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節
陸弈辰定定地看著言稚:“你不用害怕被他帶走,或是他對你做什么事,他不能。周毅知道怎么做,他不在,我也會處理?!?/br> 言稚雪倔強道:“我沒怕?!?/br> 陸弈辰:“那再給你重申一遍,你得給你的合作伙伴一點信任,對吧?” “是么?!毖灾裳┎恢每煞?。 陸弈辰輕笑,“當然,我們簽了合約的,我說我能搞定謝儒?!?/br> 把言稚雪安全送回家后,陸弈辰道:“如果我是你,我接著幾天就會老實一點在家好好養病,不會再到處折騰,省得把自己給折騰沒了?!?/br> 言稚雪挑眉。 陸弈辰在諷刺他自己一個人溜出去的事呢。 不過經歷了這件事后,言稚雪心道他得多加留意了,免得哪天謝儒一時腦抽瘋了把他綁回去。 但他去處理養父養母遺產的事,總不可能還帶著陸弈辰一起。 而且陸弈辰回國后,除了和他辦要緊事,例如領證和股份轉移,他便再沒來找過自己。 陸弈辰應該很忙,每次見面他要么在看表,要么抓緊時間回復工作信息。 以往陸弈辰一無所有,跟在自己身后像一個忠誠而聽話的小弟,如今他手握權勢與財富,忙得腳不沾地,反而是自己像被他豢養的金絲雀那般。 言稚雪癟嘴。 好氣。 想揍陸弈辰一頓,但又揍不了,于是言稚雪煩躁道:“行了知道了,你趕緊滾?!?/br> 陸弈辰正打算走,卻見護工陳姨熱情地迎了出來,“陸總不留下吃飯嗎?這都快到飯點了?!?/br> 陸弈辰一頓,正打算看言稚雪的反應,卻見他閉著眼睛,靠著沙發睡著了。 陸弈辰:“……” 陸弈辰忍住嘆氣的沖動,上前拍了拍言稚雪的肩膀,“要睡回房睡?!?/br> 言稚雪嘴里喃喃的不知道念啥,拍開了陸弈辰的手。 陸弈辰覺得不對勁,言稚雪手的溫度也有點偏高,于是將手輕輕貼到了言稚雪的額頭上。 ……發燒了。 怎么會? 難不成剛才的病發還是有后遺癥?還是說驚嚇過度,情緒反復造成的發燒? 一般人身體不好發個燒很正常,但如果是言稚雪那陸弈辰不敢掉以輕心,馬上就叫來陳姨,讓人給家庭醫生打了電話。 陸弈辰將人連著毛毯一起打橫抱起朝臥室走去。 言稚雪迷迷糊糊間抱住了陸弈辰的脖子,開心道:“飛高高?!?/br> 在一旁的陳姨滿臉憂心,“燒迷糊了,周醫生說他在來的路上了,讓我們先給小少爺降溫?!?/br> 說完就大步走了,“我去拿個水盆??!” 陸弈辰以背抵開房門,想把言稚雪放在床上卻發現言稚雪手指緊緊地攥住他的衣服不撒手。 “言稚雪?!?/br> …… “言稚雪,你先松開?!?/br> 無奈,陸弈辰只能彎著腰一手抱著靠著他坐在床上的言稚雪,一手一根根地將言稚雪的手指掰開。 言稚雪手指很細,陸弈辰捏住后能感覺到柔軟的觸感。他低頭就見言稚雪白凈的手指軟綿綿地搭在他的手心里。 陸弈辰沒由來的,心跳忽然漏了一拍。 陸弈辰晃了晃頭,覺得他怕不是瘋了,給言稚雪折騰瘋的。 將最后一根手指掰開把言稚雪平放在床上后,言稚雪離開了熱源,有些委屈地“唔”了一聲,緊接著又抱緊了被單把自己縮進被窩里,看起來是有些冷。 正擦著陳姨就端著水盆進來了。 陳姨矮矮胖胖的,力氣卻很大,為人也質樸,見陸弈辰要接過水盆隨即驚呼,“哎呀陸總!這事讓我來就行!” 陸弈辰搖了搖頭,示意不用麻煩。 陳姨看了一陣,驚訝地發現陸弈辰手法好嫻熟,難不成是照顧過病人? 于是陳姨將水盆放在了一旁囑咐道:“陸先生待會兒給小少爺降溫啊,我去樓下接醫生!” 不一會兒周醫生,周鈺便到了。 周鈺是陸弈辰多年好友,不同于陳姨,他了解陸弈辰的性格,這會兒看見任勞任怨的陸弈辰就有些訝異了。 外界說的報復呢? 說好的欺辱呢? 嘖。 周鈺上前檢查了一番后道:“普通發燒,給他降溫、出汗,再吃點藥就行?!?/br> 陸弈辰:“怎么忽然發燒了?是因為情緒起伏過大嗎?” 周鈺作為陸家的家庭醫生,已經事先看過言稚雪的病歷表和報告了,對言稚雪的身體狀況很了解,這會兒檢查后直接道:“發燒都是因為身體機能罷工,而罷工的理由很多,言先生體虛還患有哮喘,本來底子就不好,最近心里狀態不健康又受了傷,胳膊、腿部和腰部都有車禍留下的內傷。所以無論是情緒起伏過大,還是淋雨、摔了、吃得不好,各種簡單的原因都能誘發發燒感冒等癥狀?!?/br> 陸弈辰眉頭緊鎖,“明白了?!?/br> 總的來說,就是最近積壓的事太多,發生的變故也不少,今天給謝儒一激便爆發了。 周鈺推了推鼻梁上的鏡框,意有所指般笑道:“通俗點說,言先生是一個脆弱的人。不好養,不好照顧?!?/br> 陸弈辰無奈道:“家里有護工,出了任何事也有你這個醫生在,少暗示什么?!?/br> 周鈺聳肩。 周鈺離開后,陸弈辰用陳阿姨教的辦法喂言稚雪吃藥,再給人用濕布降溫。 就這樣忙到了下半夜,言稚雪也不怎么燒了。陸弈辰讓陳阿姨下樓休息,自己則坐在言稚雪床邊。 陸弈辰守著人的當兒也在處理公務,他有不少員工在外地有時差,外國的公司也還在運作,這會兒回復郵件剛剛好。 “嘩啦——” 兩三點的時候外頭又下起了大雨,伴隨著陣陣雷聲與閃電,陸弈辰起身關窗。 回頭就見言稚雪被驚醒了,他似乎對雷聲很敏感。 言稚雪還有些迷糊,他愣愣地看著陸弈辰,面色有些蒼白。 陸弈辰把從言稚雪額頭掉下的濕布放了回去,“睡覺?!?/br> “轟??!” 又一道雷,言稚雪趕緊縮進被窩里聲音很小道:“我好像生病了?!?/br> 陸弈辰:“是?!?/br> 言稚雪眨巴眼,“那你得等我病好了才可以欺負我,現在,不可以?!?/br> 陸弈辰笑道:“我沒欺負你?!?/br> “你有?!毖灾裳┑椭^聲音虛弱道:“你也不能生氣,你得等我病好了才可以生氣?!?/br> 陸弈辰手指輕輕點言稚雪的鼻子,“我又什么時候生氣了?” “你有?!毖灾裳┈F在的意識其實并不清明,但架還是要吵的,“你欺負我?!?/br> 陸弈辰重申:“沒欺負你?!?/br> “就有?!毖灾裳┯帽蛔由w住頭,憤憤不平地睡過去了。 陸弈辰定定地看著言稚雪。 外頭還在打雷,陸弈辰重重地嘆了口氣,握住了言稚雪藏在被窩里的手。 軟乎乎的。 陸弈辰不知道言稚雪有沒有醒,但是言稚雪呼吸似乎變得平穩了,迷迷糊糊中還用力將陸弈辰的手握緊。 陸弈辰心道,剛才他還在把言稚雪的手指一根根地掰開,如今卻又主動握了上去。 該說不說,犯賤呢。 第7章 被抄襲了 隔天早上,言稚雪迷迷糊糊地醒過來,就見陸弈辰在一旁看公文。 陸弈辰眼底有著淡淡的青紫,看狀態像是一晚上沒睡。 見言稚雪醒來了,陸弈辰看了看時間。 剛好他公務也處理完了。 言稚雪有些愣。 陸弈辰道:“你發燒了?!?/br> 言稚雪:“……哦?!?/br> 言稚雪看了眼陸弈辰,這家伙是守了自己一晚上嗎? 他為什么這么做? 言稚雪心情有些復雜。 只是協議結婚,利益往來,陸弈辰又何必做多余的事呢? 他們早就不是一路人了,尤其是當陸弈辰決定出國,他們便鬧翻了臉,不歡而散。 言稚雪忽然之間就有些不高興,聲音帶著剛起床的沙啞道:“你出去,我要洗漱?!?/br> 陸弈辰離開后,言稚雪發了一陣的呆。 言稚雪的病來得突然,去得也快,昨晚散了熱他這會兒感覺已經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