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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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沈棄知道,他不能說出來。 現在,在師尊心里,他可以是弟子,是小孩,是親人,唯獨不能是師尊的愛人。 沈棄在心里默念,師尊,我愛你。 因為這份愛無法得到他所愛之人的回應,無法被他的愛人認可接受,所以哪怕心中愛意洶涌如海嘯,可他面上也只能故作淡漠,強裝鎮定。 哪怕沈棄現在很想吻一吻他愛人如月般的眼眸,可最后他也只是克制的用臉頰輕輕蹭了蹭江歲晚的脖頸,溫聲問:“師尊,我永遠陪著你,好不好?” 第110章 兩個病號 江歲晚心頭一震,他一直知道自已在沈棄的心里如師如父,也自已在沈棄那里很重要,但他沒想到沈棄沈棄會說出“師尊的安危比一切都重要”這類的話。 江歲晚先是震驚,而后又很感動。 自家徒弟是個知恩圖報,情深義重的好孩子,這讓他十分欣慰。 江歲晚這樣想著,就聽到沈棄那句“永遠陪著你”的詢問。 其實在這幾年里,沈棄不止一次和他說過永遠陪著自已的話。 可是世界上哪有徒弟能永遠陪在師尊身邊的? 等到以后,徒弟長大了,有了自已的志向和……自已喜歡的人,那離開師尊是早晚的事情。 沈棄雖是這個世界的大反派,可現在的他并沒有殺戮成性,一心想要滅世,想來他以后一定會成為一個大有作為的人。 至于沈棄總有一天會有喜歡的人……不知為什么,想到這他忽然有些酸酸脹脹的難過,心頭一梗,像是有什么堵住了一樣,極其不舒服。 江歲晚微微皺眉,喉間涌上一股腥甜,他壓下那股難過,有些疑惑,為什么想到小徒弟以后有了喜歡的人就會離開,他會那么難過? 他明明應該高興才對。 難道是因為不舍嗎?江歲晚琢磨著,或許是吧?以前他養了很久的狗狗離開了他,他也難過了好久好久。 何況現在是他陪伴教導愛護了數載的徒弟。 江歲晚這樣想著,一時出神,忘了回答沈棄的問題。 沈棄看著江歲晚蒼白的臉,有些心疼,他松開江歲晚,收好所有的喜歡和愛意,轉而注視著江歲晚的眼睛。 “師尊不答應也沒關系,是師尊把我撿回來的?!?/br> 他說:“師尊永遠都不可以丟下我?!?/br> 沈棄眼睛亮晶晶的,說話的時候流露出幾分頑皮的無賴和下意識的撒嬌來。 江歲晚回過神來,聞言,被少年的無賴語氣弄得有些好笑,他剛想說些什么,心頭快要平息下去的那股絞痛忽然翻涌起來。 江歲晚咳了一下,然后偏過頭吐出口血。 緊接著,眼前一黑就暈了過去。 “師尊!”江歲晚最后見到的就是沈棄那張俊美異常的臉上驚慌失措的表情。 江歲晚想說,師尊沒事,別擔心,但是眼皮像是掛上了沉重的枷鎖,渾身都沒力氣,連睜開眼睛都做不到。 沈棄抱起江歲晚,擦去他唇角不斷溢出的鮮血,“師尊?!師尊你別嚇我?!?/br> 江歲晚面色蒼白,雙眼緊閉,像是一尊冰雕雪琢的神像。 沈棄醫術尚淺,只能看出江歲晚的心肺經脈都受了傷,他給江歲晚喂了護住心脈的丹藥,然后朝在場的人喊,“有沒有醫修?” “這里有危急情況!” 一名老者冒出來,“這里這里!我是醫修!” 沈棄立即抱著江歲晚過去,恭恭敬敬的對老者說:“前輩,我師尊受了傷,麻煩幫忙救救他?!?/br> “江仙君?”老者捋了捋長長的胡子,對沈棄說:“容我先探查一番?!?/br> 沈棄點點頭,靜靜的等著老者為江歲晚治療。 不一會兒,裴書宴也察覺到了這邊的動靜,連忙過來,他見到老者后叫了句:“木老,我小師弟他怎么了?” 葉青陽也趕了過來,擔憂的望著臉色蒼白的江歲晚。 木樨皺著眉,“江仙君這是被疫種沖撞損傷到了心脈?!?/br> “等我看看他的體內有沒有疫種,要是有的話,恐怕就……”恐怕什么,木樨沒說下去,但是在場的人都心知肚明。 裴書宴對木樨說:“還勞木老費心?!?/br> 沈棄攥緊了拳頭,他看著半靠在懷里的江歲晚,內心恨的幾乎滴血。 他好恨自已不夠強,每次師尊有危險都保護不了師尊,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師尊受傷。 他好恨那些傷害師尊的人。 魔尊,疫魔,疫種。 害師尊受傷的人。 在經世鏡中的那場浩劫里,人間災禍瘟疫橫行,現在想來,大概率是魔尊搞的鬼。 他得加快計劃,盡快解決了所有能威脅到師尊安危的人。 沈棄眼眸冰冷,看向江歲晚時,那冰冷又化成了如水般的溫柔。 好在,不一會兒,木樨就開口了:“幸好幸好,江仙君身體內并沒有被疫種寄生?!?/br> 在場的所有人都松了口氣。 小師弟身上沒有感染疫種應該是因為他提前在自已身上貼了很多防護符咒的緣故。 裴書宴盯著江歲晚蒼白的臉,得知他沒被感染后也松了口氣。 與此同時,他收到了云霏意的傳音,“大師兄,找到黎宿了!” 裴書宴回:“他怎么樣?” 云霏意的聲音有些沉重,“情況不太好。我這就帶他過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