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章
場上的c國冰迷們,在?縱情歡呼。然而場上的梁舒并不輕松。 梁舒的喉嚨好似火在?燒,汗水撲簌簌地滑過細嫩的臉頰,落在?冰面?上。兩個四周跳的配置,真的在?挑戰極限。歐文說自己c國杯短節目的第三跳是蒙出來?的,應當不作假。 最要命的還是右腳的傷勢。一次一次的滑行用勁,讓破碎的指甲深陷在?血rou里,撥動著敏感的神經。汗水把新鮮的傷口泡了一遍一遍。大?量的血和汗讓梁舒的腳底濕滑,在?鞋子里頻繁移動,堅硬的鞋幫更加密集地撞到傷口。 梁舒在?心中?自嘲道?,這和拔指甲老虎鉗的酷刑也沒什么兩樣。他?恨不得再點一下冰,把右腳疼麻了,或者干脆讓把腳指甲拔掉才?好。 梁舒勉強喚醒神志,他?的短節目還剩最后?一跳,3a 3t。 按照規則,梁舒必須跳3a連跳,但是3t是左腳點冰的點冰跳。他?的右腳現在?傷勢不明,如果再次點冰讓左腳受傷,即便是梁舒也很難想象,雙腳受傷后?,后?面?的比賽應當如何完成。 他?腦筋飛速地旋轉。如果這是自由滑,他?或者選擇拼一下3a 1eu 3s,避開3t點冰。但是這是短節目只能跳兩連跳,不能采用三連跳。他?如果不想點冰,唯一的選擇就是3a 3lo。 但是他?從來?沒有試過這個跳躍。 前路已經山窮水盡,要不要賭一把? 第56章 摔跤大會 梁舒堅定地向后滑行, 然后轉身觀測,他屏氣凝神,用左前外刃快速蹬冰, 刀刃離開了冰面。他在心中對自己說“再堅持一下,只要在空中旋轉三周半, 隨后落冰,再接一跳3lo就可以了?!?/br> 但當他用身體肌rou慣性落冰的瞬間?, 蒼白了臉龐。 阿克塞爾系列跳, 以右后外刃落冰滑出。這個平常無比自然的動作, 由于右腳的傷勢而?艱難萬分。落地的那一下劇痛,幾乎擊潰了梁舒的神志。 太痛了!他在這一瞬間本能地向旁邊倒去。 不!梁舒雙目血紅,張開雙臂穩住重心,艱難地保持了平衡。然而?他要跳的是連跳, 而?不是單跳。一個連跳的成功需要一個完美的第一跳,才?能?在落地瞬間?接上第二跳。這樣踉踉蹌蹌勉強落冰, 根本不可?能?完成連跳。 放棄吧,體力已經達到?極限。腳痛到?仿佛在用赤腳在踩著?刀子?。 但是, 就這樣接受沒有完成連跳的分數懲罰嗎?連自己的成名之跳——3lo都無法完成嗎? 不, 我不甘心。 梁舒兩只腳稍微有些交叉,左腳在右腳的前方,兩只腳像一個“x”。 右腳尖銳的疼痛讓他踉蹌了一下。梁舒裂開了一個無奈笑容, 是的, 3lo同樣是右腳起跳的跳躍。雖然外刃起跳不至于像點冰那樣疼,但是這足以讓大腳趾剛有所凝固的血痂再度崩裂開來。 梁舒咬緊牙關歪歪斜斜地騰空起跳。 布萊克抽了一口氣,“3a的落冰這么糟糕, 還能?強行接lo跳,太強了。不愧是究極3lo無限連跳的王者?!?/br> 然而?梁舒勉強騰空的高?度只有三十厘米, 他在空中旋轉了兩周后無奈地落下。汗水滴入了他的眼睛,讓他視線更加模糊。梁舒苦笑了一下“3a 2lo也?行吧,我真的盡力了?!?/br> 場下的運動員們同樣看出來了梁舒的不尋常。 j國男單平出涼太暗自慶幸,向自家教練使了一個眼神。他沒有忘記在j國杯上,自己仰仗著?東道主優勢,戰勝梁舒有多么艱難??倹Q賽上梁舒的狀態不好,這就是他的好機會。 平出涼太所求的不多。金牌是霍伊爾的,他不敢爭,銀牌大概率在伊柳沙和歐文中產生,他不貪心。平出涼太只想?再多擠下去一個人,摸一摸大獎賽銅牌而?已。 布萊克著?急地說道“怎么回事,梁舒一直是大心臟,怎么會在3a連跳上翻船?還有他為什么要在3a后面接后外結環跳?很少人跳3a 3lo的,這個連跳太難太冷門?了。我之前沒聽過他在練這個跳躍呀?而?且第一跳不穩還強行接了2lo,太奇怪了?!?/br> 伊柳沙點頭道“3a連跳從來都是連3t,狀態不好連2t,連2lo的cao作太罕見了?!?/br> s姐小聲地說道“我怎么感覺他受傷了。你看他身上的冷汗,讓后背的考斯騰全部?濕透了。這是兩分多鐘的短節目,又不是自由滑,不該出這么多汗的?!?/br> 伊柳沙聞言細細看過去。梁舒的黃金膝蓋還是一如往常的柔軟,不像有問題。他的腳踝小關節,還是如同比別人多生了一條韌帶一樣靈活,也?沒有問題。到?底是什么讓一個一線男單發揮失常? “難道他傷在腳上,在冰鞋里?”伊柳沙問出口。 布萊克奇怪地看過來,打?了一個寒戰,“你沒發燒吧。冰鞋咱們都從小穿到?大,這玩意有多硬你不知道嗎?正?常人第一次穿冰鞋,都容易磨到?流血。把傷腳塞到?又硬又重的冰鞋里,還要滑行,這絕對是天?下第一的酷刑?!?/br> 梁舒完成3a 2lo跳躍后,完全沒有心思考慮這個跳躍組合有多奇怪。他還有最后一組旋轉要做。 旋轉,聽上去簡單。但是無論是跳接旋轉的巨大沖擊力,還是傷腳在鞋中一圈一圈地研磨,都是想?想?就是酷刑的程度。而?如果在旋轉中摔倒,對運動員來說就太得不償失了。 梁舒在千鈞一發之時?,改變了原定的跳躍進入方向,用完好的左腳跳接蹲踞旋轉,隨后是不可?避免地跳躍換足。當大腳趾再度撞在堅硬的冰鞋上時?,梁舒幾乎以為整個腳趾甲都沒磨得掉下來。他咬住牙維持住清醒,換由左腳繼續旋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