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8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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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去請來大夫為他們處理大腿上的傷勢。 現在正是三伏天,傷口最是容易發炎。 所以陳堪不敢大意。 一看他們的傷勢,陳堪便知道許遠從京師到蘇州剿滅了無名樓之后,在到北京這段路程之中絕對沒有合眼。 一時間陳堪又是感動,又是生氣。 感動的是盡管他已經不在五城兵馬司了,一聲令下之后依舊有無數人愿意前仆后繼的為他賣命。 生氣的是許遠為了一個小小的殺手組織,竟然連自己的身體都不顧了,這是典型的因小失大。 安頓好京師來的一行人,陳堪便來到了地下室。 不用說,許遠帶來的這個妖異青年,應該就是那所謂的無名樓的樓主了。 陳堪來到地下室里,張動已經帶人將那所謂的無名樓主扒光吊了起來。 只能說不愧是專業的殺手,盡管落入了許遠手中,不知道被搜身了多少遍,身上依舊藏著不少暗器。 藏在發絲之中,望之與頭發一般無二卻鋒利無比的絲線。 藏在鼻腔之中的某種鐵珠子,眼皮下的指甲蓋大小的刀片。 如果說這些陳堪都還能理解的話,那么當張動用鑷子從他肛門之中取出一根三寸許的森森鐵針時,就連見多識廣的陳堪都忍不住菊花一緊。 他實在很難理解,這么變態的藏暗器方式,究竟是哪個大聰明發明的,又是怎么訓練到能不傷害自己的。 難道他就不怕被捅個對穿嗎? 張動將那些暗器放進了溫水之中泡著,走到陳堪身邊沉聲道:“侯爺,現在要不要弄醒他?” “弄醒吧!” 陳堪已經迫不及待的想要知道自己的猜測是真是假了。 盡管他覺得八九不離十,但他還是想知道這究竟是誰的意思。 要報仇,總要有個確切的目標才是。 張動聞言,從溫水中拿起那根短針在那刺客身上扎了幾下,那刺客便很神奇的醒了過來。 妖異青年睜開眼睛,發現自己處于一間暗室之中,整個人都被扒光吊了起來,不由得掙扎了幾,發現掙脫不開之后,便將好奇的目光看向了暗室之中唯一坐著的陳堪。 陳堪起身走到他身邊繞了幾圈,最后在他面前站定。 仰著頭對上青年的視線,淡淡的說道:“自我介紹一下,本侯陳堪?!?/br> 第四百二十八章 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妖異青年了打量了陳堪一陣,隨后應道:“小人吳迪!” 陳堪走回主位上坐下,望著這個年歲與自己差不多大的殺手頭目,淡淡的說道:“本侯現在給你兩個選擇,第一、告訴本侯你身后之人是誰,本侯可以給你一個活命的機會,第二,本侯殺了你,然后去江南大開殺戒!” 吳迪一愣,隨即笑道:“世人都說侯爺殺伐果斷,如今看來,果然名副其實。 不過,既然侯爺都已經知道是江南了,為何還要給小人活命的機會呢?” “本侯不想濫殺無辜之人!” 陳堪淡淡的應了一句,隨后看向吳迪問道:“你有把柄在他們手里?” 吳迪點點頭:“小人無父無母,唯與青樓女子誕下一子,賤內出身青樓,死了也沒什么,但小人子嗣單薄,卻是不得不受制于人?!?/br> 吳迪的話說得平淡,只是話中的無情之意令人心驚。 陳堪面上露出了然之色,隨后淡然道:“本侯府中缺一個做些私事的人,至于子嗣之事,你還年輕,府中也不缺名醫?!?/br> 聞言,吳迪不由得閉上眼睛,面上露出一抹苦笑。 事情到了現在這種地步,他其實已經沒有太多的選擇了。 就算他不說,以陳堪在大明的勢力,早晚都能查到他背后的金主是誰。 半個月時間,他便從江南到了北京便是明證。 屆時,他的子嗣同樣難逃一死。 沉默片刻,吳迪淡淡的應道:“此次,出面的蘇州馮家,但與馮家有所牽扯的家族并不在少數,江寧的蘇家,紹興的趙家,余杭的周家......” 吳迪口中像是報菜名一樣報出來了一長串姓氏。 陳堪面無表情的點點頭:“行,本侯知道了!” 看見陳堪不以為意的表情,吳迪繼續說道:“這些家族在朝堂之上名聲不顯,但江浙,福建一帶的沿海地域上的官員,基本上都出自這些家族。 尤其是蘇州馮家,據說自前宋之時便把持海貿,等閑不許其他人插手,家中更是蓄養死士打手無數,與京師牽扯甚深?!?/br> 吳迪說的這些事情,陳堪都知道。 江南的士紳豪族為什么會被稱之為豪族,可不僅僅是財富堆出來的。 地方之上的官員,讀書人,基本上都是出自這些家族,就算不是出自這些家族,也和這些家族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系。 盡管在朝堂之上名聲不顯,但你永遠不知道朝堂之上哪位大佬在庇護著他們。 別的不說,就說陳堪的老師方孝孺。 自從他入朝為官之后,雖然幾次三番明令禁止家中族人不得仗著他的名頭為非作歹。 但這種事情不是他說幾句話便能阻止得了的,就算方氏族人不主動去招惹事端,也會有無數人上趕著來送錢送土地送商隊。 方孝孺為官一向板正尚且如此,更不要說中樞其他官員那些族人。 江南士紳豪族,正是憑著這樣的手段,將無數的官員拉進了他們一手織出來的大網之中。 更別說除了賄賂中樞的官員,還有他們自己培養出來的讀書人和官員也是一股不小的勢力。 大明后期的東林黨憑什么能夠制霸朝堂,靠的便是一個鄉字。 他們都是出自江南的士紳豪族,自然同氣連枝。 鄉黨鄉黨,多少王朝就壞在這個鄉字上面。 沉思片刻,陳堪朝著張動招招手:“松綁吧,一會兒帶他來見我!” 說完,便轉身出了地下室。 收服吳迪對于陳堪來說只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只要他想,以他現在的身份地位,多的是愿意拋妻棄子上趕著幫他做事的人。 更不要說吳迪這樣的殺手,本就感情觀念淡薄。 一個兒子,舍棄了就舍棄了,又不是不能繼續生。 但攀上侯府這顆高枝的機會卻是難得。 出了地下室,陳堪正好遇上了迎面而來的云程。 云程頓住腳步,朝陳堪拱手道:“侯爺,南京來的人都安置好了?!?/br> “行,辛苦了!” 陳堪應了一聲,便徑直朝書房而去。 南京來的人,他暫時沒心情去管。 既然知道了具體的仇家,那當然是先報仇才是正事。 江南士紳豪族。 這是一個令朱棣都忌憚不已的利益集團。 朱棣為何要營建北京,打的便是借助遷都這個機會瓦解大明原有的利益集團的主意。 陳堪不得不承認,這個對手比他以往所面對的任何一個對手都要強大。 當然,這個強大,指的是在影響力方面。 至于武力上,他們自然是比不過北方的草原的。 甚至連遼東的女真人都比不過。 但從影響力和對大明各方面的把持之上,就算是白蓮教在江南士紳豪族這幾個字面前也要低頭做小。 他們家族之中或許沒有太多的高官,但大半的刀筆小吏,地方官員,皆唯他們的命令馬首是瞻。 掌握著如此之多的底層官吏,基本上就相當于掌握了大明的命脈,更不要說他們還有財富開路。 畢竟,高官再牛逼,真正的實事還是需要這些刀筆小吏去做。 動他們,等于毀大明的根基。 進了書房,陳堪沉思了好一會兒。 這才面無表情對著門外吩咐道:“去叫紅娘來見我!” “是!” 門外傳來一聲應答,隨后便是腳步聲遠去。 不多時,張動便帶著已經洗漱干凈,換了一套衣裳的妖異青年進了書房。 很看靠在躺椅之上,指了指不遠處的椅子道:“坐!” 張動聞言,很自覺的拉出一根凳子坐下。 吳迪有些拘謹的站著,不知道是該坐還是不坐。 畢竟,幾分鐘之前,他還是一個因為刺殺未遂而淪為侯府階下囚的刺客。 陳堪也沒有多說,只是閉目養神。 吳迪站在原地,望著陳堪這副毫不設防的樣子,如果現在動手的話,他有百分之八十的把握能夠一擊致命。 但是一想到自己費盡心力打造出來的無名樓,在這個男子一手創立的五城兵馬司手下連還手之力都沒有。 他急忙瞬間收斂心神。 他是一個刺客不錯,但他也是個人,是人就會有恐懼之心。 五城兵馬司那些手段,他此生再不想經歷第二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