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節
而另一邊的寧母,在知道坐在高堂上的乃是午年縣的縣令后,馬上大喊道:“大人,求求您幫幫民婦??!這個寧如月是民婦的女兒,我今天只不過是來見她一面,她就報官說我是在打劫,這世上哪有像她這樣的不孝女??!” 何縣令聞言面色不動,隨后只是淡淡的向寧如月問道:“寧如月,本官問你,是你報官說這兩人打劫?” 寧如月:“是,大人。這兩人青天白日里在我的店中要錢,還說如果要不到便要打死民婦,這難道不是打劫嗎?民婦賺的都是血汗錢,這兩個和店鋪毫無關系的人到鋪子里來要錢,難不成民婦不能報官?” 何縣令聞言點點頭,他又看了一眼還跪在地上的寧母,問道:“王氏,你的確找寧如月要錢了?” 此時的寧母根本就沒有想明白,為什么縣老爺都沒有問過自己的名字就知道自己是王氏,只是在聽了對方的話后,趕緊否認道:“大人,民婦絕沒有找她要過錢,民婦只是見女兒已經許久都沒有往家中寄錢了,所以過來看看,誰想到……” 何縣令:“那她的臉上為什么會有傷痕?” 寧母:“那只是個意外……” 何縣令:“哦?那你是承認你大人了?” 面對何縣令的問話,寧母的話語聲越來越小,她怎能想到之前一時心急所甩出去的巴掌,眼下卻成了她怎么都解釋不清的鐵證,而且這何縣令顯然并不認為寧如月是在瞎報官,如果當下寧母不能給出一個完美的解釋,只怕她真的就只能待在這衙門中了。 寧如月報官的事情在午年縣的街上很快也傳開了,此時縣衙大門外有不少的老百姓都在看,他們想看看到底是誰如此膽大包天的在大街上打劫,而當他們發現這個打劫寧如月的人竟然是寧如月的母親,且寧母的身邊還帶著一個兒子的時候,很快就有人猜到寧母定然是為了兒子來找女兒的。 “只怕是想讓嫁出去的女兒貼補娘家,誰知道女兒不干,這才打人??!” “聽說這人還不是咱們午年縣的人,這千里迢迢的跑過來,難不成家里真的揭不開鍋了,非要讓女兒來接濟?” “看她那兒子的模樣也不像??!” …… 站在衙門大門外的老百姓們你一言我一語,不過片刻的功夫便已經將整個事情猜了個七七八八,何謙作為縣令又何嘗猜不出這寧母來找寧如月做什么,不過見寧母半天也不愿將事情說出來,他也沒有了繼續追問下去的性子。 他抬起手來,對著寧家母子說道:“既然你說不清楚,就將你們先關到大牢中去吧,等你們想清楚了再來告知本官?!?/br> 寧母、寧鵬:“什么???” 眼看著母親因為好面子而沒有說出找寧如月是為了要錢的事情,眼下眼看著他們就要被關大牢后,寧鵬跪不住了,他站起身來直接對何縣令大吼道:“你這縣令怎么回事?這不過是我們自家的事情,你憑什么要把我關起來???” 寧鵬在家一向都是被寵著的,他早就已經被自己的父母寵的無法無天了,所以在面對何縣令的后話,他第一想法便是自己絕不坐牢,這件事本就和官府沒關系,憑什么因為寧如月報了官自己就要去坐牢? 何縣令見寧鵬這般,不由冷笑了一聲:“本官允許你站起來了嗎?” 屬于當權者的威壓讓寧鵬縮了縮脖子,但這小子仍然不知天高地厚:“我沒錯,本來就不該跪,該跪的人是寧如月,身為寧家的女兒竟然敢不給家里錢,這位縣老爺,你應該把她關起來才對!” 原本還在縣衙大門外看熱鬧的老百姓們在聽到寧鵬的話后不由長大了嘴,只要是稍稍有些常識的人也該知道在這個時候,他們可不能這樣與縣老爺說話,無論自己是否有錯這樣做無疑都是在挑戰縣令的權威,這樣做不就是在把自己往槍口上送嗎? 還跪在一邊的寧母顯然也意識到自己這個兒子闖大禍了,她想站起來堵住寧鵬的嘴,可她身邊的衙役動作比她更快,在她還沒反應過來之前已經有兩名衙役用殺威棒將寧鵬重新壓在了地上。 經過寧鵬這么一鬧,何縣令顯然沒了繼續審問的心思,于是讓人將寧家母子直接押入大牢,此案擇日再審。 對于縣太爺的做法也沒人覺得不對,畢竟如果不是寧鵬這般胡說的話,只怕何縣令還會給他們一些替自己說話的機會,寧母在意識到自己的兒子成事不足敗事有余的時候已經被關到了大牢中,原本如果這件事只是她自己來處理的話,說不定根本就不會鬧到讓寧如月報官這一步,但正是因為她是帶著兒子來到了午年縣找寧如月的,正是因為她覺得有兒子在身邊自己便有底氣,所以才會打了寧如月那一巴掌,才會造成自己現在被關到了大牢里。 “娘,這可怎么辦???爹和大哥還在等著你帶錢回去呢!”即使被關在了大牢中,寧鵬依舊不安分。 直到此時他也不認為自己有什么地方做錯了,一心仍然想著讓自己的母親快些想辦法,他可不想在這大牢中待太久。 可現在的寧母又能想出什么辦法來呢? 如果她真的將自己來找女兒要錢沒要到,放到打了女兒的事情如實說出來,只怕也不博得別人的半分同情,因為這件事本就是她有錯在先,即使之后她被放出去只怕也是被人指指點點說個沒完,而近她唯一值得慶幸的或許就是他們寧家并不在午年縣,等她之后回去了定然要找個借口,可千萬不能被人知道她來一趟午年縣不僅錢沒要到還被親生女兒送到了大牢里。 對于寧母來說,面子是她必須要顧及的東西,因為這正是寧父所最在意的東西。 而她不知道的是她所在意的這份面子,此時正被寧如月安排人親手送到了寧家,原本還在家中等著婆娘回來做飯的寧父在知道自己的妻子竟然跑到午年縣找女兒要錢,在沒要到后還被官府的人抓起來后,他瞬間覺得一口老血卡在胸口半天都緩不過來,而此時作為家長長子的寧鯤正拿著母親早上給他的買米錢在賭坊中奮斗。 不消片刻的功夫,寧鯤和往常一樣很快就輸掉了自己手中的錢,當他回到家中想起來自己之前輸掉的錢是要給家里用來買米的時候,他有些猶豫了是否要回去,而正是因為他的這番猶豫導致他并沒有看到此時已經暈倒在家中的寧父,等天都黑了他躡手躡腳的回到家中時,才看到了倒在地上的父親,在他匆匆忙忙想要給父親去叫大夫的時候,他忽然意識到自己根本就沒有錢請大夫。 -------------------- 第22章 被關了 ======================= 寧家在當地也并沒有什么好名聲,寧鯤原本想和大夫賒賬,讓對方先幫忙給父親看病,可那些人一聽是要去寧家看病,一個兩個就都不愿意去,現在無論寧鯤怎么后悔自己剛剛為什么要去賭坊的事情都已經沒有用了。 最終,他只能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父親因為這件事而癱瘓在床說不出話,而除了父親之外,他還需要面對母親和弟弟那邊還被關在大牢中的事實。 當寧鯤知道將自己的母親和弟弟送到官府大牢中的人竟然就是自己的親meimei寧如月的時候,他心中所有的情緒像是一下子有了宣泄口一樣,面對躺在床上的父親,寧鯤一遍又一遍的說道:“爹,咱們家現在會變成這樣全都是寧如月的錯,我一定會想辦法把娘和弟弟救出來的,你別擔心!” 雖然寧鯤并不知道自己的母親和弟弟怎么就是去找了寧如月一趟,為什么就被送到了大牢中,但在他的心中此時已經下了結論:一定是寧如月做了什么才會讓弟弟和娘被送到了大牢中,他們的母親在離開之前專門與寧鯤說過這一次去找寧如月,回來的時候定然會帶一大筆錢回來,據說寧如月在午年縣那邊開了一家店鋪,徐家竟然有錢讓她開店,就說明徐家手中定然還是有錢的,他們之前把寧如月嫁過去實在太虧了,定然要再多要一些錢回來才是! 寧鯤之所以還敢去賭坊就是因為母親對他承諾過,在回來的時候定然還會再帶錢回來的,可是誰知道等到了晚上自己回到家中的時候,不僅沒有見到母親和弟弟也沒有見到錢。 寧如月為什么就不能老老實實地把錢給交出來? 寧鯤很生氣,他覺得自己現在之所以會沒有錢去請大夫,也全是因為寧如月不愿意把錢給母親,而且還將母親和寧鵬送到大牢中的關系,至于作為一個有手有腳的成年人,自己為什么手中連請大夫的錢都會沒有,他是絲毫都沒有考慮過的。 躺在床上已經沒有辦法說話的寧父聽到自己兒子這番話即使有什么想法也說不出來,寧父算是寧家唯一一個還算清楚事實的人,之前他就覺得自己的長子用錢的速度似乎太快了,但寧母卻覺得沒什么,因為那個時候寧鯤在媒人的安排下說了親事,如今正是花錢的時候,再加上那個時候寧如月還會時不時往家中送點錢,再加上寧母自然覺得有錢給兒子花是天經地義的事情,所以寧父對于這件事一直都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可是當寧如月不再往家中送錢之后,寧母便開始發現家中的錢入不敷出了,她之前也想過要讓兩個兒子節省開支,可是她根本就沒有辦法在兩個兒子的面前硬氣的說話,每當她把錢的事情剛剛提出來的時候,無論是寧鯤還是寧鵬都一致的讓她去找寧如月要些錢,就算她將這件事告訴給了寧父,對方聞言后也只是皺了皺眉,然后同樣的讓她去找女兒要些錢回來。 正是因為眼睜睜的看著家中的錢越來越少,而寧鯤的婚事也終于定下來時,寧母在發現家中根本拿出寧鯤娶親所要的彩禮后,便對寧如月那邊動了心思。 因為恰好在這個時候她從別人的口中得知了寧如月在午年縣開商鋪的時候,在聽到這一消息的時候寧母真的是又氣又惱,在她的眼中寧如月手中的錢就應該是屬于寧家的,寧如月竟然有錢開店還不如將這些錢用來給寧鯤娶妻。 此時的她越這么想便在家中越待不住,于是她趁著寧父出門做工的時候,帶著寧鵬直接去了午年縣,但她卻沒有想到這去了之后便再也回不來了。 眼下家中只剩下一個臥病在床的父親的寧鯤真的很想去午年縣找寧如月好好地談談,但他手中此時一個銅板都沒有,別說去午年縣了就連出了這個家門還能再做些什么他都不知道,他思來想去正想著自己該如何面對當下的困境的時候,有一個人的名字從他的腦海中冒了出來。 在想到那個的時候那一刻,寧鯤又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父親,寧父在這一刻也好像是感應到了寧鯤的想法一般,用眼神示意寧鯤不要去做他所想的事,可寧鯤哪里還會去聽如今連話都說不出來的父親的話呢? 最終他站起身來背對著自己的父親離開了寧家…… 此時,另外一邊的午年縣。 寧母和寧鵬在被關進午年縣衙門的大牢后,寧如月覺得自己的世界瞬間整個都變得安靜了不少。 她在走出衙門大門的時候,一眼便看到了正站在不遠處的徐拂燁。徐拂燁見她平安從衙門內出來后,一直提在心口的一口氣也終于放了下來,他走到寧如月的面前,手中還拿著油紙傘,也不知是不是老天爺感受了寧如月的好心情,原本還在下著的雨此時已經停了下來。 “你就這樣把你母親和弟弟送到了大牢中,只怕寧家之后還會派人來找你?!?/br> “現在就快要過年了,我父親和大哥他們只怕一時間也沒有空過來找我?!?/br> 徐拂燁在聽到寧如月這么說的時候,不由無奈的搖了搖頭。 其實徐拂燁心中也明白,寧母竟然會選擇在這個時候帶人過來找寧如月,只怕是家中真的沒什么錢了,所以才想要從寧如月這里拿些錢回去,但她沒想到自己竟然會在寧如月這里碰到鐵板,寧如月不僅沒有給他們錢,而且還直接報官將他們抓了起來。 想到這的徐拂燁不由向著縣衙內又望了一眼,說起來午年縣的何謙縣令平日里可并不是這樣隨意審案的,今日明明連話都沒有問兩句,為什么就直接將寧家母子直接關到了大牢內? 而且從何縣令的態度看來,他似乎短期內也沒打算再審這個案子,難不成是因為寧如月說了什么,所以何縣令才會這樣做?可是寧如月可是他親眼看到一步步走到縣衙中的,她可根本就沒有機會和何縣令有什么過多的接觸,而且何縣令也沒有必要無緣無故的幫寧如月,他這樣做可是會落人口實的??! 不過因為寧家母子表現的太過囂張的關系,之前在縣衙大門外圍觀的老百姓們并沒有覺得何縣令將寧家母子關到大牢中的做法有什么錯。 就在徐拂燁想著先將這件事放在一邊,眼下他先和寧如月回去的時候,寧如月卻停下了腳步轉過頭來對他問道:“夫君,你先回去,我還有一位貴人要見?!?/br> “貴人?”徐拂燁并不知道寧如月要見的貴人是誰,在聽了寧如月的話后,他也沒有多問,而是老實的按照對方的直接先回去了。不過在離開之前徐拂燁將自己手中的傘交到了寧如月的手中,雖然此時已經不再下雨,但誰又能保證之后的天氣會變成什么樣呢? 在徐拂燁離開之后,寧如月拿著油紙傘轉身繞到了縣衙旁邊的一條巷子里,在她剛剛踏進這條巷子中時,一名身著銀紅撒花襖裙的少女站在巷子內朝著她招了招手。 “寧老板,你的事情都解決了?”此人正是之前跟在華夫人身邊的那名少女。 “事情算不上解決了,不過短期內我應該不用為此事煩惱了?!睂幦缭抡f著話時,對著少女微微一笑。 少女聞言點了點頭:“既然如此那我就先走了?!?/br> “等等,姑娘,我想讓你幫我向華夫人帶句話?!睂幦缭轮霸谔と胙瞄T之前其實就已經看到這名少女了,只不過對方一直躲在一邊并不露面,所以那個時候寧如月還以為自己是看錯了,如今在見到這名少女真的就是自己之前在華夫人身邊所見的人后,她心中便對今日何縣令今日為何會如此審案有了定論。 “寧老板是想讓我給夫人帶什么話?”原本正準備離開的少女停下來腳步。 “請姑娘幫我轉告夫人,寧如月明日會帶上謝禮去拜訪夫人?!?/br> 當寧如月說完這句話的時候,少女先是一愣,隨后嘴角上揚了起來,臉上露出了一個比之前更深的笑容,她并沒有拒絕寧如月或者告知寧如月華夫人不方便見外客等情況,而是在聽了寧如月的話后,向著寧如月回道:“我定然會轉告夫人的?!?/br> 少女說完這句話后身影便消失在了小巷子中,而當寧如月也準備轉身離開小巷的時候,一道黑夜忽的從寧如月的頭頂閃過,向著少女消失的方向而去,寧如月見狀不由回頭看向了小巷子的深處。 “剛剛那是一個人嗎?” 由于對方的身影實在太快,所以寧如月根本就沒有看清剛剛那一閃而過的影子到底是什么。但寧如月卻本能性的察覺到那道影子只怕是與自己剛剛所見到的少女有關,說起來雖然這名少女一直都跟在華夫人的身邊,但對方看起來似乎也不是丫鬟之類的人物,在小說原文中本來對午年縣縣令一家的描寫就不多,就連那位華夫人出場的次數也不過兩三次,所以寧如月能夠知道的關于華夫人的事情自然也是少之又少。 不過既然她已經對少女說了明日會去見華夫人,想必明日定然也會再次見到那名少女,等到時候再和對方說說關于自己所見到的奇怪黑影的事情應該也不遲。 此時,天空中再次淅淅瀝瀝的下起了小雨,寧如月撐開之前徐拂燁給自己的傘,轉身向著燁如商鋪走去,而她不知道在不遠處有一道黑影此時正緊緊地盯著她。 -------------------- 第23章 酒香迷人 ========================= 到了第二天,寧如月便告訴了徐拂燁自己要去拜訪縣令夫人的事情。 今日的寧如月穿著一身靚藍綢緞的裙子,她頭上插著一根雕花銀簪,耳邊掛著耳環,再加上她本就長得白皙,此時在被用心打扮過一番后顯得更加好看了。 徐拂燁在見到寧如月如此裝扮的時候,便猜到對方只怕是要去見人,寧如月已經許久都沒有如此用心裝扮過自己了,準確的說來應該是從她從那次昏迷中醒過來后,便沒有再如此裝扮過。 之前的寧如月將不少的錢都用在了自己的衣服飾品上,雖然已經嫁為人婦,但她卻常常喜歡將自己打扮的花枝招展的。 那個時候的徐拂燁每每見到她這個模樣便會不由皺眉,但如今再次見到這般模樣的寧如月,他的心中卻是生出了一股妒意,他很想知道到底是誰能夠讓已經許久都沒有精心大半鍋的寧如月如此準備,不過在知道寧如月要見的人是縣令夫人后,他便意識到為何寧如月會專門打扮一番了。 徐拂燁之前也是見過華夫人的,這位據說是出生京城之地的夫人,天生便帶著貴族氣質,哪怕是隨著何縣令來到午年縣這種小縣城生活,她身上的氣質也絲毫未減。 與這樣的貴人見面,寧如月自然是該好好將自己修飾一番,不過眼下徐拂燁更加在意的是,寧如月現在去見華夫人難不成是因為昨天寧家母子的事情。而關于這件事寧如月卻沒有告訴徐拂燁,寧如月只說之前華夫人來找她談一筆生意,她并沒有給對方答復,如今她已經想好了所以今日要去給回答了而已。 對于寧如月這樣的一番話,徐拂燁心中自然是有懷疑的,可當他的目光接觸到寧如月時,他心中的那點疑慮這一刻都消失的無影無蹤。 最終,徐拂燁在心中無奈的嘆了口氣,就算寧如月真的做出了什么出格的事情又能如何,反正她的身后還有自己不是嗎? 華夫人接受了寧如月的拜訪,并且還將接待寧如月的地方設在了自己的院子內。 寧如月在踏進華夫人的院子時便發現院子中有兩棵梨樹,此時并非是開花時節,但從梨樹的大小來看若是遇上花期,春雪般的花朵會紛紛繁繁地落了一地,再遇上天氣正好的時候,定然就是一幅活靈活現的陽春白雪畫。 或許老天爺是在昨日將想下的雨紛紛下盡的緣故,今日天剛蒙蒙亮的時候,朝陽便伴隨著雨后的濕意,浸染了整個大地。 寧如月見到華夫人的時候,對方一襲透著淡淡綠色的素羅衣裙,裙子上繡著燦若云霞的海棠花,再加上臉上點修飾的恰到好處的妝容,將她整個人都襯托的仿佛是一朵正在勝敗的海棠。 哪怕這已經不是寧如月第一次見到華夫人,但每一次寧如月都不得不感慨一句:華夫人長得真美! 當寧如月走近自己后華夫人才發現對方的手中拎著一只白瓷酒壺,華夫人平日里并不怎么喝酒,即使偶爾是為了陪自己的夫君,也只是淺淺嘗過從西域傳來的果酒罷了。雖然西域商人所帶來的果酒在午年縣賣的十分不錯,但華夫人卻并怎么不喜歡。 華夫人知道寧如月的店鋪也賣西域果酒,之前那些每年都要經過午年縣前往京城的西域商人在來到午年縣的時候,很多商人都想要他們的果酒,不過最后從他們這里買到的只有寧如月,也正是因為有了西域果酒,寧如月的商鋪開始被越來越多的人所知道,如今基本上只要是經常在午年縣街上買東西的人,有誰會不知道燁如商鋪呢? “寧老板,你這帶的可是從西域商人那里拿到的果酒?”華夫人看著寧如月手中的酒壺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