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我去!熒光綠!這么殺馬特的嗎! 方思莘是漂染燙的???,愛好折騰頭發,但此前她一直審美都不錯……這次? “死神大人,你啥時候去整了個這發型???酷斃了!”婁夏電梯也不乘了,轉身追上方思莘,思莘和死神諧音,又因為方思莘不愉悅的時候喜歡吊臉子真的很陰郁,沒人的時候婁·熱衷給摯友取外號·并覺得自己取得外號真的很可愛·夏就喜歡這么叫。 “……想染墨綠色的,老板手抖,把黑色拿成亮黃色和綠底色混的?!狈剿驾酚挠牡卣f,語調平靜,婁夏卻感覺下一刻就會有惡鬼從那個熒光綠的頭發后頭竄出來吃了自己。 墨綠色合理,婁夏想。 許多畫師都有一些對于藝術的執念,或者說,小怪癖。 方思莘的小怪癖是,喜歡把自己的頭發折騰成和自己設計的角色一個樣子,她自己解釋說是方便畫畫或者建模的時候從鏡子里看自己的頭作參考。 婁夏卻覺得她是單純的中二,做一個角色愛一個角色,就想要讓自己的形象也向著角色靠。 而最近這段時間她和那個原型是青龍的新角色——紋身師玄釵打交道比較多,可能本意是想染個墨綠色,燙個直和玄釵來個同步發型。 “這也太災難了,是去emily那兒做的嗎?!眾湎南袷潜换ㄈ镂说幕ê?,飄飄然跟著方思莘走到她的工位。 “是,和胡嬋一起去的,她把emily搶走了?!狈剿驾纷叩焦の簧?,把一沓紙扣在一堆草稿上。她嘴里的胡嬋是狐姐的真名,狐姐三十來歲熟女了還是幼稚地不喜歡自己的全名,說展開來很像胡攪蠻纏。 方思莘平時沒什么壞心眼,在稱呼和日常細節里一直都非常無所謂,也許在工作上是被胡策劃欺負慘了,在別的方面狐姐越是炸毛,她越是喜歡逆流而上——現在全公司就她一個人叫胡嬋全名兒,每次叫的時候還吐字非常清晰,生怕別人聽不見。 “你不會讓那個死gay給你做的吧?那我懷疑他是故意的?!?/br> “呵,”方思莘冷哼一聲,“下次他再也不敢了,現在他欠我兩次免費造型?!?/br> “那你最近就這樣了?不過你別擔心,雖然你現在這么扎,像個蔥頭……” “但是呢?” 婁夏笑彎了眼,“但是過一段時間,等長長了再這么扎,就像韭菜了?!?/br> “這色比韭菜亮多了,跟霓虹燈似的,煩人?!狈剿驾奉^疼。 “沒事兒趕明兒再去染回來唄,染頭發這事兒由深入淺難,由淺入深還不容易?” “不了,一坐一下午的,沒空?!狈剿驾诽ь^看婁夏普普通通的栗色長發,“你想染嗎?免費送你一次?!?/br> “不了,沒啥熱情,而且我頭發長得慢,你這韭黃兩個月恢復,我得小半年?!?/br> 婁夏這態度在設計師和畫師里倒是罕見,美術組放眼望去十個里頭九個人的頭發都是洗剪吹漂染燙過的,還有一個就是婁夏,栗色還是她天生的顏色,并非染上去的。 “狐姐也還在呢?她不是立志不熬夜嗎?”婁夏視線漫無目標轉一圈,最后定到草稿堆上的那沓嶄新的紙上,指指,“這給你的什么啊?!?/br> “哦,”方思莘掀一張塞給她,“差點忘了,正好你在,看看。胡嬋剛才跟我談新設備的事兒呢?!?/br> 婁夏低頭看,燥熱的夏夜沒有開空調,不久前印出來的a4紙似乎還殘留著一絲余溫和墨香,上頭有一個表格,詳細列出了一些設備名,后面跟著需不需要更換、期望檔次和所需預算。 婁夏眉開眼笑:“沒寫上限啊,狐姐這是大發慈悲了???” 方思莘:“類似問卷調查,”壓低聲音,“胡嬋那老狐貍,心里肯定有數?!?/br> 婁夏也壓低聲音:“你有本事說,有本事大聲點啊?!?/br> 方思莘:“靠,你和誰一頭的?” 婁夏:“誰給我換新電腦我和誰一頭?!?/br> 方思莘重開一個話題:“你現在要走了?” 婁夏抓起早就收拾好的包沖她晃晃:“你走不走?” 方思莘把一個pad扔進包里,拉上拉鏈:“嗯,要不要去喝一杯?” 婁夏晃晃腦袋,覺得還算精神抖擻,可能酒吧喝點會更容易入眠,于是點點頭:“去哪???” 方思莘拎起包就走:“你又沒有需求?!?/br> 婁夏眨眨眼,跟上去。 婁夏和方思莘進y公司前就認識,留學時認識的,方思莘比她大一歲。 方思莘名字乖巧,臉長得也乖巧,平日里表情很少有起伏,但是和她相處久了就知道她壓根就是個披著羊皮的狼,她自己從家鄉到a市工作,家里沒別人,天一黑就喜歡混跡各大酒吧街,而且在酒吧里是根本不用酒就能自己醉的那種。 沒錯,她喜歡搞一/夜/情,而且取向自由,什么樣的人,只要看對眼了她都能睡。 在這方面她更喜歡找女人,婁夏在美國的時候曾經好奇問她為什么,她回答:“因為方便,好掌控,而且舒服?!?/br> 婁夏嫌棄地看她,雙手交叉在胸前做防御狀。 方思莘更加嫌棄地看回去:“你別看我這樣,我也是挑人的?!?/br> 婁夏不樂意了:“嘿,你什么意思???老娘哪里入不了您的法眼了?” 方思莘大量起來,婁夏趕緊沖她拋個媚眼,然而對方卻不吃這一套:“長得太純?!?/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