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飛揚年代 第536節
其實卻被相關的人給瓜分了。 到現在,杜飛已經獨得了其中的兩份兒。 一個是那日本女人留在灶臺下面的金元寶,另一個則是化名劉光北的野原廣志,藏在地窖下面的皮箱子。 杜飛估計在祿米倉胡同,很可能還藏著一份。 可惜線索都已經斷了,之前認為最有可能的廢棄水塔,被小紅挖地三尺也只找到了一具不知死了多少年的尸體。 杜飛索性也不指望了。 恰在這個時候,錢科長終于從外邊走進來。 卻因為今天的話題太過勁爆,眾人聚精會神,竟然沒注意到。 直至錢科長咳嗽一聲,才把他們打斷,各自回去坐好。 但錢科長也沒說別的,最近這段時間大伙都累得夠嗆,沒事扯扯閑篇兒無傷大雅。 尤其眼瞅著就到國慶節了。 那時候肯定會達到一個高峰,大量人流涌入,還有他們忙的。 等到晚上下班。 今天不用值夜班,也沒趕上什么事兒,杜飛照例騎車子去接朱婷。 可惜今天朱婷得寫材料,明天領導要用,為免杜飛搗亂,吃完飯早早就把他給攆走了。 雖然杜飛臨走時,裝可憐討了不少利息,卻只能無可奈何走了。 往常他來都得快八點才走,今天六點沒到,天還沒黑。 杜飛推著自行車出來,心里正合計上哪打發時間。 按他本來的計劃,從朱婷家出來,去一趟南城。 把昨天小紅弄來的幾百塊錢,還有那兩塊牌子拿回來。 雖然錢不多,但蚊子腿也是rou啊,總不能仍耗子洞里爛了。 至于那兩塊牌子,雖然沒報多大希望,但杜飛還是想拿回來看看,萬一跟之前那塊牌子不一樣呢! 偏偏今天早早給攆出來,正沒去處,卻在這時,迎面走來了兩個人。 看樣子是吃完了飯出來遛彎消食的,正是婦聯的張主任和她愛人徐部長。 兩邊打個照面,杜飛打聲招呼。 張主任有點心不在焉,聽見杜飛叫她,才驀的回過神,笑了笑道:“哎,是小杜呀~找小婷來了?” 一旁的徐部長也笑呵呵點了點頭。 杜飛苦著臉道:“張姨,我這是讓人攆出來了?!?/br> 張主任一愣,還以為杜飛跟朱婷出了什么岔子,忙問怎么回事? 杜飛攤開手道:“這不~有個稿子沒寫,非說我給她搗亂?!?/br> 張主任“嗐”了一聲:“還當是什么事兒呢!” 轉又笑著道:“那正好,上我們家去,陪你姨夫下兩盤棋去,怎么樣?” 杜飛嘴上說:“那敢情好??!” 說著看向徐部長,見他也欣然應允,心里卻靈機一動。 按說最近朱爸可是忙的腳不沾地,怎么徐部長這邊還有閑情逸致下棋? 雖然徐部長是朱爸的副職,但也不至于差這么多吧? 杜飛腦筋一轉,猜出幾分端倪,表面卻不動聲色,跟徐部長兩口子去了。 徐部長家也是二層小樓。 屋里的陳設明顯跟朱婷家不是一個風格。 不說別的,單就客廳擺的留聲機,還有一架子黑膠唱片,就能說明徐部長的愛好品味。 張主任十分熱情,進屋就給泡茶。 徐部長則問:“下什么棋,圍棋還是象棋?” 杜飛笑著道:“都行,反正我這水平,您別嫌我臭棋簍子就成?!?/br> 徐部長哈哈笑道:“要這么說,咱倆還真是棋逢對手了?!?/br> 說著去拿來一副象棋。 杜飛有些意外,平時徐部長跟柱子下的可都是圍棋。 柱子還特地為了陪徐部長下棋,去拜了一個在跤場認識的,在棋院看大門的師父。 不過也無所謂,反正就是娛樂,不賭房子不賭地的。 杜飛一邊坐下擺棋子,一邊問道:“姨夫,您還喜歡古典音樂?” 徐部長一聽杜飛說出‘古典’倆字,不由抬起頭道:“你也喜歡?” 這時候,人們聽音樂,就是大喇叭和收音機。 放什么,聽什么,除了專業學音樂的,知道古典音樂的真不多。 杜飛笑呵呵道:“不敢說喜歡,都是書上看來的,沒怎么聽過?!?/br> “試試?”徐部長放下棋子,起身到留聲機邊上:“有什么想聽的?” 杜飛繼續擺棋子,應道:“柴可夫斯基的《天鵝湖》吧~” 徐部長贊了一聲“行家”,便在旁邊的唱片架上翻找起來。 不一會兒抽出一張唱片,放倒了留聲機上。 鼓搗幾下,架好唱針,就傳來了一陣悠揚的音樂。 這個時候,張主任把茶水端上來。 徐部長坐回來,哈哈笑道:“咱爺倆兒,喝茶、下棋、聽音樂,這日子,金不換??!” 張主任卻瞪了她一眼,埋怨道:“還金不換,你就心大吧你~” 杜飛愈發篤定,徐部長應該出了什么事兒被停職了。 但應該也不是什么大事兒,至少原先的待遇住房一樣也沒少。 杜飛看破不說破,擺好了棋子道:“紅先黑后,輸棋不臭,我可先走了……當頭炮……” 杜飛自個棋力一般,小時候曾有兩年特別愛下棋。 但長大一點有了電腦,就迷上了電腦游戲,哪還有功夫研究下棋。 好在徐部長也高不到哪去,倆人倒也殺的有來有回。 頭兩盤一勝一負,等第三盤下到一半,張主任過來拿著水杯道:“老徐,先把藥吃了?!?/br> 徐部長“呃”了一聲,伸個懶腰接過藥片。 活動活動脖子道:“歇會兒,歇會兒,歲數大了各種毛病都找上來了?!?/br> 張主任在旁邊坐下道:“你呀,年輕時候就這樣,啥事兒都沒時沒晌的?!?/br> 徐部長笑呵呵道:“行啦,別含沙射影說我啦~正好這次好好休息休息?!?/br> 張主任瞪他一眼,沒好氣道:“你還笑得出來,我說找韓大姐說說去,你還不讓我去?!?/br> 杜飛知道,張主任說的韓大姐就是朱媽。 話說到這兒,他也不能裝聾作啞了。 插嘴問是怎么回事。 果然跟杜飛猜的一樣,徐部長暫時靠邊站了,下一步的去處還沒定。 張主任原本想找朱爸朱媽去說說情,看還有沒有轉圜。 徐部長則更豁達,至少表面上看著挺樂觀。 而杜飛也明白,張主任叫他來的意思。 希望他這個準女婿,去給朱爸透透口風。 雖然沒有明說,但聽話聽音兒,徐部長手上應該仍有些籌碼。 明白對方意思,杜飛思忖起來。 按道理,以他現在的身份,當個傳聲筒足夠了。 但這話該不該帶,杜飛卻必須仔細思量。 畢竟朱爸那邊壓力已經夠大了。 而且朱家、楚家、肖家的小團體已經成型。 再帶上徐部長,樹大招風,未必是好事。 想到這里,杜飛看向徐部長,正色道:“姨夫,您也是這個意思?” 徐部長嘆了一聲,開誠布公道:“其實,在這時候,實在不應該給介臺兄添麻煩的……” 杜飛知道,介臺是朱爸的字,解放后已經很少用了。 徐部長頓了頓,看了看張主任:“要單我自己就罷了,但再讓你姨跟著受苦,我實在過意不去,既然你姨想試試,就由得她吧~” 杜飛沒法判斷,徐部長這些話幾分真幾分假。 又看看張主任,想了想道:“您的意思我可以代為轉達,但……有句話不知當講不當講?!?/br> 聽到杜飛答應,張主任松一口氣,卻也猜到杜飛肯定還有下文。 徐部長笑呵呵的不動聲色道:“你說?!?/br> 杜飛好整以暇道:“姨夫,就看我張姨著急了,您卻穩坐釣魚臺。如果我沒有猜錯,您一定另有成算,是不是?” 徐部長和張主任都愣一下。 隨即徐部長笑了起來,伸手拍拍杜飛肩膀,算是認了杜飛猜測,轉又問道:“那你覺著,我能有什么成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