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0節
書迷正在閱讀:在大佬的雷區蹦迪[快穿]、重生飛揚年代、給反派當情感助理、花滑大佬穿書成炮灰美人、重生七零嫁大佬、我夫郎是二嫁[穿書]、我的系統是咸魚、情敵他愛慘我了[快穿]、替婚后和偏執大佬假戲真做了、八十年代雜貨鋪
鄭和詫異了一瞬,反問道:“玄真何出此言?” “將軍,末將自跟隨您至今,已三年有余,咱們也足足在海上漂浮了三年有余,本以為今年能帶著弟兄們回到大明過個元正,卻只能中日困于荒島之上?!?/br> “要說困于海島也就困了,可咱們求援的信息都已經發出去半年有余,陛下的回信卻遲遲未至,您說,陛下是不是把咱們給忘了???” 王恩是個直腸子,在鄭和面前一向是想說什么就說什么,所以抱怨起來自然也不會去思考犯不犯忌諱。 看著王恩臉上的不忿之色,鄭和不由得啞然失笑,問道:“玄真這是在怨我嗎?” 王恩甕聲甕氣道:“末將不敢!” 鄭和繼續笑問道:“是不敢,還是不怨?” 大多數時候,鄭和都是一個非常好相處的人,他沒有其他太監那種陰暗狠毒的心思。 不管是性格還是待人接物都像是一個豪爽的武將,一般也不怎么發脾氣。 所以他麾下的將士們與他談話也比較隨意。 但此時他這句話一問出口,雖是詢問,卻還是讓王恩有那么一瞬間的愣神。 但愣神過后,就是懼怕。 此時,他才反應過來,他剛才究竟說了什么混賬話。 “將...將軍,末將...末將......” 鄭和抬手打斷了他的辯解,笑道:“無妨,半年時間一晃而過,本將卻是寸功未立,將士們心下有怨言也是正常的?!?/br> 王恩的額頭上一下就冒出了冷汗:“將軍,末將不是那個意思?!?/br> 鄭和搖了搖頭,并未說什么苛責的話。 只是淡淡的說道:“你去告訴將士們,咱們的援軍就快到了,陛下沒有忘記我們,只是咱們離開大明太遠,援軍一時半會兒趕不到而已?!?/br> 聞言,王恩不由得一愣,也顧不得恐懼了,急忙追問道:“將軍,您是說咱們的援軍來了?” “這,這,是真的嗎?” 鄭和面無表情的答道:“自然是真的,難道本將還能騙你們不成?” 見鄭和臉上的神色不似作偽,王恩瞬間大喜過望。 忍不住驚喜道:“原來陛下還記得咱們......” 話說到一半,王恩急忙噤聲。 抬起頭見鄭和沒什么表情,這才松了口氣。 隨即朝鄭和拱手道:“那將軍,末將這就去把這個好消息告訴弟兄們?” 鄭和點點頭道:“去吧,告訴弟兄們打起精神來,好好的訓練,另外,船只有漏洞該修補的也可以修補了,待援軍一到,咱們也讓拜里米蘇拉感受一下前后夾擊是什么滋味?!?/br> “末將領命!” 王恩唉聲嘆氣的來,興高采烈的走。 望著王恩的背影遠去,鄭和的臉色卻是在一瞬間就陰沉下來。 王恩的態度,很大程度上就代表著麾下士卒的態度。 這才是他沒有發怒的原因。 三年時間的海上漂泊,早就讓這些鐵打一般的大明漢子滿肚子都是怨言。 對于一群怨氣沖天的士卒來說,最好的方式是安撫,而非高壓。 他今天要是敢對王恩發怒,說不定明日將士就敢嘩變。 鄭和深諳領兵之道,豈能不明白這些東西。 至于告訴王恩陛下派出的援軍已經在路上,實則只是無奈之下的安撫人心之舉罷了。 他們現在的位置,距離大明太遠了。 盡管他連續遣出了三波信使,但他依舊沒有把握信使能順利的將他們被困印度洋的消息送回南京。 可以說他鄭和比任何一個將士都要心慌。 畢竟將士們是單獨的個體,他們有怨氣可以抱怨。 但他不行,他不僅不能表現出心底的驚慌,還必須要在所有將士面前維持著淡然和自信。 這種備受煎熬的感覺,一度讓他有不顧一切不顧傷亡突破兩國封鎖回大明的沖動。 但最終,他還是以最強大的理智,壓下了這種沖動。 他不能那樣做,他是這只船隊的主將,也是這只船隊的靈魂。 他必須要為船隊里這兩萬條生命負責,這兩萬人是他帶出來的,他有這個責任和義務將他們帶回去。 而且船上那些物資和海圖,他必須帶回大明。 因為物資之中除了這幾年和各國交易得來的金銀和奇珍異寶,還有他這幾年輾轉各地收集的各類糧種。 這些東西太重要了,比他的命更重要。 第四百四十四章 驚喜 咸咸的海風吹拂而來,陳堪站在甲板之上,享受著大海之上難得的寧靜。 自船隊從江寧出海,陳堪已經在船上度過了半個月堪稱驚心動魄的日子。 而這一份驚心動魄,不是來自于別處,正是來自于腳下的大海。 大海是廣闊的,風平浪靜的時候,大海像是一位溫柔的母親,將船隊抱在懷里,不忍心看見自己的孩子受到一點傷害。 但大海母親開始發怒的時候,陳堪腳下的船隊就成了驚濤駭浪之下的一葉孤舟。 陳堪的運氣不怎么好,盡管出海以后,船隊一直沒有離開大陸架太遠,而是一直在近海航行。 但大海這位母親,還是連續大怒了半月有余。 狂風,巨浪,暴雨,小小的一支船隊在大海之上,連續承受了半個月來自于大海母親的怒火。 當然,這和陳堪出海的季節不對也有一定的關系。 現在是冬日,北國是一片冰天雪地,來自亞歐大陸寒冷的西北風與太平洋深處吹來的暖流在海陸交接處產生了激烈的碰撞。 于是陳堪便有幸親眼目睹了大海母親發怒的樣子。 好在這一切隨著船隊穿過琉球海峽之后就戛然而止。 不然陳堪可能就要打一打退堂鼓了。 與海浪翻涌的東海不一樣,南海即便是在冬日,依舊是晴空萬里艷陽高照。 碧藍色的海面與天空幾乎淪為一體,讓人分不清船隊是在海上還是在天上。 陳堪脫去戰甲,換上了一身換大的青色儒衫,立身于船頭之上,身上的衣衫被海風吹拂得無比的飄逸,整個人宛若九天之上下凡的謫仙人。 當然,若是他手中沒有抱著一個開了口的椰子,再能取下眼睛上帶著的蛤蟆鏡,那就更加仙氣飄飄了。 欣賞了一下大海平靜的樣子,陳堪用力的吸了一口甘甜的椰子汁。 然后忍不住砸摸了一下嘴。 片刻后,口中淡淡的吐出三個字:“不好喝!” 說完,又覺得自己站在船頭模仿杰克船長的行為實在有點傻逼,便將手中的椰子殼還給了大海。 然后走到一張固定在甲板之上的躺椅上躺了下來。 張動適時的領著親衛為陳堪端上一份豐富的飯菜,陳堪看都沒看那些做得色香味俱全的海魚一眼。 獨獨中意于一只巴掌大小的簪花銀壺。 壺中裝的是烈酒,陳堪往嘴里灌了一大口烈酒之后,對著張動淡淡的吩咐道:“去叫宋青來見我!” “侯爺稍等!” 張動領命而去,陳堪提起筷子在碗中挑挑揀揀,最終將碗里僅有的一筷子豆芽放進了嘴里。 大航海這三個字,聽起來豪氣云干,很能勾起一個人內心最深處的中二之魂。 但實際上行船的日子是非常艱苦的。 比如說,以陳堪現在的身份,在船上唯一能吃到的綠菜,也只有豆芽這一種。 剩下的就是各種各樣的海鮮。 而海鮮這種東西,偶爾吃一頓的還行,要是頓頓都吃,容易膩都不說了,還容易痛風。 好在這一次朱棣給陳堪準備的物資非常充裕,除了糧食之外,還有各種干rou,豬rou,牛羊rou,雞鴨都有。 至于綠菜,就只有豆芽了。 而且豆芽還是陳堪的特供,其他人,包括宋青這個副帥在內,想吃上一口豆芽都得等上許久。 很快,張動便去而復返。 身后跟著的是同樣一襲青衫的宋青。 “末將參見大帥?!?/br> 宋青一絲不茍的行禮。 “免禮?!?/br> 陳堪無所謂的罷罷手,對著張動吩咐道:“給宋節帥搬個椅子?!?/br> 張動迅速從房間里搬來一張這折疊的椅子,隨后便立身在陳堪身后,靜靜的扮演好隨身親衛這個角色。 “坐!” 陳堪伸手示意了一下,宋青只得坐下。 “吃了沒?” 宋青下意識的點點頭:“還沒!” 陳堪了然,將案幾上的菜肴朝宋青那邊推過去一點,淡淡的說道:“不嫌棄的話將就吃點?!?/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