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怎么戲弄的啊，我也想和你做一樣的事?！必S年年立刻道。

    “嗯，比如說用黑板擦砸他，砸中了會有粉筆灰，看大家能不能砸在同一個地方……”向不武望天，努力的挖掘那過于久遠的幾乎很難仔細回憶起來的記憶。

    “哇哦?！必S年年的眼睛亮了起來，“好像是非常有趣的游戲?！?/br>
    向黎：“……”

    向不武嘴角掛起笑容，繼續道：“有時候會讓他跑腿給我買點需要的東西，畢竟班長不都是給老師跑腿嗎？”

    “物盡其用??！”豐年年驚嘆道。

    “不過那個年代能有一個小賣鋪都很不容易了，每次他都會跑的很遠，回到班上就會遲到?！毕虿晃湫χ?。

    “那是他腳程不行吧，應該多加鍛煉了?！必S年年煞有介事的點點頭。

    向黎：“……”

    向不武半瞇起眼睛，努力回想著：“啊，比如我會拍拍他的腦袋，偶爾這么做做有利于解壓?！?/br>
    “嗯，可是班長是個女孩子哎，這樣有肢體接觸沒問題嗎？”豐年年想到自己班級里的那位總是扎著低馬尾的班長，思索著自己做這件事成功的可能性。

    向黎忍了忍，終于沒忍住，拉了豐年年的衣服：“不是非要做這種事，每個人都有不同的相處方法?！?/br>
    “可是向不武做的肯定是最好的?！必S年年絲毫沒有懷疑，根本無腦信奉向不武。

    向黎感覺很難受，他要怎么才能告訴豐年年這并不是在玩，而是在霸凌，這一點向不武不可能不知道，可現在向不武只是在一旁微微掩唇在笑。

    “因為我并不是在和他玩，我是在欺負他?！苯K于，向不武主動說出了自己這些行為的意義。

    “哦哦，展現地位的一種方式?！必S年年仔細認真的揣摩了一下向不武會這么做的動機，“是因為需要一個共同的敵人嗎？”

    “因為好玩?！毕虿晃涞?。

    豐年年眨巴眨巴眼睛：“我懂了，最主要的是還是要做自己喜歡的、愿意的事?！?/br>
    向黎沉默了，到底為什么豐年年會把所有爺爺做的事，不論好壞一律都直接美化。

    “就算是爺爺……”向黎的聲音陡然頓住，背脊開始僵硬，這是他第一次在向不武的面前表現出對向不武的不滿。

    “我知道你想說什么，你想說就算是向不武，也肯定做過不對的事對吧?！必S年年直截了當的接了向黎的話，根本不給向黎逃避的機會。

    向黎移開了目光，雖然他是這個意思，卻沒想到豐年年居然真的有這個認知。

    “我當然知道這個道理，但是因為我喜歡向不武，所以我會就覺得喜歡的人做的都是對的！”豐年年挺直腰桿，理直氣壯。

    向不武在那邊樂不可支，因為笑的很激烈手中的書本都在顫動。

    向不武稍微舒緩了一下笑意，才看向豐年年。

    就是因為這樣，他才覺得至少要在這個孩子眼睛里，他不能成為太過差勁的人。

    “班長是自愿的?！毕虿晃鋸膩矶疾辉鵀樽约恨q解過，沒有意義，也不屑于辯解，但是在豐年年的面前，他愿意多說一些，“我的身份地位和他不同，他是貧困生，家庭阻力巨大，好好巴結好我他才能走他想走的路，畢竟他能從我手里得到錢，他父母也不敢反抗我，這就是交易?！?/br>
    果然，豐年年一聽到這種話，眼睛一寸一寸的亮起崇拜的光芒。

    向不武歪歪頭，笑著繼續道：“我從不做強迫人的事，而是要讓人心甘情愿的在我手下做事，不管我要做的，是要欺負人，還是要幫助人?！?/br>
    “ooooo?。?！”豐年年瞬間一個激越而起，興奮的上前抱住了向不武的手腕，仰頭去看笑意融融的老人，“帥爆了，我的向不武，你帥爆了啊啊?。。?！”

    向黎卻是微微愣住了，似乎是沒有想到會有這樣的發展。

    看著豐年年不分青紅皂白的崇拜，向黎動了動嘴，最后將否認的話吞了下去。

    “校霸，你平時欺負過人嗎？”向不武突然主動點了向黎，帶著些許揶揄之色。

    正在瘋癲的豐年年立刻噤聲，眼巴巴的望向向黎，滿眼都是信任，等待著向黎也說出十分帥氣的故事來。

    這一刻，向黎突兀的聽到了自己的心跳聲。

    他從不曾和任何人分享在學校里發生過的事，也從不曾如此親近的被向不武關心過。

    在學校的事……

    “我……”第一個字開始的時候，喉嚨似乎很僵硬，發出的聲音滯澀，可到底開了口，接下來的說話變得很順暢，“打過幾次架，和以前的校霸?！?/br>
    “哇??！”豐年年的聲音在向黎話音剛剛落下的時候瞬間炸響，向黎感覺自己被豐年年從身后抱住了，“要制服校霸就要成為比校霸更校霸的男人，這樣那些校霸就不敢作威作福了，啊啊啊啊不愧是流著向不武的血的皇孫，做的真漂亮！”

    向黎被豐年年抱在懷里，奇怪的感覺在胸口盤繞，抓撓的心間傳來某種癢和悶的混合感覺。

    “嗯，做的很有趣，既然要打架，當然要挑最強的?！毕虿晃涿掳?。

    被夸獎了。

    向黎聽到自己劇烈的心跳。

    這是他曾經甚至都不曾期盼過的事，即便這并不是值得被夸獎的事。

    豐年年將下巴抵在向黎的腦袋上，偏頭和向不武說：“可是向不武不會打架?！?/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