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0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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靖海侯爺大宴全城的賓客,在烏衣巷里擺下了流水席,前來祝賀的百姓,不管你送的禮儀是什么東西,一個雞蛋也好,一只鴨子也好,都能在侯府門前坐下來大吃一頓。 流水席的菜式沒有那么多講究,rou管飽,酒管夠。 其聲勢之浩大,絲毫不吝于陳堪與公主殿下大婚那一日。 靖海侯府,陳堪站在二進院子的大門處,廣迎八方來客。 能進入侯府之中就坐的,最次也是五品以上的官員。 而最大的禮堂之中,每一位皆是朝堂大佬。 文官以吏部尚書方孝孺為首,勛貴以曹國公李景隆為首。 “廣平侯攜永安公主到......” “富陽侯攜永平公主到......” “漢王殿下,趙王殿下到......” 門外的云程每唱一次名,陳堪便得走上去相迎。 不過一個上午的時間,陳堪只覺得雙腿像灌了鉛似的,沉重到已經邁不出步子。 臉上的笑容也是僵硬無比,隱隱有要抽筋的趨勢。 本來陳堪并沒有大cao大辦的意思,他只打算請親近的人,如方孝孺陳洽茹瑺等人來家中吃個飯也就過去了。 奈何大眼睛萌妹不同意,陳堪也只能順著他的意思。 封個侯,竟然比他在蜀中和云南鉆林子還累,這是他怎么也沒想到的。 “大姐,二姐,二哥,三哥......” 幾個人都算是陳堪的親戚,這個時候,也就沒有必要稱呼身份或者官職的必要。 怎么親切就怎么來。 或許是因為受到老朱的影響,在私下里,老朱家的人更喜歡用親戚的關系來稱呼彼此,而不是皇家那一套。 就像陳堪口中喊出一句二哥,明顯能看見臭著一張臉的朱高煦臉上瞬間變得溫和起來。 朱高燧拍了拍陳堪的肩膀,對著陳堪點了點頭,便與朱高煦負手走進了大禮堂。 至于兩位公主殿下,朱月瀾老早早的便將他們引進了女眷所在的禮堂之中。 只剩下袁容和李讓兩人,陳堪沒有叫他們,他們也沒有多看陳堪一眼。 陳堪不記得自己什么時候得罪過他們,但從第一次見面的時候這兩個人就對他抱著很大的敵意。 陳堪也懶得慣著他們。 若非是都娶了公主的緣故,陳堪和他們或許這輩子都不會有什么交集。 今天心情好,陳堪也懶得和他們斗嘴。 兩位王爺的身份最為貴重,所以他們基本上就是今日的壓軸嘉賓。 他們倆一到,也就不會有什么賓客再來。 當了一整天吉祥物,陳堪覺得自己的臉都變不回來了。 他使勁的在臉上揉了一把,便準備進門開始糊弄今日的賓客。 但他還未有所動作,便聽見門外傳來一聲尖銳的呼號。 “陛下駕到?!?/br> “陛下怎么來了?” 這道尖銳的聲音,不僅是陳堪聽見了,禮堂之中的百官也都聽見了。 方孝孺帶著一大票文官呼啦啦的便涌出禮堂,臉上還帶著若有所思之色。 吊兒郎當的李景隆帶著勛貴,站在院子的另一側,文官與武將之間,頗有一些井水不犯河水的意思。 朱棣來得很霸道,眨眼之間,偌大的靖海侯府便被錦衣衛控制了,就連陳府的下人,也被錦衣衛控制起來。 片刻之后,整個侯府便被圍了個水泄不通。 陳堪有些疑惑,朱棣來干什么? 來蹭飯嗎? 百官同樣疑惑,陳堪封侯固然是喜事,但也還沒有到陛下親臨來祝賀的程度吧? 那么唯一的解釋便是,陳堪在朱棣心中的位置很有可能已經高到了一個他們難以想象的程度。 一隊錦衣校尉連陳堪家大門的門檻都給拆了下來。 陳堪心中氣急,卻又不太好發作,只得干笑著看著大門之外。 朱棣的鑾駕在水泄不通的護衛之下直直的進了侯府。 隨侍的小黃門將朱棣從鑾駕上扶了下來。 院子之中的百官便整整齊齊的跪了下去。 “參見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 山呼萬歲的聲音響起,朱棣的風頭已經完全蓋過了今日的主角陳堪。 朱棣臉上帶著溫和的笑意,看著跪在自己身前的百官,整個人宛如神明一般。 他輕笑道:“諸卿,免禮?!?/br> “朕今日所來,只為祝賀陳小子,諸卿一切照舊即可,不必拘謹?!?/br> 陳堪率先站起身來,小跑到朱棣面前,拱手道:“陛下今日怎么有時間來小婿府上?” 朱棣笑問道:“怎么,半個京師的官員都來了,朕不能來嗎?” “呃...” 陳堪翻了個白眼,小聲道:“臣不是這個意思,臣的意思是,陛下日理萬機,為了這種小事跑出皇宮......” “別廢話,為朕帶路?!?/br> 朱棣沒好氣的踹了陳堪的屁股一腳。 親昵的舉動頓時又讓百官心里為之一振。 他們發現,他們還是低估了陳堪在朱棣心里的位置。 朱棣何曾對臣子這么親昵過? 哪怕是人群之中的漢王殿下與趙王殿下也沒有這份殊榮吧? 朱高煦和朱高燧滿臉復雜的看著朱棣和陳堪有說有笑的進了禮堂,心中忍不住有些挫敗。 百官沒有猜錯,他們確實沒有這種待遇。 從他們記事以來,朱棣一直在他們心中扮演的是嚴父的角色。 唯有在母親身上,他們才會感受到長輩對晚輩的那種親昵。 而人群之中袁容和李讓,更是滿眼的嫉妒之色。 同樣都是女婿,為何差別這么大? 朱棣對待他們,不是打就是罵,對待陳堪卻是一副完全對待自己人的態度。 論功勞,論能力,論人品,他們究竟哪里不如陳堪? 百官現在是什么想法,陳堪并不關心,也沒時間關心。 陳堪當下最重要的事情,是想方設法伺候好朱棣這尊大神。 還好靖海侯府的禮堂足夠大,就算是朱棣這條真龍盤踞,也還勉強能夠容納得下百官。 文官之首的方孝孺與勛貴之首的李景隆和陳堪這個主人陪座。 不等陳堪開口,朱棣從宮中帶來的廚子和內侍便接替了陳堪的下人,兩個小太監將桌子上的美食撤下去。 宮中的御廚便直接占據了院子,擺好灶臺取出食材開始cao弄起來。 其他人對這一幕已經很熟悉了,唯有陳堪看著這一幕忍不住臉皮抽動了幾下。 朱棣的被迫害妄想癥顯然已經深入骨髓,沒救了。 朱棣穩穩當當的坐在上首打量著禮堂之中的百官,隨手從桌子上取過酒壺放在鼻尖上聞了一下,微不可察地皺了皺眉頭。 “你就用米酒待客?” 看著朱棣臉上毫不掩飾的嫌棄之意,陳堪神色木然的點點頭。 米酒怎么了,甜絲絲的多好喝。 侍候的宮人會意,當著陳堪的面將裝滿米酒的酒壺扔到了門外的大垃圾桶里,從鑾駕上抱下來兩壇子御酒。 先是給朱棣滿上一杯,又為桌子上的三人一人倒了一小杯,然后便抱著酒壇子像石像一般屹立在朱棣身后一動不動。 來別人家赴宴,不吃別人家的飯菜也就算了,連酒都不喝別人家的。 要不是朱棣皇帝的身份擺在那里,換成另外一個人這么做,哪怕對方是個王爺,陳堪也早就提著掃把將他掃地出門了。 偏偏朱棣是皇上,陳堪不僅不能驅趕,還得好言好語的哄著。 一時間,禮堂里的文官武將也不知道朱棣究竟是來給陳堪祝賀的,還是閑的沒事來找存在感的。 最明顯的表現便是,原本熱鬧不已的禮堂,此時鴉雀無聲。 御廚手下的美食被一道一道的端上了桌子,朱棣抿了一小口杯中美酒,提起筷子開始吃菜。 還不忘招呼一下眾官員。 “都吃菜,別拘束?!?/br> 朱棣話是這么說,但百官還不至于將他的話當真。 小口小口的吃著菜,禮堂的氛圍忽然間變得有些高雅起來。 朱棣見狀,也不再多說什么。 陳堪味同嚼蠟的吃了幾口菜,又陪著朱棣喝了幾杯酒便坐在一旁默不作聲。 方孝孺和李景隆終究是經歷過大場面的,與陳堪如坐針氈的樣子相比,他們的表現就要可圈可點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