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2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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敬鞭三響,宮門大開。 陳堪帶著一年高深莫測的笑容牽著朱瞻基走進了皇宮。 徐皇后派出來接朱瞻基的小太監老在就在門后等待。 陳堪揉揉他圓滾滾的腦袋:“去吧?!?/br> 朱瞻基滿臉不舍之色,也不知道是舍不得宮外自由自在的生活,還是在舍不得陳堪,亦或者兩者皆有之。 反正一步一回頭的委屈模樣,活像一只被即將被拋棄的小狗。 目的小胖墩在幾個小太監的護衛下亦步亦趨的朝后宮走去,陳堪整理了一下衣衫,朝方孝孺拜別之后,昂首挺胸的走到了勛貴的隊伍中間。 今日,前來上朝的官員比往常至少多出三分之一,閑賦在家的勛貴,可有可無的散官,但凡品秩在五品以上的官員盡皆被朱棣一道旨意召進了朝堂。 陳堪甚至在勛貴的人群里看見了一臉憔悴的盛庸。 春日前,錦衣衛拿了王鈍和張紞,但盛庸卻是被朱棣放了出來。 此刻,盛庸重新站上朝堂,頓時讓許多人唏噓不已。 陳堪故意擠到了盛庸身后,發覺身后的動靜,盛庸回頭,陳堪那張齜著大牙的笑臉就映入眼簾。 盛庸苦笑了一下:“靖海侯,現在整個京師的人看見本侯都知道要繞道走,你故意湊到本侯身邊,對你而言恐非幸事啊?!?/br> 陳堪無所謂的笑了笑:“本侯行得端坐得正,些許流言蜚語而已,本侯無懼之?!?/br> 盛庸默然,片刻后沉聲道:“好一個些許流言蜚語,不過前些日子京師流言喧囂于塵,如此說來,倒也不足為道了?!?/br> “是極,是極?!?/br> 陳堪小雞啄米一般瘋狂點頭,顯然是打定主意跟在盛庸身后了。 入朝的隊列排列得很整齊,陳堪與盛庸站在人群之中并不顯眼,畢竟今日就連在京師神龍見首不見尾的幾位國公都現身了。 三兩句話和盛庸拉近了關系,陳堪笑問道:“不知侯爺此生最大的心愿是什么?” “心愿?” 盛庸一怔,沒想到陳堪竟然會突然問起想這個問題。 陳堪頷首:“在下還欠著侯爺一個人情,想來侯爺也清楚,本侯不是一個喜歡欠人人情的人?!?/br> 陳堪所說的人情,自然是盛庸贈與白蓮教的那本詳細卷宗。 若非拿份卷宗為他勾勒出一個大體的輪廓,他也不可能在這么短的時間之內將白蓮教踩進泥底。 盛庸現在的狀態,就算朱棣不殺他,早晚也會驚懼而死。 陳堪可不想將這個人情還給不知所謂的人,尤其是盛庸的那些后人。 顯然盛庸也意識到陳堪所謂的人情是什么。 片刻后,盛庸淡然一笑:“本侯不過大明一老卒,此生最大的心愿,唯馬革裹尸而已?!?/br> “哦?” 陳堪輕咦一聲,隨后有些詫異的看了盛庸一眼。 陳堪還以為盛庸會讓自己去朱棣面前求情,或是遺澤一下子孫,倒是沒料到盛庸現在只求死。 說求死似乎也不算嚴謹,應該說盛庸真正想求的,是名。 流芳百世的名。 縱觀盛庸這一生,歷經洪武,建文,永樂三朝。 卻在關鍵時候站錯了隊。 不僅弄死了朱棣的心腹愛將張玉,就連投降都比比人要晚上一些。 也不怪朱棣記恨他。 如果換成陳堪處在朱棣的位置上,盛庸早就已經死得不能再死了。 思索片刻后之后,陳堪忽然有了主意。 他看著盛庸,用只有兩人的聲音低聲道:“侯爺想要求死倒也簡單,過些日子西南必將烽煙再起,屆時侯爺可自請出征?!?/br> “西南有戰事?” “我怎么不知道?” 盛庸的眼中露出驚疑之色。 如果西南燃起了戰火,以他在軍中的影響力,沒道理會不知道啊。 陳堪朝他招招手:“侯爺可還記得,年初之時跑到我大明求助的安南國主幼弟陳天平?” “這......本侯自然記得?!?/br> 盛庸眉頭微皺,低聲問道:“侯爺的意思是,西南的戰事與那位陳天平有關?” 第三百一十六章 立儲 永樂元年,安南相國黎季犛篡權奪位,將原安南王室陳氏一族全部誅殺,黎季犛篡改姓“胡”,“陳朝”變成了“胡朝”。 但安南王室畢竟掌控安南多年,黎季犛縱然權勢滔天,還是有漏網之魚逃了出來。 而這條漏網之魚不是別人,正是原安南傀儡國主陳日錕的幼弟陳天平。 陳天平一路逃到了大明境內,向新任的大明皇帝陛下朱棣哭訴了一番黎季犛的暴行。 朱棣身為大宗,大明身為安南宗主國,在得知安南竟然發生了這樣的慘事,當然不可能不管。 于是朱棣一封圣旨南下,大肆申飭了黎季犛一番,并勒令黎季犛還政于安南王室。 黎季犛被朱棣大罵一通之后欣然應允,并上書直言是自己鬼迷心竅,還請上國派人將新任國主送回安南即位。 于是,朱棣就信了,派了五千精兵護送陳天平返回安南。 前些日子剛剛從京師出發。 這些事情,盛庸就算再怎么受了牢獄之災,也必然有所耳聞。 所以陳堪也沒和他賣關子,而是直言道:“本侯斷定,那安南偽王黎季犛絕不可能就這么甘心還政于陳天平?!?/br> 盛庸也是多年領兵的人物,很快便想通了其中關節。 不由得神色驚駭道:“侯爺的意思是,黎季犛會派人截殺陳天平?” 陳堪頷首道:“侯爺,試問人的野心幾何?” “不可估量!” 盛庸嘴里冰冷的吐出四個字,臉色瞬間陰沉下來:“如此說來,我大明五千精兵豈不是要葬身雨林深處?” 陳堪搖頭:“那倒不至于,本侯已經修書一封發往云南,不出意外的話,此刻應該已經到了西平侯手上?!?/br> “嘶~” 聞言,盛庸不由得倒吸一口涼氣,隨后便像是看怪物一般看著陳堪。 半晌后,盛庸問道:“靖海侯早在陳天平南下之時就已料定黎季犛不會聽從大明的命令?” 陳堪沒有回答盛庸的疑問,而是自顧自地說道:“陛下登基不久,朝中根基不定,短時間邊疆只會維穩,所以這一次安南之事殊為難得?!?/br> “呼呼~” 聽完陳堪的自語,盛庸忽然長長的呼出一口氣。 隨后隱晦地朝陳堪拱手道:“侯爺的恩情,盛庸銘記在心,只可惜,盛庸已經無以為報?!?/br> “呵呵~” 陳堪微微一笑,隨后表情恢復正常。 而盛庸也不再多話,只是靜靜的等待著大朝會開始。 安南會反,這是一定的,歷史上的朱棣就是趁著這個機會將安南納入了大明國土。 若非出了這檔子事,安南還是太祖爺定下的十五個不征之國,大明也沒有理由將安南納入領土范圍。 用一定會發生的事情償還盛庸的人情,對陳堪來說是一件非常劃算的事情。 排了半天的隊,前來參加大朝會的文武百官終于擠進了奉天大殿。 參加朝會的人驟然增加這么多,奉天大殿也顯得有些擁擠起來。 但人越多,陳堪偷偷睡覺越不容易被發現。 所以,在一眾高官顯宦滿臉不爽的時候,陳堪已經找了個能夠阻攔朱棣視線的角落躲了起來。 “有事啟奏,無事退朝!” 朱棣貼身太監尖銳的聲音響起,陳堪忍不住撇了撇嘴。 無事你把這么多人召集起來吃屁。 在心里吐槽了一句,陳堪便閉上眼睛開始假寐,只留下兩只耳朵給他們摧殘。 照例,身為百官之首的方孝孺站出來奏報了一些早已經決定好的事情。 這一奏,便是一個時辰過去。 接下來又是其他幾部。 陳堪很不理解這個大朝會存在的意義,既然是宣布一些早就決定好的事情,為什么不干脆辦一份報紙呢? 直接在報紙上傳到朝廷的政令,不比在這個空曠的大殿之中有效果? 百官奏事的聲音宛如催眠曲,很快,陳堪便進入了夢鄉。 時間不知道過去了多久,陳堪是被照進大殿的陽光給吵醒的。 說是吵醒或者不準確,應該說是被陽光刺到了眼睛。 而現在,奏事已經到了尾聲,正在由茹瑺進行最后的總結發言。 陳堪忍不住探出頭觀察了一下大殿之中的表情,只見許多大臣已經開始昏昏欲睡。 而幾個上了年紀的老臣更是搖搖欲墜,隨時都有可能昏倒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