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誰
周五,一整天都沒有課,我睡到中午才起來,舍友們也全去上課了。宿舍里靜悄悄的,只有陽光透過窗簾縫隙灑進來,照在我的床鋪上。 哎,宿舍沒有人的日子,可真好! 我懶洋洋地伸了個懶腰,慢悠悠地爬起來,開始一套刷牙洗臉的流程。 然剛收拾完,上午滿課的顧君洋也回來了。 我滿嘴牙膏泡沫:“回來啦?” 他斜靠在陽臺門邊上,單手插兜,嘴里叼著一根棒棒糖,戲謔地看著我:“喲,叁步不出閨門的大小姐,怎么才起呢?” 我朝他狡詐一笑,回懟:“因為不想大清早見到你?!?/br> 他挑了挑眉,棒棒糖在嘴里轉了一圈,笑得有些欠揍:“那可真是遺憾,我可是特意回來陪你的?!?/br> “那你的愿望還是落空了,我現在就要出去了?!?/br> “去哪?” “我的學生卡丟了,我要去教務處補辦一張?!?/br> 說來也怪,自從那天,也就是跟葉居霖在課室做……那天之后,我的學生證就丟了。想到這里,我深吸了一口氣,竟覺得有點不敢看顧君洋。 “丟了?丟在哪了?需要我幫你去找找嗎?”顧君洋的聲音突然變得正經起來,只是動作吊兒郎當,眼神卻帶著一絲關切。 我連忙擺手:“不用了,我已經去找過了,啥都沒有?!蹦X子里又浮現起跟葉居霖在課室的事情…… 我忙扯開話題:“反正要去補辦的了,快來給我看看,哪套衣服好看?”說罷,我把手里的兩件中性襯衫放在身下比了比。 他聳了聳肩,棒棒糖在嘴里晃了晃,眼神突然變得認真起來:“其實,我覺得你穿裙子會更好看?!?/br> 我一拳錘在他胸口,無語道:“你是說,讓我穿著裙子從男生宿舍出去?” 他吃疼地揉了揉胸口,委屈巴巴地看著我:“我又沒讓你現在穿?!?/br> “那你說啥呢?” 他沉默了一會兒,突然把手里的棒棒糖遞到我面前:“當我說錯了,喏,吃顆糖?!?/br> 我瞥了一眼那根沾著他口水的棒棒糖,嫌棄地推開:“不要,上面全是你的口水?!?/br> 他笑了笑,把糖塞回自己嘴里:“那算了,我自己吃?!?/br> 我看著他那一副無所謂的樣子,心里卻莫名覺得輕松了些。 “走吧,我陪你去教務處。我下午也沒課?!蓖蝗凰f道,語氣不容拒絕。 我心里突然涌起一股暖意,不過很快又被熄滅了 “不過,你得答應我一件事?!彼鋈挥只謴土四歉辨移ばδ樀哪?。 “什么?”我警惕地看著他。 “下次穿裙子給我看看?!彼A苏Q?,笑得像個惡作劇得逞的孩子。 我翻了個白眼,懶得理他,徑直朝門口走去。他在后面笑得更大聲了,腳步聲跟了上來。 “喂,等等我啊,大…少爺?!?/br> “你腿那么長,跨多幾步不就追上我了嗎?” ———— 教務處。 “???沒有我的信息?!怎么會?”聞言,我著急大喊道,半個辦公室的目光都聚集在了我身上。 “可以拜托你再查查嗎?我都入學幾個月了……”我對著教務處的值班同學哀求道。 “查過了,但是2023級,文學院,沉京徽,系統顯示錯誤…同學,這個你自己都可以看到的?!?/br> 我看著空白一片的電腦屏幕,心撲通撲通地跳,心里莫名地恐慌,可能是女扮男裝、怕身份被揭穿的心虛,也感覺事情好像哪里不太對勁兒。 “你再查清楚。他是我舍友,怎么會沒有信息呢?”顧君洋深深地看了我一眼,咽了咽口水,說道。 他似乎也有些隱隱的不安,我們也許是想到了一塊兒了。 “那……怎么辦呢?”我聲音有點顫抖,目光緊緊盯著教務處的學生干部。 “真奇怪。我們也沒遇到過這種情況,這個可能等我們教務處陳老師開完會回來,我才能再問一下?!?/br> “那…行吧,就是…多久有答復?” “陳老師今天要開教研會到五點鐘,最快也只能到明天了。這樣,你留一下電話號碼吧?” “我的號碼是……” 留下電話后,我們一塊出了教務處。 一路上,我心緒不寧,顧君洋也少有地沉默寡言,不知道在思考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