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8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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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大哭起來。 “阿金,醒醒?!?/br> 沐晟上前,一把抓住阿金的手臂搖晃了幾下。 但阿金的眼底盡是茫然之色,只有眼淚一直在掉。 “阿公......” 阿金像是忽然想到了什么驚恐的畫面,臉色忽然扭曲起來,眼珠子瞬間變得通紅。 “惡魔,放開我!” 阿金一口咬在沐晟手臂之上,像是要將沐晟手臂之上的rou全都撕咬下來。 沐晟眉頭微微一皺,隨后一記手刀砍在阿金的脖頸上,阿金應聲倒在他的懷里。 小姑娘的神智很可能已經錯亂了。 但當下最重要的不是如何讓她接受現實。 將小姑娘交給一個擺夷的將士,吩咐他帶一些人留在寨子里處理后事,沐晟又帶著人繼續朝著山腳處的官道撲去。 陳堪手上只有四百人,雖然事先已經安排了六百騎兵埋伏在山林之中,但兩邊加起來也不過一千人,面對三千白蓮教眾,未必能占到什么便宜。 事實上也和沐晟預料的差不太多,陳堪麾下的四百人固然勇猛,甚至最近開始以攻代守還打了一眾白蓮教徒一個措手不及。 但隨著時間被拉長,人少的一方便開始捉襟見肘起來。 白蓮教的人像是怎么也殺不完似的,每當方胥和張三帶人殺出一個缺口,總是在眨眼之間就又被人補上。 反觀陳堪一方,人手卻是死一個就少一個,不得已之下,眾人只好逐漸收縮防線,不再試圖攻上緩坡。 但就是在這樣的情形之下,為首那白蓮教徒的臉色卻是越來越難看。 因為在佛子與圣女的計算之中,他們必須在一炷香的時間之內拿下欽差隊伍,否則便算是任務失敗。 蜀中與云南的地勢不同,他們都是客場作戰,一旦時間拖得長了,將駐扎在臨安府的大軍引過來,那就意味著他們很有可能將性命葬送于此。 而現在,時間已經在朝著一炷香逼近,區區四百人的欽差隊伍,卻依舊在負隅頑抗。 尤其是方胥與張三的勇猛,更是讓他惱怒不已,恨不得親手下場將他們砍個稀巴爛。 陳堪費盡九牛二虎之力,終于將口中的臭靴子用舌頭頂了出去。 “放本官起來!” 陳堪臉色漲紅,也不知是被氣的,還是被三個御史壓的。 陳安的臉色有些尷尬,因為他此舉確實有以下犯上之嫌。 好在陳安的心理素質不錯,事實上明初的大臣心理素質都還可以,他們大多都經歷過戰陣的洗禮。 別看陳安瘦得跟弱雞似的,他也是上過戰場的。 不然就現在這種血rou模糊的場面,換個年輕一點的文官來,別說制止陳堪的無腦,自己能不被這些殘肢斷臂嚇尿就不錯了。 陳安硬著頭皮和陳安商量道:“大人,下官可以放您起來,但您得答應下官一件事,起來之后不許想著沖上去殺人,那不是您該做的事情,您的性命比什么都重要?!?/br> 陳堪現在逐漸恢復理智,他也清楚自己剛才的行為確實有些沖動。 但兩世為人,他都是處在熱血未干的年紀,根本控制不了一點好嗎? “放我起來,援兵到了!” 陳堪扭動幾下,臉上滿是無奈之色。 他已經看見上寨子的那條小路上,沐晟正像瘋狗一般帶著他的親衛朝自己這個方向沖過來,最多不超過五分鐘就能趕到。 另外,駱千戶帶領的六百騎兵,也該動手了! 果然,陳堪的話音剛落,便聽見另一片山林中傳出一陣喊殺之聲。 “殺!” 云南不適合騎兵作戰,駱千戶便舍棄了戰馬,帶著麾下六百將士從密林之中沖了出來。 山林作戰,本身也是云南的軍隊訓練時繞不開的項目。 他們在山林里作戰的本事或許比不上那些靈活得像猴子一樣的土人,但比起來自蜀中的白蓮教徒們,至少也是平分秋色的狀態。 更何況,軍隊本就是為戰爭而生的暴力機器,而白蓮教說白了不過是一個松散的邪教組織。 縱然他們每個人的武藝都不弱,但遇上了成建制的軍隊,管你是什么飛檐走壁的高手,也得死! 陳堪能看見的,為首那白蓮教徒自然也能看見,聽見這陣喊殺聲,他的臉色頓時大變。 朝廷的軍隊為何來得如此之快? 可惜,他已經沒有了思考的時間,他清楚的知道,一旦被軍隊纏上,二十年前的悲劇就會重演。 心思電轉之間,他迅速做出了決定。 與一個陳堪相比,這么多白蓮教骨干無疑更為重要。 這三千人至少有三分之二分屬于蜀中的西佛子勢力麾下,若是全部折損在這里,西佛子一脈沒有十年時間別想恢復元氣,甚至圣母大人都有可能直接降臨蜀中問罪,這樣的后果,不是他一個小小的十柱菩薩能夠承擔的。 “撤,所有人分散隱秘?!?/br> 化整為零,是最有可能逃脫軍隊絞殺的辦法。 哪怕朝廷的軍隊人數遠遠少于他們,但他不敢賭,萬一朝廷還有其他隊伍埋伏在什么地方呢? 云南的山這么大,想要完全搞清楚每一座山上的情形根本不可能。 他沒工夫思索為何計劃之中萬無一失的截殺會被朝廷的軍隊提前知曉,在喊出撤離的一瞬間,他便鉆入了深山老林之中。 以方胥為首的欽差隊伍瞬間感覺到壓力忽然減輕了許多,放眼望去卻是白蓮教徒正在有序的撤離。 看著隱入山林中的白蓮教徒,陳堪自然不可能這么輕易地放他們逃走。 “殺!” 大喊一聲,陳堪便帶人追上了白蓮教徒的屁股。 亂軍之中,不知道是陳堪的運氣好,還是陳堪真的有這份實力,竟真的有幾個來不及逃走的白蓮教徒死在陳堪的刀下。 “追!” 陳堪已經殺紅了眼,沒有絲毫猶豫的帶人追進了深山密林之中。 這一次,陳安沒有阻撓陳堪。 這些白蓮教徒此刻雖然算不上潰敗之軍,但他們既然選擇逃走,便說明他們忌憚朝廷的大軍。 兩軍交戰最重要的便是士氣,一旦士氣一泄,離潰敗也就不遠了。 痛打落水狗的機會不是誰都有這個機會能碰到的,三個御史對視一眼,眼見官道上只留下了一地的尸體,也很有默契的抄起刀子跟在隊伍的屁股后面殺進了山林之中。 幾分鐘后,三支隊伍匯合,一千兩百人的隊伍,除了在官道上鏖戰死去的一百多人之外,仍然還有一千一百多人。 其中更是有兩百沐晟的親軍。 一千多人追著三千人滿山跑的畫面,看起來非常怪異,但看清追兵是朝廷最為精銳的大軍,百分百達到全軍披甲之后,卻又非常合理。 唯一不美的地方便是云南的山太大了,林太密了,追著追著,白蓮教的人就越來越少,同樣,由陳堪和沐晟帶領的追兵也越來越分散。 沐晟一把拉住了已經殺成血葫蘆一般的陳堪,沉聲道:“不能再追了,咱們沒有任何防護措施,山中的瘴氣會致命!” 陳堪的勇武在沐晟面前毫無用武之地,沐晟的手臂就像是鐵鉗一般牢牢的鉗制住他。 陳堪暴戾的眼神逐漸恢復清明。 隨后深深的嘆了口氣。 條件就擺在這里,陳堪何嘗不知道,就算繼續追下去也是得不償失,但就這么放任這些白蓮教的人逃走,他真的不甘心。 神出鬼沒的白蓮教,已經成為了他心里的一根尖刺。 這一次運氣好,因為有阿金提前給他報信,讓他能夠免于白蓮教的截殺,那下一次呢? 從云南回京師近四千里路程,難道他每一次都能有這么好的運氣? 但再不甘心,陳堪也不可能置這么多將士的性命于不顧。 “侯爺,鳴金收兵吧!” 陳堪停下腳步,滿臉郁氣的做出了收兵的決定。 聞言,沐晟也是松了一口氣,他就怕陳堪怒火上頭,不管不顧的追進深山老林里面。 還是那句話,折損那么多將士尚在其次,他最害怕的是陳堪死在云南。 陳堪死在哪里都行,但絕對不能死在云南。 他不能冒這個險。 “叮叮當當”的鳴金聲響徹山林,正在追殺白蓮教徒的將士們聽見這個聲音,當即開始有序的撤出林子。 “統計戰損!” 沐晟吩咐了一聲,便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口的喘著粗氣。 他本就不是什么猛將的類型,這一天從臨安狂奔到望月寨,又是幾個急速的沖鋒,又是一整天滴水未進,作戰時還好,現在一停下來,頓時覺得胸口像火燒似的。 陳堪挨著沐晟坐下,他的狀態也比沐晟好不了多少,沐晟雖然不是斬將奪旗的猛將,但好歹是久經沙場的老將。 至于陳堪,上了戰場那就是真的和廢物沒什么區別。 用官服擦干刀上的鮮血,陳堪問道:“侯爺,望月寨怎么樣了?” 沐晟被他問得一愣,隨后搖頭道:“你還是自己去看看吧?!?/br> 看著沐晟的表情,陳堪心里頓時浮現出一絲不祥的預感。 見方胥帶人撤了回來,陳堪也顧不得他們剛剛大戰了一場。 吩咐道:“去望月寨!” 陳堪的命令就是軍令,顧不得休整,一群人邁著匆匆的腳步向望月寨趕去。 沐晟見狀,微微嘆了幾口氣,隨后也跟上了陳堪。 從官道走到望月寨需要半個小時,雖然是一路上坡,但陳堪的速度卻是絲毫沒有放緩。 走到寨子門口,看見寨子還算完整的寨門,陳堪心里稍微輕松了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