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然看著身邊來來往往的小情侶，心里很不是滋味兒，他和她曾是其中一員，只不過后來被他自己搞砸了這一切。

    一朵煙花在空中綻放，楚然問：“你在哪里？”

    葉蓁蓁站在陽臺上，夜風涼涼吹來，不知道從哪家飄出來圣誕之歌，余音裊裊，還有那些歡聲笑語，當年他抱著她在江邊過節的情景又一次清晰地鉆進了她的腦子里。

    在這樣的夜晚，這樣的節日，葉蓁蓁心底像是被什么觸動了一樣，漸漸的柔軟了進來。

    楚然見她久久不出聲，便又說道：“你在哪里？我去找你?！?/br>
    “不用了?！比~蓁蓁呼出一口氣，“我不在a市?！?/br>
    楚然抿了抿嘴，固執地問：“你在哪里？”

    葉珍珍嘆了口氣，狠心說道：“總之，我今天在陪別人過圣誕節，你別打擾我了?！?/br>
    楚然冷笑一聲。：“在b市？”

    葉蓁蓁還沒有說話，身后傳來葉修的聲音，“你跟誰打電話呢？晚飯做好了，我們去吃飯吧！”

    葉蓁蓁點了點頭，匆匆對著電話里說了一聲‘再見’，也沒等他回話，她就徑自將手機收了起來。

    葉修的廚藝非常好，葉蓁蓁蓁吃的贊不絕口，夸他在美帝那幾年沒有白待，把自己活生生的訓練成了一位廚師。

    就連平時不愛吃飯的小白，滿滿的一碗米飯也吃完了。

    葉蓁蓁抽出紙巾為小白擦了擦嘴角，無奈說道：“至少她在你這里變的愛吃飯了?！?/br>
    葉修哈哈大笑。

    吃完了飯葉蓁蓁讓他們去客廳里玩，她把餐桌上大大小小的食物給收拾干凈，又將碗筷拿到廚房里清洗一翻，最后泡了兩杯熱氣騰騰的茶從廚房里出來。

    客廳里葉修和小白正其樂融融的看電視。

    葉蓁蓁走了過去，將一杯熱茶遞到了葉修手上，葉修順勢接過喝了一口，指指茶幾：“圣誕禮物?！?/br>
    順著他指的方向看過去，茶幾上擺放著兩個禮盒，一大一小。

    收到禮物總是令人愉悅的。

    葉蓁蓁蓁放下茶杯，把禮盒拿了過來，葉修看著她們笑：“一人一個?！?/br>
    聽到有自己禮物的小白也轉過頭來，眨巴著兩只大大的眼睛看著葉蓁蓁動手拆盒子。

    是兩條項鏈。

    一大一小，葉蓁蓁的生肖和小白的生肖。

    “母女款?！比~修放下茶杯，將小白抱了過來，拿過盒子里的項鏈給她戴上，低頭問：“小白喜歡嗎？”

    小白伸手抱住葉修的脖子，點頭：“喜歡?！?/br>
    葉蓁蓁張大了嘴，就連葉修也驚了一下，這是這些日子里以來小白第一次開口說話。

    葉修捏著可愛小姑娘的臉頰，高興的說：“叫一聲二舅來聽聽?！?/br>
    小白害羞的趴在他肩膀上怎么也不肯說話了。

    葉修也不逼她，陪著她玩了一會兒，又看了看電視，小白漸漸的熬不住了，打了幾個哈欠就跟k考拉一樣掛在她身上不肯下來，然后頭一歪，靠在她肩膀上慢慢睡著了。

    葉蓁蓁抱著她輕輕哼著溫柔的調子，起身往臥室里去安置她。

    從臥室里出來，葉修坐在沙發，葉蓁蓁反手帶上了門朝他走過去，葉修看著她問：“小白是怎么回事？”

    葉蓁蓁雙腿盤起，手里捧著那杯慢慢冷下的熱茶喝了一口，這才說：“她是早產，一歲就會走路了，可是到二歲了都不會開口說話，我當時嚇壞了，抱著她去醫院做了各種檢查，結果一點問題都沒有，醫生說可能有些孩子開口說話比較遲，就跟有些孩子學會走路遲也是一樣的，我不止去了這一家醫院，去了好幾家，檢查結果都是一樣的，她沒有問題，就是自己不肯開口說話。后來醫生建議我，等她大一些了，帶她去看心理醫生。小白三歲那天的下午，我和她在客廳里睡午覺，她還在睡覺，卻突然在夢里叫了一聲mama……”

    說到這里葉蓁蓁笑了笑：“……我的寶貝不是啞巴，她會說話，只是不愿意而已。那天是她開口第一次叫我mama，二哥你都不知道我有多開心?！?/br>
    葉修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嗯，我知道?！?/br>
    剛才小白開口，聲音清脆，宛如天使之音，葉修聽了一顆心臟都加快了跳動，怎么可能想不出來葉蓁蓁當時的心情。

    “別說這個了。說說你，明天就要走？”

    “明天下午的車票?！币幌氲接忠x開乖巧可愛的小寶貝，葉蓁蓁心里就格外的難受，“下個星期我還會來?！?/br>
    “明天我去送你?！?/br>
    “也好?！?/br>
    “那去休息吧，不早了?！?/br>
    “嗯，晚安?！?/br>
    “晚安?！?/br>
    葉蓁蓁起身將杯子里的冷掉的茶倒了，轉身進了臥室。

    次日一早起來葉修就帶著葉蓁蓁去了葉塵家里，他們一起出來吃了一頓早飯，對于葉蓁蓁有了孩子這件事，她從來沒有告訴過其他的人，葉修是第一個知道的，就算把小白送來b市，他們也沒有見一面，這次第一次見面。

    對于葉蓁蓁能瞞他們瞞的那么緊，葉塵也相當的驚訝。

    餐桌上基本都是葉蓁蓁在說話，她把這幾年她身上發生的事都交代了清楚，這幾年說長不長，說短不短，她一個女人帶著一個孩子，肯定有過艱辛的時候，可這些葉蓁蓁都沒有說，她只說了那些高興幸福的事。

    一邊吃一邊聊吃吃喝喝將近一個小時，尾聲的時候，葉蓁蓁的手機響了起來，她拿出來看了一眼，無奈的接了：“為什么又給我打電話？”

    “你在哪里？”楚然平淡的聲音傳出來，“我在b市，你在哪里？”

    一口水嗆在喉嚨里，葉蓁蓁驚道：“你說什么？”

    “我在b市，你在哪里？”

    葉蓁蓁：“……”

    “怎么不說話？”

    她能說什么？！

    葉蓁蓁深呼吸了一口氣，壓低聲音說：“你回去吧，我等一下也要走了，你知道我在哪里一點意義也沒有。楚然，我們a市見?！?/br>
    說完也不等他回話，葉蓁蓁就率先掛斷了電話。

    收好電話，一桌子的人都看著她，葉蓁蓁尷尬的笑笑：“呵呵，同事?！?/br>
    ……

    臨走前葉蓁蓁去了一趟洗手間，出來的后她領著小白單獨的說了說話，不過一多半都是她在說，小白在聽，她不開口說話，葉蓁蓁也不知道她到底聽清楚她的話沒有。

    嘆了口氣，葉蓁蓁說：“小白，mama要去工作去了，下個星期在來看你，你跟著二舅要乖乖的知道嗎？”

    小白乖巧點頭。

    葉蓁蓁當然不舍，臨走的時候，又是親又是抱，差點沒忍住就掉了淚，最后還是忍了下來。

    葉修送她到了車站，下了車的葉蓁蓁揮手跟葉修告別，還沒有轉身，就聽到身后楚然陰測測的聲音：“葉蓁蓁！”

    葉蓁蓁猛的回頭，楚然正面無表情盯著她，她嚇了一大跳：“你……你怎么在這里？”說話都不利索了。

    楚然皺眉：“不是你要我來這里的?！?/br>
    “我什么時候……”

    她上洗手間的功夫……葉蓁蓁扭頭去看葉修，葉修也從車里出來了，他聳了聳肩：“是我用你的手機給他好的短信，別瞪我，你一個人回去我不方心，正好他來了，讓他載你回去?！?/br>
    葉蓁蓁多么慶幸她把小白留在了葉塵那里。

    臨走的時候葉塵讓她把小白留在他家里跟娃娃玩幾天，葉蓁蓁想，小白跟娃娃玩的似乎不錯，有個伴她說不定會開心一點。

    所以她和葉修來的時候，就把孩子留在葉塵身邊。

    如果沒有留在葉塵那里，那么楚然就見到那個孩子了……想到這里，葉蓁蓁狠狠瞪了一眼葉修，他則挑了挑眉：“行了，別生我氣了。你跟他回a市吧，到了電話聯系?！?/br>
    他只能幫這兩個到這里了。

    關于小白，如果不是葉蓁蓁親口說出來，他要是透露了半句話，她恐怕會殺了自己。

    說完葉修上了車，啟動車子離開，現場只剩下葉蓁蓁和楚然兩個人了。

    楚然上上下下打量了她一翻：“項鏈挺好看的?！?/br>
    葉蓁蓁白了他一眼，立刻把項鏈塞進了毛衣里。

    “葉邵譯送的?！彼彶絹淼剿媲?。

    “是啊?！比~蓁蓁淡淡看了他一眼，“他送我的圣誕禮物，怎么，你有意見？”

    “是?！背豢雌饋砗懿凰?，“扔了！回去我送你一打！”

    一打？！

    葉蓁蓁都不知道怎么吐槽他了，轉身就走，楚然猛的上前一步抓住了她的手腕：“你干什么去？”

    “買車票！”

    “做我的車?！?/br>
    “你這么不正常，我敢做你的車？”葉蓁蓁嗤笑，“行了，你松手吧，我買車票坐車回去也是……哎！”

    話還沒有說完，整個人就被他給一把塞進了車里，她還沒反應過來，楚然已經俯下身來，葉蓁蓁瞬間屏住了呼吸，他額頭上青筋暴起，嘴角也緊緊抿成一條線，她還以為他要吻她，結果他只是替她系上了安全帶。

    葉蓁蓁松了一口氣。

    楚然似乎察覺出來了她的心思，似笑非笑的看了她一眼，葉蓁蓁惱羞成怒：“開你的車！看什么看？！”

    楚然聳聳肩，發動車子離開。

    從汽車站到高速路只用了幾分鐘，上了高速便寬敞行駛，葉蓁蓁問身邊的人：“以a市和b市的距離，你天沒亮就出發了吧？”

    楚然哼了一聲算是回答了。

    葉蓁蓁伸手捏了捏眉心：“你發什么神經，不好好去工作，跑這里來干什么？”

    “你在這里?！彼f。

    葉蓁蓁：“……”

    楚然一邊開車一邊時不時的偏頭往她這邊看一看，好幾次了，葉蓁蓁終于忍不住了，“你到底想干嘛？好好開車不成嗎？！”

    “項鏈戴著礙眼?！背怀糁粡埬?，“你取下來，取下來我就不看你了?！?/br>
    她咬牙切齒：“這里是高速，你給我好好開車！還有，項鏈是葉修送的，你滿意了？”

    楚然一愣之后笑著點頭：“早說不就完了?！?/br>
    葉蓁蓁：“……”

    真想錘他一頓！

    楚然張了張嘴，還想要說些什么，葉蓁蓁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她抬手示意他安靜，另一只手接了電話：“喂二哥，你打我電話……”

    “葉蓁蓁，你先回來！”葉修沉沉的聲音打斷她，葉蓁蓁愣了一下：“怎么了？”

    電話那頭的葉修深呼吸了一口氣：“我說了你別著急?！?/br>
    “好?！?/br>
    “小白不見了?！?/br>
    楚然側頭去看葉蓁蓁，聽她剛開始叫的人，應該是葉修打過來的，不知道他在那頭說了一些什么，葉蓁蓁臉色突然大變，猛的開口：“掉頭！”

    楚然一時沒有跟上她的節奏：“你說什么？”

    “我說掉頭！”葉蓁蓁死死捏著手機，偏頭對楚然一字一句，“我要回去，你快掉頭！”

    她臉色嚇人的白，楚然不敢耽誤，看了一眼后視鏡，后頭沒車，他咬了咬，冒著危險在高速上快速掉了個頭。

    －－

    他一路狂飆進了b市，葉蓁蓁一顆七上八下的心在行駛過程中漸漸平靜下來，她了解到了基本的情況。

    她和葉修走后，葉塵就帶著小白和娃娃回到了住處，兩個孩子在客廳里玩游戲，只不過一眨眼的功夫，就看不到小白的身影了。

    不會有事的！

    葉蓁蓁在心里安慰自己。

    進了b市，看到熟悉的景像，葉蓁蓁冷靜下來，她這才驚覺楚然在她身邊，不能讓他和自己一起回去。

    “你別嚇我？到底發生什么事了？”楚然聲音帶著擔憂。

    葉蓁蓁看了他一眼，面無表情道：“在前面那里停車?！?/br>
    “干什么？”

    “我要下去買點東西?！?/br>
    楚然狐疑的看她：“從高速路上回來，你就是想要在這里買東西？”

    “當然不是?！比~蓁蓁指著前面，“你先停車?！?/br>
    “不說清楚我是不會……”

    “傅楚然，停車?。?！”她生氣的大吼一聲。

    輪胎在地面摩擦，發出刺耳的聲音，下一刻車穩穩的停住，楚然擰眉看著她，葉蓁蓁推開車門就下去，留下一句：“我去買點東西，你在這里等著?！?/br>
    然后也不等他回答，她就朝前面不遠處的小店子里走去。

    楚然緊緊抿著嘴角盯著她的背影，正在行走的葉蓁蓁這時突然跑了起來，楚然一愣之后推開車門就想要追過去，葉蓁蓁的身影卻一閃，跳進了一輛停在路邊的出租車。

    “該死！”楚然大罵一聲，狠狠錘了一下方向盤，這才知道被這個女人給耍了，他啟動車子立刻跟上。

    葉蓁蓁鉆進了車里立刻就道：“司機快開車，后面有壞人在追我?！?/br>
    司機從后視鏡里看了一眼這個年輕的女人，神情慌亂，手無縛雞之力，一聽說有壞人，正義感爆發，立刻驅動車子離開。

    葉蓁蓁松了一口氣，從后視鏡里看過去，楚然的車子不顧一切追了過來，怒氣沖沖，相比他現在的人也是一樣。

    “司機麻煩開快點?！彼叽?。

    正義感爆棚的司機點點頭：“小姑娘你坐穩了?！?/br>
    出租車司機對b市地形極為熟悉，兩三下就把人轉花了眼，沒過二十分鐘，司機就把葉蓁蓁送到了目的地，下車的時候身后并沒有車輛跟著。

    葉蓁蓁給了錢，在司機師傅求表揚的眼神里說了一聲：“謝謝?！比缓筠D身立刻朝家門走去。

    葉修和葉塵早就在門外等著了，葉塵看到她過來，立刻開口：“抱歉，是我沒有看好小白?！?/br>
    “三哥，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葉蓁蓁焦急的問。

    葉塵就把發生的事解釋了一遍，葉蓁蓁他們走后，他帶著小白和娃娃來到這里，這是老爺子的住處，自從老爺子死后，葉塵和欣榮暫時就先搬到這里來住了，他們回了家，兩個孩子在一樓的客廳里玩耍，他們也在樓下看著兩孩子，沒過一會兒葉邵譯來了，跟他們簡單的聊著天，他注意到了小白，便問這個小孩是誰？

    葉蓁蓁說還沒有把這個小孩子的事告訴過葉邵譯，葉塵斟酌后騙他說孩子是娃娃的同學，家長今天有事不能照顧小白，讓他們帶回了家。

    葉塵想的是，以后讓葉蓁蓁自己告訴葉邵譯小白事，他們就不摻和在里面，所以撒謊騙了他。

    葉邵譯走后，葉塵和欣榮臥室里忙著收拾房間，結果在樓下玩著的自家的女兒走了進來，在臥室里翻來翻去的不知道在找什么，葉塵第一個注意到女兒的不同，便問：“娃娃你在干什么？”

    娃娃來到爸爸面前：“我在找小白?！?/br>
    “小白？不是跟你在客廳里玩？”

    “沒有噢爸爸，小白不在客廳里，我們剛才在玩捉迷藏，她躲了起來，結果我找遍了都沒有找到小白?！?/br>
    葉家夫妻一聽這話就雙雙下樓找小白，每個房間都找遍了，結果還是沒有小白的身影。

    葉蓁蓁聽完之后，嘴角沉了沉：“三哥你說大哥來過？”

    葉塵點點頭，點到一半恍悟過來：“你覺得……”

    “除了他沒有人來過，小白正好在那個時候不見，不是他還有誰？”葉蓁蓁掏出手機想給葉邵譯打電話。

    葉塵皺眉：“不會是他吧，他問起過小白，我跟他說小白是娃娃幼兒園的同學，他不可能帶走小白的?！?/br>
    葉蓁蓁打了電話，那頭卻一直沒有人接。

    “二哥，你知道大哥在哪里上班？”葉蓁蓁干脆收了電話，問一旁的葉修。

    葉修點點頭，知道她的想法：“我帶你去找大哥。葉塵你留在家里，繼續找人，順便到鄰居家里找找，一找到小白就給我們打電話?！?/br>
    “好?！?/br>
    葉修和葉蓁蓁驅車走了，在車上葉修也表示：“葉塵說的對，大哥沒理由帶走小白?！?/br>
    “可是只有他來過，他一來小白就不見了！”

    葉修抿了抿嘴角，不好在說什么，沉默下來加快了速度。

    來到葉邵譯所在的公司，葉蓁蓁直接沖進了公司，前臺攔都攔不住，葉蓁蓁跟風一樣掛進電梯里，葉修緊隨其后，拿出手機給葉邵譯打電話，他仍舊沒有接通，葉修來過葉邵譯的公司，所以知道他在第幾層，他不接他索性也不打了，跟著葉蓁蓁一起直達他的樓層去找他。

    出了電梯來到秘書臺詢問之后才知道葉邵譯正在會議室里開會，恐怕手機是關機了，所以沒有聽到他們打的電話。

    葉蓁蓁立刻問：“會議室在哪里？”

    秘書愣了一愣后抬手一指：“那里?！?/br>
    葉蓁蓁立即朝那里走過去，葉修在身后跟著：“你別沖去，小白不一定是……”

    他的話還沒有說完，那頭會議室的門正好打開，首當其中走出來的正是葉邵譯，葉蓁蓁一看到他的人，葉修的話也不聽了，拔腿就跑了過去：“葉邵譯，你把小白弄到哪里去了？！”

    葉邵譯看到是她朝自己沖了過來，一時有些反應不過來怔在那里，直到葉蓁蓁走近了，他才喃喃：“你什么時候來的？怎么不給我打電話？”

    葉蓁蓁面無表情，一字一句：“葉邵譯，小白呢？！”

    葉邵譯這才發現她神情有些不對勁，皺眉：“什么小白？”

    “你還裝！你剛才去三哥家里，是不是看到一個小朋友，叫小白？！”

    葉邵譯瞇眸想了想：“是?！?/br>
    “她是我女兒，你把她弄到哪里去了？”

    簡單的幾個字讓葉邵譯如遭雷擊一樣，他怔在原地，一臉的不可置信，臉上全是驚詫之意：“什……什么？”

    “你別裝了，你……”

    葉修這時走了過來拉住了葉蓁蓁，壓低聲音道：“別急，我們慢慢問?！?/br>
    “都什么時候了我還不急！”葉蓁蓁甩開他的手，第一次跟葉修用這樣的語氣說話，葉修愣了一愣之后抿抿嘴角，側頭問：“大哥，你去過葉塵那里，除了娃娃還有一個小白，小白是蓁蓁的女兒，你走了之后，小白緊接著就不見了，所以……”

    葉邵譯這才搞清楚了來龍去脈：“所以你們以為是我帶走了小白？”

    葉修點頭。

    “不是我。我更本不知道小白是……是蓁蓁的孩子，我為什么要帶走她？”

    “不是你還會是誰？只有你出現過！”葉蓁蓁滿腦子都是女兒不見之后找不到家人害怕的小臉。

    葉邵譯嘆氣：“真的不是我？”

    葉修這時也開口：“蓁蓁，不是大哥?！?/br>
    其實葉蓁蓁也慢慢的相信了，只是……如果不是葉邵譯那小白去了哪里？這是她唯一的希望，這點希望破滅，她整個人都支撐不住了，腳下一軟差點摔倒在地上，葉邵譯眼疾手快，伸手就要去扶她，葉蓁蓁避開他的手，扶著墻穩住了自己。

    既然不在他這里，她轉身就走，不想在這里浪費時間。

    身后兩個男人一起跟了過去，葉邵譯是不可能會靜心工作了，惟有把事情搞清楚。

    葉邵譯的車停在地下車庫里，他去取車，葉修告訴他，他們會回去，他和葉蓁蓁先走，他到時候取了車直接回葉塵那里。

    葉邵譯拿出鑰匙解了鎖開車門，門一打開，后座座位里座著一個小孩子，兩只眼睛睜的大大的看著他。

    葉邵譯完全傻在了那里。

    楚然跟丟了葉蓁蓁，他在街上轉了兩圈都沒有看到葉蓁蓁的身影，給她打電話，她更本就不接，氣的楚然大爆粗口。

    正打算放棄回a市的時候，他腦子里突然靈光一閃，微微瞇了瞇眸子，想到了什么，啟動車子往他一個熟悉的方向駛過去。

    老爺子的住宅。

    他以去過，所以知道怎么走，至于葉蓁蓁在不在那里，哼，去了就知道了。

    要是她真在那里，他非得狠狠教訓一下那個女人！

    憑著記憶找到了那條路，這里的環境非常好，兩排都種著巨大的梧桐樹，現在光禿禿的不怎么好看，可那年他是夏天來的，綠樹成蔭，一陣一陣的涼風吹在人身上，心情會格外的舒適。

    這里是高級住宅區，房子都是一棟一棟的，開門就是自家門前的小花圃，楚然開車來到老爺子的那所房子，熄火停車，正準備推開車門下去，前面一輛車緩緩停了下來，車里陸續下來幾個人。

    第一個是楚然見面不多的葉修，他從駕駛位置上下來，然后來到副駕駛位置上，打開車門，從里面下來第二個人。

    葉蓁蓁。

    死丫頭，還真的跑來了這里！

    楚然咬牙切齒，恨不得立刻就將她抓到車里來教訓她一頓，撇下他就跑，不知道他會擔心嗎？

    他的手都碰到了車門，卻看到葉蓁蓁懷里抱著的孩子。

    那是……

    他的手僵在那里，錯愕的看著她。

    這個孩子……

    楚然坐在車里看著，看到葉蓁蓁抱著孩子下車，看著她在孩子的臉頰上親了親，又把她放下來，然后蹲在小孩的面前替小孩子整理衣服，不知道跟孩子說著什么，臉上一直微微笑著。小孩子背對著他，楚然看不清楚那孩子的樣子，可是他能看到葉蓁蓁臉上的表情。

    那種溫柔、疼愛是他從未看過的表情。

    他從來沒有看過她這個樣子。

    楚然想努力的看清那孩子長什么樣子，可是看不清楚，他想要離她們近一些，身體不受控制的推開車門下去，然后一步一步朝她們走過去。

    葉蓁蓁抱了小白往屋子里走，走到一半聲音傳來楚然聲音：“葉蓁蓁?！?/br>
    葉蓁蓁頓時僵在那里，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

    她聽到了什么？

    楚然的聲音！

    他怎么在這里？她不是……甩開他了嗎？他怎么出現在這里？??！

    腦子里一時間閃過各種各樣的想法和對策，她現在抱著小白，楚然又在她的身后！她該怎么辦？跑，不可能跑的開！趕緊進去關上門不讓他進來，也是不成熟的想法。

    她深呼吸了一口氣，心里已經有了主意。

    轉身，回頭。（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