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比温務龔纳迫缌?。

    “顧方圓，你真是偏心，我馬上就要列舉他cao控你的種種行為，你現在卻要換話題?！?/br>
    “我當然要偏心，”顧方圓實話實說，“畢竟我和我老公在一起后，還是交到幾個朋友的，但和你在一起的時候，身邊一個好朋友都沒有?！?/br>
    “我并沒有限制你交朋友?！?/br>
    “你是沒限制，但你會傷心、難過、憤怒，我不想讓你這樣，是你無形間給我套上了枷鎖?！?/br>
    “抱歉?！?/br>
    “也不用道歉，曾經的我也是心甘情愿的，”顧方圓的情緒變得很平和，甚至稱得上古井無波，“但過去的事都過去了?！?/br>
    “譚申，我想對你說聲謝謝，謝謝你為了保護我、為了不連累我做的所有的事，我很感動，也很懊悔當時沒有察覺出不對勁的地方，沒有及時地給予你幫助……”

    “你是傻子么？”這次輪到譚申打斷顧方圓的話了，“我那么傷害你，你非但不恨我，還要感謝我？”

    “但我知道你的出發點是為了我好?！?/br>
    “并不完全是，”聽筒里傳來了吞咽液體的聲音，譚申可能是在喝水，也可能……是在喝酒，“顧方圓，你聽清楚了，我也有我的陰暗面，有時候，我可能就是想看到你痛苦的模樣，那樣能證明，你真的很在意我，真的很愛我?！?/br>
    第70章

    “我也不是傻子,”顧方圓嘆了口氣，“我知道的，我也是愿意配合的,譚申，在很長的一段時間里，你的喜怒哀樂是遠高于我的喜怒哀樂的。我的確痛苦,但看到你為此而不再焦慮，而露出笑容，我又覺得忍一忍，沒什么?！?/br>
    “當然，這種不健康的心理狀態,已經在心理醫生的矯正下得到了很大的改善，我現在會和我的伴侶、我的孩子發脾氣了,想要什么我會直接說,我會更在意我自己的感受,而非他人的?！?/br>
    “那個醫生不錯，我可以推薦給你，譚申?！边@句話是任聞正說的,每個字都很正常，偏偏湊到一起,能輕而易舉地激怒人。

    “我不用了，你自己受用吧，”譚申忍不住反唇相譏,“是什么樣的神經病,能做出把人逼到精神崩潰的地步？”

    “因為我想這么做,你傷害了我愛的人，我已經手下留情?！?/br>
    “……您二位也別討論這種完全不道德、甚至有可能在違法的邊緣上躥下跳的行為了,”顧方圓不得不再次開麥，“我們開始下一個議題?！?/br>
    “所以，下一個議題是什么？”譚申壓著火氣問。

    “額……”顧方圓運轉自己的大腦開始急速思考，最后說，“譚申，你有什么想對我說的?！?/br>
    “你會離婚么？”譚申輕飄飄地問。

    “不會?！鳖櫡綀A很認真地回答。

    “你愛他么？”

    “愛?！?/br>
    “如果他不在這個會議室里，你還是這個答案？”

    “對?！?/br>
    譚申又閉麥了。

    可能是喝酒去了，可能是哭了，可能是發瘋去了。

    顧方圓開始覺得，這場線上會議或許是對譚申的二次傷害。

    他也閉了麥、有點想嘆氣，任聞正卻像是了解他的想法似的，對他說：“長痛不如短痛，既然要說，那就都說清楚?！?/br>
    顧方圓看了任聞正一眼，說：“在一些事情上，你做得的確有些過分?！?/br>
    任聞正竟然沒反駁，只是用手揉了揉自己的眉心。

    顧方圓被轉移了注意力，問：“頭疼？”

    “不是頭疼?！?/br>
    “那是什么？”

    “我寧愿你沖我發脾氣，也不愿意你這么輕而易舉地選擇原諒了我，甚至不愿意多指責我一句?！?/br>
    “但這事我本來就有責任……”

    “那不是你的錯，”任聞正很認真地回答，“是我欺騙了你、隱瞞了你，你是受害者，為什么要替我道歉呢？為什么不愿意指責我呢？”

    “……因為你是我的伴侶，也因為我愛你啊?！?/br>
    “那不應該是你縱容我的理由?！?/br>
    任聞正看起來還想說些什么，譚申的聲音卻再一次響了起來。

    他說：“我當年的確很恐同，但可悲的是我竟然真的是個同性戀?！?/br>
    顧方圓開了麥，說：“都過去了?！?/br>
    “我……撞見過我生理上的父親和男人搞在一起，我告訴了我名義上的母親，那個女人甩了我一巴掌，讓我這輩子都不要說出口。她還告訴我，我并不是她親生的，如果她想，我隨時都可以流落街頭?！?/br>
    顧方圓猶豫了幾秒鐘，只能說出一句：“你不要太難過，你沒有做錯任何事，是他們太人渣了?！?/br>
    “他們的確是人渣。他們見到我和你在一起，總會說很多風涼話，讓我抓緊你、套牢你，以后和你結婚了，把你名下的資產套牢到自己手底下，”譚申一邊低笑，一邊斷斷續續地說，“他們會反復地盤問我你手下到底有幾套房子，那套地段比較好，他們妄想全家都搬進去，甚至讓你‘資助’他們另外的兩個孩子買房買車出國留學?！?/br>
    “我告訴他們，我和你只是朋友，那個男人恬不知恥地說男人女人都一樣，只要拐上床就會聽話了，然后人就變成了錢袋子，要多少錢就有多少錢?！?/br>
    “后來，我才知道，我的生母就是那個錢袋子?！?/br>
    “我不想成為一個喜歡男人的人，也不想和你建立親密的關系?！?/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