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6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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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棣要他干嘛,他基本上沒有拒絕的余地。 成為東宮的牌面,只不過是開胃菜而已。 接下來的縫縫補補,才是真正的主菜。 這就是皇權兩個字的霸道性。 而張元初和張本初作為道門的二代道首和三代魁首,他們倆跟著陳堪去云南,再回京師,本就是朱棣和道門交易之中的一部分。 別看道門和佛門現在不找陳堪的麻煩,真正的壓力可都在朱棣肩膀上扛著。 真當佛門和道門是軟柿子,朱棣想怎么捏就怎么捏,那可能嗎? 一切都是有代價的。 只是這些代價,能看見的人只有少數。 陳堪率先走出玉皇閣,其他人急忙跟上。 張元初咬咬牙,看看張宇初消失的地方,又看看已經走遠的陳堪,忍不住跺了跺腳。 事到如今,他就算再愚鈍,也知道陳堪來龍虎山是帶著目的而來。 方才他和天師大真人的交談沒頭沒尾,但還是能聽出某種交易的意思。 至于交易的是什么,恐怕也只有跟著陳堪才能搞清楚。 走出玉皇閣,云程已經領著一群下人等候在大殿門口。 見陳堪出來,云程急忙湊上前來在他耳邊耳語了幾句。 陳堪點點頭,走到一架步輦上坐下,淡淡的開口道:“下山吧!” 步輦起程,回到大上清宮門口,陳堪沉思片刻,還是打消了進去上香的想法。 他一個孤魂野鬼,還是不去這些正統神仙面前晃悠比較安全,誰敢保證大天尊不會隨手把他收了? 陳堪不進去,朱瞻基和朱瞻壑也就沒有進去的理由。 最后是常寧領著云娘抱著鳳陽進去磕了幾個頭,捐了些香油錢。 很快,常寧等人出了大上清宮,步輦繼續起程,迎著夕陽踏上了下山的路。 月上中天時分,一群人終于回到了信江邊上的營地。 天黑了,一群人自然也不可能繼續趕路。 親衛們已經扎好了營地,這個時間點,親衛們也不可能為了多出來的兩個人再去搭一座大帳,所以今夜大張小張兩個道士就只能暫時和親衛們擠擠。 陳堪回到主帳,整個人呈大字型躺下,以雙手做枕頭,任由鳳陽將他當成玩具,在他身上爬來爬去。 常寧坐在一邊,沉吟半晌,還是開口問道:“夫君,妾身總覺得這一路走來,您的狀態怪怪的,還有小瞻基,自打今日上山以后,也變得古怪起來,父皇到底給了您什么密旨?” 聽見常寧的疑問,陳堪隨手將常寧拎到軟墊上坐下,隨即坐了起來。 沉吟片刻,陳堪忽然搖著頭問道:“夫人,您覺得,大明現在是個什么狀態?” 常寧一愣,皺眉道:“妾身一個婦道人家,不懂得什么軍國大事,但妾身覺得,現在的大明挺好的啊,百姓們的日子富足安康,朝堂上的大臣們也都是些做實事的?!?/br> 陳堪點點頭,抿了抿嘴,也沒有繼續開口。 大明現在的狀態挺好,這恐怕是大多數人的共識,當然,李讓也是這么認為的。 沒有哪個國家會真的沒有一丁點問題,有問題,去解決就是了。 陳堪現在干的,就是這樣的事情。 見陳堪在問了一句似是而非的話之后又陷入了沉默,常寧的眉頭皺得更深了。 很顯然,自己的丈夫和自己的父皇之間,一定達成了某種秘密協定。 但以往的時候,不管什么事情,陳堪都不會瞞著他。 像這樣,連提都不提的情況是很罕見的。 但他終究不是小門小戶的女子,所以也不會刨根問底的追問什么。 夫妻二人沉默了一會兒,正準備休息,帳外忽然傳來朱瞻基悶悶的聲音。 “老師,睡了嗎?” 聽見朱瞻基的聲音,常寧臉上不由得閃過一抹詫異。 大半夜了,這個侄子有什么事情不能明天說? 陳堪沒去管常寧的疑惑,起身便朝帳外走去。 朱瞻基能忍到這個時候,已經很出乎他的預料了。 來到帳外,師徒相見,相視無言。 陳堪背著手朝信江邊上走去,朱瞻基急忙小跑跟上。 師徒二人借著月色走在信江邊上,心思繁雜的同時,也讓人察覺出些許溫暖。 “看出來了?” 陳堪率先打破沉默。 朱瞻基點點頭,快步上前和陳堪并列,問道:“老師,皇爺爺他究竟想做什么,您這一次出京的目的究竟是什么,為何弟子越來越看不懂您和皇爺爺的謀劃了?” 聽見朱瞻基的疑問,陳堪搬了個石頭在河邊坐下,笑問道:“說說看,你都看出來什么了?” 朱瞻基挨著陳堪坐下,搖頭道:“暫時就看出來皇爺爺似乎打算讓弟子和壑弟快速成長起來,但這正是弟子疑惑的地方,究竟發生了什么事情,讓皇爺爺和您這么著急?” 陳堪沉默了一下,忽然問道:“你知道這個世界有多大嗎?” “世家多大?” 朱瞻基皺眉沉思片刻,問道:“不是七大洲四大洋嗎?” “是!” 陳堪肯定了朱瞻基的說法,隨即繼續開口道:“如今大明到澳洲的航線已經打通,鄭和的足跡更是已經到達了非洲大陸,南北美洲的航線大明也正在摸索,但大明費這么大力氣可不僅僅是為了探索這些地方的?!?/br> “那是為了什么?” 朱瞻基滿臉疑惑,陳堪說的每一個字他都聽得懂,但組合到一起,就讓他有些懵逼。 陳堪笑了笑,沒有直接回答他的問題,而是話鋒一轉,問道:“我大明的名將很多,資歷能力比你二叔強的將領更是數不勝數,你覺得陛下為什么非要讓你二叔去征伐倭國和半島?” 朱瞻基皺起了眉頭,他總覺得這件事情不太對,現在終于要觸摸到真相了嗎? 見朱瞻基沉默不語,陳堪繼續說道:“陛下的子嗣不旺,攏共也就太子殿下,你二叔,你三叔三個兒子,你皇爺爺的皇位將來是要留給你父親的,那你二叔三叔呢,難道放任他們不管嗎?” 此言一出,對朱瞻基來說,無異于當頭棒喝,他忍不住失聲道:“皇爺爺準備重新啟用分封制?” 見朱瞻基終于說到了點子上,陳堪頓時一臉欣慰的點點頭,笑道:“不錯,總算還沒有笨到家?!?/br> “這這這......” “這不對啊,皇爺爺本就是藩王上位,分封乃是取禍之道,皇爺爺不可能,不可能啊!” 朱瞻基一臉的難以置信,整個人一下子跳了起來,險些跌進信江之中。 關鍵時候,陳堪一把將他拉了回來。 “冷靜,慌什么慌?” 陳堪不滿的呵斥了一句,朱瞻基頓時失魂落魄的安靜下來。 “不對,這不對,皇爺爺,皇爺爺他能,至少不應該,我,老師,弟子要回京!” 朱瞻基語無倫次的喃喃自語一句,忽然瞪著陳堪問道:“老師,這是取禍之道,還請老師與學生一道上書皇爺爺陳述厲害?!?/br> 陳堪一巴掌打在他的后腦勺上,忍不住呵斥道:“這么多年修身養性都養到狗肚子里去了,你自己想想,可能嗎?” 被陳堪一巴掌打得回過神來,朱瞻基終于沒那么激動了。 下一秒,他便發現了不對勁的地方,一把揪住陳堪的袖子問道:“所以皇爺爺將二叔派去倭國和半島,是打算分封化外之地,對嗎?” 見朱瞻基終于冷靜下來,陳堪沒好氣道:“廢話,你也不用你的豬腦袋想想,陛下本身就是藩王出身,怎么可能在國內執行分封制度,你慌個屁?!?/br> 被陳堪訓斥了好幾句,朱瞻基終于通透了,頓時長舒一口氣。 “那就好,那就好,我還以為皇爺爺......” 陳堪沒好氣的接過他的話頭,質問道:“你以為皇上老糊涂了是嗎?” 朱瞻基有些赧顏的撓撓后腦勺,笑道:“就是一下子被這個消息震驚到了,主要是難以置信?!?/br> 聽這朱瞻基的屁話,陳堪不著痕跡的翻了個白眼,但也沒說什么。 朱棣重啟分封制,陳堪剛剛從朱棣口中得知這件事情的時候,同樣是被雷到了,畢竟當初的兩代晉王都是栽在他的手里。 而且,朱棣的幾個兒子都不是什么省油的燈,要是把他們分封在國內,那奉天靖難重演,幾乎是可以預料的事情。 但當他得知朱棣的分封制是基于他的大明大帝國計劃為根基的時候,忽然就冷靜了下來。 大明要將大明周邊的土地都變成自己的土地,分封制確實是最好最快的方式。 草原也好西域也好,乃至于南洋和東南亞半島。 在這個交通只能靠走的年代,就算短暫的成為中原王朝的一部分,時間長了也必定會分裂出去。 這是時代的生產力決定的。 大明實控兩京一十三省,實際面積只有三百萬平方公里左右。 是大明只有這點能力只能實際控制這么點地方嗎? 不是的,是因為再遠的地方,中央朝廷的投入產出不成正比。 而兩京一十三省,對于大明來說,實控的產出比收入高。 基于這樣的情況,大明想要長久的控制更遠的地方,除了大殖民與文化入侵之外,最好的方式就是分封。 大明的宗室子弟那么多,大明養他們要花的錢也不是少數,不如給他們錢糧兵器,讓他們去外面自己掙食。 還有大明的勛貴那么多,很多勛貴都沒有實封,這不像話。 那就統統封去海外。 所以朱棣為什么要求朱瞻基和朱瞻壑快速成長,還要陳堪盡快解決掉國內這些矛盾,便是在為重啟分封制做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