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我重生成了朱允炆 第502節
朱允炆接過之后仔細看著,心頭有些沉重。 洪武四大案波及家庭無數,哪怕是如此,古今、公子用盡心機,也只拉攏了二十六個家族,可見絕大部分家族,還是不愿意再去經歷一場風波,不愿與朝廷為敵,或者說,他們都很識時務,不愿以卵擊石,自尋死路。 但這二十六個家族,偏偏就站在了朝廷的對立面。 朱允炆合起文書,目光中有些痛苦,低聲道:“死一個人還不夠嗎?” 第五百九十三章 劉長閣回京(二更) 冤案,錯案。 冤殺,錯殺。 都已經成了過去,該平反的,已經平反了,他們還想怎樣,非要去找老朱理論理論為啥殺了他的家人嗎? 朱允炆握著名單,下了旨意:“給他們下駕帖,承認錯誤,交代問題的,全部移民北直隸,不配合的,家主殺,妻兒移民?!?/br> 顧三審看著朱允炆,這個懲罰實在是太輕了一些,不足以威懾敵人,于是勸道:“臣以為,不殺不足以懲戒?!?/br> 朱允炆何嘗不想殺掉這些人,可問題是,這是一場徹頭徹尾的悲劇。洪武年間四大案,甚至可以說是四大冤案,雖然有些主犯是該殺該死,但風潮卻不應該擴大到近乎失控的地步。 “這件事,就讓它到此為止吧?!?/br> 朱允炆放棄殺戮,不是出于仁慈,而是出于悲憫,同情。 顧三審只好答應離開。 策論結束之后,朱允炆只看了三個人的策論,薛祿、紀綱與袁岳。 薛祿認為練兵與對手應結合在一起,大明的主要敵人是北元,要想御敵于國門之外,應主騎兵,提出“大馬場、大騎兵”的整訓思路,提出與朵顏衛、福余衛組織騎兵對練,設置獎勵,厲兵秣馬。 紀綱在大局觀上顯然不如薛祿,他主張練兵當練忠誠,絕對服從命令,戰令下,無令死戰不得退。這種思想也符合他的邏輯:我的人,就得聽我的命令。 袁岳又是不同,因其出身廣西,又參與過與安南之間的戰爭,在練兵與對敵方面,更多聚焦了安南方向,并作出了一個驚人判斷: 大明之敵重寇北元,然先期之敵當為安南。南北大規模作戰,當先南而后北。 能看穿這一點,說明袁岳有著出色的戰略目光,是一個可塑之才。 鐵鉉與徐輝祖與同僚商定之后,報給朱允炆,選六十武舉中式,提名武狀元、武榜眼、武探花分別是薛祿、紀綱、袁岳。 朱允炆看著這一份名單沉思良久,最終沒有作任何改變。 雖然說紀綱這個人很有野心,但單單就以本事來論,他在這三百多武舉人之中,是當得起榜眼的。教場中的表現,他是立得住的。 無論他未來會走到哪一步,至少他現在是一個優秀的武進士。 “對于落榜武舉,你們打算如何安置?” 朱允炆詢問道。 鐵鉉與徐輝祖被問懵了,對視一眼,不知道該怎么回答。落榜都落榜了,自然是回家三年之后再來,還安置什么? 朱允炆不這樣想。 按照常理來說,武舉人和文舉人都差不多,文舉人考不中回家再讀個三年書,學問精進之后,還是有希望的。武舉人回家之后,再練個三年功,力氣和準頭上來了,也還是有希望的。 但當下的現實是有些不符合常理的。 科舉開始,那是老少皆宜,別管是八歲的神童,還是八十歲的頑童,只要能走得動,有本事,就能上考場。 可武舉考試,那是青壯中年的專場,未成年與老爺爺是禁止入內的。加上今年是大明朝頭一次開武舉考試,參與武舉考試的人可不都是年輕人,比如薛祿,今年都已經四十二三了。 大齡武舉人在這一次武舉考試中尤為突出,三百六十九名武舉人,平均年齡三十六歲,最大年齡都過五十了,再讓他們回家熬三年,怕是會越來越弱。 所以,對于第一批次武舉人,哪怕是沒有中式,也得想辦法,爭取給他們一個機會。 鐵鉉明白了朱允炆的顧慮,提議道:“既然廣西南面不太平,那就讓這些武舉人自己選擇,若愿意回鄉三年待考,那就準其回鄉,若想搏一搏前程,那就入軍營,前往廣西,擔任百戶、總旗、小旗?!?/br> 徐輝祖贊同鐵鉉的安排,補充道:“三年后,可準其再考。若戰死沙場,按其職務與軍功,可提一品撫恤?!?/br> 朱允炆微微點頭:“既如此,那就如此安排吧。至于參軍方略,可安排到武進士傳臚之后宣布,自由選擇,不作強求。但若無萬難理由,選擇留在京師的,無論其才能幾何,都不予以重用?!?/br> “遵旨?!?/br> 鐵鉉與徐輝祖答應。 朱允炆最后一句話,雖是針對的所有武舉人,但在心中,卻只針對紀綱一人。 鳳陽到京師不算遠,四百余里,快馬一天多點也就到了,但因為押解白蓮教匪首的緣故,路上走得有些慢。 李芳英是鳳陽守備,沒有命令自然是不能入京的,但佛母與孫天佑的人頭,李芳英還想握在手里,所以委派了自己的心腹李果隨安全局一起入京交差。 人頭好帶,活人不好帶,哪怕是打在囚車里,也不可能縱馬馳騁,晝夜不停。等過了長江,到了南京城外時,武舉考試都結束了三天了。 劉長閣看著熟悉的南京城,抓著韁繩的手有些緊,岳四海等人早已下馬,跟在劉長閣身后。 馬蹄踩踏在混凝土道路上,純鐵的馬掌擊打著道路,發出清脆的聲響。 “這就是混凝土道路?” 劉長閣很是好奇,來回看著。 岳四海想起劉長閣一直在關外大寧,歸途走的又是海路,并沒有真正見識過混凝土道路。雖然鳳陽城外有一截混凝土路,但因為冬日的緣故,已經停工了,劉長閣又一直在城內布局,根本沒什么心思去看。 “是啊,這種道路可比尋常官道要好得多,哪怕是雨天之中,行馬、走神機炮,都不會耽誤?!?/br> 岳四海介紹著,指了指混凝土延伸的方向,介紹著混凝土道路修了多遠了,大概什么時候能貫通蘇杭兩地。 劉長閣贊不絕口,道:“聽聞北平、大同等地都在修混凝土道路,一直不解其奧秘,現在看來,皇上果是英明神武。一旦邊關有這些道路,他日軍士機動,再無需看老天的臉色?!?/br> 岳四海也是如此認為,主要不是什么大雪封路,山崩地陷,就不會再有什么阻滯軍隊行軍,物資轉運。 噠噠噠! 馬蹄聲傳出一片,街道上的百姓與商人連忙避開。 劉長閣聽到動靜看去,只見城門處奔出數十騎兵,安全局的旗幟高高揮舞著,而在騎兵之后,更有三百余安全局人員,清一色的飛魚服,繡春刀,整整齊齊列隊而來。 安全局指揮史顧三審,指揮同知薛夏、雄武成,鎮撫湯不平、千戶郭綱、龐煥等安全局一干人員,驅馬而至。 顧三審等眾人紛紛下馬。 “安全局顧三審!” “薛夏!” “雄武成!” “……” “迎安全局經歷劉長閣回京!” 顧三審行禮! 所有安全局人行禮,高呼:“迎安全局經歷劉長閣回京!” 劉長閣看著眾人,心頭一熱,原本堅強的一個大男人,瞬間淚目。 離開京師時,劉長閣沒有流淚。 面對大寧關外的風雪時,劉長閣沒有流淚。 面對鳳陽潛藏的白蓮教匪首,幾天幾夜不眠時,終破白蓮時,劉長閣沒有流淚。 現在,劉長閣想流淚了。 這是自己的兄弟,闊別已久的兄弟! 劉長閣上前一步,一把抓住顧三審的手臂,抬了起來,看著顧三審流轉著淚光的雙眼,責怪道:“安全局行事低調,從不張揚,你們豈能壞了規矩,都起來,回去!” 顧三審咧嘴看著劉長閣,笑道:“身居大寧,刺探情報無數,為穩關外大局立下赫赫功勞。又在鳳陽擒獲白蓮匪首,護佑中都皇城。如此之功,當得破例一次?!?/br> 劉長閣還想勸,顧三審一旁的薛夏發聲:“我們原本打算在總部設宴,為你接風洗塵,然皇上不準,說什么都要在皇宮設宴招待你,兄弟們沾你的光,今天能蹭一頓好的了?!?/br> “皇上安排的?” 劉長閣明白過來。 雄武成上前捶了一拳劉長閣的胸口,道:“安全局規矩如此之大,沒有皇命誰敢如此張揚?!?/br> “走吧,入城?!?/br> 岳四海走了過來。 “等下?!?/br> 顧三審轉過身,打了個手勢,湯不平帶安全局人員整齊地穿行而過,到了囚車旁,檢查了下韓天父、余丑母等人,見人還沒死,轉頭就問佛母的人頭在哪里。 李果不想拿出佛母的人頭,說什么需要自己呈現給皇上。湯不平哪里管他那些理由,拔出刀就放在了李果的脖子上,佛母的人頭就落到了安全局手中。 湯不平命人將佛母、孫天佑的腦袋掛在桿子上舉著,又找來了銅鑼、招牌,檢查無誤之后,才回到前面,告訴顧三審:“準備妥當,可以入城?!?/br> 顧三審一抬手,高喊:“入城!” 劉長閣還沒反應過來,身后就傳出了敲鑼的聲音,還有軍士高聲:“白蓮邪教,佛母已死,匪首伏綁,朝廷禁絕白蓮,遇則抓,抓著殺?!?/br> 安全局浩浩蕩蕩,舉人頭,壓囚車,敲鑼吶喊,過正陽門而不入,折道通濟門,入城之后,又行中誠,經國子監,教場等,聲勢震天。 城中百姓、商人與士紳想不知道都難,圍觀者更是不再少數,只不過人頭在桿子上搖晃來搖晃去,屬實嚇壞了不少小孩子,哇哇哭著。 打這一日之后,父母嚇唬小孩子就開始說:再不聽話,就讓白蓮教收拾你。 劉長閣明白了朱允炆的用意,他是想趁著眼下京師聚集了無數人,通過佛母已死、其他匪首被捕的消息告訴天下人,白蓮教是邪教,誰都不準參與,遇到就給抓起來,抓起來就給殺了。這種人頭威懾,將伴隨著外地商旅之人,將消息傳遍大江南北,告誡各地百姓,與白蓮教保持距離。 百姓中也有義憤填膺者,還有好事的大媽大爺,也不知道搶了誰家的雞蛋,白菜,就開始朝著囚車上丟,這都沒問題,但那位大哥,丟秤砣可不提倡啊。 劉長閣看向顧三審,疑惑地問道:“剛剛經過安全局總部,明明那條巷道沒有百姓,無需行走,為何還要走?” 顧三審看了看高墻,意味深長地說道:“這是皇上特意叮囑的,或許是想告訴一個人,佛母死了,她的死期也不遠了吧?!?/br> 第五百九十四章 發榜,志向各不同(三更) 朱允炆看著跪在下面的劉長閣,將手中的毛筆擱置下來,平靜地說:“今晚朕設宴招待,你不醉,可不準出宮?!?/br> 劉長閣感動不已。 朱允炆即沒有提劉長閣的功勞,也沒問白蓮之事,只如對待一個久別重逢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