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飛揚年代 第1914節
公平永芳面沉似水,抬眼瞅了中年人一下,沉聲道:“那些都是帝國的英雄,他們為國而死,理當接受香火,1966年他們的神位就已經做好了,卻足足等了十二年,你讓我現在撤掉?” 中年人立即低頭“哈衣”一聲,卻仍堅持道:“可是大人……我們是否需要考慮花果和阿美莉卡的態度……” 不等他說下去,公平永芳喝了一聲:“夠了,你退下吧~” “哈衣~”中年人一噎,只能無奈退了出去,到了殿宇外面無奈嘆息一聲,他有一種預感這次真把那些人放上去一定會鬧出大事。 到了外面,一名穿著西裝的青年等著,立即迎上去:“公平大人怎么說?” 中年人搖頭,露出無奈表情。 青年看出他的意思,微微皺了皺眉,隨即鞠躬道:“我知道了,麻煩您了?!?/br> 中年人擺擺手。 青年再次鞠躬轉身離開,找到一部電話撥了出去:“大人,我在神社……是的,他們的決心很大,已經不可逆轉了……好的,我明白,請您放心……哈衣……哈衣~” 一通電話打完,青年表情陰鷙的回頭看了一眼剛才公平永芳所在的殿宇。 …… 與此同時,遠在京城,也有不少人在關注著這件事。 自從上次日報來了一次頭版,似乎這件事的熱度就降下去了,上面并沒有多糾纏。 直至到了正日子,卻有不少人都在盯著東洋那邊的消息。 消防器材公司,杜飛坐在辦公桌后,面前放了一杯飄著熱氣的茶。 正在這時,張文忠從外面快步走進來:“領導,東京的電報!” 杜飛心頭一動,立即把電報紙接過來快速掃了一眼,旋即露出一抹冷笑:“果然,狗改不了吃屎?!?/br> 不過這件事已經有了定計,倒是不用杜飛去cao心。 抬手看了看表,既然他這里都收到了消息,估計外教部那邊也該有所反映了。 杜飛猜的一點沒錯。 就在幾個小時后,召開了臨時記者會。 朱婷一身干練的打扮站在臺前,熟稔的對著話筒道:“歡迎各位記者朋友們,今天召開這場臨時記者會主要是因為……” 朱婷吧啦吧啦的拋出開場白,正是針對幾個小時前的事情。 這是早就準備好的,朱婷在臺上有理有據,從容不迫,沉聲道:“出現這種情況,說明他們并沒有對犯下的罪行進行深刻反省,是帝國亡魂復蘇的征兆……另外,我們還要注意,在東洋不僅僅有那座神社,還有一大批具有特殊意義的建筑,比如宮崎縣的八纮一于塔……諸如此類的建筑,本應早就拆除,他們卻百般推脫,狼子野心,昭然若揭……” 很快進入提問環節,一名法新社的卷發中年人搶著舉手,被點到之后立即站起來,用有些蹩腳的中文道:“朱女士您好,我是法新社的記著,關于剛才您說將保留采取措施的權力,能否具體說一下?” 朱婷微微點頭:“關于這一點,我可以很明確的說,如果東洋執迷不悟,屆時我方只能采取手段,幫助他們拆除那些不應該存在的建筑?!?/br> 臺下的記著一聽,全都眼睛一亮,這可是大新聞。 立即有塔斯社的人起來追問:“請問將會采取什么手段,能具體說一下嗎?” 朱婷面無表情道:“具體手段很多,比如出動轟炸機……” 下面的記者呼吸都粗重了,此時臺上這位漂亮的女士簡直就是天使,這種事都可以說的這么直截了當嗎! 這絕對是大新聞。 朱婷稍微等了片刻,繼續道:“另外,我方將出動飛機,擇日對特定地區展開巡航……” 霎時間又是一陣sao動,這個消息比之前那個更勁爆,之前那只是威脅,這卻是實質行動。 立即有人又站出來:“我是讀賣新聞的記者,請問您說的是真的嗎?” 這名三十多歲的記者有些語無倫次,張嘴就是一句廢話。 朱婷笑了笑,沒有做回應。 這人也反應過來,定了定神說了聲抱歉:“關于出動轟炸機的問題,得到阿美莉卡的首肯了嗎?是否會引起某些誤判?” 朱婷道:“我想這位來自東洋的朋友有些混淆了,我們并不是東洋,我們的任何行動,并不需要獲得阿美莉卡的首肯?!?/br> 那名東洋記者的臉色瞬間脹紅了。 朱婷接著道:“另外,我們與阿美莉卡是堅定的反法西撕同盟,關于我方任何合理關切和必要行動,相信阿美莉卡作為朋友一定會予以理解,不需要別有用心之人挑撥?!?/br> …… 在臨時記者會結束后,相關的消息好像長了翅膀,迅速傳播到了全世界各處。 東京,一處私密性非常強的和風宅院內。 一名穿著深色和服的老者憤怒的把茶杯撴在桌子上。 咔的一聲,陶藝大師親手做的杯子裂開兩半,滾熱的茶水灑在手上,老者卻渾然不顧。 咬牙切齒道:“這群愚蠢的馬路,就會搞這些沒用的小動作!” 在老者對面,是兩名穿著西裝跪坐的中年人,看見老者發怒的樣子,二人噤若寒蟬,都不敢出聲。 一名穿著華麗和服,大概四十左右的美婦立即拿出毛巾幫老者擦拭,并把碎裂的杯子收走。 直至美婦退出去,一名中年人才問道:“大人,您覺得花果真會出動轟炸機,炸掉我們的經過神社和八纮一塔嗎?” 老者瞅他一眼,不耐煩道:“蠢貨,那是重點嗎?重要的是環島飛行,你們懂不懂!上次大板的事還不吸取教訓,我們現在處于弱勢一方,每次挑釁都是給對方借口,難道這個道理還不明白嗎?過去他們的轟炸機根本不會到東洋來,以后可能成為常態,甚至天天繞著我們飛……” 說到這里,老者心中更怒,狠狠又拍在桌子上。 他真是氣壞了,為了那些沒有意義的死人,造成現在這么惡劣的后果,簡直比吃屎還惡心。 偏偏他還沒有辦法,在他這個位置必須幫那些人擦屁股。 另外一邊,此時推動經過神社祭拜戰犯的始作俑者也有些懵。 他們沒想到花果的反應會這么大,不是簡單的抗議,竟要派出轟炸機! 跟他們之前預料的完全不一樣。 他們覺著只要悄咪咪的把牌位放上去,就算有什么波折最終也會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再不濟還有阿美莉卡幫他們頂著。 可現在事情發展的方向好像完全不一樣。 就在花果召開記者會,公然表明立場之后,阿美莉卡方面僅僅表示關切,并沒有明確任何態度。 眾人議論紛紛,卻都沒個主意。 有人覺著花果就是虛張聲勢,不可能真派轟炸機炸掉經過神社。 也有人覺著不怕一萬就怕萬一,畢竟當年的高麗戰爭,花果說打就打了,沒什么干不出來。 還有人強調,在這時候必須依靠阿美莉卡,讓阿美莉卡出面壓制。 但不管秉持什么觀點,都不難看出這些所謂的激進派,忠于舊帝國的遺老遺少有些害怕了。 他們怕萬一花果出動了轟炸機,把經過神社炸了,把八纮一塔炸了,他們根本沒有任何反制手段。 最終,為首的一名老者無奈的咳嗽一聲。 屋里的聲音一滯,幾個人都看過來。 老者長著一臉老人斑,已經非常蒼老,雙眼低垂著,有氣無力道:“諸位,現在不是帝國強大的時代了,叫公平永芳把那些牌位都撤下來吧~不要給花果進一步行動的借口?!?/br> 老者說話的音調不高,從垂垂老矣的暮氣中流露出無奈與不甘。 在場的幾個人,之前不管怎么說,此時都沒有應聲,既沒支持,也不反對,心里則暗暗的松一口氣。 該承當責任的總算站出來了。 對于這種事,他們不能支持,一旦支持就會被扣上軟弱的帽子。也不能反對,若反對的話,萬一真來轟炸機,把經過神社給炸了誰負責。 老者擺擺手,淡淡道:“行了,都散了吧~” 其余人面面相覷,應諾一聲起身退出去,只剩下老者默然坐著。 過了半晌,老者微微顫抖著竟是哭了,嘴里喃喃:“帝國……完了~” …… 三天后,三架從沈城起飛的飛機,穿越北高利,以支線方式,直接飛抵東洋,降落在橫須賀機場。 這三架飛機包括一架運-9大型運輸機,以及兩家隨行的轟-8戰略轟炸機。 這支飛行編隊的抵達,在東洋引起轟動,甚至不少報紙將其比作當年北洋艦隊抵達東洋。 尤其那兩架巨大的,航程達到一萬多公里的戰略轟炸機,更吸引了無數鏡頭。 這是轟-8轟炸機第一次公開在東洋降落。 再加上體型更龐大的運-9運輸機,幾乎占據了東洋各大報紙的全部版面。 毫無疑問,這是赤裸裸的警告。 但也有一些人提出了疑問,當初朱婷信誓旦旦說要讓轟炸機環島飛行,怎么來了就直接降落了? 是不是忌憚阿美莉卡?繼而又出現了只要有阿美莉卡,花果就不敢動東洋的論調。 但僅僅過了兩天,風向就出現了逆轉。 因為在宮崎縣的八纮一塔的下面,出現了一支阿美莉卡和花果的聯合爆破隊。 經過一天勘察,第二天直接在八纮一塔下面打了十二個炮眼,直接把這座慶祝神武天皇誕辰2600年,用從花果和各占領區收集的重要石塊建成的石塔直接炸了。 而對于這件事,東京正府三緘其口。 一些民間媒體則是一片哀嚎。 至于為什么阿美莉卡愿意出面配合,道理也很簡單。 首先這件事不涉及阿美莉卡的利益,其次阿美莉卡無論如何不允許花果的炸彈落在東洋的土地上,就連轟炸機環島飛行也是不允許的,這里是他的禁臠,不容其他人覬覦。 之前同意花果象征意義的,派遣少數駐軍就是極限了。 但站在花果的立場上,不扔炸彈、不繞飛都可以,但你必須把事情解決了,解決不了,那對不起。 阿美莉卡那邊一合計,不就是一座破石頭塔嘛~炸就炸了! 如此,轟隆一聲,許多麻煩應聲就沒有了。 至于經過神社,沒等阿美莉卡說話,東洋那邊就先慫了,把牌位撤掉了。 一場風波才告一段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