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1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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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棣感念李芳雨境遇與他相同,便出手庇護于他。 直到后來李氏朝鮮第一任國王確立其子李芳碩為儲君,李芳遠這才得以歸國。 朝鮮太祖七年,李成桂病重彌留之際,朝鮮國內爆發了著名的王子之亂。 李芳遠選擇先下手為強,招募私兵殺入皇宮,先是沖進朝鮮王世子東宮資善堂襲殺了朝鮮世子李芳碩,又在襲殺了支持李芳碩繼位的全程鄭傳道,在血腥之中登上了朝鮮皇位。 緊隨其后,朱棣也成功登上大明的皇位。 于是李芳遠果斷上書朱棣請求老大哥冊封。 兩人的身份相同,境遇相同,彼此之間可謂是惺惺相惜。 于是朱棣果斷冊封了李芳遠為朝鮮大王。 朱棣在位這幾年,朝鮮的年節供奉從未斷絕。 李芳遠更是隔一段時間就給朱棣寫一封rou麻至極的信件,可謂是對大明舔到了極點。 只是現在隨著陳堪的謀劃擺在了朱棣的桌案上,朱棣和李芳遠之間的兄弟情誼也逐漸變了味道。 畢竟,朱棣的目標是要成為秦皇漢武,唐宗宋祖那樣的絕代帝王。 豈能因為區區一點兄弟情誼就放棄掉傾吞半島的計劃? 所以,早在李芳遠的求援文書傳到北京的時候,陳堪便給遼東下了指令,務必不能讓朝鮮國求援的使節踏入大明境內。 不然大明身為宗主國,見小弟有難卻不發兵援助,以后還怎么讓那些小弟心甘情愿跟著大明混? 只是陳堪也沒想到,那朝鮮國使者命竟然這么硬,那么大一片敵占區都讓他走過來了,還成功把國書交在了礙事的云程手上。 真是讓人惱火! 晾了那朝鮮使節大半天,陳堪還是決定去見一見。 事情總歸是要解決的。 偏廳之中,一個身著粗布麻衣,臉色黢黑,像個乞丐似的青年正在焦急的走來走去。 進來侯府半天了,那位傳說中的侯爺也不露面,朝鮮國土已淪陷三分之一,他是真的急啊。 就在他焦急要不要找個人問問那個少年侯爺究竟在不在家時,一個俊朗的少年帶著和煦的微笑走進了偏廳。 少年自然就是陳堪。 進門先告罪:“有勞使節久侯,委實是本侯軍務繁忙,實在是抽不開身啊?!?/br> 面色黢黑的青年一愣,看著眼前這個比自己還要年輕的青年,有些不確定的問道:“可是大明主宗靖海侯當面?” “嘖~” 聽見主宗兩個字,陳堪便忍不住一陣膩歪。 難怪李氏朝鮮能添得朱棣心情舒暢,就這說話的藝術,不得甩南陽那些野猴子幾條街啊。 陳堪頷首:“正是本侯?!?/br> 似乎是詫異于陳堪的年輕,那青年眼神中明顯露出了驚訝的聲色。 片刻后,那青年忽然朝著陳堪俯身下拜行了個大禮:“下臣朝鮮王世子李瑈見過侯爺,還請侯爺速速發兵,救我朝鮮百姓于水火之中,李瑈拜謝?!?/br> 好嘛,見人先行大禮,陳堪頓時大驚:“哎呀,原來是王世子當面,本侯失禮了,還請世子見諒,世子請起,快快請起啊?!?/br> 李瑈不為所動,帶著哭腔哀求道:“侯爺,那女真野人犯我國境,半年之內連克三十二城,我朝鮮小宗實無抵抗之力啊,還望侯爺垂憐?!?/br> 這話聽得陳堪渾身瞬間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還垂憐,真是rou麻得緊。 但陳堪選擇過來,就是來陪他演戲的。 當即一臉露出不可思議的震驚之色,大聲道:“什么,女真野人攻進了朝鮮,什么時候的事情?” 李瑈苦著臉道:“回侯爺,女真野人荼毒我朝鮮子民已有半年之久,若非我朝鮮小國寡民沒有抵抗之力,大王也不會遣下臣叨擾上宗大明,還請侯爺為我朝鮮做主啊?!?/br> 陳堪的臉色瞬間陰沉下來,一把扶起李瑈,痛心疾首道:“哎呀,朝鮮與我大明世代比鄰一衣帶水,朝鮮一向以大明為主宗,大王又與我大明陛下私交甚篤,朝鮮國內出了這種事情,緣何現在才派世子前來求援,大王,糊涂??!” 眼見陳堪的表情在一瞬間變得比自己還要焦急,李瑈瞬間在心里長出了一口氣,看來,這個靖海侯府是來對了。 “唉,侯爺,實不相瞞,我朝鮮也是不愿事事麻煩主宗,這一次若非實在是被女真野人荼毒得沒了辦法,下臣的父王也拉不下臉來求援?!?/br> 李瑈順勢起身,露出一臉頹然之色坐到客位上。 陳堪頷首表示理解,隨后朗聲道:“一家人不說兩家話,如今世子既然到了大明,大明定然不會坐視不管,還請世子莫急,先于府中修養幾日,待本侯向陛下請旨一封,便提大軍北上解朝鮮子民與倒懸之間?!?/br> 陳堪的一番話說得斬釘截鐵,面上更是露出了同仇敵愾之色。 但李瑈聽到陳堪還要向南京請旨,卻是大驚道:“侯爺,我朝鮮子民等不了啊,還請侯爺即刻發兵啊?!?/br> 此言一出,陳堪臉上頓時露出為難之色:“還請世子見諒,本侯也想即刻發兵,可本侯只是北京守備,沒有發兵的權力啊?!?/br> 一聽這話,李瑈的臉色瞬間蒼白起來,隨后起身拱手道:“侯爺,事急從權,還請侯爺體諒體諒我可憐的子民,大皇帝陛下那邊,我父王自會上書替侯爺分說,還請侯爺垂憐啊?!?/br> 陳堪臉上的為難之色更甚:“世子殿下,真不是我陳堪不愿發兵救援朝鮮,而是本侯手上現在無兵可用啊,本侯之所以要上書南京,便是在向陛下要兵?!?/br> “無兵可用?” 李瑈的聲音陡然尖銳起來,臉上滿是難以置信之色。 下一秒,他忽然瞅見了陳堪臉上的不滿,心里頓時一驚,趕忙拱手道:“下臣失禮了,還請侯爺勿怪?!?/br> 陳堪面色稍霽:“無妨,世子殿下憂心家國百姓,本侯能夠理解,但還請世子殿下相信本侯,本侯手上現在確實沒有可以調動的軍隊?!?/br> 李瑈急了,忙問道:“可下臣聽說,北京城內便有五千大明精銳鎮守,宣府,大同一帶更是有近十萬大軍駐守,侯爺怎會無兵可用呢?” 陳堪詫異的看了李瑈一眼,倒是沒料到李瑈竟然會把大明邊防的力量打探得如此清楚。 不過這些事情要解釋起來也簡單,于是陳堪趕忙安撫李瑈的情緒:“世子稍安勿躁,且聽本侯細細道來?!?/br> 李瑈臉皮一抽,臉上露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 理智,你讓我怎么理智? 陳堪卻不去管他什么表情,沉聲道:“世子有所不知,北京城內雖說有五千大軍鎮守,可這五千人卻是用來防備韃子南下的,想必世子也清楚近些日子草原上的爭端,所以這五千大軍本侯是萬萬不敢動的。 至于宣府大同一帶,確實有近十萬大軍駐守,但他們的任務與北京這五千守軍的任務相同,皆是為了防備草原韃子南下,所以根本抽不出人手,更何況本侯也沒有調動他們的權力?!?/br> 陳堪的一番話說完,李瑈的臉色頓時rou眼可見的蒼白起來。 第三百六十二章 拖延時間 注意到李瑈的表情,陳堪繼續補刀道:“本侯也不瞞世子殿下,北方的軍隊是無論如何也不可能動的,現在大明南邊針對安南的戰事還未結束,所以水師也沒辦法調動?!?/br> 李讓神色慘白,陳堪說的這些他都能理解,但正是因為能理解,他才無法接受這個事實。 “難道,當真是天要亡我朝鮮?” 陳堪繼續說道:“大明現在唯一能調動的軍隊,便是屯守京師的禁軍三大營,本侯可以修書一封,八百里加急送呈陛下,讓陛下即刻調兵北上,世子不必如此悲觀?!?/br> 李瑈臉上露出一抹慘笑,整個人突然像是失了魂一樣。 陳堪修書南京,還不如他自己去南京呢。 等南京的部隊趕到遼東,只怕是朝鮮也沒了吧? 看著李瑈現在的樣子,陳堪臉上露出惻隱之色:“世子殿下,可否詳細說說朝鮮與女真人戰事的經過,為何女真人在遼東待得好好的,突然就進犯朝鮮了呢,其中必定有什么緣由吧?” 李瑈抬起頭,臉上的悲苦之色都快要凝結成水了,他現在只想趕緊求到援兵,哪里還有什么心思給陳堪說事件的經過。 他沙啞著聲音問道:“侯爺,當真就沒有任何發兵的可能性了嗎?” 陳堪搖搖頭:“個中緣由本侯方才已經說得很清楚了,本侯手中確實無兵可調,就算本侯手上有兵,沒有陛下的圣旨擅自調動軍隊也是殺頭的大罪?!?/br> 頓了頓,陳堪繼續說道:“還請世子殿下理解,若是世子殿下能告知本侯女真人為何會突然攻進朝鮮,本侯雖不能發兵,卻也能居中調停一下,拖延一點時間也好?!?/br> 李瑈搖搖頭,苦澀道:“侯爺的好意下臣心領了,可下臣也不知道為何女真人會突然犯我國境,既然侯爺無法調兵,那下臣還是自己走一遭南京吧?!?/br> “侯爺,下臣便就此告辭了?!?/br> 李瑈滿臉落寞的起身欲走,但剛準備邁出步子,卻陡然發現陳堪抓住了他的袖子。 “侯爺還有何吩咐?” 陳堪蹙眉道:“世子欲去南京,本來本侯不該阻止,但本侯想問一句,世子現在的樣子,如何從北京走到南京?” 李瑈臉色一僵,隨后悲憤道:“下臣就算是一路討飯過去,也定要將女真人的惡行告知大明大皇帝陛下,請大皇帝陛下為我朝鮮無辜死難的百姓做主?!?/br> “唉!” 陳堪嘆了口氣,隨后幽幽說道:“世子要去南京也不急于這一時,本侯可以先修書一封給陛下,讓陛下準備好大軍出征的軍需,至于世子殿下,不妨先在侯府修養些日子,待身體恢復如初,待大軍行至北京,世子便可與大軍一同歸國,或是本侯再派船只送世子南下,屆時再與大軍一同北上也不無不可?!?/br> 聽完陳堪的建議,李瑈頓時臉色變了又變。 這位少年侯爺確實處處都在為他著想。 所以,他有些糾結起來。 他去南京,就算現在求助于這位侯爺派快馬送他南下,也未必快得過八百里加急。 若是留在北京休養,待大明派出的大軍到達北京,自己再與他們匯合回師國內,似乎也不是不可以。 沉吟片刻,李瑈重重的點頭:“如此,便有勞侯爺盡快修書南京,解救我朝鮮子民于倒懸?!?/br> 聽見李瑈同意,陳堪頓時轉怨為喜:“這是自然,這是自然,本侯這就修書?!?/br> “來人,帶世子殿下去沐浴更衣,準備設宴?!?/br> 陳堪一聲大喝,侯府的下人頓時忙碌起來。 朝李瑈拱了拱手,陳堪一臉正色道:“世子殿下稍后,本侯這就去書寫奏折,快馬加急送呈陛下?!?/br> 李瑈臉上扯出一個牽強的笑容:“如此,便有勞侯爺費心了?!?/br> 陳堪笑著回應,隨后走出偏廳,朝書房走去。 來到書房,陳堪將今日發生的事情逐字寫下裝進信封,其中重點交代了李瑈已經被自己拖在北京,隨后便走出房門喚來一個親衛將信封交給他。 “把信送給陛下,另外,在路上找個機會把國書毀了,務必不要讓國書上的內容流傳出去?!?/br> 陳堪的臉色嚴肅,那親衛也是跟了陳堪多年的心腹,自然知道陳堪的意思。 兩人竊竊私語的一幕,恰好落在剛剛沐浴完畢的李瑈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