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我重生成了朱允炆 第436節
“據青州審訊與安全局消息,白蓮教還有一個佛母。鄭大成方面擔心佛母率眾劫人,安排了多路人員入京,以都司三千人護送在明,實則親帶白蓮沫兒轉入沿黃河順流而下,在曹縣與湯不平會和,看時間,相信用不了五日,便會抵達京師?!?/br> 顧三審仔細匯報。 朱允炆欣慰地點了點頭,道:“她是一個重要人物,可不能出現閃失,讓岳四海帶人去接應下,一旦進入京師,便安置在安全局中,不交刑部與大理寺?!?/br> “遵旨?!?/br> 顧三審領命。 朱允炆看了看文書,皺眉道:“束手就擒,倒真令人意外。罷了,說第二件事吧?!?/br> 顧三審嘴角含笑,道:“皇上,朝-鮮三派使臣,進獻公主,以求冊封?,F使臣隊伍也已過了山東,轉行乘船南下,這要不要派人接應下?” 朱允炆呵呵笑了笑,道:“進獻公主只是手段,李芳果的目的怕是想要借大明之手壓制李芳遠與李芳干。這李芳果,連美人計都用上了,還真是不達目的不罷休。這件事安全局就不需要管了,交給禮部來接待吧?!?/br> 顧三審只好點頭答應。 廣西,南寧。 教軍場上,數百軍士分為分列三行,手舉火銃,第一排發射火銃,而后不再后退,而是就地填裝火藥與子彈,第二排再發射,同樣是巋然不同,就地填充,而后是第三排發射。 張輔盤算著間隔時間,對一旁的韓觀道:“京軍三大營中采取的是三線戰法,需要來回替換位置,不過那是老式火銃,現在看來,二炮局研制的新式火藥與新式火銃,完全不需要拘泥于傳統三線,若正面交鋒,至少可以讓敵人多折損數百先鋒?!?/br> 韓觀走到一名軍士,看著新式火銃中的擴機與火藥室,道:“當初皇上設置二炮局時,可還是有些反對聲音的。尤其是抽調各地衛所精銳集于一地?,F在看來,皇上是對的,匠人能如此改良火銃,可以讓軍士戰力倍增,當真是令人驚嘆?!?/br> 張輔古銅色的臉上顯現出笑意,目光轉向遠處的房屋,道:“那里的大家伙,才是真正令人驚嘆?!?/br> 韓觀清楚,所謂的大家伙,就是新式神機炮。 不過在韓觀看來,神機炮雖然威力巨大,但畢竟太過沉重,不易攜帶,尤其是廣西山高林密,想要帶這些大家伙上路,那是需要耗費很多時間與人力的。倒是火銃,扛著就能走,而且適合當森林戰,打山地戰,還能瞄準,干掉幾個巡哨的。 “二炮局發展神速,聽說寶船上的火炮,就裝配了最厲害的火藥彈,齊王之所以慘敗最終溺死于海上,就是這種火藥彈的功勞。你要不要再給朝廷上個奏折,多要一點火藥彈,只給我們三百,太少了啊?!?/br> 韓觀感覺二炮局實在是太小氣了,不,是皇上太小氣了。 張輔無語,看著韓觀,到底你是都司還是我是都司,作為廣西軍方第一把手,你不去上奏折,總讓我出頭,好意思嗎? 韓觀臉皮厚,軟磨硬泡:“你要知道,你每多要一枚火藥彈,我們就可能少損失幾十名軍士,嗯,還有幾十名匠人……” 提到這件事,張輔就一陣難受。 火藥彈威力不凡,一旦炸開,足以憑著破碎的彈殼鑄鐵將周圍的人殺死,可這種火藥彈不是瓦罐式彈藥,找個投石機點了丟出去就行了,而是適配于神機炮的。 也不知道二炮局怎么制造的,廣西都司仿制了好幾次,都沒有成功,最近一次還爆炸了,結果參與仿制的匠人死了十幾個,那個現場慘不忍睹。 至此,廣西都司再無力仿制火藥彈。 第五百一十六章 壞消息,好消息(二更) 二炮局研發出來的東西,可不是地方上輕易就能制造出來的。不說匠人能力與制作條件,單單就說管理制度,地方上就遠遠不如二炮局。 為了避免安全事故,二炮局的管理制度幾乎照搬了后世高危企業制度,還作了刻意強化,僅僅是安全檢查與督查人員,就有近兩百人。 地方上匠人可沒那么好的制度,看到實物就以為掌握了,也不作研究,論證,搞點小型試驗之類,感覺上差不多就敢于捯飭。 他們的勇氣是值得肯定的,但就這樣把自己給玩死了,也不好說些什么。 這樣的安全事故不是第一起了,早在兩個月之前,韓觀還組織過一次顆?;鹚幍姆轮乒ぷ?,匠人琢磨了許久,認為很可能是將火藥粉末壓成餅,然后銼成顆粒狀,就如茶餅子差不多。 于是乎,在猛烈的擠壓過程中,火藥爆炸了,結果可想而知。 現在廣西都司下屬的匠人可以說比當兵的還凄惶,一個個膽戰心驚,生怕韓觀再讓他們搞點研究,最后把自己搞到閻王爺那里去。 二炮局,無可取代。 所以想要顆?;鹚?,想要火藥彈,那只能是上奏折,給兵部與皇上索要。 張輔成了韓觀的擋箭牌,要火銃,讓張輔上奏折,要神機炮,還是讓張輔上奏折,現在要搞個憑祥衛,還是找張輔上的折子…… 在韓觀眼里,張輔就是給朝廷要東西的招牌,只要招牌打出去,朝廷總會批準的?,F在廣西火藥彈如此少,看樣子一個寶船裝配的量都比廣西整個都司都多,那怎么行。 看著韓觀那張臉,張輔干脆就轉過身,從軍士手中搶過火銃,對著遠處就扣動了扳機,咔嚓一聲,鐵鋼石撞擊燧石,火光鉆入藥室,一聲沉悶地聲響傳出,伴隨著白煙,十幾枚鐵鉛子彈飛了出去,遠處的靶子上傳出了撞擊聲。 將火銃丟給軍士,張輔厲聲道:“等你們在那端著瞄準,敵人都已經跑近二十步了!每個軍士都要做到,看到敵人就鎖定敵人,鎖定敵人就能消滅敵人!繼續訓練!” 軍士們暗暗驚嘆,張輔治軍很嚴,但他嚴厲的前提總是自己可以做到,這一點讓所有人敬佩。 “呀,韓都司,張同知,都在這里呢?” 年過花甲,卻身姿英挺的俞通淵走了過來,面帶笑意。 韓觀、張輔見來人,迎上前行禮。 別看俞通淵現在只是指揮同知,與張輔同級,又是韓觀的下級,但畢竟他頭頂上還有著一頂“越巂侯”的帽子,不能得罪。 俞通淵沒有半點侯爵的架子,畢竟這頂帽子被摘走了多少年,突然被朱允炆送過來,戴著還不太習慣,加上韓觀、張輔都是非常之人。 “有兩個消息,一個壞消息,一個好消息。兩位想聽哪一個?” 俞通淵平靜地說道。 韓觀有些郁悶,這要是尋常人敢在自己面前來這一套,早就拖出去喂狗了,可是把俞通淵這個老頭子拖出去,狗也不敢吃啊…… “先說壞消息吧?!?/br> 韓觀拿俞通淵沒辦法,只好無奈說道。 俞通淵沉默了下,就在韓觀與張輔想要催促的時候,突然說道:“據細作打探消息,安南陳氏已無后人,悉數被殺?!?/br> 韓觀瞇著眼看著俞通淵,道:“這個消息我們早就知曉,再說了,這算什么壞消息?” 張輔連連點頭,就是陳氏死絕了,也和大明沒關系,根本就當不得壞消息。真要收拾安南胡氏,陳氏真死絕了,這是一件好事啊…… 俞通淵左右看了看,低聲道:“可是最近在瀾滄王國(老撾)中,有人自稱是陳氏國王之后,名為陳天平。希望借助瀾滄王國的力量來復國?!?/br> “???” 韓觀與張輔吃驚了。 “這還真是個壞消息……” 張輔有些遺憾。 韓觀有些擔憂,如果陳氏還有后人,將對日后大明攻略安南帶來負面影響,總不能哪天打下來安南,犧牲了那么多兄弟,轉手交給陳天平吧。 “陳天平的身份可是真的?” 韓觀詢問道。 俞通淵有些無奈,搖了搖頭,道:“現在沒辦法確定其身份真偽,況且我們的人也是聽大山里的人說的。無論真假,我們都需要做點準備?!?/br> 韓觀與張輔有些發愁,滄瀾王國可以說是建立在山上的國家,人口雖然不多,但根本就沒幾個平坦的地,走兩步都得高抬腿,最讓人郁悶的是,這滄瀾王國與大明并沒有多少交流,不是大明屬國。 換句話說,雙邊各玩各的,誰都不搭理誰,在這種情況下,如果大明伸手讓滄瀾王國交出陳天平,或干掉陳天平,都是不太可能的事。 可這個真假還沒經過檢查的陳天平,活著就是個隱患,又不能不管他,任由他在那里爬山溝,萬一沒摔死,等大明打下安南,他又回去說自己是陳氏之后,非要個宮殿坐坐,發號施令,那大明作為仁義的宗主國,是干掉他,還是成全他…… 這個消息,簡直是爛透了。 糟心。 張輔思量許久,突然說道:“這件事雖然是壞消息,但不應該是我們的壞消息啊……” “何意?” 韓觀不解。 張輔指了指南面,道:“廣西南面是安南,而那滄瀾王國,可是在云南的南面……” 韓觀恍然,問題就這么解決了。 陳天平在滄瀾王國,廣西都司就是想要伸手也太遠了,畢竟還隔著個安南。這件事該發愁的是在云南的平西侯沐晟與身負秘密使命的布政使張紞。 “那就將消息傳報給平西侯吧,他是個聰明人,知道怎么處理?!?/br> 韓觀放松許多。 哪怕是平西侯帶人去了滄瀾王國,把陳天平抓過來,那也是他的事,和廣西都司沒啥關系。 張輔看向俞通淵,帶著幾分笑意,道:“壞消息不算壞,知道有這個人,處理了就是,總有辦法。但希望你的好消息能好一點?!?/br> 俞通淵頓時笑了,從袖子里拿出了一份文書,道:“這個消息絕對是好消息,你們向朝廷申請設置憑祥衛,皇上已是批準,還是用加急方式遞送而來?!?/br> “當真?” 韓觀與張輔驚喜起來,憑祥衛的設置,能夠極大加強憑祥關、鎮南關一線的防御,甚至可以作為尖刀,直接刺入安南。 韓觀看著文書,臉上的笑意緩緩收斂起來,最后又變得陰沉起來,感覺眼前一黑,身體晃了晃,道:“你告訴我這是好消息?” 朝廷下令設置憑祥衛,可一不給糧,二不給錢,只給了五千六百人的名額,外加刀槍火銃盔甲等物,就沒了。 沒糧食,總不能啃樹葉去吧? 沒錢,總不能鑿塊石頭發餉銀吧? 五千六百軍士,誰后面不是拖家帶口,很多家里都靠著一個人的餉銀過日子,這要帶著石頭回家,這些石頭估計會落在頭上。 韓觀不知道朝廷官員都在干什么,今年風調雨順,也沒聽說哪里鬧過大的災荒水患,除了齊王狗刨了下,大明可以說是國泰民安,按理說,國庫應該富足才是,只一衛的錢糧都不給,他們到底是這么想的? 張輔也有些無語,來回翻看著文書,確定這就是朝廷給的最后答復,不由陷入了沉默。 相對兩人的態度,俞通淵顯得尤為樂觀,還不忘調侃:“如此好消息,韓都司是否應該邀我等飲一杯?” 韓觀幾乎暴走,這哪里是好消息,擺明了就是逼死人啊。 這就相當于朝廷在平原上收礦稅,有沒有礦不是朝廷要考慮的事,總而言之,規定的稅一定要收上來。 現在朝廷說設置憑祥衛,不就相當于讓韓觀在石頭上種莊稼,莊稼能不能種出來朝廷不管,反正最后憑祥衛五千六百軍士,一個都不能少。 到時候檢查的時候,不夠人就是韓觀的失職。 遇到這種事哪里還有心情喝酒,過段時間都可以到地下一層吃味道豐富的最后一頓午餐了…… 張輔保持著冷靜,瞇著眼審視著文書,道:“這件事是皇上的安排,兵部與都督府只是奉命傳話。韓都司,這件事未必不是好消息啊?!?/br> 韓觀聽到“好消息”就郁悶至極,擺明的壞消息,聽起來像好消息,擺明的好消息,怎么看都想讓人哭,這都什么事,莫不是還真有轉機? 張輔看了看帶著笑意的俞通淵,這個人可不是泛泛之輩,他跟著老爹與兄長經過了數十年的戰爭,是真正名副其實的開國將領,雖然年紀有點大了,但腦子可一點都不糊涂。 他認為是好消息,或許是真的。 張輔又將目光投向文書,看著“便宜行事”四個字,吞咽了下口水,對陷入絕望中的韓觀說道:“憑祥關外面有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