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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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漓心中也十分忐忑,生怕沈昭不愿走,在這兒耽擱了時辰:“若是再留幾日,只怕洛州的人要等急了,不如先去洛州,待那邊妥善了再回來?!?/br> 沈昭起身:“走吧?!?/br> 她既過的幸福,又有心上人陪在身側,他就不必再打攪,害她又記起那些痛苦的回憶。 王漓松了口氣:“咱們的人已經到了洛州,為了不多生事端,主子還是先戴上面具吧?!?/br> 沈昭應下,和王漓騎著馬離開了鎮子,他不敢回頭看,生怕自己生出什么雜念。 王漓不敢說實話,可沈昭心中也明白,她這樣好的女娘,到哪都是眾星捧月,這里的民風淳樸,今日陪在她身側的男子他也聽說過,是學富五車的私塾先生。 他隔著遠遠的,見到了心心念念的人,聽鎮上的人說,她活的自由隨性,從前總是行蹤不定,但是在和魏玿云成親后就停下了奔波,能讓她愿意慢下來的人,應該是她真心實意喜歡的人了。 沈昭又想起她說,家中有人等著她。 她不是孤身一人,又有自由,就足夠了。 今夜好美的月色,既然上蒼已經賞了他這樣的美景,他所有的不甘也都煙消云散了。 洛州與這個鎮子離得很遠,他身份特殊,不便再前往繁華地,恐怕此生都不會與她再相見了。 保重,窈窈。 沈昭淡然一笑,戴上面具,策馬離開。 花錦是趴在窗邊睡著的,她再醒來,渾身被凍得酸痛。雨后的風也微涼,吹的她咳嗽不斷,病了半個月才好。 魏玿云日日來給她送藥端水,魚鳶已經從起初的抗拒到如今的妥協,甚至還會有意無意與花錦說:“魏先生人真好?!?/br> 他是好。 花錦看著魏玿云忙里忙外的樣子,又想起他曾經信誓旦旦說過對妻子的思念。她還是想不明白,他怎么可以忘的這樣坦率? “我曾向她發誓,除了她不會再愛上任何人?!?/br> 花錦思來想去,病剛好了些,就決定先離開這里,像以前一樣奔波起來。 魏玿云十分不解她的決定。 花錦不想耽誤他,委婉地提醒:“我與先生的婚約是假的,什么契約都沒有,我走后,先生若遇到心上人,不必告知我,若我回來的晚了,一定給先生補上禮物?!?/br> 魏玿云很低落的樣子,連魚鳶都要為他解釋兩句了。 他是個好人,能打動魚鳶這個倔丫頭。 花錦:“從前我拿先生當友人,所以愿意聆聽先生與故人的往事??扇羰菗Q一種身份,我并沒有那么大度?!?/br> 做友人,她當然希望他放下過往,走出陰霾??扇羰亲龇蚱?,她也絕不會找一個全心全意愛過她人的男子做夫君。 魏玿云與她講了許多與亡妻的往事,或甜蜜或傷感,連他自己都沒意識到,他的亡妻已經以另一種方式裹挾了他的生活。 且不說她從京城離開就沒打算再留在誰身邊,就算她有了歇歇腳的念頭,也絕不會留在魏玿云身邊。 魏玿云張了張嘴,想解釋什么,只憋出來一句:“錦娘,我以為你已經放下了過往?!?/br> 花錦:“從前愿意與先生假成親,是因為先生親口說,此生除了故人,不會再愛上別人,我敬佩先生。這些時日也多謝你的照料,可如果先生聽不明白我的話,我們就此別過?!?/br> 魏玿云哪兒能聽不明白呢,他垂著頭,連忙致歉,這下花錦再走,他也不敢再阻攔了。 秋天又要來了。 每到秋末,豐凌郡就會有一場熱鬧的秋宴,今年新帝崩逝,辦的不如往年熱鬧,那些重在尋樂的項目都被取消了,剩下了一板一眼的文武比試。 文就比寫詩、對聯。武就有意思多了,高手們展示自己的精湛技藝,用盡全力,卻不至于打的血rou模糊,觀賞性極強。 花錦坐在閣樓上,靜靜地看著下面的人打斗。 她這間房比較偏僻,是她與店家關系好才混來的,不然按店家的話說,這些房都被那些公子哥占滿了,她擠都擠不進來。 豐凌郡的女娘比較奔放,見花錦眉目清秀,一開始沒反應過來,緊緊貼著她走。 花錦汗顏,好不容易應付過來,如今坐在房中,身上還沾著縷縷香氣,她也沒了看打架的心情。 花錦起身就打算走,到了樓下,又讓她去抽簽。說是抽到上上簽,今夜的酒水錢就不收了,若是抽到詩詞,也能得個好兆頭。 花錦從簽筒里摸出一張紙,她拆開被紅繩系緊的紙,只見里面寫的是: 浮生暫寄夢中夢,世事如聞風里風。 花錦早在閨閣時就將這類詩讀了個遍,她輕笑一聲,沒想到這詩,還挺與她如今的心境契合。 這紙上的字嚴謹卻不失靈動,一筆一劃看似漫不經心卻蒼勁有力,花錦看了賞心悅目。 她將紙揣入懷中,付了酒水錢,慢悠悠離開了酒館,正想著再吃些什么墊墊肚子,路過熱鬧的攤販,心中卻大失所望。豐凌郡讀書氛圍濃厚,地上大多賣的都是字畫,倒是鮮少有賣吃的。 花錦腹誹著,心想這地上擺著的字,寫的還不如她呢。 字跡是丑了點。 字跡......字跡? 花錦想著想著,腳步一頓,將懷中的紙拿了出來。 是了。 一個人的人影她可能會認錯,但她為了惹惱他,還折過這人不少奏折,這個,總不會再認錯了吧? 第78章 第 78 章 花錦再折返回酒樓的時候, 讓她抽簽的小二已經不在了,樓下有男子比武,打的熱鬧起來就有人歡呼慶祝, 花錦不想被擠在人群中,干脆上樓等。 原先的房間還沒來人, 她坐下盤算著,忽然聽見門外細碎的動靜。 “他暈過去了,怎么辦?” “還能怎么辦?先找個沒人地方, 剁了他的手?!?/br> “你上哪找沒人的地方?” “喏, 這間房我來瞧過, 客人已經走了,動作快些,耽擱了時辰, 主子饒不了你我!” 江湖上,哪兒還能少了打打殺殺呢?花錦沒想到自己這么倒霉, 折返還沒半燭香的功夫, 就要遇上歹徒了。 這房間偏僻狹小, 沒有個藏身的地方, 兩個身穿黑衣的男子推門進來,兩人肩上還搭著一個昏厥過去了的人。 一時間大眼瞪小眼, 花錦握緊了腰間的劍,那兩個男子也迅速反應過來,將門合上, 把肩上昏過去的人扔在地上, 這才與花錦商量:“我們不殺無辜的人?!毖酝庵? 只要你答應閉緊嘴,我們就不會殺了你。 另一個男子卻十分不贊同:“不要再多生事端了?!?/br> 兩個人意見不和, 又嚷了起來:“那你說怎么辦?殺了?王漓那廝不好糊弄,你想送死別帶我!” 王漓應該是個不好惹的,提到這個名字,二人皆是冷靜了一下,算是談攏了。 正要放花錦走,一直不同意放她走的人突然察覺異常,沒等花錦拔劍,就將劍抵在了花錦的脖頸上。 另一人不勝其煩:“你要死啊,又搞什么?” 花錦訕訕的一笑:“只要兩位兄弟放我走,今夜我就當沒來過這兒,明日便離開豐凌郡,如何?” “你聽到了?行了,別舞刀弄槍的,仔細傷著人,讓這小兄弟走吧?!?/br> 抵著花錦的那人卻輕哼一聲:“小兄弟?你瞎了?這是個女娘。她與地上那個,又是一伙的吧?” 花錦:“飯可以亂吃,話可不敢亂講,我即是我,也僅僅是我,與地上那個實在不認識?!?/br> “少廢話!” 花錦沒想到,自己游蕩這么多年,逃過了叛亂,逃過了饑荒,在陰溝里翻船了。 刀槍又不長眼,她沒奮起反抗,乖乖讓他二人把雙手綁了:“你們的主子沒讓你們殺人吧?” “你怎么知道?” “你傻啊,別和她廢話?!?/br> 這二人瞧著就是莽撞力氣大與謹慎靠腦子的組合,花錦眨眨眼,把希望寄托在那個莽夫身上:“小兄弟,我家中上有老,下有小,也實在不認得地上躺著的那個,這樣,你們帶我去與那個王漓談談,若我身份沒問題,就放我走吧?!?/br> 莽夫一聽,覺得可行。 謹慎的那個恨鐵不成鋼:“你笨,就少動腦子?!?/br> 花錦眼眶泛紅,輕聲對莽夫說:“是我的錯,害你被斥責?!被ㄥ\這才看向謹慎的那人:“你既是他的主子,此事怪在我多嘴,別怪罪他了?!?/br> 經花錦這么一提點,莽夫才一拍腦門,想起來他和謹慎的那人是同級關系:“對啊,張俞,你算個屁,今天老子就非帶她去主子那評評理不可!” 張俞頭疼得厲害:“你要找死,我攔不住你?!?/br> 二人談不到一起,但該做的事還要做,花錦不想聽那邊血rou模糊的動靜,但手又被綁起來了,不敢細想,直犯惡心。 莽夫真要帶她去見主子,張俞氣的七竅生煙,在前面走的飛快。 花錦問:“為什么要剁人的手?” 莽夫看著花錦慘白的臉色,哎呦了一聲:“嚇到你了吧?我家主子買了兩個仆婢,出門的時候遇上了歹徒,那禽獸生了色膽,哎,幸好主子手底下的人動作快,將人救了回來。那兩丫頭雖沒受□□,但還是被上了酷刑,哎,我不與你說這個了?!?/br> “那歹徒還挺有名,我呸,豐凌郡的許多女娘都和他有過情緣,這些女娘給他通風報信,為了救他甚至想要跟我們同歸于盡。我們費了好大功夫才抓到那人,所以張俞才懷疑你?!?/br> 花錦:“多謝你?!?/br> 莽夫:“我們辦事不力,今日才抓到那人,你可不要辜負我的信任?!?/br> 花錦揚唇:“你且放心?!?/br> 出了酒館,就繞到了偏僻的巷口,莽夫掏出一塊黑布:“該有的規矩不能忘,得罪了?!?/br> 花錦心說麻煩,但還是戴上黑布,遮住了眼睛。 花錦看不見,慢吞吞走著,胡思亂想,這二人的組合還真有意思,莽夫看著莽,卻是個有情有義的漢子,心里想什么都寫在臉上了。 在京中,絕不會有人用這樣的屬下,京城的人精多,心眼也多,人人都要像一堵密不透風的墻。 差點忘了懷中的那張紙。 面對這種險境,什么找人的念頭全沒有了,花錦只想趕緊和他們主子解釋完,明日就離開豐凌郡,再找個酒館逍遙兩日,冬日下起了雪,哪兒的雪景都漂亮。 走的花錦都要不耐煩的時候,終于到了。 王漓也等的不耐煩了,他們明日就要啟程,他本想著先走,主子偏說等上張俞和劉湃回來。 劉湃力氣大,腦子卻不太靈光,王漓不知他為何格外得主子重視。 見他們回來就回來,還帶了個女娘,當即就要發火,那女娘摘下黑色的布條,王漓罵人的話噎在了喉嚨里,眉心一跳,下意識就要往身后還亮著火燭的房間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