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我進去坐坐(一更)
昏暗的外走廊突然靜下來,靜得令梁禾妤心悸,他怎么會知道她在這,商澤予說的嗎? 可已是深夜,他又為何而來…… 房間里的空氣溫度適中,隱約透著些許很淡的花香。商澤予送的粉玫瑰,還在桌子上靜靜躺著。 她很快平復,換上職業微笑,沖面前的老板問詢:“這么晚,商總來找我有什么事情嗎?” 檐廊下,男人一手抄兜,身形挺拔,被廊燈裁出孤直的影子。 他往近走一步,掃過女人緞面吊帶裙的胸口處,內里真空,rufang因為應激而凸起兩點,撐起布料。 “我弟弟喝多了,所以讓我來告訴你,不用等了?!?/br> 他說完,繼續抬頭看她的臉,目光有些漫懶的呷意。 “不過,梁秘書倒是很讓我驚訝……” 他看起來很有閑心,話里調侃意味十足?!霸瓉砟闼较吕锒歼@么穿嗎?” 女人眼眸明亮,尷尬的情緒在反應過來后,臉上泛起酡紅,很是勾人。 梁禾妤動作很快,從門口衣架處拿下來外套隨意披上。 美麗的秘書蹙起眉,防備地看向他。十指交叉抓握外套,指甲涂著裸色指甲油,襯得手浸在光下纖長瑩亮,白嫩嫩地像洗凈一樣。 梁禾妤也沒客氣,徑直懟回去:“那商總私下里都亂敲別人的門嗎?!” 商澤賦眼里的風景被遮擋,黑眸閃過不悅,有幾分砭骨。 他眼眸閃過興味:“嘖,這酒店都是我的?!?/br> 連她住的房間,用過的沐浴露都屬于他,所以不算亂敲門。 有什么東西在空氣中逐漸鼓噪,如寧寂湖面下的暗涌與漩流— 梁禾妤憋悶道:“那你也不能——” 她話還未說完,商澤賦從西褲口袋里拿出一個小封口袋攥在掌心。 “你今天落在停車場東西了,對嗎?” 女人有些驚訝問他:“您看到了?” 商澤賦仔細端詳她,眼里確有激動的驚喜。 他猜的沒錯,這個小玩意兒很令她珍惜。 只是他心里莫名覺得有些發堵,語氣陡然下沉。 “不值錢的小東西罷了,商澤予那么多錢,不給你買新的?” 梁禾妤本也沒那么在意,她的這種東西很多,她都留得好好的,耳釘只是其中之一。 而且商澤予現在又不是包養她,他們是正經談戀愛。 面前男人這種嗆聲的語氣實在令她不喜。 他最近為什么總這么刁難她?難道在他這種上位者眼里,她梁禾妤就屬于不折不扣的撈女嗎? 她漂亮的眉目間滿是不悅,話里帶上攻擊性:“您冒犯到我了?!?/br> 女人聲音平時偏冷清,此時說起冒犯二字,沾染了幾分嗔意。 工作時候總是恭順假笑的秘書在下班后,生氣起來原來這么生動可愛。 商澤賦只是短暫錯愕,聞言不咸不淡地扯了個笑。 他突然很想知道,真的冒犯她,會怎樣。 “嗯,對不起?!?/br> 男人道歉很敷衍,他把手攤開,視線仍只看向她。 手心里是一枚套著封口袋的耳釘。 她定睛一看,是她今天丟的那一枚。 商澤賦的手很好看,手指修長,但并不很細,指腹是略圓潤的方形,掌心干燥、掌紋清晰。 中指和掌心的連接處有顆痣,很深的黑色。 梁禾妤目光僵滯,腦海里頓時想起送這對耳釘的主人。 7年前也是如此,她當時讀寄宿制高中,男生冒著雨,風塵仆仆趕來學??此?。 他斜長的睫毛扇住眼簾,上面攜卷一層水汽,目光繾綣珍視,看向眼里滿是驚喜的她。 他攤開手,那顆手痣在粉色耳釘的襯托下很清晰。 “送你?!彼f。 ———— “還你?!鄙虧少x開口。 這才是他這么晚來的目的。 時隔多年,相似的場景,相似的人,連語氣都這么像。 經年累月的心魔不時冒出來蠢蠢欲動,被理智繩索束縛,堪堪維持她孤傲平靜的外表。 梁禾妤眼睛開始酸澀,她有些失態地把頭瞥開,身體想拉開距離。 可面前的男人以為她要走開,手臂被他牢牢抓住。 她下意識掙脫:“放開我!” 商澤賦看著她微濕紅的眼角,只以為秘書被他逗得真生氣了。 “怎么哭了,真生氣了?” 他聲調刻意放軟,清越中帶些慵懶的哄意。 梁禾妤搖搖頭,她扯起嘴角,僵硬的弧度像是封存在冰中的冷月,她探手飛快拿回耳釘。 “沒什么,謝謝商總?!?/br> 商澤賦勾唇看著已經恢復平靜的女人。他側開身,自然地露出身后專為她準備的三層餐車,精致昂貴的餐點全被進行了保溫處理。 “謝就免了,站門口這么久,梁秘書不請我進去坐坐嗎?” ———— 謝謝大家,晚上應該還有一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