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飛揚年代 第1761節
第1352章 十七個小時 面對這種情況,普米蹦數次下令催促他農調集部隊,務必擋住游擊隊的進攻。 但他農的反應相當消極,甚至直接離開了曼谷的中心,以視察工作的名義前往郊區的軍營。 這讓普米蹦氣急敗壞,卻又無可奈何。 速卡軍營內,這里是他農真正的老巢。 整個軍營內駐扎著三千名裝備最精良的士兵,其中包括坦克和裝甲車,以及一條能起降小型飛機的跑道。 在軍營的一間接待室內,一身戎裝的他農正與一名穿著樸素的中年人談笑風生。 “卡圖先生,身為一名軍人,我并不效忠于任何君主,而是忠誠于這個果家?!彼r一本正經道:“我做事的原則就是,任何有利于國家和人民的事,就可以做,也必須做?!?/br> 卡圖笑呵呵道:“他農醬軍高義,我代表進步黨全體同仁,衷心邀請醬軍閣下秘密加入我們,不知醬軍意下如何?” 他農微微一愣,但反應非???,立即道:“求之不得,求之不得??!我速來認為進步黨之綱領乃是暹羅未來發展的必然方向,不管是君主立憲,還是軍政訓正,都是過度,并非長久?!?/br> 卡圖沒想到,他農答應的這么痛快,反而有些遲疑,哈哈笑了笑,心里卻合計,他農這話是幾分真幾分假。 他農則義正言辭表示,這次不僅要秘密加入,還要建立支部,發展成員,支持共和。 卡圖這才明白,他農的真正目的,如此這些舉動,作為交換條件,進步黨必須保證軍方的基本權力和利益。 想通這些,卡圖也沒什么不快,反而十分高興。 因為這對于進步黨來說,本來就是意料外的收獲。 在最初,他們一直把軍方歸于?;庶h一派,因為一直以來軍正府都跟王室合作,才能獲得正當性與合法性,相應的王室獲得安全保障,兩者是共生關系。 但是這次,情況明顯變了,軍方跟王室鬧掰了,讓軍方不得不做出新的選擇。 然而,這位卡圖特使走后,他農臉上的笑容消失,看著對方的汽車離開軍營,輕輕嗤笑一聲。 在他看來,進步黨人還是太稚嫩了,這些人把正治想的太簡單了。 不管他農的嘴上怎么說,在本質上軍方的利益跟進步黨是沖突的。 他農的確想借助進步黨的手消滅王室,卻并不想建立一個進步黨設想中的果家,他更希望建立一個新的他農王朝。 同一時間,在曼谷的王宮內。 普米蹦的臉色異常難看。 他剛收到的消息,進步黨的密使剛離開他農的軍營,目前尚不知道他們會談的內容但也可想而知。 這段時間,接二連三都是壞消息,已經讓普米蹦越來越不耐煩了。 他原本以為時機成熟了,可以利用人們心里對軍正府的厭惡做出一些改變,從而從中漁利,拿到更多好處。 然而現實不僅沒得到預料的效果,還弄得一地雞毛,難以收拾了。 即使他調動了大量資源煽動,擴大人們對軍方的不滿,甚至渲染到賣果的程度。 但他低估了他農對下面的控制力,預想中在壓力下軍正府的混亂和分裂并沒有出現,反而因為單北的突然動作,體現出軍隊的重要性,讓他農刷了一波好感。 尤其同時面對外敵和游擊隊的態度,更讓原本一些同情進步黨的人對軍方產生好感,也讓一些中立派冷靜下來。 面對有可能爆發的與外敵的沖突,現在絕不是清算軍方的時候。 再就是突然崛起的進步黨游擊隊。 什么狗屁的二戰軍火庫,傻子也不會相信這么蹩腳的借口,二戰時期東洋人會有56沖? 可是這種事,即使知道也不能點破,一旦捅破了對任何人都沒有好處。 這也是為什么,在游擊隊聲明發現二戰軍火庫后,他農第一時間給與了認同的原因。 這口鍋必須有人背,但決不能是正主。 而在此時,普米蹦已經后悔去惹杜飛了,當初他只看到了杜飛能給軍正府帶來壓力,卻沒想到杜飛這貨的破壞力這么大。 在他看來,黎援朝出于自身利益的考慮,不會冒著兩線作戰的風險在東線用兵。 誰知黎援朝根本不按套路出牌,甩手就是三萬大軍,簡直毫不講理。 不能說普米蹦的認知有錯,歸根結底還是信息差。 許多情況他并不知道,或者是一知半解。 首先就是杜飛跟黎援朝的特殊關系,黎援朝能有今天是杜飛一手造就的。 再加上后來杜飛提出的,在單北出發直插印軍背后的計劃,最終讓黎援朝吃個盆滿缽滿。 而在普米蹦看來,杜飛和黎援朝只是不同派系的二代子弟,有一些交情,卻不會太深,令他做出錯誤判斷。 另外,就是他低估了黎援朝目前的財正狀況。 只有自己人知道,上次黎援朝弄回來多少金銀財寶。 經那一次后,當初參與的部隊全都換了一遍,裝備也從杜飛這里換了一茬,并跟杜飛合資建立了兵工廠。 現在他巴不得把這些新兵拉出去cao練cao練。 一個黎援朝,一個進步黨,兩個意外因素打亂了普米蹦的全部籌劃。 讓原本應該成為眾矢之的軍正府反而成了配角。 尤其現在,隨著進步黨游擊隊一路南下,他農為首的軍方態度曖昧,反而把王室以及跟王室暗中勾結的,打算推翻軍正府的資本家和民煮派架到火上烤了。 要知道,進步黨葛命的對象,就是封建主義和資本主義。 普米蹦無奈嘆息,他知道這次遇到了過不去的坎兒,不得不起身來到王宮深處的一個院落。 在這里坐落著一座金碧輝煌的廟宇,廟宇里幾名穿著淺橙色僧袍的僧人,袒露著一邊手臂,見到普米蹦微微行禮。 普米蹦一一還禮,絲毫沒有身為國王的高姿態。 直至來到廟宇的正殿,里面供奉著一尊由黃金包裹的的巍峨佛像。 普米蹦來到蒲團前面,跪倒膜拜,嘴唇蠕動,不知念叨什么。 直至完成叩拜,一名老僧從佛像后面走出來,沉聲道:“我佛釋迦牟尼,陛下何事前來?” 老僧雖然看面相蒼老,但袒露出的半邊肩膀和手臂,依然肌rou鼓脹,皮膚嫩白,宛如年輕。 普米蹦恭敬施禮:“神師,如今國事艱難,請神師助我護國?!?/br> 老僧面無表情道:“陛下欲要如何?” 普米蹦道:“請神師降下雷霆之威,除掉壞我佛國根基的魔頭,此人自北方來,名叫杜飛?!?/br> 老僧皺眉,直搖頭道,竟知道杜飛是誰,不疾不徐道:“請恕老僧不能從命,杜飛此人身具大國氣運,我若傷他,必遭反噬,壞我果位?!?/br> 普米蹦臉色一僵,卻是不甘心,再次懇求:“請神師助我!我必更加誠心供奉?!?/br> 其實言外之意,你受了我的供奉,現在有事不出手可不行,幫我就加倍供奉,要是不幫,一切休說。 老僧不為所動,淡淡道:“陛下慎言,非是貧僧不愿助陛下分憂,就算我這條性命搭進去也動不了那人分毫?!?/br> 普米蹦皺眉道:“此言何意?” 老僧道:“杜飛此人乃是法王降世,身邊有佛陀護持,一切外邪皆不能加身,萬望陛下息了執念?!?/br> 其實什么法王降世,南洋這邊發生的一些事情并不是什么秘密。 比如當初在印泥,那位蛇王是怎么死的,一般人或許不知道,這位老僧十分清楚。 杜飛身邊必然有高人。 普米蹦一臉愕然。 老僧淡淡道:“陛下不會以為,天朝縱貫幾千年的歷史,會沒有奇人異士吧~” 普米蹦沉默,話都說到這個份兒上,他知道沒法改變老僧的主意。 面前這老僧雖然慈眉善目,卻不是善茬兒,既然說了不行,再磨嘰也沒用,只能退而求其次道:“既如此,可否請神師助我消弭進步黨人的作亂?” 誰知老僧還是搖頭:“陛下,兵兇戰危,滔滔大勢。這也非老僧能力所及,陛下還是換個要求吧~” 普米蹦無奈,只好再退而求其次道:“請神師助我除掉他農,此人違背了軍人原則,違背了守護國家和王室的誓言,請神師務必不要拒絕?!?/br> 這次老僧微微躬身,淡淡道:“這個可以,不過陛下應該知曉,動用降神之術要付出什么代價?!?/br> 普米蹦的臉色有一瞬間動容,旋即沉聲道:“三十童男,三十童女,可為犧牲?!?/br> 老僧依舊慈眉善目,在胸前立起手掌,微微鞠躬:“我佛慈悲~”仿佛那并不是一個個生命,只是一個沒意義的數字:“既然如此,愿為陛下分憂?!?/br> 普米蹦松一口氣,頷首還禮,轉身離開。 …… 就在第二天清晨,朝霞格外絢爛,從暹羅灣吹來的海風帶著潮濕的腥氣。 郊區速卡軍營里突然sao動起來,他農的秘書英那度臉色煞白,站在他農的臥室內。 旁邊的床榻上,幾名穿著白大褂軍醫正在檢查,全都臉色凝重。 在床上,他農的身體已經僵硬了,雙眼暴突,表情猙獰,臨死前仿佛看到了什么令他無比恐懼的東西。 這個時候,一大群軍官快步從外面闖進來。 為首的事一名矮胖的禿頂老者,是軍方僅次于他農的二號人物木那多。 原先他農還在,死死把木那多壓在下面,現在他農死了,派系群龍無首,其他人沒有資格也沒實力壓制木那多,任由他帶人闖進屋里,看見床上的尸體,表情異常復雜。 先是驚喜,隨即陰沉,眼珠滴溜溜直轉。 就在一個小時前,國王的密使找到他,希望由他取代他農,成為新的軍方首腦。 木那多當然不答應,有一個缺點就是貪財,他并不貪戀權力,他認為錢才是一切,是能夠傳承給子孫后代的財富。 權力再大,對于他來說卻很難傳承,而且并不穩定。 就像當初的沙礫醬軍怎么樣了,還不是一死百了。 現在的他農雖然權勢滔天,將來死那一天也不能把權力傳承下去。 所以他選擇錢,而權力只不過是他獲得錢的工具和途徑,他從來沒想過與他農爭奪權力,甚至這個二號人物,也是不知不覺,其他人都沒了,他就成了二號。 正是這種心態,讓他在他農下面安安穩穩待了這么多年。 這種心態也造就了木那多一個優點,就是有自知之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