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鈴———”

    悠長的下課鈴剛響起，教室里一下嘈雜了起來。

    晚霞將天際染的紫紅，蔓延到校園的上空。

    紀秋裝好課本，背上書包，逆著人流向校門口走去。

    “紀秋，來?！甭愤^辦公室門口，班主任攔下紀秋。

    班主任是個年過四十的女人，再有兩年就要退休了，一般這種情況學校都不會再安排做班主任，但她不一樣，她帶的畢業班一本率是最高的，學生的升學率更是百分百，學校想讓她再帶最后一屆。

    紀秋低著頭，默默掏出競賽模擬題，在班主任面前鋪好。

    上面黑紅字跡交錯，滿是對號，卻依舊密密麻麻的寫著訂正。

    班主任看都沒看一眼，把卷子扣上，將紀秋的衣角理好，看她低著頭怯怯的樣子，嘴里的話有些說不出口。

    但還是說了，“紀秋，現在已經進入高三復習，你就是高三生了，你家又不在這，自己在外租房不是辦法，還是住校最好?！?/br>
    “……”

    “你有什么困難可以和老師說，老師盡可能幫你解決，嗯？”班主任看向紀秋，看不到任何情緒。

    見勸不動，又說道，“這周就是最后的機會了，你考慮考慮，你要知道，高考是能改變你，甚至你全家命運的，你自己想想吧?！?/br>
    紀秋自始至終都沒有說一句話。

    她成績好，在普通班都能考年級前二十，高二上半年開學分班，被特許進了尖子班。

    現在高二下半年剛開學兩天，班主任又來勸她住校。

    今天已經是第二次說這個事了。

    班主任的意思是，紀秋走讀都能考這么好，住校的話成績肯定能提升一大截，到時候沖一沖清北也不是問題。

    書包背帶被紀秋攥緊又松開，捏的指尖泛白，中指的青繭像是嵌進rou里的勛章。

    道理紀秋都懂，但她做不到。

    她必須要走讀，這樣才有空閑能去做做零工。

    班主任見她沉默，只能嘆氣，接著又說道，“學校要取消國際部了，那些學生分到了各個班級中，到時候老師安排跟你同桌，可以嗎？你性子安靜，別搭理他們就是了?！?/br>
    紀秋點點頭。

    國際部的都是少爺小姐，他們也玩不到一塊去，對于紀秋來說沒什么區別。

    出了校門天已經黑了，紀秋加快腳步，回到出租屋的時候林茸已經在等她了。

    一同等著的是林茸早為她準備好的一身衣服。

    干干凈凈的白色短t，淺粉色格子的短裙。

    紀秋看了看林茸，“這身行嗎？”

    林茸自己倒是打扮的極為性感，深v領的淺灰色上衣，半乳白嫩，搭短褲黑絲，妝容精致，長發披肩，朦朧的誘人。

    紀秋總覺得她也應該像林茸這樣打扮才對，穿的性感一點，擠一擠事業線。

    林茸搖搖頭，“nonono，你這種學生身材就得打扮的清純點，很多老板都喜歡你這樣的，尤其是你還是個處?！?/br>
    紀秋紅著臉把衣服換上，碼小了點，肩頸線條完美的勾勒出來，細白的腰肢走動間若隱若現。

    林茸叫她轉兩圈看看，紀秋有些不好意思，一邊轉一邊扯著裙角。

    裙角拉下去些，腰就露了出來。

    把腰遮好，臀線又翹了出來。

    弄的紀秋臉紅，左右為難。

    明明是穿著純凈的衣裙，卻叫她感覺像是一絲不掛一樣羞恥。

    林茸笑著給紀秋整理裙擺，說著，“就是要這樣，遮遮掩掩的看不清楚才最勾人?！?/br>
    紀秋點點頭，由著林茸替她安排，把頭發散開，簡單在耳后別了發夾，化了淡淡的妝。

    臨走前，林茸又跟紀秋確定了一遍，“你真決定好了？”

    紀秋點頭，極為認真。

    這股子學生氣把林茸都逗笑了，摸摸紀秋腦袋，“到時候你就跟著我，老板讓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別扭扭捏捏的就成，要是運氣好，說不定今天就能要了你，你這學期的生活費都不用愁了?！?/br>
    “不管怎么著，總比你去打黑工來錢快?！?/br>
    紀秋點點頭，上了林茸的車。

    學校在南邊郊區，會所在北邊商圈，夜里車少，走的急。

    紀秋卻覺得這段路無比漫長。

    像是鈍刀子割rou一樣，一下下的磨著她的心。

    林茸似乎也看出了紀秋的焦慮，趁著等紅燈的時候把手機扔給紀秋。

    手機畫面定格在一個穿著制服的女生微笑著的場景。

    是日本女生特有的溫柔。

    紀秋取消暫停，看畫面中女生笑著跟畫外音的男聲說著什么。

    沒有字幕，紀秋不明所以。

    林茸一眼瞥過來，見紀秋傻乎乎的還看著前面，手指一劃，定格到中間。

    紀秋的臉一下紅了起來。

    暫停取消，畫面中的日本女生制服已經被推高，胸罩被扒下來，碩大圓潤的雙乳被身上的男人擠的變形，雙頰緋紅還不忘扣著男人的臉埋向自己的胸。

    聲音糜亂，“嗯啊……啊……”

    林茸一看覺得位置還是不對，又劃了一下。

    畫面一轉，女生已經被壓在了男人身下，鏡頭給到男人硬挺的yinjing直直插進去，來回抽插著，女生已經是雙眼迷離，手緊緊的揪著床單。

    紀秋直接把手機扣住，聲音未停，又慌忙要把音量調小。

    林茸笑，“你先學習下，到時候才不至于什么都不懂，現在看都不敢看，怎么伺候老板？”

    “想想你的生活費?！?/br>
    ·

    夜，可以是靜謐，也可以是歡愉。

    紀秋跟著林茸在酒吧里穿梭，進了一道暗門。

    仿佛是進了另一個世界。

    燈光昏暗迷離，舞池中男男女女相貼，就著烈酒舌吻，站到圓臺上脫了上衣扔進人群，抖動著屁股彼此勾引。

    林茸如魚得水般四處打著招呼，紀秋就跟在她身后，頭都不敢抬起來。

    越過舞池，到了包房區，沒了蹦迪的音樂，男女呻吟更加明顯，恍若無人般將手探進彼此衣服里面。

    轉角一個男人身后跟著一群女人。

    林茸迎過去，笑的甜膩，“王哥?！?/br>
    王哥一眼掃到林茸身后的紀秋，朝她努努嘴，“就她？”

    眼神上下打量著紀秋，赤裸的毫不掩飾，很是滿意的點點頭，“媽的，夠純，不早點介紹來?！?/br>
    “這不也得人家愿意么，不然鬧的老板不開心也不是個事兒?！?/br>
    王哥點頭，叫紀秋跟著那群女人一起進了204包間。

    里面已經玩嗨了，肥頭大耳的男人左擁右抱的，心甘情愿的被灌酒，拿麥的女人一邊唱著歌一邊拋著媚眼經意的撩起裙擺又放下。

    玩的一團亂。

    見忽地又進來一群小姐，中間的老板猛地吸了口煙，露出一口黃牙，“小王，數你會來事！”

    “應該的，金總，應該的?！?/br>
    王哥這樣低三下氣的樣子更是叫包間里一下笑開了。

    紀秋混在末尾，像是件商品一樣被挑來揀去。

    林茸在她身后，捏了捏紀秋的腰rou，“挺點兒胸，頭抬起來?！?/br>
    紀秋微微動了動，還是有些做不到。

    她雖說已經決定了出來陪酒，可要主動些去展現去勾引，還是有些難。

    瑟瑟縮縮的，清純的更他媽勾人了。

    主要還是那張臉，夠嫩夠青澀。

    金總暗罵了句，指了指紀秋，“你，過來！”

    被點名的紀秋一個激靈，看看周圍，捏緊了衣角，每一步都走的沉重。

    這樣扭扭捏捏的模樣，若是放在別的女人身上，金總早開罵了，但今天他就喜歡看這女的這樣。

    長得跟個高中生似的，一看就是沒被開苞過的，這王經理還真知道他好哪口。

    原本嗨歌也不唱了，只剩下背景音在動次打次，所有人都看著紀秋。

    包括一直獨坐在吧臺里側的江昀。

    包間內燈光晃眼，他唇角勾起一抹笑，暗嘲金叔會玩，摟著兩個熟雞還不夠，還要挑個處。

    直到注意到金叔點名要的那個女人。

    不，應該是女生。

    笑意凝滯，江昀緩緩將酒杯放下，看著女生一點點向金叔挪動，害羞而誘人。

    “cao?！?/br>
    江昀罵了句。

    走到金總邊上說了句什么，金總倒是驚訝，旋即笑開了，“好大侄兒，難得有你看上的，那就送你了，你也開開葷！”

    江昀沒什么表情，點點頭，回身眼睛緊緊盯著紀秋。

    紀秋滿心緊張，根本沒注意到江昀，下一瞬就被攔腰抱起。

    驚訝之余抬頭撞進他的眼底，心跳漏了一拍。

    江昀修著利落的短寸，棱角分明，薄唇抿成一線，看向紀秋的眼神帶著莫名的怒氣。

    走得急匆匆的，那樣子恨不得著急要吃了紀秋一樣。

    紀秋莫名覺得委屈，又覺得身下涼颼颼的，裙子太短，這人這樣抱她，非得露光了不可。

    紀秋伸手要扯裙子。

    江昀是著急，更是不耐煩，把紀秋放下，直接脫了外套給她系到腰間，接著又攔腰抱起，急匆匆的走。

    這一套行云流水，根本就不給紀秋說話的機會。

    紀秋不知道他要把她帶到哪里，但身下硬挺的觸感讓她隱約有所感知。

    腦海中莫名開始浮現林茸在車上給她看的小電影。

    紀秋羞的埋進男人的頸窩，悄悄抬眼，也只能看到他流暢的下頜線和滾動的喉結。

    紀秋想了想，如果初夜是給這個人，好像也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