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9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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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堪毫不懷疑,若是將道衍放在后世,他一定會是數學界一座偉岸的山峰。 見他臉上露出明悟之色,道衍雙手合十:“善哉,善哉?!?/br> 陳堪艱難抬起雙手,回禮道:“如此,便有勞大師了?!?/br> “清理門戶,貧僧義不容辭?!?/br> 得到道衍的承諾,陳堪又看向朱棣的和方孝孺:“陛下,老師,成敗在此一舉?!?/br> 朱棣臉色肅穆:“朕絕對不會再容忍他們在朕的眼皮子底下興風作浪?!?/br> 方孝孺點頭致意:“好好休養身體,一切交給為師?!?/br> ...... ...... 第二天一早,一則消息火速傳遍了京師,并急速朝著京師四周蔓延而去。 靖海侯去世了! 這個消息一出,整個京師頓時陷入了一片嘆息之中。 沒想到,昨日才發生了兩個jiejie聯合起來爭奪meimei家產的事情,今日作為家產爭奪風暴的中心人物就去世了。 許多百姓在得知這個消息之后,在為那位少年侯爺扼腕嘆息的時候,又忍不住將兩位公主殿下揪出來咒罵幾句。 而京師的百官,在聽聞這個消息之后,表現各不相同。 曾受過陳堪恩惠的官員,不由得感慨上天的不公。 為何紀綱陳瑛這些酷吏不死,反倒是這樣一個將百官的安危裝在心中的少年侯爺英年早逝。 上天何其不公。 而和陳堪有仇的人,則是拍手稱快,心中直呼死的好哇。 其中叫得最歡的便是左都御史陳瑛。 據說上朝前還特意喝了幾杯米酒慶祝一下。 隆平侯張信神色復雜,說起來他和陳堪之間還曾有過一段恩怨,但后來雙方合作一起做生意賣香水之后,那點小仇早就被他拋之腦后。 再者就是武陽侯徐景昌,聽說陳堪去世的消息之后,仰天長笑:“善惡到頭終有報?!?/br> 至于紀綱和李景隆府上,卻是沒有發表任何意見。 并且,沒有人在京師看見他們的身影。 陳堪死了。 這個消息迅速通過方孝孺的門生故舊輻散到整個江南地區。 帝國功臣,少年侯爺之死,牽動了各方的心。 朱棣下令罷朝三日,并詔令僧錄事道衍大師姚廣孝召集天下僧侶,為陳堪舉行一場盛大的水陸法會以示恩寵。 可謂是極盡哀榮。 散朝之后,許多心有疑慮的官員來到了靖海侯府附近,想要確認陳堪之死究竟是真是假。 但是剛剛走到秦淮河邊上,便看見迎風招展的招魂幡豎立在侯府門前,府上的燈籠也換成了白色。 隔著老遠都能聽見侯府之中傳來的哭聲。 百官不得不接受事實。 陳堪,那個曾經囂張得不可一世的少年侯爺。 真的死了。 雖說早在陳堪被從城外抬回來的時候,御醫就斷言陳堪已經毒素攻心,大羅神仙來了也難救。 哪怕能保住性命,也很難再清醒過來。 但當陳堪的死訊確認的那一刻,還是有許多官員感到唏噓不已。 從陳堪登上政治舞臺直到現在,滿打滿算也就不到一年半時間。 但就是這一年的時間,陳堪的所作所為,用耀眼二字都不足以形容。 不僅輕輕松松將陛下最寵愛的小公主娶回了家里,更是不費吹灰之力從陛下手中拿走了一個超一品的侯爵。 這樣耀眼的人生,本該在接下來的幾十年時間里大放異彩。 誰能想到天不隨人愿,竟如此窩囊的死于賊人之手。 猶如彗星劃過天際,怎能不令人扼腕嘆息。 中午時分,朱棣散朝之后第一時間趕到了侯府。 已經哭成了淚人的朱月瀾強忍著悲痛將朱棣迎進了府中。 朱棣這一舉動,頓時又讓百官由衷的感到惋惜。 沒想到陳堪就算死了,帝寵依舊不減。 要是他還活著,那該是何等的得寵??? 緊接著是吏部尚書方孝孺。 此時的方孝孺,仿佛一瞬間老了幾十歲,一張老臉之上滿是悲痛之色,原本挺得筆直的脊背也不知不覺駝了起來。 誰都知道,陳堪是方孝孺唯一的親傳弟子,更是他寄予厚望的衣缽傳人,更是他從垂髻之年一手養大的孩子。 如今白發人送黑發人,怎能不叫人心痛。 隨著朱棣和方孝孺踏進侯府,前來侯府吊唁的官員也越來越多。 他們大多都是曾經被錦衣衛牽連,又被五城兵馬司從錦衣衛手中救出來的官員。 緊接著,就是陳堪的幾個心腹下屬,石穩、許遠、張永、鄭松、姚弛、陳安...... 侯府人丁凋零,陳堪和公主殿下更是連個子嗣都未曾留下。 方孝孺只好將方中憲方中愈兄弟叫過來接待前來吊唁的官員。 最后聯袂而來的是一群勛貴武將,以神色復雜的隆平侯張信為首,身后跟著一臉幸災樂禍的廣平侯李讓和富陽侯袁容。 今日是陳堪死去的第一天,何時出殯,何時做水陸法會,日子都還沒有定下來。 據說欽天監已經在皓首窮經,一定要找出一個適合下葬的黃道吉日,以及一塊能夠讓陳堪來時投胎到富貴人家的風水寶地。 所以,今日趕到侯府的賓客還不算多,大多是一些與侯府關系不差的官員和勛貴。 而他們來的目的,就是為了看陳堪最后一眼。 像一些身份地位比較高的官員或者勛貴,如茹瑺宋禮等六部尚書,朱能邱福等國公勛貴,基本上都要到水陸法會或者出殯那日才回來露個臉。 侯府正中的大禮堂,陳堪的棺槨停在正中。 一身孝衣的常寧公主已經哭得暈死過去好幾次。 陳堪的師娘鄭氏也是哭得老淚縱橫。 禮堂之中刺鼻的檀香味和紙錢味道,讓每個前來吊唁的賓客都忍不住微微皺起了眉頭。 棺槨還未封蓋,陳堪神態安詳的躺在棺槨之中,身上被一層黃色的封紙覆蓋,只露出一張毫無血色瘦骨嶙峋的臉。 這是為了讓前來吊唁的賓客瞻仰一下陳堪最后的儀容。 而過了今天之后,唯有在下葬之時,才會再次開棺供賓客瞻仰。 禮堂改成的靈堂之中,哭聲越發凄慘,讓每個前來吊唁的賓客都忍不住有些心有戚戚焉。 “陳兄,陳兄哇,小弟來晚啦......” 忽然,靈堂外傳來一聲凄厲至極的哭嚎。 一個身著國子監監生服裝的青年踉蹌著走進靈堂。 “陳兄啊,爾還有壯志未酬,怎能如此輕易離世?” 來人正是李彤,陳堪昏迷這些日子,李彤也不止一次來看過陳堪。 只是沒想到這一次再來,就是永別。 見李彤哭得如此傷懷,鄭氏將一沓紙錢遞給他:“孩子,孩子,勿要太過傷懷,元生他命不好......” “陳兄啊,賢弟無能啊~” 李彤趴在陳堪的棺槨邊上嚎啕大哭。 其聲悲鳴,堪稱聞者傷心,見者落淚。 瞻仰了陳堪的遺容之后,嚎啕大哭的李彤被侯府下人帶往偏殿休息。 前來主持葬禮一應事宜的禮部官員看了看天色,又稍微等了一會兒之后,見已經沒有人來吊唁。 便扯著嗓子大吼道:“封棺!” 隨著棺材被合上,陳堪徹底的與世隔絕。 第二天,來到侯府吊唁的人少了一半。 第三天,除了與侯府交好的官員以外,基本上已經沒有什么人再來侯府了。 第四天,整個江浙一帶都得知了少年侯爺陳堪終于還是沒能挺過去,在十月初八這天嗝屁兒的消息。 第五天,欽天監在長江邊上找到了一處風水寶地,據說叫什么玄武入水,陳堪的陵墓修在這里,不僅能轉世投胎到一個好人家,還能福澤子孫三代。 不過比較可惜的是,陳堪沒有子嗣。 第六天,隨著水陸法會的消息傳播出去,逐漸開始有各地的僧人朝著天界寺聚集。 第七天,陳堪去世的消息已經傳遍了整個江南。 而陷入悲痛的海洋里的靖海侯府,也在第七天迎來了一群特殊的客人。 他們是寶鈔司的工匠。 今日寶鈔司休沐,他們中有人家在京師,回到家中才得知那位讓他們過上好日子的侯爺沒能挺過去。 于是自發的聚集到侯府門口,想要最后來看侯爺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