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我重生成了朱允炆 第54節
馬恩慧微微搖頭,笑道:“臣妾看不明白,不過,皇上有辦法總是好的,畢竟,百官對立,并不是一件好事?!?/br> 朱允炆欣賞著自己的杰作,說道:“百官對立不好,妨礙政策通達??扇舭俟俸翢o爭論,唯命是從,那朕也該恐懼了?!?/br> 默許朝臣適當的斗爭,允許不同意見存在,是朱允炆的御下之道。 雖然朱允炆很不喜歡侯泰與都察院的人,但他們畢竟是士紳階層的鏡子。 人總是要照鏡子。 沒這些鏡子,如何看清大明帝國的真相? 馬恩慧拿了一套衣服過來,一邊幫著朱允炆換衣服,一邊說道:“臣妾不想說這些大事,只關心咱家的醫用紗布與酒精,能不能賣出去?!?/br> 朱允炆看著財迷的馬恩慧,伸手點了點她的眉心,笑道:“放心吧,有解縉在,茹瑺會明白朕的意思,如果不出意外的話,朝臣彈劾二王之后,便要交易了?!?/br> “那豈不是順遂了皇上的心意?!?/br> 馬恩慧笑道。 朱允炆穿好衣服,拉過馬恩慧的手,看著馬恩慧那雙漂亮的雙眸,柔情地說道:“朕就喜歡你聰慧,只是委屈了二王?!?/br> “為皇上分憂,為大明分憂,是他們的福氣?!?/br> 馬恩慧低著頭,臉頰微微泛紅。 “皇上,安全局有急報?!?/br> 雙喜匆匆走入,躬身遞上來一份奏報。 朱允炆起身走向雙喜,接過奏報,嘴角浮現出了一抹笑意,問道:“二王在哪里?” “回皇上,尚在軍營?!?/br> 雙喜回道。 朱允炆滿意地點了點頭,這兩人雖出身皇族,但也不是吃不得苦的,既然他們該倒霉了,那就給他們送去定心丸吧。 “朕記得內庫還有一些龍涎香,拿出一半,分贈兩王吧?!?/br> 朱允炆吩咐道。 雙喜答應一聲,退了出去。 馬恩慧走了過來,埋怨道:“皇上,那可是龍涎香啊。神龍吐納所成,世間罕有,縱是京師,也只有是五兩余,您可真舍得?!?/br> “神龍?” 朱允炆眨著眼,一臉的懷疑。 馬恩慧滿是心疼地說道:“皇上莫是沒聽聞過?那龍涎香乃產自龍涎嶼,此嶼浮滟海而波激云騰,只有每年春日,才會有百龍齊聚,交戲而遺涎沫,方得龍涎。如此傳說中的神物,怎可輕易送了出去?!?/br> “呃,皇后去過龍涎嶼?” 朱允炆郁悶,古代人的想象力太豐富了。 隨口胡謅的事,都講述的精彩紛呈,有地點,有動物,有故事,有結果,連一國皇后都被忽悠了。 馬恩慧搖了搖頭,嘆息道:“那龍涎嶼遠在海外,飄渺不定,臣妾如何見得?龍涎香,龍涎香,便是神龍之涎,給二王,實在是太可惜了?!?/br> 朱允炆哈哈笑了起來,說道:“皇后啊,龍涎香可不是什么神龍之涎,而是抹香鯨所產。不就是龍涎香,等鄭和出海,讓他給你送幾斤過來,補償你便是?!?/br> 馬恩慧不敢相信,抹香鯨如何能配得上龍涎香這種高大山的名字,皇上一定是安慰之言。 想想那龍涎香的氣息,馬恩慧就有些神往。 龍涎香的香氣似麝香之優美,微帶壤香,微妙柔潤,留香可達數月,平日里宮中都不舍得用。 果如朱允炆所料,兵部準備以商人之道采買醫用紗布、酒精,報給戶部,張口便是二十萬兩。 戶部尚書黃子澄不敢怠慢,和戶部人員仔細研究之后,發現這東西竟為遼王與珉王所有,黃子澄不高興了,皇室禁從商,這是太祖朱元璋的祖制。 老朱死了還不到一年,你們就把他的話當耳旁風了? 堂堂親王,竟自賤商賈之事,這如何要得! 必須彈劾! 不僅如此,還應該讓他們交出醫用紗布、酒精制造之法,如此軍國大器,怎能掌握在二王手中! 戶部就是個破窗戶,黃子澄這邊還在研磨,準備寫開場白,都察院左都御史景清便收到了消息,景清一拍掌,大喜。 景清這幾日不好過啊,爭田之事雖然還沒定論,但自己已經處在風口浪尖,每天除了抄奏疏,便是醞釀口水,思考用什么詞,才能不失文雅地問候黃子澄等人一家三代。 可總是問候別人也不是個辦法,畢竟黃子澄也很懂禮貌,知道禮尚往來,每次問候過去,還會問候回來。 現在好了,明天不爭田了,休息一日,先彈劾二王不遵祖制,以尊行卑,大行商賈之道,毫無家國情懷,再彈劾他們把持國之利器,欲意滿個人之私欲,危國危軍。 景清發話了,都察院的同僚自然是要聽的。 右都御史練子寧看著威風八面的景清,沉默地看著胡浚的《為江浙萬民請命》疏,抄了幾十遍,練子寧終于改變了自己最初的看法。 胡浚之言,雖有危言聳聽之嫌,卻并非空xue來風。 回顧過去十年二十年,再看當下,變化已顯,若再過上三十年,自耕農恐怕十不存一二,而朝廷想要取得稅收,卻只能在這一二自耕農身上榨取,少量的人,承擔最重的賦稅,而大量的人,卻是不承擔,或承擔極小部分賦稅。 如此下去,底層的人活不活得下去,會不會造反,練子寧不知道,但他知道一點,到那時候,大明朝廷恐怕無錢可用。 勢窮弊極,將何以支? 別說自己的俸祿,就是遇上點天災,朝廷連賑災的錢糧都拿不出來。若再發生戰事,內憂外患之下,傾覆只在旦夕之間??! 練子寧放下了奏疏,目光中透著幾分憂愁,提筆,開始默寫起《為江浙萬民請命》疏,喃語道:“國家國家,國有了,家也不能破啊?!?/br> 第六十五章 經商就辱沒皇室了? “什么?!” 同一個震驚,同一個表情,出現在了不同地點。 內閣、五軍都督府、六部、翰林院、都察院、各處大臣府邸,所有人都被眼下的消息震驚了。 “燕王朱棣自縛請罪,如今已到了揚州府!” 郁新拿著奏報,看向張紞、解縉,語氣中帶著憤怒:“如此大事,張昺身為北平布政使,竟連一封奏報都沒有,若不是揚州府奏報,我等豈不是要等燕王入京,才會知曉?!” 解縉臉色逐漸恢復了正常,說道:“應怪不得張昺,我想,平安、盛庸也沒有將此事奏報五軍都督府?!?/br> “皇上故意隱瞞的消息吧!” 張紞凝重地說道。 郁新皺眉。 天底下能讓一位藩王不動聲色從北平消失,又突然出現在揚州的,也只有大明天子朱允炆了。 這保密手段,像極了安全局的做派。 解縉放松下來,說道:“燕王來京,是一件好事。從前段時間的奏報可以看出,平安已完全掌控了北平,朱高熾等人也放下了最后的堅持,不僅送出了燕王三衛的指揮權,還解散了燕王府親衛,只保留了八百余人?!?/br> “燕王主動臣服,其他藩王必不敢有所動作。等上一兩年,戶部充裕時,便可推新軍之策于全軍,屆時,藩王重兵之憂患,便迎刃而解。不勞民力,不動刀兵,不損皇室親誼,當歌之?!?/br> 郁新與張紞紛紛點頭。 雖然被皇上瞞天過海了一道,但畢竟有情可原。 朱棣作為藩王之首,又是北方統帥,大明久經沙場考驗的戰將,一旦被爆出自縛京師的消息,那北平府的眾人如何想? 他們未必會認為朱棣是自縛請罪,萬一有人趁勢作亂,宣傳朝廷抓了朱棣,強勢削藩,那北平府豈不是要亂成一團? 雖然朱棣失去了三衛、護衛,但畢竟朱棣深扎北平近二十年,施恩軍隊與百姓無數,那些人一旦聽聞朱棣被抓,雖不至于拿起菜刀木棍造反,但心里難以接受,對朝廷有所埋怨,恐怕是無法避免的。 暫時封鎖消息,掌握輿論的主動權,對于北平府的安定團結,更有利。 “燕王入京,恐怕會有好戲看了?!?/br> 張紞拿著一份彈劾遼王、珉王的奏折,淡然一笑道。 解縉有些無奈地搖了搖頭,現在很多人都在彈劾二王,現在朱棣來了,恐怕他們又會對準朱棣,彈劾朱棣“欺君罔上、意圖不軌”,削藩之論,恐會再度興起。 遼王府。 朱植與朱耿躺在藤椅里,享受著初春暖陽,一旁點著龍涎香,迷醉地享受著。 “四哥自縛入京,聽說朱能、張玉也一并跟了過來?!?/br> 朱耿閉著眼,卻在不斷轉動眼珠,眼皮一直在動。 朱植深深吸了一口氣,幽香入鼻,滿足地說道:“自縛?呵呵,讓我說,四哥到了京師門外,才可能拿出繩子把自己綁上。這件事,皇上自會處置妥當?!?/br> 朱耿睜開眼,坐了起來,對朱植嚴肅地問道:“十五哥,那件事,你準備好了嗎?” 朱植枕著雙手,看著藍天白云,輕輕說道:“皇上需要我們演一出戲,那就配合好吧。其實這樣也好,至少能落得一個輕松愜意?!?/br> 朱耿有些委屈地看了看一旁的香爐,嘆息道:“龍涎至寶,可有些貴重啊?!?/br> 朱植嘴角微微上揚,說道:“與我們即將獲得的,那些都不算什么?!?/br> 燕王即將返京,京師士民也得到了消息。 只不過與朝堂燕王自縛請罪不同,京師民間的版本是: 皇上聽聞燕王身體不適,特遣侍講學士姚廣孝親至北平府探望,姚廣孝發現燕王之癥狀,恐只有京師老太醫可治,便奏報朝廷攜燕王前往京師。 建文帝體恤燕王,命姚廣孝速接燕王入京師。 有人不開眼,跳出來說燕王先前裝瘋蒙蔽朝廷,實則是有二心,如今被抓到了京師,估摸著要被砍頭了。 結果被一群士民堵著罵了一頓,灰溜溜地跑了。 燕王是病了,怎么可能蒙蔽朝廷,怎么可能會有二心? 一定是有人造謠。 奉天殿,朝堂之上的田爭并沒有停休,都察院左都御史景清慷慨激昂,發表了自己的演說之后,話鋒一轉,將矛頭對準了遼王、珉王,彈劾兩王德行不修,不尊祖制,從身商事,辱沒皇室。 口水吐沫橫飛,就為了說明一件事,應嚴令二王獻上醫用紗布、酒精制造之法,同時發赴宗人府,嚴加看管。 聽得解縉直翻眼珠子。 宗人府現在就是個空架子,能管事的都在外面,誰管去? 何況人家二王的東西,我們自詡為正人君子,怎么竟做一些強取豪奪的事,丟不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