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我重生成了朱允炆 第33節
同日,秘令大明安全局派遣三十人前往北平,負責打探朱棣動靜,尋機策反燕王三衛將領。 十七日,朱允炆任命鐵鉉為濟南都司,全權負責濟南府防衛。命長春侯耿炳文率五萬京營精銳前往河北之地,整訓真定、保定、河間三府之兵。 十八日,朱允炆親臨京營,坐鎮新軍之訓,徐輝祖為朱允炆演練了新的戰陣,并分藍紅陣營,演訓新軍。 十九日,朱允炆下令工部尚書鄭賜整頓工部,加強武備,并到訪將作監。 二十日,改將作監為科技局,提升匠人地位與待遇,將匠戶中不合格的,全部轉為農戶或軍戶,留下精銳,專門負責改進火銃、火炮、弓弩。并于金川門外的獅子山,設置最高機密的武備基地,負責新型火藥的研制。 二十一日,京師以應對蒙古威脅為由,將濟南府設為北征后勤大營,山東、山西、河南與北直隸大部,將秋稅谷物解運濟南府,供應北征所需,不足部分,京師解運。 朱允炆一系列動作,讓朝廷內外看得心驚rou跳,一些看不清楚局勢的人,指責朱允炆冬日練兵-運糧,勞民傷財,直接被朱允炆發配到了前線勞動改造去了。 哪怕是內閣求情,說什么言官不能因言獲罪,否則,廣開言路便成了笑談。 朱允炆卻不這樣認為,言官連基本的常識都沒有,就在那叨叨叨,憑什么不能處罰? 冬日練兵咋啦? 戰爭來的時候,還分冬天夏天嗎? 他們不知道后世志愿軍,穿著并不厚實的衣服,在零下三四十度的冰天雪地里打仗!卻知道十月的北方不能練兵? 不能運糧? 自以為是,不知所謂! “怎么能說是懲罰?朕這是派他去前線,了解軍隊疾苦,百姓疾苦,來年開春,可以再回來嘛?!?/br> 朱允炆堵住了大臣求情的話。 十月二十二日,南京下起了小雪。 朱允炆難得有空閑,去了乾寧宮,在太后禮佛完結束之后,看著將走的道衍,笑著說道:“道衍師父,還請移步謹身殿?!?/br> 在告別太后之后,朱允炆至謹身殿,看著眼前行禮的枯瘦老僧,和煦地說道:“這段時間,辛苦師父了?!?/br> 道衍連忙言道:“不敢當,這都是本僧應該做的。太后一心向佛,佛祖會降下福報,庇佑太后,庇佑大明?!?/br> “哈哈,庇佑大明的可不是什么釋迦牟尼,而是大明千千萬萬的百姓,還有士兵,商人,官員。若都將福報寄于佛祖,那天下是佛祖的,還是朕的?” 朱允炆看著道衍,認真地說道。 道衍撥動念珠,說道:“佛祖乃心中念想,精神之所?;噬夏耸堑蹏?,萬民之主。兩者,并不矛盾?!?/br> 朱允炆微微點頭,問道:“便如師父所為,一面念經苦修,侍奉佛祖,日間行善,一面苦口婆心,以身入魔,夜間作惡。兩者,并不矛盾,是吧?” 一聲輕微的聲響傳出,念珠的線斷了。一顆顆念珠滾落而下,砸在謹身殿的地板上,四處亂竄…… 第三十六章 道衍,我們比誰的預判更準 道衍低頭看著,一顆顆珠子,如受驚的兔子,竄跳到不同方向,散亂的,沒一點規則。攤開老手,一枚黑色珠子安靜地躺在手心。 “皇上所言,本僧聽不明白?!?/br> 道衍握著念珠,深深地看著朱允炆說道。 朱允炆起身,從地上撿起一枚念珠,在指尖搓動了下,說道:“多年以來,師父都在勸說燕王什么,你清楚,朕也清楚。太祖命你侍奉燕王,只為化其戾氣,卻不成想,順遂了你的私心。白帽送藩王的事,朕可是知道的?!?/br> 道衍瞳孔微微一凝,老臉陰晦。 “師父目光如炬,清楚太祖殺戮功臣的后果,也清楚塞王之中,唯有燕王酷似太祖,無論手段,亦或是能力,潛力。所以,你選擇燕王,不斷游說,起兵南下,對吧?” 朱允炆將珠子遞給道衍,問道。 道衍攤開手,接住珠子,眼光灰暗下來,反問道:“皇上所言之人,是本僧嗎?” 朱允炆哈哈笑了起來,將腳下的一顆珠子踢飛,厲聲說道:“道衍,不,姚廣孝,朕不是釋迦摩尼,送你不到極樂世界。但朕是大明之主,可以送你去天牢地底!朕現在還容許你活著,只是朕不明白,你一心想要造反,是為了什么?” 道衍是一個很奇怪的人,他鼓動朱棣造反,推翻了一個朝廷,又輔助朱棣,新建了一個朝廷,但自己呢? 不求官,不求利,不求名,不求女人。 白日穿上朝服,上朝辦公,老老實實。晚上換上黑色袈裟,枯燈清寂,一心歸佛。 歷史書沒有記載他的愛好,只記載了他犯下的罪惡,他沒有成功的勸阻,他臨時之前最后的遺愿,沒人知道,他為什么要造反。 朱允炆很好奇。 道衍起身,施禮道:“皇上所言,本僧聽不明白?!?/br> 朱允炆看著裝糊涂的道衍,冷笑了一聲,坐了回去,說道:“也罷,你有顧慮,朕不勉強你。只是道衍,你既然有遠見,善謀,可預判許多事。不妨我們兩人猜一猜,燕王接下來的動作,如何?” 道衍皺眉,不知朱允炆是什么意思。 朱允炆指了指桌案上的一摞文書,說道:“這些,是你離開北平府之后的全部文書。你可以在這里看,然后你預判下,燕王下一步,會如何動作。朕也預判下,且看看誰對誰錯,如何?” 道衍皺眉,朝廷文書,豈能容一個僧人閱覽? “你若預判對了,朕放你回北平府。你錯,便留下來幫朕治理大明。如何?” 朱允炆認真地說道。 道衍的眼眸中浮現出驚訝之色。 回北平? 他明明知道自己是朱棣的心腹,甚至知道自己有謀逆之心,還敢放自己回去? 留下來? 他敢用自己? 敢讓自己治理大明? 道衍發現自己看不穿眼前的建文帝,他看似柔弱的外表之下,似乎潛藏著另一個靈魂,強大而自信的靈魂。 “不說話,朕便認為你答應了。這是朕的預判,你可以帶走,留下你的預判封好,他日,我們一起解封,分出勝負?!?/br> 朱允炆將一封封好的信放在桌案上,然后走向門口,吩咐內監的人不要打擾道衍,若他需出宮,安排人送出去即可。 雙喜見朱允炆心情不錯,便笑道:“皇上,今兒可要去后宮?” 朱允炆已經一個多月沒去后宮了,還是一條鞭法給鬧騰的,縱然內閣拿出了完善的方案,針對存在的問題,也準備了應對策略。 比如銀貴谷賤的問題,內閣給出的意見是讓課稅司擔負起銀兩與谷物兌換職責,全國統一標準,避免商人惡意抬高銀價。 再是比如州府縣可能抵制的問題,內閣會同戶部,與朱允炆反復商議,認為州府縣抵制的原因,是一條鞭法會傷害地方衙門利益,讓其無利可圖。 朝廷可以退讓一步,拿出稅銀的三成,讓給州府縣自主支配,中央只需要七成便可。 如果是朱元璋掌權,聽說內閣與戶部想要讓地方分自己的錢,這些人的腦袋都可以掛在旗桿上風干了。但朱允炆不是朱元璋,他更懂得市場規律,更懂得財政一次分配、二次分配。 朱允炆拿著戶部給出的往年稅收數據,計算了許久,最終答應了內閣,讓利地方,推行政策。 可朱允炆同意了,內閣點頭了,六部知道了,百官不干了。 一群群開始鬧事,說什么一旦留錢給地方,勢必會導致地方割據,引發地方貪腐,到時候地方富有,而中央財政短缺,又該如何是好? 還說一旦如此行事,京城必然會陷入無糧可用的境地,到時候易子而食的慘劇將會重現人間。 一條鞭法還沒推行地方,先在朝廷遭遇了抵制。 這讓朱允炆很是頭疼,也徹底感受到了改革的阻力,這些頑固派,打著冠冕堂皇的理由,將一條鞭法批的一無是處,甚至有官員說什么,此法一行,必會引發天怒。 天怒沒怒,朱允炆不知道。 但地震是真的來了。 雖然震級不高,動靜不大,但畢竟感覺到了震感。 這下子,更給了官員發揮的空間,將一條鞭法與上天警告聯系在一起,一定要讓朱允炆停止此法。 朱允炆好脾氣,也被激怒了。 丫的,地震咋回事,老子比你們這群白癡更清楚,竟然借地震攻擊一條鞭法,那就賞他們一條鞭,讓這些白癡拿著馬鞭,去邊塞放馬去。 一個月內,朱允炆先后調走了三十五位官員,比如跳的最兇的七品的監察御史劉勇,朱允炆表揚了他,然后大筆一揮,升任劉勇為六品宣撫僉事,任職地點,雷州府。 收到調令的劉勇,哀求皇上收回成命,并轉換立場,表示第一個擁護一條鞭法。 雷州府,可是廣州最南面了,游過海,就可以到海南島釣魚了。 劉勇明顯是沒釣魚的愛好的,求關系,走后門,最后還是吏部尚書齊泰說情,朱允炆才收回了任命。 但其他人就沒那么幸運了,也比較硬骨頭,收拾行李,該去邊塞牧馬的去邊塞,該去沙漠挖沙子的去沙漠,該去海上過日子的去海上了。 事情一番折騰,朱允炆、內閣、六部多次闡述觀點,告訴百官一條鞭法的優勢所在,終于做通了百官的思想工作。 而此時,已經折騰了一個多月了,一些地方的秋稅都開始解送了。 冬天了,不宜施行一條鞭法。 最終內閣擬定,通知地方,暫緩解送秋糧,準備在建文元年施行,同時自國子監遴選一批監生,組建專門負責監管一條鞭法的官吏隊伍。 被折騰的朱允炆,同時還需要負責新軍之策的問題。 正如金忠對朱棣說的,新軍之策最大的問題便在于是否具備持續性,若是新軍之策施行一半,突然中斷了,不施行了,那引發的問題將是嚴重的。 朱允炆不是蠻干主義者,五軍都督府也都不是傻子,戶部的人更是精明,不會看不到這一點。 以往年稅收來看,雖然中央財政銀兩只有三百萬兩,但如果將谷物折算為銀兩的話,也還有一千萬之多。 在新軍之策只局限于京營、北平府、山海關等地的情況下,支撐一年兩年完全不是問題。 加上朱允炆正在準備農業稅制改革,又授權北平先行試點商業改革,商業發展的潛力即將釋放出來,到時候,大明財政必會出現改觀,再將新軍之策推行全軍,也不算晚。 在雪中,走向后宮。 朱允炆喜歡雪,喜歡潔白無垠的世界。 漫天輕盈的雪花,如上天賜給世界的精靈,試圖以一己之力,改天換地。 馬恩慧見朱允炆冒雪而來,擔憂地迎入屋里,安排人將炭火燒旺一些,吩咐侍女準備一些熱湯,才埋怨地說道:“雪雖小,無恙為大。這么冷的天,皇上就應該待在暖閣,何苦跑到長安宮來?!?/br> 朱允炆抱著撲過來的朱文奎,聽著孩子稚嫩地喊著“父皇”,心中溫暖至極,對馬恩慧說道:“再不來,你不更埋怨?” “臣妾埋怨什么?”馬恩慧瞥了一眼朱允炆,從宮女手中接過衣服,走到朱允炆面前,說道:“換件衣服吧?!?/br> 朱允炆將衣服接過,放到一旁,嘆息道:“不用換了,坐下陪朕說說話吧?!?/br> 馬恩慧抱起朱文奎,看著疲倦的朱允炆,乖巧地坐在一旁,關心地問道:“皇上,朝廷之事萬千,但也要勞逸結合才是?!?/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