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
是想欺負得更狠一點,看看對方氣到極致時會是什么情態。 見他笑得這樣開心,容秋哪還能不明白對方就是在故意逗弄自己? 但一看宣紙,又好像確實是滿紙的蚯蚓、蝌蚪、蟲豸…… 容秋張口結舌。 他羞憤地大叫一聲,抓住被子使勁往頭上一蒙,又躲進了被子。 嗯,看起來好像比剛才更生氣了。 小兔子這樣躲在被子里做什么? 會哭嗎……? 顏方毓心里癢癢的,手指也無知無覺地搓了下扇骨。 真想掀開被子看看。 這念頭蹦起的瞬間,顏方毓自己仿佛也驚了一跳。 ——自己怎么會這么想? 顏方毓認真反思。 他覺得自己以前雖不羈了點,做事也隨性,但也不至于是如此惡劣的人,會故意將人弄哭以此取樂。 怎么面對這小兔妖時卻總想上手逗弄欺負一下? ——可這也不能全怪他吧? 顏方毓想著,歸根到底,還不是這小兔妖總是來主動招惹他? 他目光幽深,噙著淺笑沉默了一會兒,最終還是拋下腦中紛亂思緒,隨意瞧向拱成個被團的小兔子。 容秋剛剛拉被子的動作太大,導致大部分錦被都被他扯到了頭上,后面便沒蓋嚴密,被沿與床榻間有條尺來寬的縫隙,露出容秋水綠色的衣擺。 他是跪坐伏身在床榻上的,因此衣擺下還露出十根未著羅襪的圓潤腳趾,此時也羞憤地互相扭在一起。 容秋生悶氣時就如同玩捉迷藏的稚童,躲起人來顧首不顧尾。 與其說是想讓別人不找到自己,更像是自己看不見別人就算“躲好了”。 畢竟是化形才三個月的小兔妖,同稚童也沒什么分別。 視線在露出衣擺的腳趾上一掃而過,似蜻蜓點水。 顏方毓心不在焉地轉著扇子,說:“怎么又用這種招式?屁股對著我,是專門把尾巴送給我摸嗎?” 被團中的人悚然一驚。 一只細細白白的手從被子底下伸了出來,慌亂地摸了摸自己的臀尖。 “騙人!我的尾巴根本沒有變出來!” 容秋憤怒說著,手又“嗖”地一下縮了回去。 蓋在腰背處的錦被本就短,容秋剛剛確認尾巴時動作又不小心注意,因此錦被被他這么一撩,半截腰肢、連帶整個兔屁股都露在了外面。 隱在陰影處時還沒有什么,可此時大喇喇顯露時才叫人愕然反應過來……這姿勢其實多少有些不雅。 容秋得傳種族天賦,腿上功夫了得,雙腿比一般人修長、也結實,連帶著屁股也比常人挺翹許多。 更別提此時他屈膝跪伏,本就緊實的臀|rou因姿勢擠壓,似要爆出一般盈滿了長褲。 柔軟布料順著肌理起伏,清晰勾勒出好看的兩瓣形狀。 容秋跪坐于腳掌之上,卻更像是一雙腳掌托舉著一只熟透飽滿的蜜桃。 水綠色的衣袍則好像薄薄桃衣,又被豐腴果rou撐得淡了一個顏色,隨便一碰就能裂出滿手甜香汁水。 小兔子天真澄澈,顏方毓與之相處就像是在養寵物、像教兒子,卻唯獨不像疼愛戀人。 而此時此刻,顏方毓好像才猛然發覺,對方其實并不像自己認知中的稚童小輩…… 就像是早已成熟的蜜桃,羞嗒嗒地藏在枝丫中間,唯有撥開繁茂的樹葉,果香絲絲縷縷入鼻,方才知曉枝頭春意早已喧鬧。 朱朱艷艷一片,此時采擷正好。 ——其實顏方毓早該發覺的。 他其實一開始就觸碰過,在兩人才是第二次見面的時候。 全身皎白絨毛的小兔子在他臂彎中突?;鋈诵?,而他猝不及防,下意識用手托了一下。 人的感官是有所關聯的。 正如此時他的眼睛看見被擠壓得豐盈的小兔屁股,記憶回籠,便好似掌心也有彈而軟的臀|rou觸碰一般。 顏方毓垂在身側的手不自然地蜷了一下。 顏方毓向來恣意,修得并不是斷情絕欲的道。 有緣來聚自是甚美。 可隨著他行走天下,名氣越來越大,無論男女皆懼他雷霆手段。 而能迎難而上的,九成九都是他那一籮筐仇家使的美人計。 美人計嘛,當然不是“緣分”。 即使在顏方毓面前脫得精光又擺好姿勢,于他而言也不過是粉紅骷髏、妖精畫皮,他連眼皮子都不會眨一下。 顏方毓也曾向師弟感嘆,想自己明明是天地逍遙一浪子,怎么開葷的速度還趕不上他封心鎖愛居于九天的高冷師尊。 薛羽聽完呵呵一笑,讓他去吃點溜溜梅。 顏方毓還認真算了一卦溜溜梅是什么梅種、有何特異。 后來發現這犢子只是又在說怪話,拿他做消遣。 于是臨出山時,他給師尊上供了一本新法十八式。 過了幾天,師弟的靈璧訊息終于姍姍來遲,上面親切地對顏方毓進行了一番問候,并祝他再來八百年都找不到老婆。 有很多個或月下獨酌、或高臺法會的時刻,顏方毓總會覺得是被那缺德仙葩說中了。 他是不是真的連個伴兒都找不到? 紅塵俗世雖也熱鬧,但若無人共賞,便也總覺得寂寞。 他其實最不喜寂寞。