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6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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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多時,滾滾濃煙升騰而起。 紀綱目眥欲裂,勒住戰馬翻身下馬,沖到陳堪面前,咬牙切齒的問道:“陳堪,你什么意思?” 陳堪微微一笑,低聲道:“沒什么意思,想請紀指揮使陪本侯演場戲罷了?!?/br> “你他媽演戲燒我的府???” 看著越來越大的火勢,紀綱又驚又怒,恨不得立即將陳堪斬于馬下。 “還不叫你的手下住手!” 聽著紀綱氣急敗壞的聲音,陳堪搖頭道:“不急,紀指揮使應該猜到本侯要干嘛了吧,還請配合一下,大不了這座府邸燒完,我再陪你一座新的就是?!?/br> 紀綱眼球充血,怒道:“東宮拿本官立威,就不怕本官倒向漢王殿下嗎?” “紀指揮使說笑了,漢王殿下能看上你?” 陳堪的語氣不急不緩,氣得紀綱很想撕爛他的嘴。 “哐哐哐~” 就在二人低聲交談的時候,街道上忽然響起了凈街響鑼的聲音。 “五城兵馬司緝拿辦案,閑雜人等回避!” 與此同時,整個京師都響起了五城兵馬司辦案的聲音。 許多五城兵馬的校尉沖進了官員的家里就開始拿人,一些破皮閑漢也沒有放過,秦淮河畫舫之上更是成了重災區。 幾乎只是一瞬間,整個京師就亂了起來。 聽著這個聲音,紀綱的神色陰晴不定,也顧不上已經熊熊燃燒的府邸了,咬牙道:“陳堪,你究竟要干什么?” 陳堪報以笑容,隨即一拳朝紀綱揮了過去。 第四百九十三章 云娘遇刺 突如其來的一拳,直接將紀綱打蒙了。 紀綱帶來的錦衣校尉,更是滿臉驚怒之色,沖上來就要和陳堪的親衛拼命,可惜,這一次陳堪的親衛傾巢而出,人數上有著絕對的碾壓。 更何況陳堪麾下的親衛那都是經歷過無數的戰陣廝殺的,單論個人武藝,那也不是錦衣衛的老爺兵能比擬的。 很快,錦衣衛便被陳堪的親衛摁在地上摩擦,慘叫聲響徹天際。 至于紀綱,則是一臉茫然的看著陳堪,張了張嘴想說些什么。 但陳堪卻是根本不給他反應過來的機會,緊接著便朝他的臉上甩過去了第二拳。 眨眼的功夫挨了兩拳,這下紀綱即便是有再多的顧忌,此刻也終于忍不下去了。 只見他眼球充血,額頭之上青筋暴起,拳頭上更是逐漸蓄力。 但下一秒,一根冰冷的黑色鐵管便抵在了他的額頭上。 “別動,我沒關保險?!?/br> 額頭上短銃抵著,紀綱一秒破功,汗水唰的一下就從額頭上冒了出來。 短銃,他也有,但關鍵現在他是真的不敢動啊。 天下人都知道陳堪是個混賬東西,弄死親王毆打大臣就不說了,京師城外坑殺兩萬白蓮教徒更是眼睛都不眨一下。 他紀綱也算“身經百戰”了,高官勛貴也不是沒殺過,但他殺的那點人在陳堪面前,就跟小兒科似的。 盡管他篤定陳堪不會殺他,也不敢殺他,但賭命這種事情,他是真的不敢賭。 見紀綱臉色僵硬的站著一動不動,陳堪小聲道:“紀大人,讓我打一下你也不會少兩塊rou,好好的配合一下不行嗎?” 紀綱大怒,眼神之中充斥著滔天怒火。 咬牙切齒道:“陳堪,你非要把事情做絕嗎?” 聽著紀綱咬牙切齒的話,陳堪也沒有多說什么。 他剛來大明的時候,紀綱對于他來說那就是頂了天的大人物,但隨著他在大明站穩了腳跟,紀綱其實也就那樣了。 當然,主要還是兩人選擇的路不同。 紀綱選擇依附于朱棣,成為了朱棣鏟除異己的一條狗。 陳堪同樣是依附朱棣起家,這點沒什么好說的,但陳堪身后的底蘊在那擺著。 淮西黨雖然七零八落,當年的藍玉傅友德陳桓之類的主事者也被老朱殺得差不多了。 有道是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出自淮西勛貴一脈的中低層將領,可依舊還念著舊情。 更別說陳堪還有一個讀書種子的方孝孺做老師。 所以,不管他怎么走,他的路都不可能走偏。 再加上他本身也有那么點能力,所以侯府才能夠蒸蒸日上。 至于紀綱,就算他如今已經不可能膨脹到造反,最終的結局也逃脫不了狡兔死走狗烹的桎梏。 這是他的身份決定的,也是大明未來的局勢所決定的。 所以,陳堪今日為何要選擇紀綱來立威,而不是其他人,也是看重了紀綱沒什么底蘊。 其他人,李景隆也好徐景昌也好,那都是有背景的人,打了朱棣那不太好交代。 至于紀綱,打了就打了,大不了讓五城兵馬司和東廠跟錦衣衛剛一剛。 陳堪和紀綱僵持的時間,五城兵馬司的校尉也在石穩的帶領下跑到了紀綱府門前方。 “吾等受東宮詹事府詹事陳堪陳大人之命,將對京師的治安進行新一輪的整治,此處發生了何事?” 一個校尉先是大吼了一句,而后便像是才看見陳堪和紀綱一樣,用極其夸張的語氣喊道:“侯爺,紀大人,你們這是要做什么?” 被那校尉這么一喊,其余校尉急忙朝二人行禮道:“見過侯爺,見過紀大人?!?/br> 聽著五城兵馬司校尉的屁話,紀綱牙都快咬碎了。 “陳堪,侯爺,可以了吧?” 聽見紀綱恨意無窮的語氣,陳堪笑呵呵的收回短銃,對著王燦招了招手。 “行了,咱們走!” 陳堪直接忽略了紀綱殺意凌冽的眼神,帶著親衛揚長而去。 五城兵馬司的校尉們,見陳堪已經走了,頓時朝躺在地上的錦衣校尉們投去了一個憐憫的眼神,隨即繼續開展了他們的掃黑除惡活動。 紀綱盯著陳堪的背影,雙拳緊握,直至指甲嵌進rou里尚不自知。 他恨啊。 早知今日,當初陳堪在錦衣衛的時候,他就該直接找個機會將他弄死。 而不是就這么放陳堪成了氣候,反倒將他壓在了身下。 宅子被燒,手下被打,就連他自己也挨了兩拳,他不甘心。 此仇不報,誓不為人! 心中暗自發下毒誓,紀綱的臉色慢慢的平靜了下來。 陳堪,他必殺,但不是現在。 ...... 陳堪揍了紀綱一頓之后,倍覺神清氣爽,帶著親衛招搖過市的便回到了家中。 揍完紀綱,接下來只需要等著五城兵馬司的人和京師的百姓將此事宣揚出去,再讓大明的人民日報對此事推波助瀾一番,陳堪便算是達到了目的。 到時候京師的百姓,乃至于天下百姓都知道,大明不止有一個漢王殿下在為大明開疆拓土。 還會知道大明還有一個太子殿下仁義無雙。 不僅下令讓五城兵馬司懲惡揚善,更是狠狠的懲治了一番紀閻王,嚴厲的打擊了錦衣衛在大明的囂張氣焰。 試問,這樣為民考慮,為百官考慮的太子殿下,你們愛了嗎? 陳堪神采奕奕的回到家中,常寧便抱著鳳陽湊了上來,滿臉笑意的揶揄道:“夫君今日可是耍足了威風啊,紀綱可是父皇手上的一把利刃,你就這么打了他,就不怕父皇找你麻煩?” 陳堪無所謂的罷罷手:“說什么胡話,陛下要找麻煩,那也是找太子殿下的麻煩,為夫可是受的太子殿下之命?!?/br> 聽見陳堪一句話就將責任推到了朱高熾身上,常寧不由得翻了個白眼,嗔怪道:“你都要走了,還搞這么一遭,你是生怕太子哥哥活得太舒心是吧?” “夫人這話也不對,大舅哥是太子,既然是太子,那舒心的生活就不適合他,有道是欲戴王冠,必承其重,大舅哥要是連這點小場面都應對不了,他的太子之位早就被二舅哥搶到手了?!?/br> “欲戴王冠,必承其重,這又是你從哪里聽來的俚語?” 常寧有些詫異,畢竟中原可沒有王冠的說法。 “你別管我從哪里聽來的,總而言之,你放心就是,你那位太子哥哥,遠不是世人看見的那么簡單?!?/br> 陳堪胡亂的和常寧說了幾句屁話,便要繞開他朝后院走去。 常寧歪著頭沉思片刻,毫不猶豫的選擇抱著孩子跟在陳堪的屁股后面,低聲問道:“夫君,咱家就這么得罪了紀綱,總要做些準備吧,難道就這么放任不管嗎?” 陳堪一邊走一邊點頭道:“當然要做準備,不然我早就去秦淮河喝花酒去了,你以為我回來干什么?!?/br> “什么,你再說一遍?。?!” “疼疼疼,先放開,先放開!” 耳朵落入常寧的手里,即便陳堪這樣的好漢,也不得不屈服于女人的yin威之下。 常寧擰著陳堪的耳朵狠狠的轉了一圈,這才一臉不善的看著陳堪威脅道:“你小妾可就要回來了,你還敢去喝花酒,信不信本宮...本宮...” 常寧半天也沒說出什么有建設性的話,陳堪干脆直接無視他,對著門外吩咐道:“叫刑方來見我?!?/br> 窗外傳來一道翁聲,卻不見其人。 不多時,刑方,這位陳堪最早的老部下,便匆匆趕到了侯府。 邢方如今在五城兵馬司依舊還是個小小的千戶,當年邢方麾下的小旗方胥,如今都成為了神機營的指揮僉事,甚至連黃狗兒如今都成為了五城兵馬司的大管家。 其他的王龍,李虎,張三,李四,張動......這一連串的數不清的陳堪麾下的老人手,如今也是各有造化。 說起來,一個千戶,確實有些虧待了刑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