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3節
書迷正在閱讀:在大佬的雷區蹦迪[快穿]、重生飛揚年代、給反派當情感助理、花滑大佬穿書成炮灰美人、重生七零嫁大佬、我夫郎是二嫁[穿書]、我的系統是咸魚、情敵他愛慘我了[快穿]、替婚后和偏執大佬假戲真做了、八十年代雜貨鋪
萬一他真的是一心精忠報國呢? 也不是沒有這種可能。 枯坐片刻,朱瞻基起身拍拍屁股便出了房門。 老師說得不錯,當前最重要的事情就是按兵不動,等壑弟調查的信息傳回來再對癥下藥。 至于朱瞻壑能不能調查出來真相,他完全沒有這方面的疑慮。 就像他手中有著一些不為人知的力量一樣,以老師的性子,不可能一點東西都不給小壑兒準備。 朱瞻基出了房門,見陳堪已經像是沒事人一樣抱著鳳陽在那里玩鬧,思索片刻,轉頭走出了房門。 ...... 三天時間一晃而過,這三天時間,陳堪基本上都待在酒樓里,堪稱是宅神轉世。 侯府的家眷和下人,得到了陳堪的知會,除了必要的采買,基本上也是大門不出二門不邁。 反倒是朱瞻基,這三天時間一直神神秘秘的,就連吃飯都很少能看得到人。 陳堪知道他還是動用了朱棣給他的一些力量,但陳堪也沒有要阻止的意思。 還是那句話,朱瞻基已經長大了,人要成長,不能只長年紀。 他能對此事如此上心,也算是他成長途中的一部份。 而朱瞻壑出門三天就沒回來過。 一群人雖然疑惑,但得知朱瞻壑是得了陳堪的命令出門之后,便也不再追問。 直到第三天下午,朱瞻壑才一臉風塵仆仆的帶著一個穿著樸素的婦人和一個約莫十一二歲的小女孩回到了陳堪下榻的酒樓里。 “老師,劉廣的家眷已經帶到?!?/br> 朱瞻壑將帶回來的婦人孩子交給云程安置之后,便來向陳堪繳令。 陳堪隨手將剛剛寫好的信件交給一旁伺候朱瞻基,抬起頭看著一臉疲憊之色的朱瞻壑,笑著點點頭道:“辛苦了?!?/br> 朱瞻壑咧嘴一笑,搖頭道:“沒有的事?!?/br> 陳堪也沒有多說,轉過頭對著朱瞻基吩咐道:“派人將信送去給陛下?!?/br> 朱瞻基點點頭,拿著信件小跑出門,也不知道他是要安排誰去送。 朱瞻壑看著朱瞻基的背影,不由得疑惑道:“老師,怎么大兄今日好像心事重重的樣子,您罵他了?” “沒有的事?!?/br> 陳堪笑著將朱瞻壑的話原封不動還給了他,師徒二人頓時相視而笑。 不多時,朱瞻基去而復返。 陳堪起身帶著二人進了一間完全封閉的房間。 陳堪在主位上坐下,朝朱瞻壑淡淡的開口道:“說說你這三天查到的東西?!?/br> 此言一出,朱瞻壑還未開口,朱瞻基便下意識的坐直了身子。 朱瞻壑有些詫異的看了一眼朱瞻基,眼神之中的疑惑更深了一些。 不過他也沒有深究朱瞻基的不對勁之處,朗聲開口道:“老師,根據弟子這三天的調查發現,劉廣說的那些事情,基本上屬實,潭州官府和守備司都已經爛到了根子里,除了吃空餉之外,潭州上下還存在著瞞報稅額,謊報水患,官商勾結等一系列貪污腐敗之事?!?/br> 陳堪點點頭,面上沒什么表情。 朱瞻基則是一下子就憤恨起來,忍不住咬牙切齒道:“潭州上下一體官吏,守備司常坤,都該死啊?!?/br> 朱瞻壑沒有應和朱瞻基的屁話,繼續說道:“潭州確實爛了,但好在他們還沒有選擇朝最底層的百姓下手,所以潭州表面上暫時還能維持繁華的假象?!?/br> 說著說著,朱瞻壑便忽然笑了起來。 一邊笑,一邊說道:“而就是這樣的表象,他們竟然有能力維持三年之久,也算是有點本事了?!?/br> 聽見朱瞻壑的笑聲,朱瞻基頓時不滿道:“都什么時候了,你還笑得出來?” “那個劉廣究竟是什么情況,你倒是趕快說啊?!?/br> 朱瞻基不滿的催促了一句,朱瞻壑也不再賣關子,繼續說道:“老師果真料事如神,那劉廣確實有問題?!?/br> 聽見朱瞻壑的話,陳堪臉上依舊沒什么表情。 劉廣有沒有問題,只需要看他對待家人的表現就知道了。 剛才朱瞻壑帶著他老婆孩子進門時,他老婆孩子眼神明顯閃爍了一下,那小女孩更是有些懼怕他的感覺。 再加上劉廣的老婆孩子穿著實在太樸素,樸素得像是尋常農戶人家。 一個五品的守備都司,放在京城或許不算什么,但放在地方上,那絕對是頂了天的貴人。 一個貴人的家眷是這樣的打扮,實在是有些天方夜譚。 所以,這個結果,還不算出乎預料。 而朱瞻壑小小的拍了一個馬屁,見陳堪沒什么反應,便繼續開口道:“那劉廣除了與發妻許氏有一個女兒之外,在外面還有一個私生子,乃是與青樓藝妓所生,那私生子一直被他寄養在一戶商戶人家,而這件事情,整個潭州知道的人不超過一手之數,所以他才會連老婆孩子都不顧的跑來告御狀?!?/br> 朱瞻壑說到這里,陳堪臉上才稍微露出了一點感興趣之色,問道:“既然他在外面有私生子的事情知道的人不超過一手之數,那就說明此事潭州還是有人知道的,劉廣不在乎發妻和女兒的生死,總不可能不在乎兒子的生死吧,他跑來告狀又是為何?” 聽見陳堪一語就問到了核心之處,朱瞻壑臉上頓時露出了佩服之色。 “果然,什么事情都瞞不過老師啊?!?/br> 朱瞻壑微微一笑,不等朱瞻基繼續開口催促,便繼續說道:“若不是弟子親眼所見,弟子還真想不到區區一個守備都司還能有這樣的手段?!?/br> “什么手段,你倒是快說??!” 朱瞻基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對朱瞻壑老師賣關子的行為表現出了極大的不滿。 朱瞻壑搖搖頭道:“那私生子,同樣是劉廣的障眼法,劉廣真正在乎的人,乃是他養在永定縣的外室,據探子傳回來的消息,劉廣與那外室一共養育了二子一女,且那兩個兒子,都在一家私塾求學?!?/br> 磨蹭了半天,朱瞻壑終于說出了真相。 真相一出,頓時雷得朱瞻基外焦里嫩。 “這這這......你確定,這是劉廣的手筆?” 朱瞻基有些語無倫次的指著朱瞻壑,臉上滿是難以置信。 朱瞻壑苦笑道:“說實話,一開始知道真相的時候,我也不敢相信,但事實就是如此?!?/br> 朱瞻基瞪大了眼睛,喃喃道:“這是一個守備都司的手筆?” 聽朱瞻壑道完真相,陳堪也是有些詫異,他也沒想到,一個小小的守備都司,竟然還有這種手段。 虛虛實實真真假假。 這劉廣竟然還是個讀過兵法的。 收起心中的驚訝,陳堪繼續問道:“劉廣為何要跑來告御狀的事情可查清楚了?” 聽見陳堪發問,朱瞻壑急忙點點頭道:“大概率是因為分贓不均,據探子回報的消息所言,潭州下轄九個守備司每年的錢糧都是由五城兵馬司分開發放,再由常坤統一收集起來打點所有的環節。 但潭州九個守備司還養著三千老弱,這三千老弱的口糧是由九個守備司按季輪流發放,而這個季度,恰好輪到了劉廣所在的祁縣守備司。 本來劉廣是要發放錢糧的,可常坤將本該用來發放的那份錢糧給私吞了,所以劉廣便只能自掏腰包補上去。 因為此事,劉廣對常坤懷恨在心,只是苦于沒有報復的機會,一直到咱們來到潭州,劉廣終于找到了機會,所以便毫不猶豫的跑來告御狀?!?/br> 事情終于水落石出,陳堪臉上不由得露出了贊嘆之色。 “這么說來,這個劉廣還真是個人才?!?/br> 朱瞻壑附和道:“這劉廣確實是個人才,若不是遇上的是老師您,換成別人來,說不定還真叫他成功的名利雙收了?!?/br> 而朱瞻基聽完朱瞻壑調查出來的真相之后,則是忍不住咬牙切齒道:“好一個國賊,竟然還想行此蒙蔽之事?!?/br> 第五百零七章 混得最慘的侯爺 真相大白之后,師徒三人都陷入了沉默之中。 他們不得不承認,這個劉廣確實是個人才,一個狡兔三窟之策被他玩得爐火純青。 也難怪他有機會跑來找陳堪告狀,估計是常坤和潭州官場也沒想到劉廣竟然會背刺他們,所以放松了警惕。 這要是今日來的欽差不是陳堪,換成其他人來,只怕還真會認為劉廣就是個憂國憂民的良材美玉。 就算查出來劉廣與地方軍政同流合污,但有他不顧妻兒老小乃至于私生子的性命也要揭露黑暗一事,那同流合污也會被定性為忍辱負重。 畢竟,誰能想到一個看似憨厚的老實人,竟然會連續布下兩個障眼法來迷惑世人? 可惜他遇到的是陳堪。 陳堪從錦衣衛起家,又一手創立了五城兵馬司這樣無孔不入的特務組織,劉廣在他面前玩虛晃一槍那一套,無異于關公面前耍大刀。 沉默半晌之后,朱瞻壑忽然搖頭感慨道:“劉廣這也算是聰明反被聰明誤了,若是他去找率先從潭州路過的劉觀告狀,只怕現在早就功成名就了?!?/br> 朱瞻基咬咬牙道:“有道是天網恢恢疏而不漏,如此國賊,若當真叫他功成名就,那才是笑話?!?/br> 陳堪沒去管大朱小朱的感慨,沉吟片刻之后,問道:“劉廣已經失蹤三天了,常坤那邊估摸著也該發現不對了吧?” 朱瞻壑微微頷首,回道:“確實如此,昨日弟子去往常坤府上之時,便發現他在遣散下人,不過弟子在他府邸附近留下了不少人手,除非他能長出翅膀飛進深山老林,否則他逃不了,另外,潭州府衙里亦有咱們的人手?!?/br> 陳堪點點頭,有些意興闌珊道:“既然你們都有自己的安排,那此事就交給你們去做吧,記得別驚擾了百姓就行?!?/br> 聽見陳堪這句話,朱家兄弟二人不由得對視一眼。 片刻后,朱瞻基開口道:“老師,吏部和皇爺爺那里,還需要您打聲招呼,弟子的名頭只怕不太好用?!?/br> “可以!” 陳堪言簡意賅的應下,朱家兄弟眼中瞬間閃過一抹嗜血的光芒。 “如此,弟子這便去了!” 陳堪無所謂的罷罷手,朱家兄弟再度朝陳堪抱拳一禮,隨即退出了房間。 目送兩個得意門生的背影遠去,陳堪無奈的搖搖頭,也開始動彈起來。 殺人拿人的事情不難,交給大朱小朱他放心。 陳堪雖然沒有仔細問過他們手里掌控著什么力量,但料想朱棣也不會拿兩個孫子的性命開玩笑,至少解決一個潭州官場不是什么難事。 更何況他的人也在暗中盯著他們,一旦出什么紕漏,他的暗手就會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清除掉一切威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