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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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萬什么概念。 我的四年工資。 而且是已經到賬的,我的四年工資。 我一下子就激動的心顫抖的手了,磕磕巴巴的敲打著屏幕,問殺爺他這是何意。 殺爺在回消息的時候永遠是酷酷的。 他酷酷的回我兩個字一個符號——不夠? 我還能怎么辦。 我只能抑制不住笑容的回他兩個字,夠了。 不管他人怎樣。他的錢總歸是偉大的。 這筆錢真是莫名其妙來的及時雨。 我找了一家T2級別的醫藥公司投資了一個小項目,用以研究將營養液稀釋到正常人體所能吸收的程度的技術。目的是為了能在地上用稀釋后的營養液解決食物問題,正常人體的標準用的是我自己的數據。 現如今營養液的生產技術并不是什么機密,但是制造原液需要一種提取自大豆的蛋白物質。目前大豆蛋白的提取技術已經很成熟,轉化率不低,但是要維持整個地下人類所需要的用量,全世界還是只有一個地方能做到。 衛星城——蓋亞。 到不是那塊地有多特殊,而是因為“環境裝置·春庭”在那里。 那是一套遠比黑珍珠的天帷更加復雜和龐大的裝置。除了維持大豆生長必要的溫度、濕度和光照外,她還負責生物授粉和施肥,以及后續的自動化采摘。 春庭可以說是個巨型的工廠。 但并不是一個高效的工廠。 整個蓋亞百分之八十的空間是春庭的本體和她的各類支系設備,百分之二十的空間才是立體大豆棚。人類聯盟花了相當大的力氣在維持永春的生物性上,很難想象在一個人類幾近滅絕的末世,承擔整個人類種群百分之九十口糧的生產城市居然是靠蜜蜂授粉。 如果全部換成機械臂和數控流水線,整個城市由超級電腦控制,蓋亞的生產效率能翻上十倍不止。 但人類聯盟并不信賴超級電腦。 所以蓋亞的設備群臃腫又原始,只沿用了部分末日前的自動化技術,雖然有電腦,但真正下決定和監控的還是人。 是的。這樣生產效率是很低下,但是人類聯盟無所rou謂。 冷凍倉里的老登通過環境裝置控制了方舟和公司,又通過營養液和等級制度,控制了黑珍珠普通民眾的人口基數。 是的。人口基數。 老登一直將黑珍珠的人口基數控制在一個危險但不至于滅亡的程度。 極端的高壓。 極端的放縱。 極端的性愛。 極端的暴力。 所有的極端加在一起,卻成為了“恰到好處”的黑珍珠。 只要墮落便能得到最廉價的滿足,只要愿意放棄尊嚴便至少能夠活下去。 這樣的黑珍珠對我而言是可怕的。 雖然我看上去很鎮定,很冷靜,始終清醒,甚至在黑珍珠混的如魚得水。 但我到底也才來了一年而已。 如果我繼續在黑珍珠待下去呢? 我是會像黑珍珠的居民那樣內卷到放棄思考,還是像流民那樣在放縱中揮霍自己可有可無的生命。 還是會像惜柳一樣清醒的發瘋發狂。 還是會像之風一樣,逐漸喪失人感。 未來似迷霧般模糊不清,我唯一明白的就是我不想像人偶一樣,在一個腦子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的老登創造的地獄里起舞。 能做的也不過是盡力掙扎到最后罷了。 仿佛是為了回應受激的精神般的,我支起的腿猛地抽動了一下。 這一抽好像在沙發尾踢到了什么,特么的還很硬,把我的腳踢疼了。 我一邊收回腳揉著腳趾,一邊朝沙發尾看去。 一個黑色的醫療箱放在那里,是一日一殺帶過來的那個。 我突然意識到不對了。 這個醫療箱不對勁,能降低自身在人意識中的存在感。 因為能降低存在感,所以在一日一殺進來的時候我都沒有注意到他手里拿著東西——好吧這可能有點牽強了,畢竟他那時候的樣子的確太扎眼了點。 不過一日一殺都走了,明明被扔在了沙發上,我躺了那么久才剛剛因為踢到它反應過來。 但是我總覺得一日一殺是故意留下它的,他帶著它來,不可能忘記帶著它走。 自從來了這個破世界,我越來越相信自己的直覺了。 但我總覺得這醫療箱很邪門,通體漆黑正方不反光,與其說是醫療箱,不如說是一個黑匣子或黑色骨灰盒。 而且還是一日一殺帶來的東西,更邪門了。 我把黑色的方盒舉起,對著光,仔細的轉動打量著。 這破玩意觸感還有點扎手。 正好這時浴室傳來了開門的聲音,應該是曉赫洗完澡出來了。 “曉赫?!蔽覇镜?,但沒看向浴室的方向,“你知道這個是什么嗎?一日一殺帶來的?!?/br> “潛意識精神檢測儀。軍用儀器?!?/br> 我差點把手里的黑盒子丟出去。 黑珍珠是有軍隊的,或者說,是有類似于軍隊的組織的。 但黑珍珠的軍隊很特殊,他們隸屬方舟,各家有各家的“軍隊”,用以守衛對方舟至關重要的衛星城們。 比如利維亞桑對于莫提斯,哈迪斯對于人類聯盟。 蓋亞因為牽扯到多方的利益所以由方舟聯合守衛——應該說這種才是大部分,利維亞桑和哈迪斯是特殊的,象征意義大過一切。 至于維納斯和阿瑞斯我不清楚,也推測不出來。 黑珍珠還有太多是我不了解的。目前我能知道那么多還得益于我天生反骨和喜歡多想的腦子。 比如我至今都不知道忒彌斯是個什么東西。 明明是方舟但存在感超低,反而令人更加不安了。 “你居然認識這個?!蔽腋锌暮芷降?,畢竟我心里也清楚身后這位更是重量級,“那你會用嗎?” “會?!?/br> 頭頂的光猛地被遮擋住一片。一只精瘦的手越過我的頭頂,落在黑色的醫療箱上。 我感覺到視線落在了自己的身上,卻只聽見他平靜的說道。 “——試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