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我重生成了朱允炆 第513節
從這個層面來思考,教育不僅能解決百姓認知問題,還能化解不必要的沖突,降低不動嘴光動刀子事件的發生。 厘清了這些問題之后,朱允炆在桌案上寫下了八個字: 民生為本,教育為魂。 這八個字,將解決白蓮教,解決盛唐、富宋始終沒有解決的造反問題,也將是朱允炆建文三年的施政綱領。 曹國公李景隆攜李增枝求見。 朱允炆看著跪在地上直哆嗦的李增枝,抬起:“起來吧?!?/br> “謝皇上隆恩?!?/br> 李景隆起身,然后用腳輕輕觸碰了下跪著的李增枝,李增枝連忙喊道:“臣有罪?!?/br> 李增枝是真的害怕了,與白蓮教、陰兵有關系的人,基本上都被拉出去砍了腦袋,三百人頭啊,如此人屠的手段,足以讓人恐懼到骨子里。 朱允炆看著李增枝,道:“曹國公為你贖罪,拿出了免死鐵券。中都守備為你贖罪,甚至不惜對抗安全局也要親自除掉白蓮教,你為自己贖罪,將事情交代得一清二楚。你們兄弟三人,也算是一條心了,朕若還不準你出來,怕會寒了人心啊,起身吧?!?/br> 李增枝謝恩起身。 李景隆擦了擦額頭的冷汗,謹慎地說道:“皇上,李芳英不知天高地厚,沖撞了安全局,實在是有罪。臣請將他撤去職務,調回京師定罪?!?/br> 朱允炆呵呵笑了,從桌案后走了出來:“好了,李芳英做事雖然有些不妥,但畢竟斬殺了白蓮佛母,為朝廷消除了一大隱患,對朝廷是有功的,就讓他好好守在中都吧?!?/br> 李景隆聽到這話,放心下來。 朱允炆揮退左右,對李增枝問道:“朕看過奏報,你說魏國公府中的徐增壽、燕王府中的朱高煦,也曾牽涉在古今案之中?!?/br> 李增枝伸手就想起誓,又感覺不妥,連忙道:“臣以性命擔保,絕無虛言。打造縹緲樓,雖然是金忠的主意,我在前面,但朱高煦、徐增壽兩人也與金忠有聯系,他們也出了一筆錢?!?/br> 朱允炆陷入沉思。 朱高煦是個野心勃勃的造反專家,但凡有一點機會,他就不會老實??涩F在他已經沒機會了,朱棣都被壓制住了,何況是朱高煦? 倒是徐增壽,這個家伙雖然是徐輝祖的弟弟,但也是個無恥的家伙,明明是徐家的種,心卻給了朱棣一家,不知道是徐儀華這個大姐的緣故,還是朱棣也很喜歡這個小舅子的緣故。 這兩個人最近并沒什么動靜,哪怕是公子李祺被抓,金忠投靠,他們也沒半點動靜,各自待在王府之中,渾似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事。 躲在家里,就沒事了嗎? 朱允炆不這樣認為,在李景隆、李增枝走了之后,劉長閣入了宮。 中軍都督府。 朱棣一如往常,走入大殿準備與徐輝祖商議軍略。 朝廷新選出的武進士、武舉人都已經出了京師,當然不是直奔廣西或云南,而是先回家,該有的賞賜,該有的榮譽,該娶的老婆,該造的娃,這些都還是需要去辦的。 至于前往廣西與云南的時間,則定為了建文三年的二月,算是給了他們一個假期。不過有些人是不需要假期的,一力請求直奔廣西、云南的也有,比如紀綱。 兵部與五軍都督府都很好看此人,其血書請命,為國家舍小家的精神,更是在京師廣為流傳。既然他想先去,那就去吧,朝廷也不好拒絕他的赤子拳拳之心。 于是,頂著十一月的寒風,紀綱走了,同行的還有袁岳、薛祿、耿韋、林昭雪等人。 朱棣見徐輝祖正研究安南輿圖入神,便將桌案上的一疊文書抱了過來,道:“事有先后,文書都不批,研究什么軍略?” 徐輝祖是見朱棣來,有些憂慮地說道:“安南山居多,這要仰攻可不好打啊,而且聽說他們的火銃威力不凡,比我們的老式火銃還要強上幾分?!?/br> 朱棣走到新式爐子旁,提起已燒開的熱水,沏了一壺茶:“你這中軍都督府也太凄惶了點,沒個伺候的人都沒有。讓我說,山多難攻,怕是難不住我大明軍士,二炮局又擴充了三百匠人,你不會不知道吧?聽聞現在后湖里面日夜趕至新式火銃與神機炮,勘驗一批,發出一批。按這個架勢,皇上根本就沒打算與安南硬碰硬,而是打算用火器解決安南啊?!?/br> 徐輝祖笑了,中軍都督府,兵部為什么支持大規模對安南動兵,什么胡氏亂國,什么進攻廣西,意圖攻擊占城國,這都是虛的,真正的原因在于,大明需要那一塊土地,而且擁有必勝的底氣。 而這個底氣,就是新軍之策武裝的大明軍士,還有二炮局先進的火器。 “火器威力雖大,但若無軍士沖鋒陷陣,勇猛殺敵,還是無法攻城拔寨,打敗安南軍隊?!毙燧x祖十分冷靜,將輿圖遞給了朱棣,然后準備處理文書,繼續說:“火器再強,終無法取代軍士,當拼掉一切手段的時候,真正決定勝負的,恐怕還是馬刀與長矛?!?/br> 朱棣拍了拍掌,欣慰至極:“都說沒有上過戰場,就無法帶兵打仗。但我可以斷定,只憑這一番論斷,你就已經超出了無數將士,你是一個合格的戰場將領?!?/br> 徐輝祖微微搖頭,苦澀一笑:“紙上談兵而已?!?/br> 沒有帶兵打過仗,這是徐輝祖最失落的地方。 與李文忠的兒子李景隆,常遇春的兒子常茂不同的是,徐達的兒子徐輝祖有著超強能力,他能被朱元璋任命為中軍都督府府事,為朱允炆持續重用,并不是完全依靠徐達的光環。 一些人評價徐輝祖“忠義性直,智勇絕人”,一些人評價其“可以當元戎之任,總北伐之兵者”,只不過在歷史中,他被埋沒了。 朱棣相信自己的判斷,徐輝祖絕非尋常之輩。 中軍都督府的文書全部來自各地衛所,因已是入冬,各地該有的物資早就到位了,這些文書,多是一些小事,比如兵部下發的棉花缺了多少,一些武器生銹了,能不能給更換更換,要不要趁著冬天沒事干,修點城墻,能不能出去打個獵。 丟下無用的文書,徐輝祖拿起了下一份,展開一看,頓時嚴肅起來,文書內容是: “遼東都司都指揮史楊文奏報,十月二十日,朝-鮮平安道異動,似乎有大軍調動跡象。二十一日,朝-鮮平安道義州守軍出城,現身鴨綠江,后退走。二十二日,鴨綠江畔發現尸體三十余,溺河凍死者,百余……” “朝-鮮內部似有動-亂,臣已命令各衛所提供警惕,然若有人強行渡江,是擊殺,勸退,阻塞,需朝廷給個明令。臣不敢擅起爭端,請朝速報?!?/br> 徐輝祖握著這份文書,起身道:“朝-鮮疑似出現兵變,遼東都司來了急報?!?/br> 朱棣聽聞,并不覺驚訝,只是平靜地說:“該來的總是會來,不過以我對李芳遠的了解,他還是沒有膽量對大明動手的。不過此事應速報皇上,不宜拖延?!?/br> 徐輝祖知事情緊急,帶著文書就離開了。 大殿之中,就剩下了朱棣一個人,百無聊賴時,起身走到桌案旁,隨手拿起了一份文書看了看,微微搖頭,放下,又拿起一份文書,只看了一眼,渾身的汗毛幾乎豎了起來。 第六百零六章 朝-鮮松京之變(三更) 永和宮。 朱允炆看著一臉歡顏的伊真兒,終沒有說出朝-鮮可能生變的消息,她已經不是什么公主,而是這皇宮里的妃嬪,朝-鮮的風風雨雨,就離她遠一點吧。 朝-鮮,松京。 李芳果已經半個月沒有上朝了,而是躲在后宮之中,躲在女人堆里,用迷人的香氣、沉淪的欲望,埋葬恐懼,然而,哪怕李芳果夜夜笙歌,夜幸數女,短暫的歡愉與剎那的釋放,也無法排解死亡的恐懼。 該怎么辦? 李芳果有些發瘋,身下的女人慘叫著,胸脯一片血色,卻不敢逃走,任憑野獸般的男人撕咬,直至“滾”的旨意,幾個女人才敢光著身子爬出去。 擦掉嘴角的血,李芳果坐在空蕩蕩的大殿里,起身剛走一步,卻感覺腳下虛浮,搖晃了幾次,踉蹌一番,才終站穩了腳跟,倒了一杯美酒,一飲而盡,晶瑩的玉杯落地,李芳果走到門外,寒風獵獵,吹冷臉面。 “大王,外面風寒?!?/br> 內侍連忙跑來。 李芳果抬頭看著夜空,沒有星星,也沒有月亮,只有府邸的燈火,天空的濃墨。呼嘯風,穿過重重宮門,席卷而來,扯開了李芳果身上不多的衣裳。 徹骨,寒。 李芳果打了個哆嗦,內侍拿來了厚實的披風,卻被李芳果一把打落在地上:“讓朕清醒清醒!” 在零下二十幾度的皇宮之中,李芳果只憑著單薄的衣裳,無畏地迎接著寒風。 風如刀割,很快就收走了李芳果在暖房中帶出來的溫度,體表的溫度快速下降。 然后李芳果并沒有避讓,只張開雙臂,怒吼道:“我李芳果是朝-鮮國王,大明不冊封,我依舊是。憑什么你們一個個都想要奪走我的王位?憑什么?” 沒有人回答,也沒有人敢回答。 內侍不敢再讓李芳果這樣下去了,如此冷的天,這點衣服,時間一長他就完了,他完了,那伺候他的人,也就全完了。 為了自己的命,還是需要拯救下這個得了失心瘋的大王。 顧不得失禮了,一群內侍將李芳果圍了起來,遞衣服的遞衣服,厚披風也披上,還鬧騰,好嘛,那我們就挨著你,用我們的衣服當你的衣服,成了吧? 李芳果鬧騰不下去了,加上體力不支,被人抬到了大殿里面,關了門,又變得暖和起來。 懷安公府。 李芳干并沒有睡覺,而是夜色之中,召見樸苞。 樸苞剛走到懷安公府,就感覺臉上有些冰涼,抬起頭看向夜空,一滴冰冷的雨水打落在臉上。 是雨水,不是雪。 樸苞吐了一口氣,白霧生成一片。 見了鬼,天氣如此冰冷,怎么偏偏下了冬雨,而非是冬雪?莫不是什么征兆? 這或許是一個千載難逢的機會! 樸苞心中想著,走入殿中,給懷安公李芳干行禮。 李芳干嘴角起了個燎泡,有些上火地說道:“前段時間平安道出了點問題,若不是我們的人應對得當,怕是會被李芳遠所控!他的手伸得夠遠??!” 樸苞知道其中事,李芳遠通過收買的方式,取得了平安道部分將領的信任,然而還沒有等他們行動,控制平安道,消息走漏,為平安道的守將反殺。 這件事引起了李芳干的警覺,認為李芳遠已經準備對自己動手了,只不過是顧慮平安道、豐海道的大軍,這才忍了下來。 “下臣認為靖安公李芳遠想要借平安道兵馬之手,牽制豐海道兵馬,然后憑借其在南方的勢力,快速進入松京,繼而擊敗懷安公?!?/br> 樸苞嚴肅地說道。 李芳干眼神變得犀利起來:“敢對我的軍隊下手,我們不能沒有應對之策。你認為我們該怎么辦?” 樸苞指了指外面下起的雨,嚴肅地說道:“古人云,冬雨損道,兵交于市。今日冬雨,懷安公當知何意?!?/br> 李芳干起身,嚴肅地問:“你是說,我們直接在松京動手?” 樸苞嚴肅地說:“靖安公視公之眼有異矣,必將生變。先下手為強,后下手遭殃,我們當速速行事,趁其在松京兵力不足,一舉擊殺!” 李芳干深吸了一口氣,這要真與李芳遠撕破臉,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松京是京城,為了維持政治平衡,為了彼此之間的利益考量,也為了照顧李芳果的面子,無論是李芳干還是李芳遠,在松京的力量都十分有限,一句話,足夠自保,無法成事。 兩個人真正的力量,一個是在西北與北面,一個是在南部。 而在這一場比拼中,李芳干占了一個很大的便宜,那就是松京距離豐海道十分近,而豐海道的兵馬又是聽從自己召喚,只要傳一個信過去,不出三個時辰,大軍就能兵臨城下。 只不過那樣的話,李芳遠肯定會被嚇跑的,一旦讓他跑出松京,到了南面的京畿道,乃至全羅道,那事情就麻煩了,朝-鮮將陷入內戰,鬼知道會打多少年,李芳遠又是個會打仗的,時間長了,自己未必是他的對手。 所以,如果做不到無聲無息調動大軍,就不能動用豐海道的兵馬,只能依靠城中的力量與李芳遠死磕,雙方都是精銳,拼一把,誰贏了誰入主松京,貌似也不是不可以接受。 懷安公李芳干咬了咬牙,終于下定了決心舉事,告訴樸苞:“明日我們帶人去捕獵,在途中折返,突襲李芳遠,務必一擊必殺!” 樸苞連連點頭,道:“可讓孟宗、李成奇兩名大將為先鋒?!?/br> 李芳干凝重地點了點頭,道:“去吧,你去找他們兩人,做好準備?!?/br> 樸苞接過李芳干遞過來的手令,行禮退出。 待在房間中,李芳干心頭有些不安,窗外的冬雨還在下個不停,似乎并不是一個吉祥的兆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