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7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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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八章 沖突 驛站的院子里,兩撥人馬涇渭分明的互相對峙著。 欽差隊伍這一方,御史陳安與百戶方胥對那不速之客怒目而視,反觀那后來者,雖然身后的人數少了許多,但站在那里面無表情的樣子,倒是頗有幾分不畏強權的感覺。 為首那官員一身緋紅色官服,胸前孔雀圖案的樸子團,表明了他朝廷大員三品大員的身份。 但怪就怪在這里。 京師有名有姓的四品大員方胥和陳安都認識,地方四品以上的大員五城兵馬司亦有相關的卷宗。 而現在剛出京師一天,就遇到了一個連欽差面子都不給的大員,且方胥還認不出他的身份,怎么看都有些奇怪。 方胥出列一步,朝那官員拱手道:“不知這位大人?” 為首那官員沒有說話,身后的侍衛便跳了出來呵斥道:“我家大人的名諱豈是爾等能打聽的,叫你們主事的出來?!?/br> 此言一出,站在一旁的方胥臉上陡然難看了起來。 自己身上五城兵馬司的官服竟不足以讓對方生出一絲忌憚之心,這讓他有些挫敗感,但更多的卻是不爽,自從陳堪上任以來,在這京師地面上,還沒有人敢對五城兵馬司不敬,哪怕是朝中那些真正的大佬。 一旁的陳安臉色也有些難看,不論你是幾品官,各地官員聞都察院之名無不聞風喪膽。 而這人一進門便要驅趕已經住下來的欽差隊伍,就連自己報出都察院的名號之后依舊置之不理,這人究竟是什么來頭? 陳堪沖出房門剛沖出房門,便聽見對方侍衛口中那囂張異常的話。 他來到方胥和陳安身旁,一臉陰郁的問道:“你們沒告訴他們我們乃是奉命出使云南的欽差嗎?” 方胥翁聲道:“回大人,說了,但對方一點面子都不給!” “哦?” 陳堪排開眾人,來到為首那官員面前,淡淡的說道:“本官便是他們的主事,怎么,你們有事?” 見陳堪出現,對方領頭那官員臉上終于露出了一絲驚訝表情。 他驚訝的是陳堪如此年輕,身上所穿的官服卻已經已是緋紅色,但在看清陳堪官服面前的樸子團上銹的虎豹武官制式,臉上又露出一絲不屑。 他淡淡的說道:“本官新任左副都御史陳瑛,自廣西赴京師上任,這座驛站本官早在三日前便已經遣人定下,如今卻被爾等占據,難道這位大人不該給本官一個交代嗎?” 陳堪聞言,先是一愣,隨后臉色便陰沉了下來。 倒是沒想到,竟然會在這里遇到陳瑛。 陳瑛這個名字,對陳堪來說,可謂是如雷貫耳。 眾所周知,永樂朝有兩大酷吏,一為錦衣衛指揮使紀綱,二為左都御史陳瑛。 這兩個人相互配合,陳瑛負責誣告,紀綱負責抓人,差不多把整個永樂朝的大臣都清洗了一遍。 洪武年間,陳瑛便為都察院御史,建文元年,調北平僉事。后湯宗告發陳瑛與燕王有通,遂被建文帝逮謫廣西。 成祖登大位,召為都察院左副都御史,從此開啟了他逮誰咬誰的酷吏生涯。 沒想到今日竟然讓他在滁州碰上了。 在腦海之中過了一遍陳瑛的資料,陳堪淡淡的回道:“笑話,本官需要給陳大人什么交代,朝廷設立驛站的初衷便是為了方便官員往來,本官從未聽過還有過提前定下一說,只聽說過有先來后到,要說交代,也是陳大人該給本官一個交代才是!” 陳瑛面色不變,淡然道:“本官亦不想讓欽差大人難做,但這個驛站,本官今日非住不可,所以便只好委屈欽差大人讓你的人給本官騰出來幾個房間,本官人少,只需欽差大人為本官騰出三個房間即可?!?/br> 朝廷有個不成文的規矩,當兩方官員在驛站相遇時,若是驛站的房間不夠住,官小的一方避讓官大的一方。 陳瑛初入京師,也不想四處樹敵。 更何況這個年輕人雖然是個武官,但這么年輕便能身著緋袍,鬼知道他身后站著哪個大佬。 所以他此言,已經算是服軟了。 但這話聽在陳堪耳朵里,卻是如此刺耳。 不想讓自己難做,又非要讓自己給他騰出來三個房間,還非住不可? 驛站總共還不到十個房間,本就是供給過路的官員歇腳用的,自己這兩百多人早就把整個驛站都塞得滿滿當當,給他騰三個房間出來,那和陳堪帶著麾下露宿野外還有什么區別? 他看著陳瑛,忽然笑了:“若是本官不騰這個房間呢?” 陳瑛眉頭一皺,他沒想到他都已經把要求降得這么低了,這個年輕的欽差大臣還是如此不識趣,當即臉色便沉了下來。 “那說不得本官只好在陛下面前彈劾欽差大人一個目無上官的罪名了?!?/br> 他的眼里滿是審視。 在陳瑛看來,他已經很給這個年輕人面子了。 自己是文官,哪怕同為三品大員,文官天生就比武官高半頭。 更別說他早在建文朝便是朱棣的心腹,不管這個年輕人身后站著哪個新貴,他都無懼。 但此言一出,陳堪卻是被氣笑了。 本來朱棣要他去云南他就很不樂意,現在自己好好的走在路上,還遇上傻比上門挑釁。 就連朝中那些大佬,也不敢在自己面前這么囂張,這么咄咄逼人,他陳瑛憑什么? 簡直,欺人太甚! 他直視著陳瑛審視的目光,陰沉道:“陳大人若是要彈劾本官,盡管去,但是這驛站,本官今日還就不讓了?!?/br> 說完,陳堪便要拂袖而去。 “欽差大人請留步?!?/br> 陳瑛忽然叫住了他。 陳堪一頓,回首道:“勿復多言!” 陳瑛也怒了,他面無表情的看著陳堪那張年輕的臉,語氣平靜無波的說道:“欽差大人此舉,就不怕為家中招來禍事嗎?” 陳堪的表情平靜下來:“你威脅我?” 陳安見狀,連忙上前拉住陳堪道:“大人,不如各退一步?!?/br> 陳瑛升任左副都御史,到了京師那就是他的頂頭上司,陳堪不怕,但他是真的怕啊。 陳瑛道:“談不上威脅,本官趕了許久的路,麾下的人手業已困頓不已,只是想在驛站歇個腳而已?!?/br> 陳堪甩開陳安的手,朝陳瑛淡淡的問道:“本官可以認為,陳大人是在向本官宣戰嗎?” 陳瑛一愣,陳堪這句話委實是驚訝到他了,這是哪里來的愣頭青? 他是怎么穿上緋袍的? 這種話也要說出來嗎? 他當然不可能承認這種事情,搖搖頭道:“本官只是在提醒你,你還年輕,不認識本官是誰也很正常,本官只是想教會你一個道理,做人留一線,日后好相見,本官只是要三個房間而已,這個要求應該不算過分吧??!?/br> “嗯,不算過分!” 陳堪點了點頭,陳安頓時松了口氣。 陳瑛的面色也緩和下來,這個年輕人還算識時務。 他年都不過的從廣西一路趕來,確實已經累得不行了,不然也不至于和一個愣頭青搶驛站。 委實是大冬天的,露宿街頭的日子不好過啊。 他朝陳堪拱手問道:“如此,便多謝欽差大人了,不知欽差大人是哪家子弟,今日之情,本官承了,他日京師相聚,本官自當上門拜訪?!?/br> 陳堪回過頭來看著陳瑛,眼中露出一絲嘲諷之色:“本官只是說你的要求不算過分,又沒說要給你騰房間,你感謝個什么勁兒?” “嗯?” 在場的所有人都愣住了。 空氣之中的氣氛為之一滯,陳瑛惱羞成怒道:“豎子,安敢如此戲耍老夫?” 陳堪直接回頭,他實在是沒心情搭理一個酷吏。 如果陳瑛一開始就好言相求,陳堪不介意給他們騰一間出來,反正驛站的房間都是大通鋪,一間房擠個二十多人問題不大。 但他一開始就陰陽怪氣的威脅自己,陳堪才不會慣著他。 在大明,向來只有他威脅別人的份,這個陳瑛竟然敢威脅他,早晚弄死他! 陳瑛的臉色一陣青一陣白,他很想再放幾句什么狠話,陳堪此舉讓他在下屬面前威嚴掃地,這要是找不回場子,他以后還怎么在朝堂混? 但陳瑛也知道,憑自己帶的這點人想和對方硬碰硬是不可能的。 惱怒了許久,他的心情逐漸平復下來。 這個年輕人他記住了。 “咱們走!” 一旁的侍衛見陳瑛就這么服軟了,臉上頓時露出不忿之色。 “大人,咱們就這么服軟了嗎?” 陳瑛淡淡的說道:“進滁州城住一晚吧,今日之恥,他日本官必定千倍百倍的討回來?!?/br> 陳堪的腳步一頓,陳瑛這句話很明顯是說給自己聽的。 他最恨放狠話的反派。 他回過頭來,看著方胥道:“送陳大人一程?!?/br> 方胥聞言,臉上頓時露出獰笑,對面那侍衛輕蔑的話語早就讓他很不爽了。 迫于對方三品大員的身份,他怕為大人樹敵,只能強行把這口惡氣摁在心口。 現在既然有了大人的命令,他行事起來自然是百無禁忌。 “小的們,沒聽見大人的話嗎,咱們送這位御史大人一程?!?/br> 陳瑛心中有些不安,他看著逐漸逼近的方胥等人,質問道:“欽差大人這是什么意思,你莫非還想毆打朝廷命官不成?” “保護大人!” 陳瑛身旁的侍衛長刀出鞘,滿臉戒備的看著方胥和張三。 “你們好大的膽子,襲擾朝廷命官,就不怕被陛下治罪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