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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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冀安則低下了頭,離他越來越近,越來越近。 邢望下意識閉上了眼睛。 他知道要發生什么,這個姿勢,這個距離,還能是什么呢? 吻并非是猝不及防的,可邢望發現他動不了――出于一種本能。 呼吸灑在他臉上的時候,他的心中顫栗了一下,眼睛最后不安地睜開。 柔軟的唇觸到了他的唇,邢望微睜了雙眼,卻無法與俞冀安對視。 惶恐和驚愕占據了邢望的大腦,遲鈍的神經里有煙花炸開,任何反射性活動此刻都成為了斷電的線路,手腳皆是麻木的,脊背竄上一陣冰冷,惟有唇間和鼻翼間有著一片潮濕和溫暖。 俞冀安依舊低垂著雙眼,半闔的眼睛似乎能遮住所有郁伏的情愫,只是那動作又因為緩慢而令人得到了十分清晰的感知,這讓邢望的心臟懸了起來。 那雙搭在邢望腰上的手用了巧勁,俞冀安忽然將邢望正面攬進了自己的懷里,在邢望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又再次將唇強勢地貼了上來。 這次卻不止是簡單的觸碰了。 他輕吻起邢望的下唇,像是一種試探,一下又一下的輕微的觸碰卻讓邢望的心臟徹底亂了跳動的頻率,腰間更是發軟。 這種觸碰對邢望而言是陌生的,他從未與人這樣親近過,更何況眼前這個人是俞冀安,他感覺自己的雙手無處安放,指尖顫著,根本推不開俞冀安,可他也不懂得迎合。 這是錯誤的,邢望想。 因為此刻的俞冀安是不清醒的,他對你做的所有行為都可以歸結于酒精作用。 是錯的…… 邢望抬起了手。 只是令他措手不及的是,他抬起的手再次垂落下來,是被俞冀安壓下的,輕吻象征的態度有所變化,變成前所未有的強硬,好像不容他拒絕。 那一瞬間,邢望發現他好像看見了俞冀安眼中蟄伏的熱切渴望。 還是舍不得。 邢望的眼角紅了,心臟跳得極快,偏偏手指僵著,帶著麻意,他近乎無力地輕攥上了俞冀安的襯衫衣角。 他舍不得放俞冀安離開。 于是在下一刻,他便被俞冀安攬著,直到后背碰上了柔軟的被褥,也沒有被人松開。 兩個人的距離前所未有的近,邢望在這個時候體會到了他和俞冀安之間身形與力量的差異,他被迫側過脖頸,然后溫順地接受俞冀安落在那里的吻。 這樣的吻曾經只出現過在邢望的夢里,他舍不得,而俞冀安仍只是在安靜地吻他。 邢望卻好似深陷進了一場幻夢之中,溺在深海里的感覺讓他難以平復呼吸,出于生物本能想要掙扎,卻在抬眼間看到海上漂浮的那輪太陽。 熱烈的顏色鋪滿了整片海洋,他卻抓不到。 他只能盯著那輪虛幻的太陽,在意識朦朧間觸摸它的熱度,可是他潛意識里明白——那不是獨屬于他的燦陽。 后來的一切都像是水到渠成,可偏偏又出了意外。 俞冀安撩起了邢望的衣角,指尖劃過細膩的皮膚。 被所戀慕的人的指尖輕觸,每一個動作都能被放慢,每一次感觸都能被放大,邢望卻在發現俞冀安的觸碰打算繼續往下的時候,變得驚慌失措起來。 他知道俞冀安沒有醒,因為清醒的俞冀安絕對不會對他做這樣的事情。 “哥……” 這是一聲近乎急促的哀求。 俞冀安的動作忽然停下。 邢望攥著俞冀安的衣擺,抬頭看向他上方的人,兩人的目光依舊在空中靜靜輕觸著。 俞冀安沉著神色,也讓人看不出喜怒,邢望卻忽然清醒了過來,他換了個稱呼,輕聲出口道:“俞冀安?!?/br> 兩個人在安靜地對峙著,邢望的聲音有些發抖,他問得很慢:“你知道我是誰嗎?” 俞冀安早已俯下了身子,兩人貼得很近,氛圍仿若繾綣至極。 邢望卻固執地出聲問道:“你知道我是誰嗎?” 雖然他在心里反復提醒過自己,俞冀安的修養不會讓他在清醒的時候做出這種事情,可是誰又能斷定一切呢? 又或者說,是他接受得太快,一直沒有想過……或者說是他不愿意做出那樣的猜測—— 在俞冀安熾熱的向往里,他是誰? 他知道俞冀安看著他長大,將他當成了親人,盡管毫無血緣關系,但朝夕相處的過去都在那兒擺著,那亦是他無法割舍的珍藏。 他是可以在喜歡上俞冀安之前做到泰山崩于前而色不變,做冷硬的石頭和頑固的積雪,只是世人以萌動形容春心,那便象征著陷入愛戀情緒之中的凡人們,都將為一場風或一陣雨而有所動容,甚至舉棋不定、潰不成軍。 處變不驚在愛情之外,現今他也只是為風雨沉淪的其中之一,有著七竅玲瓏心,卻不敢假設,俞冀安是否會喜歡他。 于是等邢望清醒過來后,他便不免察覺到了一個令他恐懼的事實——或許俞冀安是把他當成了另外一個人,所以才會對他做出這樣的事情。 邢望給自己做出了最壞的猜測,卻又不免心懷期待,所以他問出了口,就這樣等著俞冀安回答。 他的心臟跳得很快,是恐懼,也是熱望。 ——如果你喊出了我的名字,那么我會不管不顧拉著你,就這樣將這件事進行下去,對錯也好,將來也好,全都放在今夜的放肆之后,就算用酒精作為粉飾事實的借口也無所謂,因為你喊了我的名字,可要是你喊出了另一個人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