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2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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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師兄!” 陳堪笑著朝迎出來的中年男子拱手問好。 迎出門的人正是方孝孺的長子方中憲,見到陳堪的瞬間,方中憲臉上先是露出不可思議的神色,旋即便是驚喜。 “小師弟,你不是在北京嗎,什么時候回來的?” 陳堪迎了上去,笑道:“老師都入獄了,我這個做學生的不回來看看豈不是不孝?” “中憲,誰來了?” 兩人交談間,房中一道蒼老的聲音由遠及近,滿頭銀發的鄭氏佝僂著腰出現在門前。 看著鄭氏現在的樣子,陳堪驟然眼眶一紅,隨后也來不及再和方中憲敘舊,急忙迎了上去,顫聲問道:“師娘,您...您為何變成了這副模樣?” 聽見陳堪的聲音,鄭氏顫顫巍巍的伸出手:“元生,是你嗎元生?” “是我,師娘,我回來了?!?/br> 陳堪怎么也沒想到,還沒到六十歲的鄭氏現在已是滿頭白發,明明他走的時候鄭氏的身子還硬朗得緊。 “真的是元生啊,元生,你終于回來啦?!?/br> 鄭氏顫顫巍巍的一把抓住陳堪的手,臉上滿是驚喜。 “快,快,進屋說,中憲,去叫你二弟過來?!?/br> “唉!” 方中憲應了一聲,急忙小跑出門去叫方中愈。 陳堪扶著鄭氏走進房間,只覺得鼻頭有些酸酸的,他怎么也沒想到鄭氏會老得這么快,他應該早點回來的。 方中憲和方中愈的家都在附近,所以沒一會兒兄弟倆便聯袂走進了小院子。 進門看見陳堪的剎那,方中愈也是忍不住驚喜道:“小師弟,真是你,什么時候回來的?” 陳堪對著方中愈拱拱手:“二師兄,今天早上剛到,這不去上朝辦了點事情,一下朝就趕過來了?!?/br> “好,好,回來就好?!?/br> 兩人拉出胡凳坐下,心中似有千言萬語,卻又不知道從哪里開始說起。 最終還是陳堪率先打破了寂靜,問道:“老師他?” 陳堪剛剛提起方孝孺,兄弟二人臉上頓時露出果然如此的樣子。 片刻后,方中憲沉吟道:“父親他入獄之前,曾告誡過我們兄弟二人,他此番謀劃,可能要持續一年半載?!?/br> 陳堪精神一振,追問道:“二位兄長,老師他究竟是在謀劃什么?” 兩人對視一眼,同時搖搖頭,方中愈道:“老師說,父親他究竟在謀劃什么我們也不清楚,父親入獄前,只交代我們好好照顧母親,他入獄短則半年長則一年便會官復原職?!?/br> “對了,父親入獄前還交代過,讓我們轉告你,如果你回京的話,不必設法營救他,只需事事如常即可?!?/br> 陳堪眉頭一皺,但話到嘴邊卻只是化作一聲無奈的嘆息。 他明白方孝孺的言外之意,方孝孺這是不想他介入皇權與臣權的爭端之中。 所以陳堪也沒有追問下去,因為方家兄弟知道的東西未必就比他知道的多。 陪著鄭氏和方氏兄弟拉了一會兒家常,寬慰了鄭氏幾句。 陳堪也知道了鄭氏如今為何會如此憔悴的原因了,一開始方孝孺入獄的時候,并未告知鄭氏他的謀劃,所以鄭氏便以為天塌了。 他是一個很傳統的婦人,也不懂朝堂上那些蠅營狗茍,只是聽說方孝孺入獄,便要隨他而去。 如果不是早就知道真相的方氏兄弟回到家中發現了鄭氏準備的白綾,鄭氏可能已經上吊自殺了。 但即便方氏兄弟告知了老母親父親此次入獄乃是自己謀劃的結果,鄭氏仍然心憂焦慮得緊,沒多久就白了頭發。 聽完方氏兄弟說完整個過程,陳堪心中不由得生出一股后怕。 鄭氏現在的心態已經平和了,但在聽見那段過往之后還是忍不住長吁短嘆。 拉了一會兒家常之后,方中憲忽然問道:“小師弟,你這次回來還離開嗎?” 陳堪點點頭:“此次回京,便是為老師入獄之事而來,待此事解決,自然是還要去北京的?!?/br> “對了,接下來我可能要搬回家中來住幾天,侯府那邊沒什么人,空落落的?!?/br> “好,搬過來便是?!?/br> 方中憲和方中愈對于陳堪要搬回來住這件事情,自然不會有什么意見,這么多年了,這個小院子一直都給陳堪留著一個房間的。 鄭氏更是大喜過望,緊緊抓住陳堪的手便不松開,生怕一松開陳堪就跑了。 再次閑聊了一會兒,陳堪抬頭看了看天色,旋即對幾人道:“師娘,二位兄長,我還有點事情要去處理一下,晚點回來再說吧?!?/br> “行,我這就讓你嫂子過來整理房間,晚點你回來再說?!?/br> 兩人也知道,陳堪初回京師,肯定有許多事情要去辦,所以也沒有多說。 拜別三人,陳堪出了門打馬朝著烏衣巷而去。 回來之后,陳堪便將親衛們安排在了侯府,接下來他要去錦衣衛,去錦衣衛身邊沒有親衛保護可不行。 萬一李景隆和紀綱公報私仇,他跑都沒地方跑。 召集好親衛,陳堪也沒有在侯府作多停留。 一群人浩浩蕩蕩的朝著錦衣衛殺了過去。 李四臉上帶著憂色問道:“侯爺,咱們就這么去嗎,真的不用穿鎧甲帶火銃?” 問完,他看著手中的木棍,臉上露出便秘的表情:“就算不帶火銃,帶把刀也好啊,就帶根木棍,萬一錦衣衛那群逼崽子下狠手怎么辦?” 陳堪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咱們是在京師,不是在草原,請收起你的被迫害妄想癥好嗎?” 沒錯,陳堪去錦衣衛就是去鬧事的。 或者更準確的來說,是去搶人的。 他活捉的本施雅里的功勞很大,自然不是在朝堂上揍陳瑛一頓就能一筆勾銷掉的。 李讓真正要和朱棣換的是在獄中等候處決的陳洽,至于揍陳瑛,最多只能算是個添頭。 但陳洽現在的身份很敏感,他本就是臣權與皇權兩相爭斗下被丟棄掉的旗子。 礙于帝王的臉面,朱棣不可能開口赦免他。 而不管是基于兩種權力的爭斗,還是基于皇帝的臉面,陳洽都必須死,因為他活著會勾起朱棣和方孝孺的羞恥心。 在這種情況下,陳堪想要救出陳洽,就只能用一點其他手段。 這便是朱棣和陳堪之間的默契,朱棣愿意給陳堪一個面子,陳堪也不會讓朱棣難看。 更何況是涉及到帝王的名聲這么重要的東西,由不得陳堪不多算一些。 臨近錦衣衛衙門之時,陳堪忽然加快了馬速。 陳堪加速,他麾下的親衛們即便再不情愿,也只能跟著加速。 錦衣衛衙門已經近在咫尺,陳堪忽然舉起了手中的長棍大吼道:“紀綱,你個只會搶奪別人戰功的小人,納命來!” 隨著陳堪的一聲大喝,原本正在衙門口巡邏的錦衣校尉們才像是忽然看見了這一百多人似的,開始有條不紊的慌亂起來。 “什么人?” 一個錦衣校尉剛剛開口,便被陳堪一棍子敲在了肩膀上。 然后整個人晃晃悠悠的打了幾個轉,便倒了下去。 “殺人啦!” 聲嘶力竭的吼聲響起,但陳堪已經朝著錦衣衛的詔獄殺了過去。 “什么人膽敢在錦衣衛的地盤上放肆,想死嗎?” 陳堪臉皮一抽,對著那錦衣校尉就是一棍甩去。 老實說,陳堪現在對紀綱非常不滿,好歹找幾個演技好一點的人上來啊。 這也太浮夸了,試問整個京師誰不知道他陳堪是誰。 結果這個錦衣校尉還在問他是誰,這么拙劣的演技,當真不怕別人看穿嗎? 不過箭在鉉上,這會兒也不是糾結這些錦衣校尉演技的時候,陳堪只能一臉郁悶的朝著詔獄沖去。 陳堪鬧出的動靜吸引了越來越多的錦衣校尉,但這些錦衣校尉只是象征性的沖上來阻攔幾下,便佯裝不敵躺在了地上。 紀綱滿臉陰沉的站在某座閣樓之上,冷眼看著陳堪帶人沖陣。 一旁的李景隆眼中滿是幸災樂禍之色。 “經歷了這么一遭,往后你紀綱可就要威嚴掃地了,你真不打算去揍他一頓出出氣?” 聞言,紀綱轉頭看著吊兒郎當的李景隆冷笑道:“怎么,你曹國公不是錦衣衛的人,你怎么不上去揍他一頓呢?” 第四百零四章 五城兵馬司現狀 李景隆雙手一攤:“我打不過他!” 看著李景隆理直氣壯的樣子,紀綱就氣得牙癢癢。 但很無奈,他是陛下的鷹犬,陛下的意志他必須貫徹,自然不可能親自對陳堪出手。 互相損了兩句,兩人便暫時偃旗息鼓,同時將目光看向距離詔獄越來越近的陳堪。 陳堪似有所感,下意識的回頭看了一眼,就是這一眼,他便看清了紀綱那張鐵青的臉。 也是,陳堪就這么光明正大的帶人殺進錦衣衛,要是他紀綱還能坐得住,那就是王八了。 看著越來越近的詔獄,陳堪大手一揮:“兄弟們,既然他紀綱敢搶我們的功勞,那咱們就燒了錦衣衛的詔獄給天下人提個醒,咱們也不是那么好惹的?!?/br> 似乎是為了陳堪燒詔獄燒得方便,詔獄面前還準備了不少火油。 既然萬事俱備,陳堪也不客氣,縱馬便踢翻了那些裝著火油的木桶,火油頓時流得滿地都是。 而陳堪的親衛李四不知道什么時候已經不見了蹤影。 陳堪故意拖延了一會兒,剩下的親衛則是負責攔住那些瘋狂涌來的錦衣校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