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我重生成了朱允炆 第516節
李芳果堅持道。 李芳遠嘆了一口氣,看了看大殿里的人,道:“如果你不這樣做,那我只好自己寫一封詔書,宣布你禪讓于我。當然,這樣做他們都得死?!?/br> 李芳果掙扎再三,終丟下了寶劍:“我不是屈服于你,而是不希望再死那么多人?!?/br> 李芳遠笑了。 不久之后,李芳遠收到了李芳果的禪讓詔書,然后拿著詔書,去拜見了太上王李成桂,李成桂見李芳干、李芳果都沒死,而此時李芳遠又掌控了整個松京城,便擬寫了詔書,將其封為世子。 擁有世子身份,然后拿出禪讓詔書,李芳遠就以這種身份,成為了松京城的主人,真正開始掌控朝-鮮, 李芳遠為了鞏固政權,在流放了李芳干、李芳果的同時,殺掉了為李芳干出主意的樸苞,并提拔自己的親信掌握大權,同時將已經退休回家的前左政丞趙浚召了回來,將自己的女兒許配給趙浚的兒子,讓其再次擔任左政丞。 至此,趙浚與河侖成為了李芳遠的智謀。 趙浚認為,朝-鮮王國繼位必須得到明朝的冊封,立主李芳遠派遣使臣出使大明,以求冊封。 李芳遠擔憂地問道:“李芳果幾次出使都沒有得到冊封,眼下我初掌大權,明朝大天子能冊封于我?” 事實上,李芳果的王位雖然是在第一次王子之亂后獲得的,但畢竟有李成桂的許可,也算是正牌的國王。李芳遠和李芳果的王位相比,更有些來路不正。 趙浚不以為然,自信地說:“此一時,彼一時。李芳果在時,是國王與懷安公節制八道兵馬,眼下只有國王,再無人分權,國已定,民心已定,大明又有什么理由拒絕?” 李芳遠沉思許久,最終接受了趙浚的意見,找來了簽書三軍府事李詹,對其下令:“此番出使,務必央求大明天子冊封,為助你功成,可自軍營中,攜把八十匹戰馬為使禮同行?!?/br> 李詹答應,收下李芳遠的國書,便去找人準備出使事宜,此時,已是十一月中旬。 朝-鮮內部王位的更迭,對于大明似乎并沒有多少影響,但事實并非如此,李芳果無能,意味著好欺負,大明原本是可以欺負一下的,但看在李芳果即將倒霉的份上,沒有欺負他。但現在上位的李芳遠,并不是一個好欺負的人。 李芳遠是有野心的,這份野心,并不是對外征伐,而是富國強兵,國泰民安,亦或者說,他想要開創一個朝-鮮的“貞觀盛世”。 可盛世哪里容易來,折騰多了,也腰疼不是。 第一個讓李芳遠腰疼的,是倭寇。 倭寇問題,可不是明朝才有的特殊問題,早在鄭和開著大福船打倭寇之前,李芳遠就站在全羅道,站在釜山,望著大海打倭寇了。 現在的倭寇問題已經不太嚴重了,但總會時不時過來一趟。 李芳遠不希望倭寇不請自來,又考慮到朝-鮮內部問題不少,于是大筆一揮,廢掉自高麗以來的私兵制,實行統一的府兵制。 天才的君主都差不多,第一刀,都從軍事開始。 第六百零九章 大朝覲的序曲(三更) 山東布政使司。 布政使李彥禎看過名單,核對清楚人數之后,就準備出發了,身后是山東六府、十五州、八十九個縣的幾乎所有官員,一百多號人,順著北風南下,準備參與朝廷的大朝覲。 按照洪武時期的規制,三年一次大朝覲,屆時各地府、州、縣官赴京朝覲。 大明一千多個縣,近兩百個州,還有一百多個府,如果這些官員各自上路,那是很不安全的,也是很容易耽誤時間的,萬一誰走錯路,睡過了頭,大朝覲的時候點名不在,那就麻煩大了。 所以每次大朝覲,并不是知縣、知府出門乘坐二路驢車去京師,而是先換乘八路牛車去布政使衙門簽到,然后等著同僚一個個趕過來,最后一起手牽手,唱著歌,奔赴大京師。 雖然大朝覲規定各地官員必須參加大朝覲,但還是有一些特殊的豁免條款,比如這位是四川知縣,不巧的是,他即不是在成都附近當官,也不在重慶、廣元,而是在瀘沽縣,雖然家里有個瀘沽湖,靜美的不成樣子,但要從瀘沽跑到成都,再從成都跟著跑到南京…… 考慮到一些邊遠地區,特別還是邊遠山區的官員,人家去京師一趟,路上至少得三個月,如果走得腿疼,中間又休息幾天,估計要半年,這樣一算,去京師跑一趟,這還得大一歲…… 這要三年任期,兩年干活,一年出差,這日子還過不過了…… 所以對待這些官員,朝廷是需要提前給皇上遞名單的,告訴哪些官員來不了,或實在是太難來了,皇上給個恩典,讓他們待在原地接受考核吧。 這些官員提前收到恩準,自然就不需要跋山涉水了。 除了這些官員之外,一些出了自然災難、戰亂盜賊的地方,官員需要留下來安撫民心,需要處理的事很多,朝廷也會恩準其不需要參與朝覲。 所以,山東青州知府黃子澄就沒有跟來,青州嘛,今年亂了那么久,總需要黃子澄這個知府坐鎮,辦點事的??牲S子澄不這樣想,青州這地方冬天很冷,再安撫民心,老百姓也不出門啊。 誰愿意頂著呼呼的大北風出去遛彎的,再說了,冬天也不需要收拾什么莊稼地,也沒人愿意起來干重活,這個時候官員的作用已經不明顯了,只要百姓有吃的,凍不死,那就沒官員啥事了。 黃子澄很想回京師參與大朝覲,這是一次與朱允炆敘舊的好機會,也是讓自己重新回到京師的好機會??上?,自己被“恩準”留在了青州。 不過,青州不是自己的長居之地,一定會早點回京師的。 黃子澄很自信,而他的自信,來自于他的朋友。 開封城。 齊泰、景清都收到了黃子澄的來信,景清拿著信去找齊泰,開口就是:“我們需要幫幫黃子澄,他在青州實在是太難了?!?/br> 齊泰沉默不言。 景清繼續勸道:“眼下京師大朝覲在即,若黃子澄留在青州,待三年之后再朝覲,實在是有些太久。他被下派,只不過是說錯了話而已……” 齊泰看了看景清,倒了一杯茶遞了過去,依舊沒說話。 景清是喋喋不休:“青州亂與黃子澄有什么關系,眼下人已經安頓好了,他也該回去了,現在朝廷免他去大朝覲是什么意思,一定是解縉故意將他的名字寫在了最上面……” 齊泰打了個哈欠,耳邊嗡嗡作響。 景清說到最后,實在是有些煩了,起身道;“你倒是給個話啊?!?/br> 齊泰摸了摸胡子,拿出了黃子澄送來的信,道:“信中之言,極盡辛酸之詞,看者落淚,聞者傷心。只不過……他苦,能苦過我們開封府嗎?” 景清張著嘴,不知道如何反駁。 開封府的苦景清是一口一口吃下去的,官場坍塌,需要重建官場,百姓離心,需要重建民心,硬生生將一群連褲子都穿不起的百姓,弄到了家里至少能吃得起飯的地步。 為了這些,付出的是什么,是兩條腿將開封府所有縣都走了好幾遍,是親自殺掉了一個又一個自己提拔與信任的官吏,是和百姓一起,耕種土地,當牛一樣汗流浹背! 這些苦,不是尋常官員能吃得了,也不是尋常官員能想得到的。 為了開封府治,為了徹底解決民生問題,齊泰、景清幾乎是嘔心瀝血,日以繼夜地處理政務,走訪民情。 但是! 黃子澄苦嗎? 他夠苦嗎? 黃子澄在青州的事,并不是什么秘密,加上三人之間偶有書信往來,還是清楚黃子澄干了什么事的。 憑著良心來說,黃子澄在青州是做了不少實事,比如安撫百姓、重新分配農田、重建青州城、招攬商人,將一座死氣沉沉的城池,逐漸恢復了生機。 但,也只限于此了。 黃子澄沒有像齊泰、景清一樣,動不動就“背著”府衙去縣里,去百姓家里,去田間,而是自始至終,都待在了青州城中,指揮官吏去辦事。 這種指揮,能說他苦嗎? 不苦,不夠苦,卻在書信里寫滿了辛酸與眼淚,是為了什么? 裝! 裝苦! 齊泰與黃子澄都是東宮官員,早期跟隨在朱允炆左右,但齊泰這是第一次看清楚黃子澄的另一面,矯揉造作,博取同情。 若他真苦,也就罷了。 齊泰以朋友的身份,愿意在大朝覲時,給朱允炆提一提黃子澄,可現在,他戴著虛偽的面具,讓自己去求恩情,齊泰自認為做不到! 景清明白了齊泰的意思,仔細想想也是,自己和齊泰兩個人也是被連累到開封府辦事的,既然離開了京師,就要有地方官的覺悟,而不是一心想著重新回去,而忘記了真正要辦的事。 “若是我們什么都不說,怕是不好交代吧?!?/br> 景清有些猶豫。 官場上的朋友,坐著的都是友誼的小船。你幫我,我就幫你,你不幫我,那咱們的小船說翻還是要翻的,至于是你溺水,還是我上岸,那就看翻了之后的手段了。 現在黃子澄通過書信的方式,隱晦地請求景清與齊泰幫忙。如果不幫,那黃子澄估計會一叉腰,一口痰,喊一句:“呸,都是什么朋友……” 齊泰揉了揉眉心,黃子澄能在青州過得那么滋潤,齊泰與景清可是疏通了不少關系的,要不然以他得罪了耿炳文的前科,能安穩睡覺都是個問題。 可讓人郁悶的是,齊泰與景清疏通關系的事,黃子澄自己不知道,還以為耿炳文怕了自己…… 看吧,辦好事,不留名,也是有麻煩的…… 正因為黃子澄自認為齊泰、景清一直沒幫自己,這才張嘴要求幫忙,兄弟頭一次張嘴,你們總不能拒絕吧? 齊泰與景清這個時候也不可能回信告訴黃子澄:兄弟,我們之前幫過你一次了,這一次實在是幫不了啊。 “幫吧?!?/br> 齊泰有些頭疼,補充了句:“我來寫一封奏折,在大朝覲結束之后,遞給皇上,你就不要參與其中了?!?/br> 景清看著齊泰,凝重地點了點頭。 黃子澄是因為說錯話,舉薦錯人,判斷錯局勢被趕出京師的,對于睿智的朱允炆而言,這類人是不受待見的,替黃子澄說話,是需要承受很大風險的,說不得還會被連累。 北直隸,靜海。 宋正臣站在呼嘯的北風之中,鼻子被凍得通紅,雙手已龜裂出了道道口子,里面顯露著鮮紅的rou,身后是御史、給事中與靜海的一些官員。 現在的宋正臣,已經不是齊王禍亂青州時小小的七品御史了,而是都察院僉都御史,正四品。 眼前是一道河,因為枯水季的緣故,原本近六丈寬、深近一丈的河水,卻顯得萎縮了稍許。天寒地凍,河面之上早已結了厚厚的冰,哪怕是人在上面行走,冰面嘎嘎響,也不會落水。河的對面是一排排民居,說是民居,不如說是尋常土坯房與茅草屋。 宋正臣來這里,不是看河的,也不是滑冰的,而是罵人的,罵的人,是靜海知縣、縣丞、主簿與一干官吏。 從房屋里走出來的百姓,頂著嗚嗚的風,看著宋正臣訓斥官員,眼眶有些紅。 宋正臣呵斥道:“靜海想要移民,朝廷給了,你們也答應好好接收,好好安頓,這就是你們所謂的安頓,所謂愛民如子,與靜海百姓無異?王澶知縣,你告訴我,此地民居到靜??h城有多遠?!” 王澶瑟瑟發抖,低聲道:“二十,二十多里?!?/br> 宋正臣氣憤地走了兩步,喊道:“好一個二十多里,你為什么不把縣衙搬到這里來?路程遙遠,與縣城如此距離,你讓他們這些移民來的百姓如何活過這個冬日?他們辛勞了幾個月,身體如此疲乏,正是需要修養,身體多病的時候,你將他們安置在二十多里外,他們如何去尋醫抓藥?” “是,是我們考慮不周?!?/br> 王澶聲音更低了。 松正在伸手指向民居,道:“趙賓縣丞,這屋舍是你安排人修的吧?” “沒錯!” 趙賓高聲喊道。 屋舍雖然不如北直隸那么豪華大氣,但質量還是過得去,大風大雨也吹不垮,不怕宋正臣挑刺。 宋正臣看著趙賓那張等待自己夸獎的臉,上前就是一腳,對倒在地上的趙賓喊道:“你瞎眼嗎?這里是會通河北段,北面還有三角淀,一旦發了洪水,這些百姓該怎么辦?我翻閱過靜??h志,十年之中,有兩次水患波及兩岸!你打算把百姓的家按在河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