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節
段榆景讓人拿了汽水來,湘湘和和興邦都是人手一瓶汽水,那是一種他們以前從未嘗試過的味道,到了嘴巴里,汽水像是會跳動一樣。 甜滋滋的。 “嫂子,喝啤酒嗎?白酒這玩意兒辣嗓子,喝啤酒好點兒?!?/br> 看她緩和了不少,陳興友才給她倒了杯啤酒。 這年代的啤酒,味道都十足的醇厚,甚至還能嗅到幾分糧食的醇香。 “不能喝就少喝點?!倍斡芫拔⑽⒌皖^,在她耳邊輕聲說著。 男人溫熱的鼻息落在她的頸窩里,熱乎乎的,還癢癢的。 那嗓音低沉富有磁性,好聽到仿佛連身上的骨頭都要酥了。 沈枝枝低頭不太敢去看他的眼神,他的眼神太勾人了,總覺得下一秒就要被他吃干抹凈似的。 在面對倆戰友的時候,卻又很正經,沈枝枝都要懷疑是不是自己眼神出問題看錯了。 “枝枝,枝枝?” “嗯?”沈枝枝茫然抬頭。 段榆景一連喊了她好多聲,小姑娘才有反應。 目光觸及到她的紅了的脖頸,白皙的肌膚染上了點點粉色,誘人極了。 宛若散發著香味兒的水蜜桃。 她皮膚很好,臉上的容貌都清晰可見。 男人喉結微微滾動,只聽得他輕聲說:“別光喝,得吃點兒東西,不然胃會不舒服?!?/br> “嗯?!彼p輕嗯了聲,只是覺得這啤酒很好喝,所以就沒忍住多喝了點兒。 等吃完飯,已經是九點多了。 把人送回去后,魏勇和陳興友也就開車離開了。 倆孩子洗漱后就直接在一樓客房睡覺去了。 沈枝枝今天也跑了一天,晚上還喝了酒,身上有些不舒服。 “段大哥,這里有能暫時換洗的衣服嗎?我想洗個澡?!?/br> 這種天氣,沈枝枝是必須得每天都要洗澡的。 不洗的話渾身難受。 “你先去洗,我去給你拿?!?/br> 二樓裝了最初的那種桶式熱水器,雖說是很復古的玩意兒,但在這個年代,已經是很罕見的了。 也不是家家戶戶都能用得起的。 打開熱水器,熱水淋在身上的那一刻,一整天的疲累都在此刻得到了釋放。 浴室里還有一面鏡子,沈枝枝站在鏡子前,這還是她第一次認真打量和欣賞這具身體。 很美,很白,很豐腴。 便是稱之為豐乳肥臀也不為過,由于還是少女最為美好的花期,未曾被人采擷過,這具身體散發出來的誘惑,如同已經熟透的了蜜桃。 由內而外都透著nongnong的青澀。 沈枝枝不由得感嘆沈家人,完全是把沈枝枝養成了小廢物一般。 真就是溫室里的花朵了。 她都不敢想,如果不是自己稀里糊涂就穿過來了,就段榆景回來那天撞見的情況,按照原主懦弱的性子,什么話都聽趙知青的。 不知道要被大隊的人罵成什么樣子。 想到這里,沈枝枝不由得嘆了口氣。 一切都是那么的奇妙,命運使然,只得坦然接受了。 沈枝枝正要伸手去拿段榆景放在洗漱臺的衣服,眼前忽然一黑。 沈枝枝瞪大了眼睛,喉嚨里爆發出一陣尖叫。 好黑! 四周都是黑漆漆的一片。 仿佛所有的光亮都在瞬間消失了,強烈的窒息感撲面而來,壓得沈枝枝幾乎快要喘不過氣兒來了。 身體無助地靠在冰涼的墻上,她仿佛又回到了那個曾經讓她窒息的日子。 在孤兒院里,一群等待著被人們挑選領養的孩子。 她是所有孩子中最優秀,最聽話的一個,也是最有機會被領養的一個。 但卻被人關在了黑暗的木箱子里,關在雜物間里,整整兩天,院長才發現了她。 自那以后,她開始懼怕一切狹小而黑暗的空間。 第39章 很勾人,像個妖精 她像是忽然被卷入了大海之中一樣,沉溺和失重感接踵而來,讓她呼吸困難。 “枝枝!” 一只手忽然將她從地面中撈起來,她嗅到了男人身上清冽的味道。 那是一種說不上來的味道,卻讓她莫名感到安心,她蜷縮在段榆景的懷里,渾身都在止不住地顫抖著,雙手緊緊抓著他的衣襟。 “好黑,他們把我關起來了……” “我不要被關起來?!?/br> 她聲音里帶著哭腔,她寧愿永遠都不要被領養,也不要被關在逼仄黑暗的箱子里。 任憑她喊破了喉嚨了,哭啞了嗓子也沒有人會來。 她以為她肯定會死在那個木箱子里,但她記得,院長mama和一個男人發現了她,并把她帶了出來。 從那以后,她就被人領養了。 卻并不是現實的領養,而是類似于云領養那種,那個人每個月都會按時給她打生活費,十多年來,風雨無阻,從未斷過。 哪怕她從未見過他一面。 段榆景眸光一暗:“不怕,只是停電了,沒人會把你關起來?!?/br> 他能察覺到她的害怕。 她被人關過? 可她明明是沈家從小到大捧在手心里長大的,從沒吃過什么苦,更別說把她關起來了。 難道是…… 段榆景立馬就想到了趙芳芳。 眼神里閃過一絲冷冽。 沈枝枝身上未著衣物,就那么光溜溜地被他抱在了懷里。 他把人放在床上就要走,卻被沈枝枝一把抓住了手:“段大哥,我、我怕黑,你別走?!?/br> 她是真的怕黑。 鄉下的月色清亮,尚且還有幾分可見度。 可城里不一樣,這里還是郊區,燈光稀少,周圍黑的伸手不見五指。 “可能是電路跳閘了,我去看看,馬上就回來,別害怕?!?/br> 男人放緩了語氣,伸手給她蓋上了薄毯子,嗓子有些發癢。 這房子太久沒人居住了,電路老化導致跳閘也是正常的,段榆景去弄好了電箱,沒一會兒的功夫,屋子的燈就又重新亮了起來。 沈枝枝蜷縮在被窩里良久都沒有緩過神來,仿佛只要一閉上眼睛,就又回到了在孤兒院的時候。 等她眼睛適應了很久才緩緩睜開雙眼。 段榆景從樓下上來,輕喊了聲:“枝枝?” 沈枝枝從被窩里探出腦袋來,臉色還有些白,顯然是嚇得不輕。 剛剛在那樣狹小黑暗的環境里,她的恐懼幾乎是潛意識的。 而這種癥狀,他以前只在那些執行了特殊任務回來之后的戰友身上見到過。 因為在執行任務的過程中,他們通常會遭受到非人的折磨,承受著常人難以想象的痛苦。 他們懼怕沒有光線且十分逼仄的環境,那是被關押過后才有的表現,枝枝怎么會有這種反應。 “好些了嗎?” 他伸手去摸沈枝枝的臉。 在他的戰友中,大多都有戰后應激創傷障礙,如果后續疏導治療效果不好的話,那種反應,將會伴隨他們一生。 從今往后,也就和正常人的生活徹底告別了。 她的臉很涼。 “起來喝點兒水?!彼肆吮瓬厮?,沈枝枝撐著雙臂起來,胸前卻忽然傳來一股涼颼颼的感覺。 她頓時紅了臉,慌亂扯過被子將自己裹了起來。 這才想起來自己剛是被段榆景光溜溜地抱著從浴室出來的,她現在身上還是一絲不掛的狀態。 很明顯,段榆景也看見了。 男人的耳根子上浮現出了一抹可疑的紅。 他輕咳了聲,默默別開目光。 將水遞給她說:“你先喝,我去給你拿衣服?!?/br> 沈枝枝很有料,他一直都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