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0章
“于是他們盯上了那塊最肥,卻也同時最難得手的rou?!?/br> 顏方毓撩袖抬手,露出黑白交織松松緊緊的棋盤。 盤上局勢已經十分明朗,就算是像容秋這樣的初學者,也能看出角落那片由他開辟的白子,已被黑子圍剿得氣數將盡。 畢竟是被自己頂過去的,容秋對那片白棋有種天然的親近。 眼見白棋難活,他氣憤地跳上棋案,四只小爪子一通亂走,把所有的黑白子都撥得亂七八糟。 顏方毓依舊手支腦袋,看著小兔球作弊搗亂也并不阻止,只是含笑說道:“清明地下的這片靈湖,是目前存且僅存的最大一片?!?/br> “其中淤堵的靈力雖遠遠不及當年的魔宮儲備,但若是失控爆發,那么整座書院里,能全然沐浴其中而不爆體而亡的人也只是了了?!?/br> “唯有那些蘇醒的異獸,其□□強橫程度非平常人修或異修所能及,這才紛紛轉醒,等著分一杯羹?!?/br> “而那些人,打得是和它們一樣的主意?!?/br> “雖然還不知具體算計為何,但思路亦不難猜?!?/br> 容秋爪子一頓,站在亂糟糟的棋案上,回身有點狐疑地望著他。 ……竟然,就這么輕易把地下河的來龍去脈告訴自己了? 小兔子從前一直被老婆誆來騙去的,忽然被這么利索地告知一切,一時之間還有點不太習慣。 容秋想著,就像是上次老婆用美色騙他答應去逍遙谷小住,以躲過十二月的陣營戰那樣。 陰謀……一定是有什么陰謀在等著他。 但還好現在的自己并不會說話,容秋警惕地望著他,提防著對方再做些什么點頭搖頭之類的契約來。 顏方毓瞧著小兔球那副全身僵硬、動也不敢動的樣子,頓時很開心地笑了起來。 “你緊張什么?”他樂不可支地說,“這些淺顯的事情,就算我不說,你的那個重明鳥朋友也會給你們說?!?/br> “他二次傳話萬一有什么紕漏,還不如由我直接告訴你?!?/br> “好啦,故事講完了,你該睡覺了?!?/br> 顏方毓揮開棋盤,攬過小兔球仰在身后的枕頭上。 動作間清香浮動,容秋陷在顏方毓繁復的衣服布料里,差點被對方身上忽然濃郁的幽香迷暈過去。 ……好、好像還不太對。 容秋抵御著這擾亂人心的香氣,大腦吃力地運轉。 藥田下面有大量靈力,江家及那些仙府世家想得到它們,那和陣營戰又有什么關系呢? 總不會是想趁亂扒開地皮強搶吧? 這種粗魯的做法雖然在自然界很常見,弱rou強食,不是你吃我就是我吃你,只要有這個胃口,誰也不會說誰不恥。 但那都是未開靈智的動物,容秋當了那么久的人,自然也學習了人族的那套虛偽。 人族一絲不茍地穿著衣服,梳著整齊的發髻,一切都得顧忌臉面。 江潛鱗他們如果真的敢來硬搶,肯定會被定性為“不義之舉”,被其他“義士”群起而攻之的。 容秋費力地從顏方毓臂彎中昂起腦袋,用爪子扒拉著他的衣袖。 “不想睡嗎?……哦?還想知道更多?”顏方毓問愉快地問,“那你想用什么來收買我?” 小兔球呆了呆,而后眨巴著眼睛一歪腦袋,裝作沒聽懂的樣子企圖萌混過關。 顏方毓笑了一聲。 “貪得無厭,又妄想不勞而獲……”他低下頭,在容秋耳邊氣聲說道,“這樣的小壞兔子,是會被人吃掉的?!?/br> 說完,他倏然張口,在近在唇邊的長耳朵尖上咬了一口。 兔球“吱”地一聲,一身絨絨毛從耳朵炸到尾巴梢,整只兔忽然變成了一只白色的小刺猬。 就像受驚地兔子會下意識躲去窩里一樣,驚恐地反身朝顏方毓的衣袖深處鉆。 “洞xue”太淺,兔球就像只鴕鳥一樣只把前半身蓋在了衣袖下面,正巧沖顏方毓露出圓滾滾毛扎扎的小兔屁股,和一根短短的小兔尾巴。 顏方毓饒有興趣地看容秋鉆洞,然后緩緩抬手,用指縫夾著他的尾巴團輕輕往外拉。 一根半個手掌長的兔尾巴被他從小兔球肚子底下捋了出來。 容秋終于意識到什么,一下子全身僵硬,然后猛地一收屁股,尾巴梢從顏方毓指縫間脫手而出,又“噗”地一聲彈回他圓滾滾的小屁股上。 顏方毓很開心地“哈哈”大笑起來,而兔球則不停向后蹬著爪子,猛猛向衣服布料的縫隙里鉆。 兔兔眼窩淺,容秋邊往里躲,眼淚邊自己吧嗒吧嗒地掉了下來。 他覺得羞恥極了,越掉淚珠子越覺得羞恥,越羞恥淚珠子就掉得更兇。 嗚嗚,老婆真的好過分啊…… 竟然趁他變不回人的時候就這樣欺負他。 顏方毓配合著抬了一下手臂,容秋便像團水一樣從他手臂與身體的縫隙擠了過去,鉆進寬大的袖筒里,從外面看只剩鼓鼓的一團。 “你自己在里面玩吧,我可要睡覺咯?” 兔球咬著他的內襯邊沿,把自己團得更緊。 袖管里的清香馥郁又暖和,仿佛還帶著顏方毓身體的溫度。 袖外已經沒了動靜,容秋團在軟和的袖間織物里,眼皮瞇縫著,也有點昏昏欲睡。 他本就多覺,變回原型時更是懶得明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