下身偉岸的男子的陽物勃起后的柱頭差不多大。銅球上還墜了一根兩指寬的綢帶,他將銅球按在秦疏桐那根陽物的柱頭下方凹陷處,再用綢帶將銅球在陽物上固定好位置。 “殿下,綁死還是綁活?” 秦疏桐一怔,白汲發現了他的驚懼,暗道這太監會看眼色,沒蠢到真以為他想讓秦疏桐快活。白汲便佯怒道:“本宮說了不能傷他,你是聽不懂么?” “奴婢明白?!?/br> 那太監便將綢帶收緊了些,但又不至于傷到那陽物,邊將這yin具向白汲說明:“此物名為緬鈴,內中有一黃豆大小的異石,在異石外裹上層層中空的薄銅皮即成,異石受熱自動,帶動緬鈴震動不休?!边@是緬鈴的原理和效果,他覷準白汲心思,還不忘多加一句,“緬鈴雖可縛于陽物取樂,但大多時候的用法是,先置入婦人牝戶,男子再提勢入牝內行事,最是得趣?!?/br> 秦疏桐聞言奮力掙扎起來,此時緬鈴已被捂熱,如那太監所言震動起來,激得他下身一陣陣酥麻,反弓起身子扭了幾扭,終是落回床鋪上。眼前這副情潮涌動的rou體看得白汲眼熱,視線逡巡間,只見渾身潮紅的男人,原本該是沒甚姿色的瘦削胸膛上,乳暈漲得緋紅,兩顆乳粒硬挺得不輸身下陽物,整個胸脯因身下人繃緊的背脊而隆起小丘似的弧度。 簡直是故意勾引……所以秦疏桐才這樣有恃無恐,就料定他必定會受他引誘么? 白汲心中暗罵,恨恨地掐了一把那人的乳rou,聽到預料中模糊不清的痛呼后更心頭火起,趴上去攏著那團丘峰塞進口中吮咬,果然又聞到那股若有似無得香氣。 在仙音閣也不知學了些什么烏糟,原來不是在衣服上熏香,而是在皮rou里熏了惑人心智的媚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