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3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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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堪滿意的點點頭:“既然你們都有不怕吃苦的決心,那就采用軍中最最原始的手段選出去南京的人吧!” 說完,陳堪便將場面留給了方胥應對。 軍中最原始的手段是什么,當然是勝者為王。 軍中一向以拳頭為尊,誰的拳頭大,誰就有話語權。 水軍學院招收學生的條件堪稱嚴苛,就算他們是三千營的精銳,到了南京也未必能達到入學的門檻。 別的不說,光是生源必須識字這一個條件便能夠將百分之九十九的將士攔在門外,畢竟水軍學院是培養將領的地方,而不是蒙學。 第三百九十四章 琉璃實驗 三千營是拱衛京城的禁軍,在識字率上稍好一點,至少大多數將士都能寫自己的名字,所以勉強能踏過第一關。 但往后的軍略,才學,德行,這些才是真正篩選出普通人和人才之間的天塹。 陳堪下了點將臺,方胥接過指揮權。 篩選掉一部份連名字都不會寫的將士之后,便直接開啟了大亂斗模式。 既然要選出最強者,那自然是大亂斗模式最能篩選人才。 盡管這樣會讓一些武力值較低,但腦子好用的將士提前淘汰,但這個時代從來都是不公平的。 水軍學院第一期擬招生六千人,大明的軍隊沒有一百萬也有八十萬,幾十萬人之中挑選出六千人來,本就是不公平的。 三千營因為主將是陳堪,水軍學院也是他提議建立的,能給給到一百個名額,已經算是朱能給陳堪面子了。 沒錯,水軍學院的山長正是自安南班師回朝之后便卸任大元帥之職的朱能。 朱能用一百個名額,了結了陳堪獻上的平安南之策的情分。 雖然平安南的首功仍舊是陳堪,但怎么賞那便是朝廷的事情,和他朱能再無關系,他朱能也不再欠陳堪什么。 值得一提的是,盛庸終究還是如愿以償的留下了千載美名,他在攻占升龍城之時,身先士卒帶領大軍攻城,最終戰死在升龍城下。 朱棣念了幾分情分,最終沒有對歷城侯的家人趕盡殺絕,只是收回了盛庸的爵位。 從四千人里選出一百人并不難選,甚至快得超乎所有人預料。 只是短短半個時辰的時間,場中便只留下了最強的一百人。 無他,這種一步登天的機會誰都想要,動起手來自然不會有人留手。 大家都下重手的情況下,決出勝者自然快。 立身于教場之中的一百人志得意滿,其他的將士則是躺在地上痛得滿地打滾。 當然,大家終究是生死袍澤,所以倒也沒有人下死守。 受傷的將士們只需要休養幾天便能恢復如初。 陳看給站在教場之中的一百人發了路費,又發給他們身份銘牌,便讓他們上路了。 陳堪還要留在北京等消息,自然是不可能和他們一起走的,將士們也沒有多說什么,領了路費和身份銘牌,便收拾好衣衫結伴南下。 除了換洗的衣物之外,他們沒能帶走任何一樣東西,不管是戰馬還是兵刃鎧甲,那都是屬于三千營的東西,他們現在已經不屬于三千營序列,自然不能帶走。 搞定了軍營之中的事情,陳堪便打馬回了侯府。 今天他和三個小家伙約好了燒紙琉璃制作顯微鏡,自然不能失約。 “駕~” 陳堪將戰馬打得飛快,但去的方向不是侯府,而是燒制水泥的水泥廠。 琉璃,也就是玻璃,其成成分說白了就是沙子里的硅,依舊是需要高溫煅燒才能成型。 以往的時候陳堪覺得燒紙琉璃太麻煩,所以一直懶得去做。 但現在不燒不行了,三個小家伙的課業已經趕了上來,而顯微鏡又是觀測自然科學不可或缺的工具。 自己還要對他們繼續教學下去,就不能再拖著不去做。 大明也有燒制琉璃之法,但其品質,陳堪覺得也就比從山洞里挖出來的水晶要好一些,透明度太低,雜質太多,根本磨不到他想要的精度。 遠遠的看見水泥廠的大煙囪冒著滾滾濃煙,陳堪已經能聞到石灰的味道。 陳堪越過水泥廠,直直的朝一處新起的窯洞而去。 窯洞以紅磚和水泥砌成,倒是不虞擔心有炸窯的風險。 朱瞻基,花時,朱瞻壑,三個小屁孩早就在工匠的陪同下早早的等在窯洞前方。 此刻見陳堪終于姍姍來遲,三個小家伙頓時迎了上來。 “老師,您來了?!?/br> “嗯!” 陳堪點點頭,也沒有過多的廢話,直接問道:“為師讓你們準備的東西準備好了嗎?” 三個小家伙點點頭,隨后拉著陳堪來到一堆工具面前。 秤,石磨,鐵鉗,研碓,陶土制成的坩堝,一堆在太陽底下泛著點點熒光的石英砂,還有一堆純堿,一堆品相不佳的珊瑚。 還有一大堆燒好的焦炭。 這便是陳堪讓他們準備的東西。 燒制玻璃,需要的原材料很簡單,石英砂,也就是玻璃的主要材料硅,純堿充當的則是碳酸鈉的角色,珊瑚則是碳酸鈣,本來碳酸鈣用天然大理石的效果更好,但一時半會兒也找不到,陳堪便用珊瑚代替了。 三種東西的具體比例陳堪也不知道,所以需要一次又一次的去實驗。 但陳堪篤定,就憑自己準備的原材料,就算比例不對,燒出來的玻璃也肯定比大明的品質要好。 因為陳堪曾去參觀過大明燒紙玻璃的火窯,他們竟然還在用蛋殼來替代碳酸鈣。 既然工具準備齊全,那就開始干活。 陳堪將一些像是鉆石一樣的石英砂放進石磨里開始研磨,而三個小家伙則是掏出小本子和炭筆開始記錄起來。 什么東西投料多少,燒出什么東西,配比如何,這些都是他們這次實驗需要記錄的東西。 跟著陳堪學習了那么久,三個小家伙已經深深的了解了數據的重要性。 磨完石英砂,再磨堿,磨珊瑚。 這些原料都需要磨得粉碎。 石磨磨出來的原材料還不夠細碎,朱瞻基將這些原材料過了一道篩子之后,便將篩子里比較粗的顆粒倒進了研碓里用鐵杵繼續研磨。 然后,記錄數據的事情便由花時和朱瞻壑接手。 小半個時辰之后,幾人面前便多出來三缸粉末。 陳堪吩咐一旁的工匠開始生火,隨后帶著三個小家伙按照不同的配比將三種粉末加水混合。 裝著混合粉末的陶罐上也讓三個小家伙做好標記,方便分辨哪一罐實驗品是什么樣的配比。 焦炭很快被點燃,陳堪和三個小家伙面前也多出來十幾個陶罐。 用鐵鉗固定好陶罐,通過窯子腰間的孔洞放進火里,燒制的過程就算是正式開始了。 做完這一切,陳堪抹了一把額頭上的汗水,便坐在一邊開始等待起來。 這個時代的焦炭并不純凈,所以燃燒起來也不是太充分,想要達到幾千度的高溫更是困難。 所以想要陶罐里那些材料融化成玻璃水,需要等上好一段時間。 工匠赤裸著上身,將吹進窯洞里的風箱拉得獵獵作響。 逐漸升高的溫度讓工匠身上流出大滴大滴的汗水,但他依舊在賣力的鼓動著風箱。 三個小家伙也閑不住,從窯洞流出來的觀測口一直盯著窯子里陶罐的變化,時不時的還會在本子上記錄著什么。 陳堪離窯子遠遠的,倒不是擔心窯洞炸開,這個季節不下雨也不下雪,窯洞炸開的可能性不大,主要是靠近窯洞的地方太熱了。 親衛搬來一張小桌子,又給陳堪擺好米酒和蜜餞果干,陳堪便躺在搖搖椅上閉目養神起來。 一口蜜餞一口果干,再用米酒送下,這日子,給個皇帝都不換啊。 要是沒有三個小家伙的大呼小叫詫異驚呼聲那就更完美了。 陳堪在躺椅上躺了半天,正在與潮水般的困意做斗爭時,朱瞻基咋咋呼呼的聲音忽然傳來。 “化了化了額,老師,陶罐里的粉末化了?!?/br> 聲音由遠及近,吵得陳堪無法入眠。 陳堪坐起身來呵斥道:“化了就化了,咋呼什么?” 對于陳堪的呵斥聲,朱瞻基已經非常習慣了,所以也不存在懼怕之類的情緒,一下子湊在陳堪的耳邊問道:“老師,化了,什么時候能夠出窯?” 陳堪不耐煩的揮揮手道:“繼續看著,什么時候看見坩堝里的沙完全化成水,里面也沒有黑點雜質就可以取出來自然降溫?!?/br> “哦,知道了!” 朱瞻基應聲,陳堪便再度躺下。 這一次他沒能贏過那宛如潮水一般的困意。 不一會兒,躺椅上邊響起了陳堪呼呼大睡的聲音。 半睡半醒之間,陳堪也沒有再聽見三個小家伙咋咋呼呼的聲音,不知道睡了多久,陳堪正準備翻個身換個姿勢繼續睡。 “砰~” 一聲震耳欲聾的爆炸聲忽然在陳堪的耳邊響起。 “臥槽!” 陳堪直接被嚇得飆出了國粹,整個人一下子從躺椅上跳了起來。 “怎么啦,炸窯了?” 陳堪還有些懵,就聽見不遠處傳來一陣吵鬧聲。 “救人,快救人?!?/br> 驚呼聲不屬于三個小家伙中的任何一個,似乎是趕來幫忙的工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