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7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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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心里下了一個結論之后,佛子心里忽然涌現出一個大膽的想法。 既然東佛子能捧出一個圣女,他為何不行? 云南對于白蓮教來說仍然是一片白地,若是他能在云南扶持一股屬于他的勢力,那他將一人獨占云貴川三省之地。 他的力量也將在教中迎來一個爆發式的增長。 人一旦有了想法,便會忍不住深思下去。 佛子現在便陷入了這個狀態之中,以至于連眼前的戰局都沒心思再繼續關注。 第二百三十九章 殺死流浪武士 映入陳堪眼簾的,是一條三米多寬的小河。 麥琪抓著大王脖子上的褶皺,一躍而過。 隨后便停下了腳步。 老虎不比戰馬,戰馬始終是為了作戰和奔跑而生。 老虎的持久力比起戰馬便要弱了許多。 陳堪翻身下來,一頭便栽進了小河之中,盡情的享受著河水帶來的冰涼。 胃里翻江倒海,五臟六腑都仿佛移位的感覺實在是太難受了。 麥琪筆直修長的大長腿倒映在水面上,老虎也趴在河邊開始大口大口的喝著冰涼的河水。 “這水能喝嗎?” 陳堪仰著頭問了一句,就見麥琪已經捧起河水小口小口的喝了起來。 陳堪也不再問,直接將整張臉埋進河水之中,大口大口的灌了起來。 麥琪喝了點水,隨后淡淡的說道:“山里的水,一般都不能喝,喝完肚子里面會長蟲子,但是大王喝的水,就能喝!” 前半句陳堪聽懂了,水里有寄生蟲。 但是后半句的邏輯在哪里,陳堪無法理解。 什么叫大王能喝的就能喝,那老虎的胃和人的胃能一樣嗎? 陳堪有些狐疑的看了麥琪一眼。 然后,他決定相信她。 怎么說麥琪也是土生土長的云南人,總不至于連什么水能喝什么水不能喝都判斷不出來吧? 混了個水飽,陳堪半蹲在小河邊上,默默的盯著水面流動。 主要是水面上映照著麥琪的影子。 如果陳堪直接盯著麥琪的雙腿看的話,很有可能成為老虎的口中之食。 一個土人的出現打破了這美好的一幕,他跑到麥琪身旁,手舞足蹈的對麥琪比劃著什么。 陳堪發現,這些土人在說土話的時候肢體語言特別豐富,這讓他想起了在國子監讀書的時候,那些監生在讀書的時候也是喜歡搖頭晃腦。 莫非這其中有什么必然的聯系? 陳堪也不知道為什么他的思緒會忽然跑到國子監...... “你沒猜錯。他們內訌了?!?/br> 麥琪的表情很復雜,都說漢人聰明,她以往從來不覺得,但是經過這一小段的時間相處,她不得不承認,漢人或許真的要比她聰明那么一丟丟。 陳堪一愣,趕緊追問道:“內訌的人之中可有一個女子?” 麥琪搖頭道:“沒有,根據傳回來的消息,似乎是一群人在圍殺一個人,那個人很厲害,在一大群人的圍殺之下,還能殺出一個缺口逃走?!?/br> “逃了?” 陳堪眉頭一皺,追問道:“從哪個方向逃的?” 麥琪沒有說話,陳堪也沒有追問,因為他已經看見了。 不遠處的小道之中鉆出來一個血rou模糊的人影。 來人身材高大魁梧,渾身上下被艷紅的鮮血染透,少了一只手和一只眼睛。唯一完好的那只手上提著一把重劍,劍刃之上還有鮮血在滴落。 那道身影逐漸在陳堪心里和屠殺望月寨的那個惡魔重合。 陳堪的眼睛頓時紅了。 屠殺望月寨的罪魁禍首,就這么大搖大擺的出現在自己的眼前。 “納命來!” 也不管打不打得過,陳堪提著刀子便向那人沖了過去。 剛剛逃脫西佛子圍殺的山田次郎精神有些恍惚,這是失血過多的癥狀。 他在遠處看見此處有條小河,便想著逃到此處補充一點水分,否則他早晚要失血過多而死。 只是剛剛走到小河邊上,他便發現一道瘦弱的人影提刀朝他殺了過來。 他晃了晃腦袋,只覺得眼前的畫面更模糊了,用力咬在舌尖之上,劇烈的疼痛感讓山田次郎的精神稍微清醒了一點。 然后他便發現那道人影有些眼熟,但就是想不起來在哪里見過。 等他再次反應過來,那道人影已經沖到了他的面前。 “給我死!” 陳堪高高躍起,手中的繡春刀狠狠的朝那人的面門劈下。 山田次郎的身體忍不住晃動了一下,用盡最后的力氣抬起手中的重劍格擋! “當!” 一刀一劍相交,頓時火花四濺。 而站在不遠處的麥琪和土人卻是驚呆了,他們沒想到陳堪竟然如此勇猛。 要知道這個神魔一般的男子可是靠一己之力屠殺了整個望月寨三分之一的青壯還能不傷分毫的存在。 更是能在數十人的圍殺之中殺穿敵陣而不死。 他就這么沖上去,就不怕被一劍砍成兩半嗎? “八嘎!” 男子提劍擋下陳堪這必殺的一刀,口中忍不住咒罵出聲。 而聽見男子的咒罵之后,陳堪先是忍不住一愣。 “倭人?” “八嘎!” 迎來的又是一聲咒罵。 聽見這聲咒罵,陳堪的臉色陡然脹紅起來,身體里就像是有什么東西要沖破他的rou身。 那是無盡的怒火! 一瞬間,陳堪宛如戰神附體,身體里忽然多出來用不完的力氣。 陳堪從來沒有想過,有朝一日他竟然能完成后空翻這么高難度的動作。 眼見刀勢受阻,陳堪一腳踹在他的胸口上,整個人借力往后一個后空翻,手中的長刀橫向劃過。 他揮出了平日里怎么都不可能揮出的一刀! 鋒利的繡春刀像是完全沒有阻力一般在男子的脖子上帶出一道血線。 陳堪自然不可能平穩落地,而是重重的摔在了地上,整個人呈大字型趴在獨臂男子身前。 獨臂男子眼中滿是不可思議,他陡然感覺到下巴一熱,手中的重劍不受控制的掉落,深深的插在了陳堪的臉頰前不足三公分的地方。 他抬起手,捂住脖子,試圖讓噴出的熱流流得更緩慢一些,但那股熱流就像是傳說中淹沒天地的大洪水,怎么也堵不住,從他的指縫中流出,匯聚成一條血線滴落在插入泥土之中的重劍之上。 最后順著重劍的劍刃緩緩流到了陳堪的面頰之上。 陳堪笑了,他伸出舌頭舔了舔,腥味,咸味在他的味蕾中炸開。 他笑了,哪怕他現在的身體宛如要散架了一般,鼻頭和下巴剛才更是狠狠的磕在地上,導致他現在鼻腔里和口腔里滿是鮮血,他還是笑得很開心。 “原來是這樣!” 他努力的抬起頭,看著捂著自己脖子,口鼻之中不斷冒出鮮血,宛如神魔一般的男子,心里浮現出盛庸給自己那份資料上的記載。 白蓮教南佛子,倭人,山野次郎,倭國流浪武士...... 他艱難的爬起身來,費盡九牛二虎之力拔起重劍,使出吃奶的力氣朝眼前之人的腦袋上拍了過去。 在山田次郎驚恐的眼神之中,原本應該和他相依為命的重劍距離他的頭顱越來越近! “砰!” 頭顱和重劍親密接觸,可惜陳堪想象之中對方的頭顱像西瓜般爆開的場面并未發生。 以他的力氣,想將他的腦袋砸碎還是有點困難。 男子終于站立不住,七竅之中流出鮮血,直挺挺的倒了下去。 片刻之后,男子的瞳孔逐漸渙散,意識逐漸消散。 他的嘴唇動了動,似乎是想要說什么。 他到死也沒想到,他逃過了土人的追捕,逃過了佛子的圍殺,最后卻死在了一個看起來弱不禁風的少年手中。 陳堪將耳朵靠近他,男子用微不可聞的聲音問道:“你...你...是誰?” 陳堪的神智逐漸恢復清明,一把抹掉鼻子上的鮮血應道:“我叫陳堪?!?/br> 男子聽見這個名字,終于徹底的死了。 兩人交手,說起來也不過是幾息時間發生的事情。 麥琪終于反應過來,她走到陳堪身旁,臉色復雜的說道:“你殺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